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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无能。”裴谡咬牙,俯身下去。
“你把人抓回来,又不慎将人弄丢了。功过相抵,便全权负责接下来的缉捕罢。”太皇太后轻飘飘就将裴谡的过失揭过。
“喏,奴婢领命。”裴谡应下。
“老身要说的就这些,官家还有甚么要吩咐的?”太皇太后有气无力的问道。
“朕讚同太皇太后的安排,尔等谨奉懿旨,尽快处置。”官家象征性地说了一句。
众官员大松一口气,本以为会遭到太皇太后重罚,却不曾想太皇太后的处置相当温和。也许是因为还在病中的缘故,老太太没那个气力动怒。
他们诚惶诚恐地退出去,加紧去各自收拾残局。官家送太皇太后返回宝慈宫休息,请安叩首后,便往资善堂而去。他想找姐夫聊聊茶帮的事,也许姐夫有甚么独到见解。还有那个甚么“燕六娘”,真是个神秘人物。她似是茶帮的人,但又似乎游离在茶帮之外。
元佑六年十一月末,长姊的车驾从大相国寺返回宫中的途中,在州桥旁遇袭失控。长姊和他私下聊过此事,她认为是燕六娘救了车驾。只是官家不相信,总觉得这燕六娘是惊了车驾后又救车驾,故意为之,想要借此达成某种目的。
如今燕六娘消失了一整年又出现了,保不准她还打算对长姊不利。长姊本身并不与任何政党派系存在利害关系,只有身为朱太妃长女、官家长姊这个身份最为特殊。这蒙面女贼到底为何要针对长姊,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官家只能判断这可能是衝着自己或者母亲朱太妃来的。
摸不清对方的目的才是最恐怖的事,官家隻觉忧心不已。
他刚入资善堂,就见小学教授刘浔正在候他。
“桑阳先生可是有事?”刘浔虽然不曾教授过官家课业,但官家仍然以先生尊称于他。
“启禀陛下,微臣今日一直不曾等到韩直讲入宫轮值,故而有些忧虑。臣将此事禀报与内侍省知晓,内侍省派人去了公主府上。公主府回报,韩直讲昨夜访友未归,今日也尚未归府。微臣知晓陛下要来,故而在此等候,向陛下禀报。”
姐夫没有来当值?官家眉头蹙了起来。
他立刻转身问身旁的入内省都知苻杨:“苻杨,此事你可知晓?”
“奴婢尚未接报。”苻杨连忙垂首躬身道。
“再派人去打听打听,及时向朕回报。”官家吩咐道,他心中浮起一丝不安,觉得不大对劲。姐夫素来行事端谨,不会无故迟到缺工,是不是出甚么事了?联想起昨晚的开封府骚乱,他心中升起一些不好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