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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后,他推开门走了。
直到门关上,苏音还没缓过来,她盯着门,下秒,后背一重,许倾尘轻轻倚靠着她,声音虚弱道:“谢谢你。”
苏音头皮一阵发麻。
如果许倾尘能像往常一样冷,苏音或许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她脆弱了,苏音受不了。
苏音缓缓松开攥着她的手,转身看着许倾尘的背影,她眼神飘忽,吐露心声:“老师,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不让你转过来吗?”
许倾尘:“不知道。”
话音落,她随之转身,微抬下颚,脸上干涸的一道泪痕在苏音眼中分在清晰。
一瞬间,苏音想自毁双眼。毁不了,那就忘记那一瞬。
她不忍心看许倾尘这幅模样。
在苏音心里,许倾尘是高高在上的,她该得到所有人的仰视,她永远优雅永远高贵。任何人都不配看见她的不堪。
苏音心说:包括我。
苏音自甘将许倾尘捧起,从此,这是她支离破碎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当苏音坚定一个想法,就没什么能动摇她,山高水远,慢慢来。
眼下,得让许倾尘知道。
苏音直言不讳:“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你的眼泪,即使他是你的丈夫,也不行。”
许倾尘没感觉无理,她懂苏音的无理。这话像一团火苗,烧的她心里一暖,她没点头说“好”,只是轻轻笑了。
世界亮了。
她的世界是暗的,她的世界也是暗的,她们互相照亮,于是世界亮了。
苏音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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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词总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她已经刷了十分钟的碗,就没一个人来关心她一下,她气不过,摘下手套走出去。
客厅空无一人。
人呢?
许清词每间屋子找,最终,在敞开门的书房找到她们——
她们挨着坐,苏音低头做卷子,许倾尘手撑在桌面看着她。
桌面有一本政治书,以及几本资料书,在书最上面,摆着两幅款式相同的眼镜。
许倾尘累了,换了姿势。她稍向后靠,手臂微屈,搭在苏音的椅背上,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卷子上,直到苏音将卷子翻面,她看向苏音。
在一片阳光里,许倾尘唇角扬起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当苏音抬头看她时,这抹笑逐渐加深,惊艳一切。
苏音看看身上,又摸摸脸,“老师,我哪里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