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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说抖得越厉害,好似不如此,她也终究会失去眼前女人一般……
生命的宝贵无价,源自逝去后无可再生;世间有“死亡”存在,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永恆。
傅野离去的事实,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忍让这残酷真相从自己口中道出。
死者长已,纵然有千般万般不甘,也是追不回的徒劳,只有守护好活着的人,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陆晴萱说得哀婉,洛宸心中自是愈加怆然:自己伤成这样,已然惹她耗去太多心力,实不该再令她这般忧心。
洛宸隻得忍下百般哀恸,头向前伸了伸,将陆晴萱一直端在自己嘴边的药缓缓咽下,混着无奈与退让,不甘与求全。
这药味薄,并无甚腥苦之气,洛宸却好似饮了这世间最浓的一盏苦酒,苦碎了肝肠……
栖梧在一旁垂手而立,觑着洛宸和陆晴萱有一瞬间的失神,情绪比之先前,也越发低落了三分。
但终究,她什么也没说,隻转身在地上用衣物垫出一块柔软,对陆晴萱道:“她很辛苦,躺下来吧,你俩都能舒服些。”
从长廊骨架手中死里逃生的绛锋阁杀手们惊魂甫定,仍是经过一番较长时间的休整,才觉绵软的手脚渐硬朗起来。
枭觑着游夜脸上、手上的血痕和淤青,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随后将一块软巾和一个水囊丢给他:“处理一下,稍后还要赶路。”
“哧——”游夜没有伸手去接,任凭两件物事摔在身前地上,却低声笑了笑。而后,他隻将软巾收进腰间,把水囊还了回去。
“大人美意,软巾还算温柔些。”他眉眼含笑,说不上是讥讽还是自嘲。
枭冷眼睨着他,大有这人“不识好歹”的意味。
又过了半炷香时辰,游夜正阖目小憩,面前一块小石头忽然被谁拨去了一边。他睁开眼愣了愣,随即朝着面前空荡荡的一处空气开口道:“你动作真快,他们没再遇到什么麻烦?”
“死了。”
游夜:“……”
“什么死了?”枭听见稚楚的声音,突然紧张地转过身来,“那个贱人死了?!”
“前面有机关,他们分了两路,那道长一路的死了人。”稚楚说着,朝枭身边又挪了两步,带了一阵微风轻轻漾起,“大人,他们已经往前走了,咱们也得抓紧时间。”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难受?”石柱后,陆晴萱扶洛宸小心翼翼地躺下,又盖了件厚实的外衣在她身上。洛宸的手冷得似冰,陆晴萱替她掖衣角时无意间碰到,霎时便想起不久前种种,顿觉心疼得想要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