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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山路上仅能容留一队车马行进,青山观自开观以来,观外从未有过今日盛景:
两对头的车马队伍僵在山门外,尽皆有手持兵刃的家丁护卫随行,两方人马皆如临大敌一般的彼此僵持。
观主瞧见这番阵仗,柳眉蹙起,拂袖挥退了观中的弟子:“关门,都进去,谁也别出来凑热闹。”
文昭立在门外,有些茫然的吩咐槐夏:“去问问,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说话间,来此的马车内探出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身侧还跟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正淡然的朝着此处走来。
文昭瞥见那个小女孩时,目光陡然凝滞。
这小姑娘搭眼一瞧,五官姿容简直和云葳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文昭一把拉回了槐夏,警惕的目光审视着来此的妇人:“今日不急着走,全都回观。”
身侧的观主也攥紧了手中拂尘,本来今日可以送走文昭,尘埃落定。但这位身份不明的不速之客的到来,令她心愿落空。
而她抬眸远眺,蜿蜒的山路上,还有后续的人马,拉着的,却是一明晃晃的棺木。
相认
七月流火,午后金乌却不逊威势,炙热灼人。
观外的两株梧桐枝繁叶茂,飘荡于烈风中飒飒作响。
文昭定睛凝视着那位夫人步伐稳健的走近了观外的石阶下。
来人扫过门口众人,将视线停留在观主身上,微微欠身一礼:
“您可是青山观的主事人?妾来此接一故人回家。”
“福生无量天尊。”观主压下心头疑惑,近前回礼:“贫道有礼了,敢问夫人是?”
“定安侯府,宁烨。”夫人神色幽沉,话音有些虚浮:
“贵观可有一病逝的小女冠,名唤惜芷?妾来此,便是带她走的,请您行个方便。”
“原是云夫人。您这做伯母的,去京千里来接一个不受云家待见的侄女?怎不是余杭云家来人?余杭距离此处,可很近的。”
文昭听她报了名号,眼底的眸色清寒,话音透着戒备。
宁烨虽长居内宅,未曾见过长大的文昭,但她抬眸凝望文昭相貌良久,也大抵猜到了她的身份,遂压着狐疑与怨气回应:
“妾的家事,无可奉告。”
“欺君大罪,还是家事么?”文昭的语气陡然凌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了这样一句话:
“来人,绑了她身后的小姑娘,请夫人入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