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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宸被掐得猝不及防,重击之下后脑杓生生磕在后面的木架上,口中轻蔑却不减分毫。她兀自牵着唇角,吃力道:“你若能……自信些,许是就不会……不会一直输我半招了……”
“贱人!”明知洛宸在有意激她,枭却仍是忍不住心头怒火,另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握成拳头,不偏不倚抡在了洛宸脸上。
洛宸一声闷哼,头不受控制地偏去一侧,腥甜和铁锈的味道也在口中弥散开来。她一连吞咽了几下,紧接着便是长久又急促地喘息,被打的脸颊上瘀青也一点一点显现了出来。
枭似乎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一些,不待洛宸喘息完,松开了扼在她脖子上的手转去揪她的衣领,阴沉道:“不过有句话你算说对了,封针对你确实没什么意思,远不如……”说着,她绕至洛宸身后,用纤长的手指抵着洛宸的胛骨爬了一圈,突然笑道:“远不如将这两块胛骨穿透让人受用,你说是不是?”
胛骨,又称琵琶骨,有一种酷刑便是将铁钎自胸前穿入,透过两块胛骨,再从背后用铁链与双手锁在一起。因着胛骨受此创伤后会严重影响身体行动,是以凡经受这一刑罚的人,无论此前有多高的武功,都将半点也施展不出。
洛宸很清楚,枭之所以对自己这样恨之入骨,一来因着每次较量都以半式败给自己,觉得受到了侮辱;二来则因自己后来居上坐了阁主之位,受到戾王抬举——哪怕这抬举半分善意也没有,却仍伤了她这“痴情人”的心,所以她此举并非只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跑,而是借此机会公报私仇罢了。
可洛宸并不想靠服软向枭乞求那一星半点的垂怜,索性继续往她心窝子上插刀,火上浇油道:“你这些歹毒的心思,戾王晓得吗?届时他会如何看你?”
“所以我无须让他知道。”枭这次却是变得精明起来,又将手紧紧掐进洛宸的右手腕,继续她自己未完的话题,“或者,把你变成第二个柳毅笙也可以。”
“……”听到这句话,洛宸突然意识到,枭不是在单纯恐吓和威胁自己——人有时在作决定时,确然隻凭一腔幼稚和好恶,于是终不免在心底害怕起来。可是她脸上依旧风平浪静,尽管右手已经被枭掐得又麻又胀,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隻兀自不卑不亢道:“你有精力,我不介意都来一遍。”然后她就将眼睛闭上,不再做任何理会。
枭当然晓得洛宸在嘴硬,但她就是要让洛宸知道,嘴再硬没有用,骨头不硬一样让人生不如死。想到这儿,她不由邪魅又张狂地笑了几声,接着当真令人烧火架炉,就当着洛宸的面,还故意凑到洛宸耳边,用气音悠悠说道:“今番,你我便试试。”
洛宸被六根封针封住了大穴,莫说往日浑厚的内力使不出来,就连抬手都是吃力的,只能任人摆布。很快,她就被狱卒无情又粗暴地扒下了外衫,隻着单薄的中衣在身上。
她的左边,猩红的炭火在高架的铜盆中烈烈燃烧着,深插其中的铁钎也被烧得红光耀眼;右边,则搁置了一个又高又小的桌案,上面摆了直刀弯刀各一把,外加一瓶止血药。
枭依次在左右两侧打量,瞧过之后都要刻意满意地点两下头,自然也是演给洛宸看的。随后,她意味深长地扬着嘴角,走回洛宸面前,突然抬手搁在了她的胸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