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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的本能让她渴望生的气息,可门上的符纸却又让她不敢靠近门外。
鬼是见不得光的。
稍微强的光都会让阴气减少,让最原始的欲望割开。
可她听末知的话,却是笑了。
镜子里的自己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满身的水草腐朽味道,身上的伤口停在了她死去的前一刻,密密麻麻的地迭加在身上的各个位置。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恐怖,阴冷,恶心
可想到只有一墙之隔的人是那么地干净,她突然就笑了。
干净才好啊,不要再踏入这地狱才好啊
姐姐喊道:“末知。”
门外的末知愣了下:“你,怎么了?”
一墙之隔的鬼捂住自己近乎嗜血般的笑说:“就叫你,不行吗?”
末知这才从愣神中回过头,说:“你总是叫我阿知,我没反应过来。”
鬼:“是这样吗”
她原来从来没喊过末知吗?
原来她一直没分清
门外的声音却先一步说:“姐姐,以后能喊我末知吗?”
末知第一次向她提出请求。
因为末知总感觉,姐姐喊阿知时像是透过她在喊另外一个人。
她不知道那是谁,但她本能的……希望姐姐喊的人是自己。
彼岸花花语
门里的过了片刻才答:“好。”
随后便是两人长久地沉默,门上的符慢慢地烧,也不知烧了多少张,最终连门内的滴水声也慢慢褪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夜晚笼罩在屋子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橘子味的烛火,房间似乎很冷。
像是深蓝色的颜料打翻在了夜色里,幽幽地沉寂在角落。
厕所门一直关着,末知在门外等着。
末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在门外,哪怕什么也做不了,她就是等着。
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盖过了沉寂,也盖过了末知的焦急。
时间慢慢地划过屋子,猫走过来,走到末知的脚边,似乎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趁了趁那人的裤腿,末知把猫抱着,继续等。
许是一个小时,又或者是更久,最终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末知起想去敲门,却突然困意上来渐渐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雷达从末知怀里探出个猫头,随后看向厕所的门,那最后的一张符纸化为了灰烬。
猫安安静静地跳了下来,很自觉地退回了自己的猫窝,只露出个脑袋盯着门。
随后,门被打开了,红衣的鬼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是掐过的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