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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简而言之,秦惜珩不免叹气,“我劝过皇兄了,可他既然不为所动,也就不怪如此了。”
“往后有了门臣,又要多一笔支出。”赵瑾看着她记在帐上的内容,问道:“淮州来信了吧?说了什么?飞票的进展如何了?”
“还不错。”秦惜珩把方才算好的帐目给她看,“宗政康挺有心的,他担心那些行商们不买帐,先在淮州当地用茶叶试了水。”
赵瑾问:“怎么用茶叶试水?”
秦惜珩道:“他初提飞票一事,将每张飞票的价值定了一吊钱,这些钱于那些常有往来的大行商来说,压根不足一提。那些人卖他一个脸面,买了几十上百张,宗政康就有了这么一笔本钱。他拿着这钱暗中收了好几处茶庄,又使了些手段,让人扮作茶庄的人,再将这些茶高价卖出去,盈利一笔后,以每张飞票一吊半钱的价额,问那些行商将飞票换了回来。据说,那些购买飞票数量少的行商事后便后悔没有再多买一些,否则就能赚得更多。”
赵瑾道:“买得少了便事后失悔,看来这世上到处都是赌徒。”
秦惜珩道:“做生意本就是一场豪赌。宗政康开此先例只是试水,飞票到底还是全收回来了,往后还得继续套着这些人,让飞票只在他们手中互相流转。”
赵瑾轻轻咂舌,“初初试水就能小有成效,宗政康这人,还真是天生就适合做生意,做个读书人反倒是屈才了。”
“怀玉!”范蔚熙在外面叩了叩门,“你在屋里吗?”
“来了。”赵瑾应声,开门迎他进来。
范蔚熙正要说事,看到秦惜珩也在,顿时讶然,“公主?”
赵瑾笑道:“你一直在外边,所以不知道。我和阿珩是在并城遇上的。这事我在信里提了,若是按照正常的时日,那信此时该到朔方了。”
范蔚熙道:“我正是想到了这件事才来的。你在信里可提了其他要紧的事情?”
赵瑾道:“朔方三地一反,便是将一个偌大的朔北从中断成了两半,我是担心朝廷突然派兵攻袭朔方,倘若再碰上格里部进犯,那便是雪上加霜。”
范蔚熙问:“你有什么良策吗?”
赵瑾道:“昔日祖父为了稳固剑西,许了羌和不少好处,就是为了防止外患忽至。朔方与格里部一直是战火不休,怕是谈不了讲和。我暂时想不到什么办法,谈不妥唯一的法子就是打,打到格里部服输为止。”
她才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肯定道:“没错,就是打。”
范蔚熙道:“你说清楚些,怎么打?”
赵瑾道:“朔方置重兵把守,防的就是格里部,而北疆每年之所以动兵,无外乎都是格里部主动出击才为之。朔北一线那么长,没有哪一次是大楚主动出兵。所以我想,若是能主动出兵一次,将格里部赶得再北一些,那么便给了朔方短暂的喘息时间。至少在迎上乌蒙军的进攻时,不会分心去想外族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