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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根刺,你小心一点。”
“嗯,看到了。”
“有块肉,你给自己舀的时候,也得来块肉。”
“这些都是碎鱼肉,不一定舀得到。”
“不行,我有的,你也要有。”
“笨蛋,你有的,我就不用有了。”
“不行,你必须吃到肉。”
“好好好,这块可以吗,裁判大人?”
“嗯,差不多。”
“到你了,这块肉是肚子上的,没有刺。”
“这么快就到我了啊?”
“你说的么,我一口,你一口。”
“嘿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慢慢便让乳白色的鱼汤见了底。只是,不知道哪来的精力,一人一句地开始斗嘴。跟孩子似的。
说来也怪。
两个童年不完整的人,竟在十余载之后的成年时光里,双双变回小孩。
“蓝小姐,差不多要换药了哦。”
护士掐着时间进来,身后跟着口袋里插着三支不同颜色的笔的庄锦文。
“好,稍等。”
霍烟将床头的保温桶和擦嘴的餐巾纸收起来,给护士和庄锦文腾地方。
蓝苏的枪伤在后背,右侧蝴蝶骨右上方靠肩的位置,没有形成贯穿伤,当时取子弹费了庄锦文不少工夫。
伤在背后不方便,霍烟便把她抱到床边,跟她面朝面坐下,肩头让她靠着,将人半搂在怀里。
“我来。”
修长的手指解开条纹病服的扣子,解下两颗之后,小心翼翼掀开衣领,颀长的脖颈之下,流畅的肩颈线在灯光里泛着瓷白的蜜色,似一卷旖旎画卷,偏偏被蝴蝶骨上方的方块形纱布划出一个破口。
嗞,嗞。
护士年纪小,但胜在手稳,手指不续指甲,撕粘布时干净利索,确定纱布没有被淤血黏住伤口才揭了下来。
“还可以。”庄锦文凑近观察,用电筒又确认了一遍,“没有增生的迹象,愈合得也还不错。”
护士打开无菌棉球,在生理盐水里蘸取吸满后,涂上针脚细密的伤口。
“嗯,感觉也没之前红了。”
接下来要用酒精消毒,依照惯例,护士会跟患者聊天转移其注意力:
“蓝小姐,这次你逢凶化吉,好多影迷都在给你庆祝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復出啊?”
酒精浸入伤口,尖锐的刺痛传来,蓝苏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