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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槿阑摆摆手,“叨扰夫人,不等你歇息便不请自来。”
两人落座,窦容与抬起轻浅的笑意,“不知皇后驾临凤池阁有何因由,我此番回长安亦隻来瞧瞧,过两日便会离去。”在外游历了几月,途径长安当真只是来瞧瞧。
“夫人莫误会,我也是多番打听,才知你途径此处,便马上出宫了,还不及告知善儿,”宋槿阑如实说道,窦容与向来聪慧,她便也弯弯绕绕,听到善儿的名字便见她倒茶的微微一顿。
“皇后有话无妨直言,”茶水冒着滚滚白气,升腾在两人中间,眉宇筑起防备。
“夫人可是还在怨我?抑或三郎?”
拧着锦帕,简直泛着青白,窦容与轻笑了声,犹如三月的凛冽寒风,“皇后当年所做之事无可厚非,天下皆知是我失礼在先。”
宋槿阑阖眸叹息一声,“所以夫人才累及善儿?”
唇角轻颤着,窦容与几近失态的拍向矮桌,茶盏被掀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皇后今日到底为何而来!”
“若是你想报復我与三郎,”宋槿阑摇摇头悲怜的看向她,“可你报復善儿却是成功了。”善儿回长安未提及此事,便隻当她陷入了迷惘,缓一缓便好了,如今看来却是泥足深陷。
良久的沉默,窦容与回神,神色苍白的看向宋槿阑,“我今日便会离开长安。”
“若我只是想让你离开,便不会来了,”宋槿阑叹息一声。
目光微蹙,窦容与忽的展颜轻笑,“终是明白了皇后的意图,我若是与善儿在一起,你便再也不用担忧我对三郎再有图谋,而又可弥补三郎与善儿的亏欠,皇后这个善儿真是天衣无缝。”
宋槿阑轻笑道,“或许我有此私心,可我更心疼善儿,若你无意,此生便再不要见善儿。”
言以至此,便再无谈下去的意义,便起身离开了凤池阁。
方得始终
吐蕃犯唐, 李善与仲都敬联手出征将其击溃, 后吐蕃与唐称臣,战事即止, 设河西都护,李善便在此地值守两年, 复才回长安。
圆袍些微敞开, 周身的热意依旧没有缓和, 生出几许惫态,李善揉了揉眼眸, 步履缓慢的朝卧房走去,刚从武备府练兵回来,连着几日都不曾好好歇息,现今真是困了。
甫一入内便听得下人来报,说是风池阁走水了, 李善一愣,抬在衣襟上的手迅速放下, 示意侍从前去牵马。凤池阁乃窦容与的府邸, 窦氏身份特殊, 故武侯府也将此消息知会了千牛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