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夕
「你说的对。」
谢阑夕发完消息,又紧跟着第二条过去:「所以我打算跟他试试那个。」
甲乙丙丁:「什么?」
谢阑夕:「我未婚夫下楼去买计生品了,今晚我们要试下。」
消息发送出去的那刻,谢阑夕不知为何心裏轻鬆很多,她将自己陷入沙发裏,脸蛋贴着抱枕,过了会,见甲乙丙丁没回消息,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屏幕始终没有黑下。
之前没回国前,林间书就暗示过想和她同居,都被没见家长给回绝了。
谢阑夕心知自己犹豫的太久了,到了谈婚论嫁的这步,与男朋友发生亲密行为,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她不应该有出抗拒的心理纔是。
只是越想,不知怎么地竟然紧张起来,严重到感觉肚子有点疼。
谢阑夕深吸口气,后知后觉的发现裙子上,有一块极小的血印,格外地清晰。
高檔别墅的书房裏,一部黑色手机被折断,屏幕碎裂开,也伤了手掌心,鲜血一滴滴的沿着掌纹淌下。就跟不知道疼似的,裴赐僵坐在办公椅上,灯光照着身侧,如同冰冷刺骨的雕塑。
手机是彻底报废,他也无法回覆谢阑夕的消息。
渐渐地,裴赐弯腰,额头抵着书桌上,无法失而復得感受像要将他彻底撕裂,只能苟延残喘。
从谢阑夕跟他透露开始喜欢上别的男人开始,裴赐就知道,自己在慢慢失去她。
如今,也快要彻底失去她了。
一整夜,裴赐落魄狼狈地待在书房裏,烟抽了一盒又一盒,空气中瀰漫的尽是呛人的味道。
他维持着姿势很少变,骨头跟要散架了似的,没有半刻是合过眼,满脑子想的,都是谢阑夕与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共处一室。
直到天亮了,窗外一缕刺眼的光线直接洒在他的眼皮上,裴赐这才觉得很刺痛,要了命似的,生不如死。
上午八点半,正处于公司上班时间。
谢阑夕早来了十分钟,还是在电梯那边偶遇了隔壁公司的裴赐。
她换了一双平底鞋穿,走走进来时,自然又平静地打招呼:“早。”
裴赐站在最后面,视线落在了谢阑夕没有休息好的脸蛋上,捲翘的眼睫下淡淡青色,化了淡妆,还是看得出略疲惫,气色都不如昨晚初见时要好了。
他抿紧了嘴唇,如同黑云压城一般,神色很难看。
谢阑夕也注意到了裴赐,似乎没休息好,眼角的红血丝很重,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衬衣西装,看上去整洁,却忘记刮鬍须了,下颚处紧绷着。
可能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事了吧,谢阑夕目光停留了两秒,就事不关己移开了。
电梯短暂的碰面后,到了公司,便各走一边。
谢阑夕的脚步没有停留,直奔了公司的卫生间。
昨晚可能是吃多了冷饮,加上生理期突袭,疼得她是整宿都没休息好,将林间书计划已久的事,都打乱了。
谢阑夕也没办法,只能边疼的冒冷汗,边笑着安慰未婚夫。
公司的工作量很大,谢阑夕很快就将这些事抛之脑后,一心拼事业,到了下班点,也没办法准时走了。
正好林间书处于创业期,比她更忙。
傍晚时分,给她发了消息说:「夕夕,今晚我要跟舅舅去应酬,会很迟迴家,不必等我,多喝点红糖水早点休息,乖。」
谢阑夕捂着肚子,趴在办公桌上,慢慢的打字回:「知道啦。」
一旁,柯思笑道:“你未婚夫还挺贴心的啊。”
谢阑夕把口红擦掉,唇色偏白:“他性格很好。”
柯思羡慕之余,不忘记跟她说:“今晚林总请客聚餐,一起呗?反正你未婚夫搞事业去了。”
谢阑夕很少会拒绝公司集体活动,想了想,点点头。
林总请客聚餐的地点选在了某个会所裏,没有叫上全公司的,只是叫了老员工。柯思下个月就要升职成为财务部主管了,自然是有资格来参加聚餐,而谢阑夕,纯粹是走后门。
她下了班和同事一块过来,只是没想到林总聚餐还能跟人拼桌的。
在偌大的包厢内,裴赐的员工也在场,包括他本人,正与林总称兄道弟的閒聊着。
谢阑夕假装不认识他,躲到了角落头去,安安静静地跟甲乙丙丁发消息。
奇了怪,昨晚开始甲乙丙丁就跟闹失踪了似的,没有再回他消息了。
她主动发了个表情过去,还是石沉大海。
包厢内大家都在唱歌喝酒,气氛热闹到极致,谢阑夕听了耳朵有点难受,指尖抬起去揉时,侧头,发现裴赐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来。
谢阑夕目光顿住,继续假装与他不认识。
甲乙丙丁不回她的话,索性点开了林间书的微信界面,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天。
谢阑夕很喜欢玩表情包,放眼望去满屏都是亲亲抱抱的撒娇表情,林间书百忙抽空回消息,对她称呼格外的甜:「夕夕宝贝有听话吃饭吗?」
谢阑夕告诉他都吃了什么,又发了个亲亲过去。
林间书发了两个亲亲过来。
她唇弯起笑,突然感觉有视线看她手机。
转头过去,却见裴赐失神般盯着林总高歌。
谢阑夕重新低头,继续跟林间书互发表情包,直到另一个未读新消息冒了出来。
是甲乙丙丁上线了:「我看见我前妻了。」
谢阑夕瞬间恍然大悟,难怪闹失踪呢,看着这几个文字很是伤情的样子,她一下子就在内心原谅了甲乙丙丁不回消息,酝酿着用词问:「你还好吧?是不是你前妻说了什么伤你的话了?」
甲乙丙丁:「她没理我。」
谢阑夕心想这是旧情难忘?
她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角余光看到裴赐也在低头玩手机,视线扫过去,发现是在玩游戏,也怪无聊的。
过了许久,甲乙丙丁又发来消息:「你会因为有了现任,彻底忘记你前夫吗?」
谢阑夕回覆:「当他死了就好,忘不忘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