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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需得想清楚。你根骨极佳,潜心修炼,日后大有升仙的可能。”
“若是做这炉鼎,便是断了自己的仙途。”
齐珩生说得轻巧,然而这每一个轻飘飘落下的字都如重锤一般,一下下砸在燕巍然心口上。
燕巍然没有应话,只有微微发颤的身体暴露着他现下的情绪。
他沉默太久,久到齐珩生都以为他要拒绝。
然而他最终只是仰头望向齐珩生,颤着声说:
“我愿意。”
那之后便有了这么一条消息:归元宗的弟子成了渡生门的炉鼎,偏偏还是归元宗向来清高的轻尘仙尊门下弟子。
这事听着荒唐,却是真切发生了。
轻尘仙尊气得不轻,足足有半月连门都没出,说是闭关清修,实则不过是叫渡生门恶狠狠羞辱了一番,面上挂不住罢了。
归元宗这头不舒服,渡生门那一头却舒坦得很。
齐珩生得知轻尘仙尊闭关不出的消息,终于出了口恶气,顿觉心情舒畅,便在回住所前顺道拐去瞧了一眼伤重的沅陵。
出气归出气,归元宗倒也不会在医术上苛待病人,坏了自己名声。
尚在昏迷中的女修脸色苍白,眉心微蹙,病情却不似刚来时那般凶险了。
齐珩生拿出法器,将眼前女修情况录上小半段,收回百宝袋中,这才往住所处走。
至于为什么要录这么一段——毕竟归元宗同渡生门积怨已久,那位归元宗来的新炉鼎,近来可是叫门内弟子折磨得几乎没什么歇息的时间,总该给他点念想,别把人逼急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