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凌晨两点了,第二天是工作日,沈榆要上学,温遇旬在植培所还有事。
温遇旬盯着沈榆喝了几口水,便站起身,说:“很晚了,你睡吧,我回去了。”
沈榆今天被太多情绪激着,此刻没太觉出困,温存过后听他这么说难免有些失落,他愣了两秒,才慢吞吞地点点头。
温遇旬脚步没有停顿地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没往下按。
他回头又看了沈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沈榆说“晚安”。
沈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哪里来的胆子,慌乱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连水瓶盖子都忘了旋,动作太大,纯净水沾湿被褥。
“我是想……”沈榆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往下说,“我是想留你。”
“你和我说订一间房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但是我从酒店楼下一直想到现在,连洗澡的时候都在消化。”
期间在浴室打翻一个牙杯,一瓶沐浴液,还把剃须膏当成牙膏往上挤。
他是魂不守舍了,想七想八,吹头发的时候差点烫到,对着镜子看自己又觉得忸怩,认为温遇旬肯定不会像他这样没出息。
沈榆的矜持这时候又不在了:“我也是想的。”
他长这么大,也就只有小时候的婴儿床摆在父母床边,等他再大一点,沈珏就对他说:“觉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岑漫摇在另一边冷笑:“估计是受你影响,看你天天扮女人咿咿呀呀,以后变成男子汉大豆腐。”
然而沈珏唱了一辈子旦角,也只会唱旦角,闭嘴不说话了,但出于教育的需要,没让沈榆再和他们一起睡。
与父母都几乎从未同床,更别提另一个他喜欢的男人。沈榆担心很多,包括自己的睡姿闹不闹人不好安眠,又会不会磨牙打呼惹人辗转,况且两个身量高的男人要怎么睡?鬓角厮磨抱在一处,还是楚河汉界各不相干?
这些他都没有提前想好,只是说完也没觉着后悔。
睡姿不好又怎样,磨牙打呼又如何?温遇旬表现的喜欢和爱已经很明显,他现在就是想要抱在一处,温遇旬就别想各不相干!
想到这里,沈榆稍微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地勾着玄关处站着的人。
温遇旬听完以后并无太多反应,只是在心里直夸奖沈榆一教就会,胆子大了好多。
他目光下移,装模作样:“你把床弄湿了,我怎么留?”
沈榆一顿,也往下看去。纯净水虽然无色,但沾到床上,仍洇开好大一片痕迹,不仅被褥,连床单都没有幸免。
床单湿了好大一片,小半张床,沈榆要是注意一点,睡觉的时候不要翻来覆去乱滚,可以睡在没湿的另一边;被子湿了,房里又有暖气,不大需要盖,只用扯一个被角盖住肚子即可。
虽然……虽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但是按照沈榆的别扭性子,这样挽留已经十分难得,怎么可能再说出别的,要睡到温遇旬那个屋里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