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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衝过来,抓住了小男孩的手,一把将他拽到了街边。
黑色野兽有惊无险地呼啸过去,一地烟尘。
年轻的女郎看着车尾皱了皱眉。
小男孩睁开眼,看向自己面前格外精致的漂亮姐姐,她穿着白色的洋装,收腰勒出曼妙的身姿,戴着小巧的礼帽,正往手上戴蕾丝手套。
小男孩见过的最富有的社长太太都没办法和她比。
“谢谢太太。”他没见过多少世面,下意识将有钱和“太太”两个字联系到一起,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不敢冒犯贵人。
二十左右的女郎一笑,好听的声音道:“我不是太太。”
小男孩讪讪,亦不敢追问。
“那谢谢您。”小男孩讷讷道,“我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吗?”
年轻女郎道:“到宋府来吧,府里缺一个洒扫的,管家问你你就说是小姐让你来的。我还有事办,先走了。”
她往东城的方向去了,朝阳一点一点撒在身后,乌发如云。
是个顶顶漂亮的女郎。
报童劫后余生地瘫坐在地上,看见天边的晓色,连忙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卖报卖报!百乐门重新开业,红玫瑰今晚登台——”
“先生,不来份报纸吗先生?只需三分钱!”
……
“卡。”
殷惊鸿看过一遍回放,道:“再来。”
“《耳语》第一场二镜二次,action!”
“卡。从报童看到车之前,再来一次。”
“卡。重来。”
“卡。保一条,继续拍。”
“卡。”
殷惊鸿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道:“集体休息一下,十分钟。”
柏奚从拍摄中心下来,裴宴卿坐在边上等她,她的第一幕戏在今晚,夜戏,白天没有安排。
最后柏奚还是决定用剧本的原名,姓宋与否,不影响她的演绎,她不希望因为一己之私,改变原女主的名字。
裴宴卿道:“这么久没拍戏,感觉怎么样?”
柏奚坐在台阶上,双手撑后,道:“自由。”
“嗯?”
“如鱼入水。”不用去想别的,一心一意做戏中人,不必抵触出现的情绪,在电影里都是被允许的。在片场她属于戏中人,不属于自己,灵魂前所未有的自由。
裴宴卿看着她放松甚至难得散漫的肢体,虽有些不解,仍然为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