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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迟了,赵樱泓知道一切都迟了。韩嘉彦既然选择主动坦白身份,请求外放,意味着她已然彻底不愿再做这个驸马了。她一定是累了,倦了,一定是不愿再对着自己虚与委蛇了。
她的那句“……天不遂人愿,即断绝前途,又遭人排挤,即如此,还不若做一支梅,凌寒独自开。”已然将她的态度表达得一清二楚。
自己许是她人生路上的劫难,已然不能再厚着脸皮去缠着她了。
可是赵樱泓不甘心,她还记得前夜她喝醉了对自己说的话,难道那句“欢喜你”是骗人的吗?她到底是真的醉了,说了心里话;还是装醉,为了将这场骗局进行下去?
韩嘉彦,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赵樱泓真的看不清了。
赵樱泓也累了,她不想再去猜了。那人甚至不愿站在自己面前好好地面对自己,不愿亲口对自己做一句解释。
她竟如此决绝地抛下自己,懦弱!
若她要走,便让她走罢。她若想逍遥自在,便还她逍遥自在,那才是燕六该有的模样。就当是自己编织了一副囚笼,笼住了她这隻自在的鸟儿,鸟儿苦闷欲亡,爱鸟之人便要成全它,放它走。
她们自此再不相见,这本就该是樱与梅的宿命。
万众欢腾的金明池水嬉竞渡结束了,人们扶老携幼,心满意足地返回家中。韩门六郎出了极大的风头,人们认识到这位新科进士文武双全,一身绝强的本领,奈何做了驸马,抱负无处施展,令人嗟叹。
但不论怎么样,驸马亦是贵家公子,一生荣华富贵,比他们这些日日为生计奔波的老百姓还是强太多了。
一切似乎都没变,但又似乎已然悄悄改变。
大会结束第二日,神卫虎翼水军指挥使朱少志就接到了贬谪御令,命其麾下副指挥孙庆忠及其一干党羽全部除去军职,发配西夏边境修筑碉堡,即刻启程不得耽搁。
而孙庆忠的堂弟孙绍东亦被开封府查出与谋划暗害韩嘉彦之事有关,并收买了泼皮破落户七人,当街殴伤韩嘉彦仆从魏小虎、岳克胡。孙绍东被除去官职,打入开封府大狱等待最终的判决。
可惜的是,因证据不足,加上蔡氏兄弟蔡京、蔡卞的全力运作,未能对蔡香亭实施逮捕,但他与孙绍东的往来不是秘密,已然彻底上了官家和曹国长公主的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