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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问:“怎么换?”
秦惜珩道:“昨日你问的飞票,就是这首为要紧的东西。”
赵瑾又问:“类似当铺的抵押吗?”
秦惜珩道:“有点像,但又不是。简言之,我给每张飞票定下一个固定的钱额,想要飞票的人就必须用真金白银来买。等他拿到飞票之后,可以用更高的价格卖给旁人,如此一来,他就能赚。”
赵瑾不解,“这么一说,飞票不过是一张没有任何价值的票据,有谁会愿意用更高的价格来买这么一个空头票券呢?”
秦惜珩道:“若是我能让飞票的价值往上涨呢?”
赵瑾问:“什么意思?”
秦惜珩解释,“打个比方,每年年初,我以一个铜板的价额定为单张飞票的价值,等到年中,我将飞票的价值进行更改,变为两个铜板。这个时候,之前购买过飞票的人,就能靠着这一个铜板的涨息找我将飞票重新换回银钱。这样一来,咱们能够得到一笔钱进行周转,以钱生钱,而购买飞票的人也能获利。”
赵瑾沉吟片刻,道:“这法子好是好,可百姓哪儿有那么多钱?况且咱们也不可能隻将飞票的价值定为一个铜板。”
秦惜珩道:“所以我压根没有考虑过普通百姓,我看准的是那些行商们。”
赵瑾愣住,“啊?”
秦惜珩道:“若是飞票能够推行出去,我不打算再用银钱从他们手中换回飞票。怀玉,你难道没有想到,我所谓的飞票,实则就是许出去的好处吗?只要咱们一路挺进,飞票的价值就能一直上涨,行商们谁收得的飞票多,往后能够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这些飞票最初以真金白银卖出去后,会在他们手中反覆兜转,至于他们要如何再定出售的价额,便是由他们自己去了,这其中或涨或亏,都与咱们没有关系。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定期对外投放飞票,给这些飞票拟定不同时期该有的价值。当然,每隔半年,我会根据他们手中掌持的飞票数量略作盈利分配,这些会是真正的金银。试想一下,行商们中间能有这么一笔不用入税的钱作为流通,该是利大于弊的。”
赵瑾对她谓之是五体投地了,但还是不免担心,“可是开局怕是不容易吧?要怎么引着行商们来买?”
秦惜珩道:“所以我才要来敦庭。”
赵瑾问:“你是想从郭汗辛入手?”
秦惜珩道:“他怕是一开始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我们可以先找几个托从旁游说。还有淮州,要给宗政康去信,让他带头调动起那边的行商。那边商贾众多,眼下又被朝廷可劲儿地薅羊毛,怕是心中早有怨言了,我们把消息放出去,若是能将商贸引来中州和剑西自然更好。等咱们手里有了钱,就不必再从淮州运粮了,可以直接从中州和岭鞍买粮。如此一来,便节省了不少路运开支。”
“好,我回去就让人给淮州去信。”赵瑾听完了这些,又问她:“既然这些都是针对商贾们来的,那你看民况又是有什么主意?”
秦惜珩道:“我在洛安亲眼见到了民反的全部过程。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若是百姓们没了这些山和水,自然就无法度日。敦庭和元中还有大片的土地,我们往后要走得长远,就不能放任乡宦们欺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