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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尘:“嗯。”
夜黑透了,月亮跑了。
苏音握紧手中的玫瑰,郑重承诺,“老师,不要害怕,如果你离婚了,有人找你的麻烦,你来找我,我还带你去看海。”
许倾尘苦笑,“傻孩子,我有我该承担的责任,我不能胡闹。”
她又碎了,碎得彻彻底底。
责任。
这两个字,太沉重。
苏音的心随之沉落,她拿着玫瑰的手渐渐耷拉下去,“老师,和我看海,是胡闹吗?”
许倾尘摇头又点头。
“算是吧。”
苏音:“是因为和我看海,所以才算胡闹吗?”
问完,她又加上一句:“如果是和你的丈夫看海,你还会觉得是胡闹吗?”
苏音生气了。
许倾尘不知道她在生哪门子气,只是如实说:“和他,确实不算。”
苏音的表情渐渐冷却,她有分寸地点头,“知道了。”
许倾尘还有半句没说:不过,我从来没和他看过海,你是第一个陪我看海的人。
苏音没听见。
她站起身,根本控制不住表情,也无法不让自己不去生气。
很不应该。
但许倾尘那句话,让她越想越恼。最后,她生生折断玫瑰。
许倾尘眼睁睁地看着,这是她收到的第一支玫瑰。断了,等于没收到过。
许倾尘皱眉,“你干什么?”
苏音不顾手脏不脏,她捂住脸,烦躁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是很烦,越想越烦,对不起,老师,我不该把花折断。”
许倾尘叹气。
苏音仰起脸,她从未如此迷茫过。
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失控,那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感觉,让她害怕。
不愿再经历。
瞬间,苏音清醒过来,她又恢復往常一般的状态,没心没肺道:“老师,刚才有点困,脑子不太灵敏,你别放在心上哈。”
许倾尘:“嗯。”
苏音:“老师,你渴吗?”
许倾尘:“还好。”
苏音:“我去给你拿水。”
说完,她往车子所在的方向走,当与许倾尘拉开距离时,她忽然大声道:“老师,你会离婚吗?”
她的声音中,裹藏轻松。是非常、非常真挚的一声询问。
许倾尘转过身,面向苏音。
身后是自由的大海,身前是自由的苏音。她笑了,她注定无法自由。
束缚便束缚。
在这场雨中,收过一支玫瑰,有人陪她看过大海,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