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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坝的隐患早已存在,若不是提早决堤了,今年七月也定会决堤。
那时,整城的百姓估计都难以活命。
之前堤坝一直未修,缺的便是银子。
如今秦泛将朝中的灾银带来,堤坝修好便也只是时间问题。
城内的房屋破损也同样是如此。
秦泛命督建的官员,将城内破损的房屋全部推翻重建,并且一定要加上防潮的材料,标准参考泛兰舟的店铺。
她带来的所有银子,全部用来修建堤坝和房屋,不够的部分由泛兰舟补上。
差不多仅用了七日的时间,秦泛和楚兰舟每日城内城外两头跑,所有工程终于都上了正轨。
两人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秦泛来滁州的任务已完成了大半,最久只需三个月,她便能回长临复命。
这几日秦泛也命人暗中观察秦海,他私下里的作为也挑不出错处。
日日去衙门处理政务,到点回府,到点休息,作息规律得不像是个正常人。
可越是如此,秦泛越觉得不对劲。
只是如今她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朝中每年都会拨款给滁州,各款项的去处也都有记录,或许她可以从此处入手?
不过她该以什么理由去查帐呢?
即便是要查,看到的一定会是真的帐本吗?
生意场上尚且不乏做假帐之人,更何况是官场呢?
秦泛坐在书房里,揉着脑袋,思索着破解之法。
她在滁州至少要呆到五月才会回京,如今洪灾之事已然无碍,这三个月她总不能日日呆在刺史府什么事也不做吧?
既然她觉得秦海的身上有问题,那必须找到证据,证明他无罪,否则她无法心安。
“安抚使,李大人求见。”下人突然来报。
“让他进来。”秦泛道。
“参见安抚使。”工部员外郎李仁先行了一礼,又道:
“大人,此次堤坝会决,乃是人为。”
提点
李仁是秦逸安排在工部的人,现在虽然只是个工部员外郎,但只差些政绩便可升迁。
所以秦泛便把他带来了滁州。
他的话秦泛自然不会怀疑,但若让别人信,便需要证据。
“可有证据?”秦泛问道。
“有物证。”李仁将他写好的折子呈给秦泛,又道:
“这几日我们在堤坝缺口前搭了个小堤坝,再将堤坝缺口的麻袋搬开才发现,堤坝缺口的附近有几处被砸的痕迹,被砸的地方刚好是堤坝的支柱,支柱一旦被毁,附近的堤坝承受不住水压,便会被水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