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方雯雯看了都夸他,“你这朋友嘴皮子厉害!”
知道了梁辞和摆学校门口外面那个衣服小摊的男人认识,夏红旗直呼“亏了亏了!”
特别是方雯雯回来还带着暖和的羽绒服,炫耀地转了一圈,说外面都买不到这个价钱,而且也不是那么好买到的。
夏红旗就觉得自己买回来的那些没那么好了,懊恼道:“我昨天去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羽绒服卖啊,今天就有了。可真是错过了。”
梁辞没应声,她觉得可能不一定是夏红旗错过了,而是徐暮可能就没打算拿羽绒服在学校门口这儿卖,说不定换个地方去卖他还能卖个更高的价钱。比如说,就在学校后面的教职工宿舍楼。
看着自己床上的那四件衣服,决定明天过去找他的时候还是把钱给补上。就算他不收她和别人一样的价钱,成本的钱也应该给的。
“梁辞,你怎么会和那个人认识啊?”夏红旗好奇。
“刚来京城的时候帮了他一个小忙,就认识了。”梁辞怕宿舍的舍友会有别的想法,提前断绝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就是认识,不是很熟。”
这话她可没有说谎,她和徐暮真的不太熟,就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儿、做什么的,其他的是都不知道。
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一屋子的衣服库存上,别的不好说,反正他手里有不少衣服就对了。
徐暮说让她明天早上去找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情,难道是他改变主意了想带她一起摆摊了?
现在就算他想叫她一起去做生意,她自己都要考虑考虑了,学业是真的不太轻松,她一周里也就只有周天是能给自己放松一下的,光是要努力吃透老师讲的专业知识点,就已经要花上很大的力气了。
还是她之前看他摆摊只看到了表面,觉得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过来读书一个多月,对外面的事情也多了些认识,就算是摆摊,那也得去进货、早出晚归地摆摊,又有多少人能像他那样能放得开去吆喝卖东西呢?
越是多想,就越是觉得徐暮这个人真不简单,是个能做成大事情的。
夏红旗和方雯雯都很默契地没有和宿舍里的其他人说梁辞和摆衣服小摊的人认识,不过这次柳琳看见她们买回来的羽绒服,出乎意料地问了她们是在哪儿买的,上手摸了摸,就说是她们赚到了,这个质量不错。
第二天早上,梁辞早上起来去食堂买了早餐吃,又回来看书,等到九点四十分的时候,才把东西收拾好,独自出门去找徐暮。
夏红旗也是准备要出门去话剧社排练节目的,看见梁辞出门去,但是方雯雯还不动如山地坐着,有些疑惑,“你们现在不一起出门了?”
方雯雯翻过了一页书,顺便捏起一颗瓜子,头都不抬,“梁辞今天要去找她的朋友,我就不跟她出去了。”
再好的朋友也没有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的,方雯雯偶尔也会甩下梁辞出去找其他人跑步,所以不觉得梁辞去找她朋友有什么奇怪的。
“也是。”夏红旗耸耸肩,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辞出校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位大爷推着个小推车停在学校外面一点,有学生凑上去跟他热络地打招呼,然后一人买上一两个烤红薯。
梁辞舔了舔嘴唇,也上去买了两个烤红薯。
她到徐暮的小摊前时,他正把麻袋里的最后一沓衣服给拿出来摆好。看见她手里拿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哟”了一声,然后从停在后面的三轮车里又拿下来一个折叠凳子,自己坐在折叠凳上,把另外一张凳子挪出来,拍了拍,示意她坐着。
大早上的,现在这个点还没什么人出来买东西。
两个人坐在小摊子后面,一人捧着一个烤红薯“嘶嘶”地吃着,被烫到舌头了就呼呼几声。
很神奇的一幕,彼此都没想过还能有这么一天。
吃完了红薯,梁辞就直切正题,“你昨天跟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带我一起摆摊做生意了?”
徐暮看她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左边嘴角处,“你这儿蹭到灰了。”
梁辞赶紧伸手直接抹掉,见他没再说还有灰了才罢手。
“我本来就没说不带你一起做生意啊,只不过前段时间遇到了点麻烦,后来解决好了,也没处找你去。”徐暮从摊子底下的小筐子翻出自己的水杯,猛灌了两口温水。
梁辞仰头看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端详他的样子,发现他长得还挺好看。和程铮温润如玉的好看不同,他的轮廓更硬朗,板着脸的时候有点吓人。
“那你现在解决麻烦了?”
徐暮轻松地点点头,“算是解决了吧。上次追着我砍的那帮人,他们现在顾不上盯着我了,多的是比我生意大的要去盯。”看向她,“我现在这生意没什么危险了,你还要一起做不?你要是加入进来,以后你们学校这一块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梁辞也被吊起了兴趣,“怎么给我负责?”
“我准备请人在这儿开个店,你就负责帮我打广告,带你学校的同学来我这儿买衣服。另外,店里的账也要你帮忙每周天去查一次。一个月给你一百,怎么样?”
“多少?一百?”梁辞眼睛都瞪大了。
徐暮好笑地瞥她一眼,好像一百块钱是什么大白菜一样,“怎么,嫌少啊?”
梁辞嗫嗫,“不敢。”
就是感觉天上不会掉馅饼,虽然知道现在世道变了,多的是有人工资每个月能拿上百,但是那都是有真本事或者是走大运的人。难道徐暮就是她的东风?
“你换个人来也能做,你做宣传就是给人家塞张单子吧,查账也是会算数的就能。都不是什么难事,在外面找个人来,开五十块钱都有人来做的吧。”梁辞可没觉得自己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能让徐暮开这么高工资。
她自觉自己看得透彻,但是也只收获了一个白眼。
“这些事情都不难没错,但查账这种事情我就信得过你,等我以后有自己的人了,立刻就把你一脚踹开。”徐暮这话说得认真,像是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你也别高兴太早,天上掉馅饼只会掉一段时间。
梁辞“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又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东西。”
“嘀咕什么呢?做不做,就一个准话。”
“做!什么时候开始?”梁辞立即举起手。
样子太傻,徐暮无声笑了下。手指指了指旁边的居民楼,“就那间,前天刚谈下来的,租了三年,一年两百块钱的租金。等收拾出来就开。”
梁辞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间破破烂烂黑乎乎的黄泥瓦屋,默了默,这得要拆了重建吧?她家的猪栏都比那间屋子好。
看出了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嫌弃,徐暮却是十分满意,一年两百块钱的租金,他只要半个月就赚回来了。等真的开了店,可能都不需要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