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赵沐秋问道:“所以苏斋先生最终还是没有抓到唐卡画师钦莫·那措?”
图门玉卿道:“确实如此。一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偷盗者是画师钦莫·那措,二是去往藏地路途遥远,山一重水一重,山水茫茫,前路艰险,也不大可能为了追一幅画作跋山涉水去冒险。师父郁郁寡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作画了。”
陈书贤道:“请问姑娘,那画师的身份是如何得知的?你们怀疑过么?”
图门玉卿解释道:“师父的画展不是泛泛之辈能随意参展的,都要有足够的身份证明才能入内,一般都是爱画之人或是佛教徒居多。大多数都是故友或者说至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难得一见陌生人,因此对唐卡画师的印象特别深。”
陈书贤又问道:“那么当时见过那画师的人都有谁?能否请人提供画像供我们参考?”
图门玉卿道:“不瞒各位,我手头就有唐卡画师的画像,还是我师父门下的弟子亲自画的,没有九分也有七八分相像吧。青青,拿过来展开给诸位看看。”
“是,小姐。”那名唤岑青青的女医者高挑窈窕,相貌平平,声音却如燕语莺声娓娓动听。
岑青青双手捧着一幅卷轴画踩着小碎步上前,将卷轴画搁放在桌上,解开绸带铺开画卷。洛九衣赵沐秋几人都靠近去看,见那画布上用水墨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男子,脸型仿佛刀切一般,有棱有角,高鼻深目,剃着光头,身披袈裟,可能是因为他身形瘦削,并无一般藏地汉子彪悍勇猛的感觉,也许因为长着一双薄唇,反而显得斯文平静。
赵沐秋喜上眉梢:“好,有了画像找人就容易多了,让他们多复制几分,撒网捕鱼。”
月光如水,树影婆娑,夜色正幽悄。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小曲幽坊月暗。竹槛灯窗,识秋娘庭院。笑相遇,似觉琼枝玉树,暖日明霞光烂。画图中,旧识春风面。眷恋雨润云温,苦惊风吹散。念荒寒,寄宿无人馆。怎奈向,一缕相思,隔溪山不断。”纤纤细指拨动琴弦,悦耳歌声绕梁三匝,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像是细丝缠绕在心尖,牵动听琴者的心绪。
一曲罢,洛九衣鼓掌称赞:“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姑娘琴音荡涤胸怀,使人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图门玉卿抬眼看他,目光幽幽道:“表兄还是不愿认我么?我虽出自旁支,远远及不上表兄嫡长子的尊贵身份,可也是图门家族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