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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窗帘之内,晦朔的灯光里,每一寸光阴抚摸着勾勒出物体的轮廓,照出床上拱起的棉被团。
蓝苏睡觉喜欢缩着。刚结婚时,她甚至需要整夜整夜地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婴儿在母体时那样的团块。跟霍烟在一起后,这习惯好转了些,不再抱膝盖了,只是人还是会下意识团起,背部弯曲,肩膀收着,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小蜗牛似的,眼睫在眼睑投下模糊的影子,我见犹怜。
二人面对面侧躺着,霍烟睡的位置比她高,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这样惬意香甜地度过了整晚。
昨晚累极了,起码蓝苏是这样。
但拍戏养成的生物钟让她在6点准时脱离梦境,迷迷糊糊地动了两下,手往前一探,恰好触及一团绵软。尚未清醒的蓝苏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隻觉得软软的很舒服,便又抓了一下,直到头顶传来似笑非笑的声音:
“小流氓,睡醒了?”
“嗯?”
蓝苏蹿了两下脑袋,脑回路接上电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赶紧撤手:
“啊!”
身子往外一抽,整个人往被子里沉了一截,只露出圆溜溜的一双眸子,糯糯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
使用过度的声带有些受损,说起话来嗓音沙哑,最后一个字甚至只有气音,在心尖留下猫爪挠抓的酥痒。
霍烟心里痒痒的,抬手将滑下的睡裙肩带拉上去,在被窝里凑上前去:
“那你昨晚也不是故意的?”
蓝苏又往外退了一截,藏在被子里的脸红了个透彻:
“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做那个,跟现在又不一样。”
霍烟故意问:“我懂了,吃干抹净,苏总就翻脸不认人了。”
蓝苏急了:“我哪有!”
“唉,原来我只是你飘飘彩旗的其中之一。”
“你胡说!”
“可怜我还以为我是你的唯一,昨晚服务得那么卖力。”
“那我也很努力啊。”
“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霍烟以牙还牙。
“啊你你你”蓝苏急得找不到说辞。
“我怎么了?”好死不死,霍烟还做出一副无辜模样。
“你不许再说了!”
蓝苏没办法,抬手捂住这人可恶的唇。却在遮住下半张脸后,被那双眼睛当场俘虏,眼睛直勾勾掉了进去。捂嘴的手逐渐松了力道,象征性地盖在下巴上渐渐下滑,只剩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搭在唇瓣上,被呼吸灼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