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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沈映宵丢下凌尘回了炼药室,一顿打扫,一点本体的痕迹都不能留下。

仙灵之体彼此之间似乎更容易感知,沈映宵还记得当初自己抱了一会儿本体,再见到凌尘时,师尊竟就有所察觉。

既然如此,炼药室那种流过血流过泪流过疼出来的冷汗的地方,更得谨慎。

这么想着,沈映宵默默找出一瓶腐蚀性极强的药液,往炼药台上倒了一层。

滋滋闷响中,缝隙里的痕迹也被彻底盖过。他又认真清扫一遍,确定没留下任何本体的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这么谨慎的人,怎会在同一件事上翻车两次?必不可能。”沈映宵大扫除了一通,收起药液,晃了晃手中折扇,“师尊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我本体也曾在这处炼药台上躺过。”

剑灵听着总觉得耳熟:上一次主人这么自信,好像还是他说那些留影珠必不会被别人看到的时候。

剑灵:“……”

剑灵:“……”你不要再插旗了,我害怕。

……

凌尘在守约这件事上,守信到让人没话说。银面人让他等他便等着,尽管这丹修离开得匆忙,显得有些异常,他也并未多问。

没多久银面人便又折了回来,解掉他手腕上的玉环,然后摸摸宽袖,从中抽出一抹白绸。

凌尘知道这是不想让他看清洞府的布置,配合地闭上眼睛。很快便感觉到一抹微凉的绸带缠了上来,渐渐剥夺了视觉。

紧跟着,手臂一紧,银面人扶起了他。两人走了一段,似乎是进到了一处房间:“到了。”

说话间他轻轻一拽,白绸落下。

视线没了阻隔,凌尘抬眼望去,脚步下意识顿住,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鬼气森森的地方。

这处房间光线很暗,窗口开得极小,只有极其细弱的光芒洒落进来。房间四壁到处都是阵法,墙上挂着一些正在阴干的标本——和后院那一方洁净的灵池截然不同,这里看上去简直像一座黑牢。

凌尘目光扫过穹顶,又落向下方,看到炼药室正中间摆着一张石床。

石床与地面浑然一体,非常牢固,床沿四周嵌着镣铐和束带,床面上则雕刻着复杂的阵纹。这张石床像是一整块墨玉制成,凹陷下去的细小沟壑中填着丝丝暗红,像是多年被血浸透。

凌尘沉默了一下,忽然感觉这里才该是丹修正经关人的地方。

正安静打量着这处邪修的巢穴,旁边冷不丁有只手推了推他:“站着做什么?去石床上。”

凌尘指尖一颤,受这里阴森环境的影响,在那只手碰到他的一瞬间,他险些一掌过去。好在最终强行忍住。

沈映宵不知道自己差点莫名其妙挨了揍。他带着凌尘来到石台边,指尖点了点石床,拿出丹修该有的气势,十分自然似的命令道:“除去衣衫,坐上去。”

顿了顿,某种源自于本能的求生欲又让他气焰稍弱,补充道:“只褪去上衣即可。”

说着他摸摸袖子,取出预先准备好的药液:先礼后兵,自己可已经直说了要求。若待会儿师尊扭扭捏捏不肯配合,那就只能让他先喝下这个,然后上手了。

沈映宵一边在心里悄悄给自己壮胆,一边在脑中预演动手步骤。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窸窣轻响。他余光一扫,正好瞥见轻薄的衣衫顺着凌尘肩背滑落,堆叠在地上。

“?!”

复杂的思绪顿时一卡。沈映宵猛地抬头,入眼是一片被乌发遮住的后背,但即使遮住,也能看出凌尘的确如他所说除去了上衣……他,他怎么真的脱了?!

在沈映宵怔愣的注视下,凌尘背对着他,抬手把发簪发冠也一并解下。

然后他转过身,如沈映宵所言坐在了炼药台上。一抬头就看到了银面人手里拿着一瓶药,凌尘了然:“要我喝这个?”

沈映宵捏着药瓶一言不发,心里却已经震惊道:“他,他……!”

剑灵刚才也同他一起呆住,此时倒是先一步回过了劲:“也对啊。仔细想想,剑修哪有不受伤的,就算你师尊晋入合体期以后难逢敌手,之前他也肯定跟人交过手。”

剑灵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交手就容易受伤,受了外伤就要找医修,找了医修当然就要脱衣服,反复许久早就有经验了。不像你,从前天天在宗门里窝着,在你师尊眼皮子底下没人敢下狠手揍你——话说回来,你用丹术客串医修的时候,不也没少脱患者衣服吗,怎么如今又一惊一乍的,好像这是什么天大的事,竟把我也一并带偏了。”

沈映宵听到一半就忍不住蹙眉,嘀嘀咕咕的:“他去找了哪个医修?”

剑灵:“?”

剑灵眉心狂跳:“这是重点吗!”

……

凌尘同银面人说完话,许久没得到回音。

他心里奇怪,目光从丹修手中那支药瓶上移开,在昏暗的光线中凝眸望去,忽然发现这个丹修脸色有些不对。竟然像是……有些泛红?

不过还没等看清,银面人便已恢复了先前那副随性又漠然的样子。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扇了扇,面色很快平静,像是在安静想事情。

凌尘于是也没再追问那瓶药的事,他坐在炼药台的床沿,侧头望着台面,看向阵纹中刺目的血丝。

这些东西远看像一片沁入石缝的血。但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这方墨玉石台其实很干净,那些“血丝”是石材内部原本的颜色,并不是真正的血。

可凌尘抬指从“血痕”上拂过,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在意:“之前也有人来过这里?”

沈映宵回过神,拿出丹修该有的形象,冷哼一声:“那是自然,这里是炼药室,这石台是炼药台,若无人来过,我拿什么试药。”

凌尘抚着那些血痕的手指一顿,蹙了蹙眉。

沈映宵不太想跟他聊这个,表现得太好说话,他怕师尊会走;可若是说得太重,又担心影响到师尊的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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