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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撩开,进来了一阵冬日的寒风,吹在了甄诺的身上,伤口上。寒冷此刻倒是有了一点好处,将手臂上面火辣辣的疼痛或多或少地压下去了一点。苏佩离开了,甄诺牙关终是忍不住被撬开,一声痛苦的呻/吟从苍白的双唇逃了出来,没有一点错漏地落进了苏佩的耳中。
苏佩未曾离开,只是出了营帐,澄清的眼眸染上了红色的血丝,垂在身侧的手也握紧了起来。
于尧跟不上苏佩的脚步,也不指望能跟上,从营帐里面拿上了一件苏佩的外衫后才出了门。没成想小姐竟然是没有进去,一个人顶着冷风就这样站在营帐门前。
于尧连忙上前,将外衫抖落开,披在了苏佩的肩膀上面。
因为有苏佩在的缘故,甄诺一直将那疼痛咬牙咽下去,此刻苏佩不在了,这才放松了一点自己。针头入肉的时候会叫上一声,带着血的针头连着线从皮肉里面穿过的时候也会无所顾忌地倒抽一口气。
韩文栋自然是体会不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只是不免对甄诺刮目相看,多少五大三粗的兵士、将领都受不了这缝针的疼,还得要几个大汉帮忙按着才成,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子竟然能这般忍痛,还能不逃不挣扎的。
缝了小半个时辰,十六针,待韩文栋用小剪子将线剪断,系上一个死结,甄诺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隻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模糊了起来。
将血迹擦干,又用绷带将伤口缠绕了起来,韩文栋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左手,要是右手的话就难办了”
甄诺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如今左手无力,伤药又好像是小虫子一样,正一点一点地往肌/肤里头怕,隻觉得呼吸都是疼的。
在外头的苏佩也听见了韩文栋说的话,心愈渐沉了下来,这徐逸明就算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折叶的话到底是在苏词的心里面激起了不少的波澜,就算是父亲能将自己从画院的名单里面摘出来,但好歹那个时候自己试过了,总比这辈子都不敢去试,走最平稳,最无趣的仕途要好。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苏词等了两天,总算是等到了再次溜进来的折叶。
折叶能在白日里面光明正大地溜进来,那么晚上带自己无声无息地溜出去也一定行。
苏词已经将自己作画的工具一股脑地都装进了自己的背囊里面,整个人猫着身子跟在折叶的身后。一个熟门熟路地摸着道,一个虎头虎尾的偏偏身材高大。苏词小声地问着前头的折叶,“你这一手谁教你的?”这一手就是刚刚折叶溜门撬锁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