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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的话像一道闪电陡然击中了孟山月。
既然柏奚从不上网,就谈不上承受不了网络的谩骂,那天面对媒体的态度看起来也不像在乎的样子,为什么要选择这时候出门散心呢?
出门还有被偶遇的风险,待在家里岂不是更清静?
或者她就是想看看海吹吹风?
不,不对。
孟山月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她和柏奚共事三年,柏奚心思深,话少,工作狂,除了裴宴卿能让她停下休息以外,没有任何人和事能阻拦她,也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让她动容。
她在乎舆论吗?未必。
那为什么要去?
——你不想澄清?
——嗯,不想。
——为什么?
——这是我的选择。
——何必呢?我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孟山月心头突的一跳,拿过手机给裴宴卿打电话,刚找到通讯录里的名字,没按下拨号键,屏幕跳出来通话邀请,来电显示:裴宴卿。
接通后,裴宴卿语速飞快:“柏奚出门去散心前,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想澄清。”
“你怎么不早说?!”
“她一向这样,对所有事漠不关心,我没有多想……”孟山月的声音开始颤抖,“裴总,我突然想起一个多月以前,她和我说过一句话,好像不妙。”
“什么?”裴宴卿拿起外套往外走。
“她说,她说。”孟山月掐着自己的手,回忆她的语气,轻颤道,“何必呢?我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对面传来一声闷响。
“裴总——”
“我没事。”裴宴卿揉着自己撞到的肩膀,眼眶霎时红了,拉开门喊道,“卓一雯!”
这天,气温如常,天气比前两天甚至更好一些。
下午四点,柏奚准时开车去海边兜风。
唐甜站在路边朝她挥手:“拜拜,记得拍落日回来。”
柏奚说好。
环海公路,左边是山,右面是海。
她驱车绝尘而去,海水一般的蓝融进海天一色,驶进静谧的水光深处。
博尔赫斯说,人死时,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五点半的时候,唐甜打柏奚的电话无人接听,她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