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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雨沉下脸自我攻略了会儿,转身去拿后座上的羽绒服听话的穿了上去。
又是长久的沉默。两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同时开始起调。
“你今天—”“你今年—”
“你说。”裴行雨抢先道。
“你今天这边结束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今晚能回北京吗?”
“你有事?”
沈星只是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又问裴行雨刚想说什么。
裴行雨有些心累,但还是打起精神问她今年是不是要回岛过年,回去的话能不能带上自己。
对方貌似在考虑,可裴行雨能从她眼神中看出其实她早已有了决断,只是不好拒绝罢了。
于是,她没等沈星开口就又否定掉了自己的请求。
“算了吧,当我没说。”
说完也没听对方的解释,开门下车,一个人顶着寒风往远处的荒野走去。
沈星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和小腿,原本是想追上去将羊绒围巾帮她围上,可不知为何,看着她稍显落寞的背影,身体里仿佛突然生出了一股异常霸道的力量压製着让人动弹不能,而自己也只能紧抓手里的围巾,不想再如以往般轻易上前了。
十二月带着退距与留白的无形之风一直在两人身边盘旋到了一月底。
剧组赶在春节前夕成功杀青。
郑南天不愧是圈内出了名的不走寻常路,拒绝了主办方或是上头的提议否了大办杀青宴的想法,而是在杀青当晚,让助理仅叫齐在剧组相伴几月的工作人员们,排除掉各种利益纠纷的人选,包了个不出名但格调相当好的小餐厅一块儿聚餐。
没了各方大佬和高层的压力,组里每个人都舒坦放松的很,什么牢骚或是吐槽的话张口就来,包括这里最大的郑南天也收到了好几句排挤,但他也只是点头接受继续喝自己的啤酒,照样不为所动。
邓霜霜作为在场众人中最有才艺的人,喝了些酒有些上头,被人围在中间唱跳了好几首代表作,还和组里的舞蹈同好battle了几场,赢得了好几个高潮呼喊。
裴行雨没有什么才艺,不演戏的时候就是个闷葫芦,看看这个跳舞,那个弹吉他唱歌,在餐厅里转来转去,好像除了吃东西和与上来要求合照的工作人员拍张照片就没什么事可做。
兜兜转转绕来绕去,索性找了个没人的小阳台坐着看星星。
人一旦融入不了喧嚣与热闹,就容易对自我产生怀疑和探索欲。
而对于她来说,沈星就是一个避不过去的天堑,甚至是一片可以决定裴行雨人生完整度,中心位置的重要拚图。没了它,任谁看了都能知道这个人是有漏洞的,是可以被轻易击溃的。
现在这块拚图碎片有了意识,不想被永远固定在一个地方任人观赏。
裴行雨能理解这种感觉。它在那里人们只会觉得它无关紧要,可一旦缺失,就是最独特最吸引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