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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手中的利刃便刺入了善儿,可惜,往后的日子便再也下不去手,利刃终是转头刺向了自己。
“我着实不懂,明明是你策划定州城变,寻机接近李善,可如今又劝我罢手,你到底怀揣怎样的心思?”窦启满是疑虑。
外头透着冷意,窦容与瑟缩了一下身子,三郎欲立李善,可于李善三郎是仇人,之后相处才得知根本不能用此事挑拨李善心中的仇恨,无疾而终,还让自己陷入了茫然。
“阿兄,徐丞相虽愿意助你扶持肃王,李家宗室也有意与你靠拢,可若是你败了他们可会与你同气连枝?”窦容与感觉到了言语中的冰冷,她素来柔和,这般冷淡竟是不像自己了。
窦启本是在思索,忽的抬眼迎上窦容与的目光,脊背一凉,焦躁的环顾四周,眼眸猩红,猛然上前推开后方的房门。
手背覆盖在茶盏上,已经冰凉了,窦容与垂眸,瞧不出喜怒,平静的回眸看向坐在厢房中的人,随后端起茶盏小小抿了一口。
“窦容与!你我可是血脉至亲,你居然为了李家陷害于我!”
在窦启扑向窦容与之时,衙役就将他按住了,可哀嚎之声一直都未停下,仿佛响彻天际。
她能为窦家做的便是如此了,保住阿爹与阿兄性命,螳螂捕蝉却忘记黄雀在后,她这个阿兄生来愚钝。
窦启似乎走远了,屋内很静,两人各自看着桌上的茶盏,忍受着,话一铺开,便再无回头之日。
“你不怕我杀了窦启,”李善叹息了一声,自此,全部明了,从定州开始,她不过是夫人一颗棋子。
手中握着茶盏,窦容与眼眸红了红,“你不会的,没有窦启还有其他朝臣,没有肃王还有会有吴王郑王。”帝王之路从来凶险,善儿仁厚不嗜血,她便笃定了这一点,犯险为之。
“夫人有很多次机会杀我的,”李善忽的说道,像是在问询又像是自言自语。
“善儿来日定会是大唐的天子,千古第一人。”
没来得及多看她一眼,窦容与便消失在了洛阳,窦启因渎职被撤职,徐德睿因年事已高告老还乡,肃王便迁了封地去了定州,洛阳令尹上任后,李善便也回了长安。
方回长安便下了雪,李善上了马车,今日面圣便着了公主衣袍,实在不宜骑行。
“姑姑!”
脚才落地,便被一个人抱了满怀,李善圈住她,揉揉发丝,“十五长高了。”
十五身着雪白的裘衣,衬着小脸愈加红润,亲昵的靠在李善怀中,“十五有一年多不曾看到姑姑了,姑姑可不要再走了,十五一个人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