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这就是你看中的女人?这就是你看中的女人?!迟敕!”
助理小果屁都不敢放一个,蹲下去捡着玻璃片, 支棱着耳朵悄悄去看迟敕的脸色。
“恬淡?温柔?懂事知性?”经纪人每说一个词都觉得讽刺至极,“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想把你往死里整,她可真爱你啊。”
迟敕整个人冷如岩石,面无表情的轻轻放下手机,他就这样不说话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还真的有几分吓人。
小果不知道迟敕此时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只看到他的外壳坚硬冷然, 一分一毫情绪都不外泄。
小果弱弱道, “姐, 我们是不是只能答应了?”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经纪人直接炸了,“答应个屁!这是勒索!有了这次还会有下次,要求只会一次比一次过分!这个世界没有好人,你在想什么啊?”
“何况,迟敕是什么咖位,让他去给白摇光作配,也真有胆子想!”
“什么垃圾导演写的垃圾剧本,心比天还高,可笑!”
经纪人这会儿是气急败坏之下无差别的扫射着所有的人,这话听听也就罢了。
小果顿时苦下脸,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迟敕手指轻轻点着手背,终于抬眸出声,“应下吧。”
经纪人想也不想就反驳,“不行!”
迟敕的声音很淡,语气夹着几分怪异,“她手里或许还有我别的把柄。”
这话吓到小果了,小果也有些生气,“迟哥,你说白小姐最开始接近你,是不是就是别有用心的啊,怎么连醉酒的话都录。”如今更别提迟敕说白摇光或许手上还有他的其他把柄,如何不让人发怒。
迟敕方有回应的时候,白摇光正醉宿醒来,李辉头都大了,嘴巴里喊着祖宗祖宗你不研究剧本吗,还去喝酒。一边把结果说了,“那边答应了,但是要求也有,片酬要提高一千万。导演哪儿有那么多钱啊。”
“有迟敕在,拉投资多简单呢,”说不清的资本方愿意投资进来,钱来得快极了,但是呢。
白摇光哼这曲子,歪着身子,卷发在墙上投下美丽的影子,“再谈条件,就只能去演男配喽——”
李辉没绷住笑,朝她比大拇指,“你可真损啊。”
迟敕的经纪人显然已经气疯了,大晚上在微博上发疯,发了一大串哈哈哈,说你不得好死。
李辉跟工作室的其他人捧腹大笑,甚至开了个香槟庆祝这个快乐的日子。
《白茉莉》的导演大名叫黄荣,五年前才毕业的科班生,早在校内的时候就拍摄过小有名气的广告以及小短剧,流量也不小。后来他转行拍电影就不行了,这东西太讲究机遇和运气,因为启用的演员大多名不见经,上映的时间又总是撞到大牌导演的戏,于是频频爆冷。
黄荣接到白摇光的视频电话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他睡的一脸懵逼接通电话,那边是还带着全妆的女人,表情兴奋,手指不停地在空中滑动:“导演你睡了吗?你听我说,茉莉这个角色我有新的领悟——”
黄荣几乎是一瞬间就夸起了脸,颇有一种‘怀民亦未寝’的感觉,此刻他就是那个被叫起来的‘怀民’,一头问号的举着手机枕着枕头。
越听,越精神,白摇光的语言表述能力其实并没有多强,但是黄荣听懂了她的意思,表情逐渐认真起来。
两人直接谈到了六点多将近七点的时候。
黄荣不自觉问,“白小姐,你起这么早呢。”好敬业啊。
“我还没睡!”白摇光表情亢奋,但时间太久了,她开始有些脱妆,但纵然如此,她的脸仍旧美丽的惊人。“喝点酒能让我更快进入状态,缺点就是睡不着。”
“那怎么办……”黄荣整个人都震惊了,冷不丁还有点受宠若惊,还是第一次由演员这么郑重其事的对待他的剧本。
这比李辉告诉他,迟敕饰他的男主角更让他受宠若惊。
“明天就要开新闻发布会了,迟影帝也会到场,白小姐还是去睡会儿吧。”黄荣劝着白摇光。
原以为白摇光会拒绝,料想她马上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
李辉煮了点醒酒茶,还没煮好,锅里的茶在咕嘟咕嘟的响着,听到门铃声关了小火去开门。
开了门,门外面是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连体卫衣帽,打扮得很是神秘。李辉是圈内人知道这样的打扮意味着什么,他皱眉,“您是?”
来人将口罩摘下来,露出一张帅气绝伦的脸庞,高鼻梁狗狗眼,他没卸妆,帽檐处能看到他染成烟灰色的头发丝,“小光呢!”
李辉:“……”你真是我爹,我都服了,白摇光。
因为喝了酒讨论了剧本太亢奋,所以直接call个男人来熄火是吧?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货怎么不介意那些新闻呢????那天走的时候不挺伤心呢吗?这么快就被哄好了?糟糕啊,这么帅的帅哥居然长着一颗恋爱脑。
估计醒酒茶用不着了,李辉把火关了,火速闪人。下楼的时候,李辉跟长了个狗鼻子似的,把周边每个草窝都拨了一个遍,检查有没有傻,逼狗仔跟着绪子臣过来。
确定没有,他才开车回家。
白摇光洗了澡出来,就看见绪子臣跟个乖宝宝似的端坐在沙发前,电视机上播放的是一款恋综,但他没看,神态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看到白摇光,绪子臣眼睛猛地一亮,“小光!”他跟个热情的萨摩耶似的,蹭蹭钻过来,“我好想你宝宝!”
“想我就卸个妆。”白摇光捧着他的脸庞,左看右看无从下口,毕竟是舞台妆,画得特别浓,不过也显的特别帅。
绪子臣开心的应了一声,跑去洗手间卸妆洗澡。
许是因为激动,绪子臣收拾的特别快,出来时白摇光只穿着一件睡裙坐在阳台上吹风,简直是满室生香。
她在唱曲子,绪子臣听不懂,大概懂的好像是戏曲。
声音哀愁委婉,声声泣血。捏了个手姿,她拿着一柄蒲扇偶尔扇风两下。
唱了两句曲子里的哀怨之感逐渐淡去,变成了片片慵懒倦怠的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