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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好歹是我带你赶过来的,怎么也不对我说声谢谢?”
说完他便盯住了纪眠竹,桃花眼尾带出三分幽怨。
坐在沙发上的江敛神色一冷。
虽说是魏云宽帮忙找到的江敛,但实际上自从两人进了包厢门后,魏云宽便无声站在了一旁,噙着淡淡的笑,冷眼旁观着房间内的血腥景象,好像这些连他半分兴趣也勾起不了似的。或者说,这是一种司空见惯的无趣。
只是在看到纪眠竹朝江敛奔过去,他的兴趣才重又被勾起,目光再度变得专注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纪眠竹看。专注里充满着浓烈到近乎腐坏的兴趣,这兴趣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大抵会让人打心底里毛骨悚然,忍不住地逃离。
魏云宽自始至终都没出过声,满腹心思都在江敛身上的纪眠竹自然也是发现不了,只顾着一心安抚江敛。这也是纪眠竹忽视他的最主要原因。
夹在中间的医生被这略显诡异的气氛搞得心里一颤,连忙告辞。
作为待在迷迭里多年的老人,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因而医生一眼便瞧出来这平静场面下的暗潮涌动。他不可想因为纪总一声谢谢,从而被神经病魏二少就此盯上;他也不想知道,为啥这二少这么斤斤计较,连纪眠竹一声谢谢都要抢。毕竟,有时候知道的少,反而活得更自在。
看得通透的医生拎着医药箱飞快地溜了,后头还呼啦啦跟着一小队助手。
包厢里顷刻就变得宽敞了起来。
魏云宽半点目光也没给过旁人,隻似笑非笑看着纪眠竹,等着对方回答。
还想和医生确认什么的纪眠竹顿时愣住。说真的,要是魏云宽不出声,他几乎都要忘记了包厢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好好一个大活人被他遗忘在身后这么久,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还是说不准哪时就疯的魏云宽。纪眠竹心底忽地浮现出一点愧疚和一丝对神经病由衷的害怕,这令他张口便是一句抱歉。
“抱歉,把你忘在一边了。”
似笑非笑等着自家好友说谢谢的魏云宽便是一愣,像是根本没料到这出神展开似的。他情不自禁眨眨眼,神情里带出一点懵然,这动作令他看上去颇有些无害。
好半天,魏云宽才再度有了动作。
他的手从纪眠竹肩膀上拿开,转而轻抚了一下纪眠竹的脸颊,蜻蜓点水般掠过,桃花眼含情脉脉。“阿竹,你我之间,永远不用说抱歉。”这句话用得是他惯有的慵懒腔调,里面却涵盖了其他一些不易察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