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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奢侈。
知觉过后,千珩完全没有涌上喜悦的心情,她甚至将思绪仅止于此,不敢在深想下去,连那禁忌的两个字都不敢在心中说出来。
这太困难了,根本不可能,这注定是悲剧。
对常人来说既甜蜜又酸涩的感情,对千珩来说注定只有苦涩。
住在自己病房隔壁的病患,曾经在邻近二月中旬时,请托家人送花给负责自己的护士,而那个护士却在隔天办理了调职。
当时在顶楼花园散步的千珩,亲眼看到了那束花被丢入了街边的垃圾桶,和那名护士脸上的担忧与惊慌。
千珩并不感到意外,她比谁都理解当时的她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个年轻的护士,内心中毫无波澜。
可是,她没有办法也这般淡漠地接受,同样的表情出现在了牧师的脸上。她会疯掉的,真的。
这个过分善良的牧师就像错生在魔界的小白花,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将其摧毁。即使只是沐浴在她所汇聚的阳光周围,自己就已经万分幸运了。
我不能失去她。
仅仅是触碰到了这个念头,千珩便能感受到自己心臟一寸一寸地变得冰冷,鲜血窜过了四肢,带了的不是温度,而是想掀翻一切的狂躁衝动。
她不知道牧师还能陪伴自己多久。千珩渴求着这样的温暖留下,可却也希望孟晚瑜能够痊愈,修复灵魂的伤痛,就此离开这个游戏。
因为那人即使是碎掉的灵魂也是如此地闪亮,谁也不能自私地将她拉入深渊。
自己只能依赖着她的善良,依赖她对自己的同情,祈祷她能几个月来一次医院探望自己,直到她渐渐遗忘
而自己也能抱着终于值得保存的回忆,不再只有自弃和疯狂
正在施展治愈术的孟晚瑜因为低着头,发尾编织的三股辫随着动作落在了千珩的手腕上,这惊醒了正在深思的人。
缓缓地抬起手,千珩并拢食指与中指,挽起了女人的长辫,她的指尖有些颤抖。
“嗯?”感受到了动静,专注的抬起头孟晚瑜,与目光深邃的千珩对视。
“辫子,掉了。”沙哑的嗓音,千珩的上身僵直,偏过头回避了女人的目光。
“这样啊,谢谢你。”轻轻地笑了笑,结束了治愈术的孟晚瑜收回了覆盖在千珩身上的手,开心地说道,“治好了,应该不痛了吧。”
缓缓地将手臂放下,在女人的笑颜中,千珩退后一步,轻轻地点了点头,“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