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一声叹息还未落全,又看遥遥行礼的人似嘴唇翕动,喃喃有词。
宁如深望向御书房,“其实臣也喜欢珍珠玛瑙……”
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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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欲言又止的德全,宁如深走出宫门,宁府的马车已经候在外面。
驾车的是府中的小厮元柳,“大人!”
宁如深问,“严叔呢?”
元柳回道,“严管事喊破了嗓子,杏兰姑娘让他留在府里。”
宁如深顿时紧张,“怎么回事,孟府对他用了刑?”
元柳摇头,“严管事在孟府被贼人掳走,喊了一路的救命。”
宁如深,“……”
他登上车轻叹一声,“没事,回府。”
马车回了宁府。
刚到府门前,隐隐听到一阵争执。
宁如深掀开车帘一看,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口,而他对面是扯着嗓子“嘶嘶”说话的严敏。
见他回来,严敏立马嘶声道,“宁大人!这里有个可疑的生面孔,非说是你的护卫!”
拾一背着个大包裹看过来。
宁如深吸了口气,“你怎么在这里?”
拾一一本正经,“陛…首领说这事儿我办的不错,赏了我块布打包裹,让我以后都跟着大人你了。”
“……”
宁如深眼神复杂:你这是被打发走了啊。
他没忍心拆穿真相,拍了拍拾一的肩,转头让严敏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护卫,叫…小石子。”
拾一眨了下眼睛。
严敏惊讶,“大人从哪儿找的护卫?”
宁如深抱着梨花枝走入府门,“从附近的人里随便摇了一个。”
严敏:???
…
相府被抄了一夜,老底都翻出来了。
第二天上朝就有了结果:
右相崔郝远贪赃枉法、私吞国库、结党营私、草菅人命……桩桩罪证悉已确凿,不日问斩。
崔家直系流放北疆,旁系以行论罪;合谋者如孟氏,尽数下狱待审。
户部尚书耿岳渎职,贬去工部都水司。
大学士宁琛协查有功,重回御前……
一夜之间,朝中形势便大为逆转。尤其前些日子传言“失了圣眷”的宁大人,这下又成了御前红人。
而旧太子党一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随着崔家倒台暂时低调了下来。
但众臣并没有多少时间来仔细琢磨,因为马上又要迎来另一件大事——
大承朝一年一度的春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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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狩日当天,宁如深收拾了个小包袱。
拾一同他说,最好带一套轻便的骑装,换洗的衣物也带上。春狩短则几日,长则半月,什么情况都可能有。
宁如深收好便去往宫门外。
时辰一到,浩浩荡荡的春狩队伍就穿过大半京城,在满城百姓夹道间向着郊野出发。
这一路很长,基本是武将骑马,文官乘车。
宁如深被颠得头晕目眩,脸色苍白。
就在他认真思考着这条路是不是通往他人生终点的时候,马车终于一刹,长长的车队抵达了春狩围场外面。
一下马车,他云里雾里差点一脚踏空。
缓神间,一阵嗒嗒马蹄路过他跟前。接着停了下来,李应棠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宁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宁如深抬眼,看李应棠正高坐马上,一身白色骑装,相当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