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啊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藤哥,逸哥真的没有每天都玩到凌晨,真的没有到处打架,真的没有惹事啦啊啊!」
陆翔个倒楣催的,整个人被绑在了靶盘上,头上还顶了个苹果。阿藤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小刀,仔细瞄准。
「你还真是容易说实话。不过没办法,曜哥交代的事你没做好,总要有些惩罚吧,不然难以服众啊。」阿藤笑嘻嘻地丢出一个小刀,看起来乐在其中。
那谁能想到,四年前的冤家,结果现在在同一个组别共事。说回来,陆翔欠的钱,到现在都没还呢。
「救命啊!救命啊!藤哥我真错了,你还不知道逸哥吗,谁能管住他啊!」
阿藤突然索然无味,把手里的小刀丢在一旁。
「算啦,放过你。我和曜哥回来,还有的事忙呢,不跟你扯了。」
「那你倒是帮我解开啊!」
阿藤已经离开了。
………
两月前辰曜带着阿藤等人外出处理ex27的事。
那是一种新型的兴奋剂药物,不算是毒品但也被禁止使用。
沈老爷曾说过不允许他们做ex27的生意,可当时的曜哥年轻气盛,心里是有主意的,根本不管那些,带着手底下的人在张家的地盘卖起了糖。
照理来讲,想在别人地盘赚钱,就要和人家分红,这样人家才能护着你的产业。辰曜刚开始就自作主张地免去了这一步。现在生意做了一年多,张家那边发现异动,已经着手派人往上查了过来。
辰曜不想惊动沈爷,自己做的事只能自己解决。一年前他便对这个生意收手了,可是这中间有人脱离了自己掌控。现在的状况就是有人还接着辰曜之名在张家继续贩卖,这可置他於危险之境了。
於是辰曜等人一下没了头绪。自己的手下竟不受掌控,还反过来利用自己牟利。这个领头羊,在张家抓到他之前,辰曜必须先做掉他。
而这一切的行动,都在林逸光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着。
林逸光现在管着pt,任谁见了都要喊一声逸哥,和四年前的境遇,真是今非昔b。
「他真这麽说?」
林逸光坐在pt里的一个安静处喝酒,陆翔也坐在旁边。
「对啊,藤哥亲口说的,处理什麽事儿之类的。」陆翔回答。
逸光手指搓着杯子,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到底说的事。他不喜欢辰曜瞒着自己做事,可是生意场上的事他又从不敢违背,如果辰曜诚心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他最好就是不要去探知真相,做好份内之事就好。
这是辰曜希望看到的。
可…
「去查,看看他们在做什麽。」
「说得轻巧,曜哥手底下的口风最严,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也没个方向,怎麽查。」陆翔埋怨道。
逸哥就知道把难事丢给自己。
陆翔想起三年前,他考试失利,本来就没什麽本事还曾经当过毒虫的他做起了街头混混,一次犯事儿正好碰见了林逸光。当时逸光那扮相他差点没认出来,简直是变了一个人,换了一头银发,耳朵上穿了几个洞,戴满了饰品像个圣诞树,穿着漂亮好看的衣服,要不是身後跟着那些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明星。
说到底,还是逸哥给了自己一条路走,才能把破碎的日子重新过起来。他至今没有忘记,林逸光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你总是叫我哥,那我们就是兄弟
林逸光郁闷地r0u了r0u头发,「我又没说让你自己查,我们一起。」
「咋查?」陆翔来了兴致。
「……」他自己也没想好。
两人僵持着继续喝酒,林逸光不知怎地灵光一现,想起个事来。
「你记不记得,四年前,你找阿藤手底下的人买糖。」
「记得,怎麽了。」
「後来呢?」
「什麽後来。」
「笨蛋,」逸光锤了下他的脑袋,「後来,我就入帮了,但是曜哥从来没提过这事,而且这些年我处理的任务里,也没关於糖的事。你不觉得奇怪麽?」
陆翔回忆了一下,「是有点……你的意思是说,曜哥有意让你避开?」
「我感觉是。」逸光的感觉向来很准,「总之你就去查一下关於这方面的事吧。」
「行。」陆翔应着准备行动,突然想起什麽又开口,「我听说阮轻竹要回来了。」
林逸光的脸一下子黑得像锅底。陆翔见况不妙,就赶紧走了。
「阮轻竹。」林逸光恨不得把这三个字嚼碎。
他不认识这个人,但这四年来总是时不时地听见他的事,之前阿藤曾说过辰曜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阮轻竹。
行,他到要看看,这阮轻竹是什麽人。只要是跟他抢辰曜的人,就都得si!
辰曜开着他的车,独自来到机场,停在接机口外。
不久後,一个他翘首以盼的白se身影出现了,辰曜拿起一束简洁美丽的鲜花走了上去。面上挂着少见的温暖笑容,即使带着墨镜,也能感受到他眼底的笑意。
「哇,是阿曜!」
白se的小小的身影小步跑了过来,两人轻柔地拥抱。
「小竹。」辰曜唤着他的幼名。
两人亲密无间地上了辰曜的车。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不远处的林逸光尽收眼底。
「可恶!」逸光像打沙袋一样砸了下方向盘。
那个动作与眼神,辰曜从来没有如此轻柔地看着自己。
林逸光气得咬起了手指头,上面全是发紫的牙印,透过宽松的袖口可以看见手腕处若隐若现的伤疤。
嗡嗡声——
逸光接起了电话:「什麽事!说!」
「逸哥,之前在我们地盘收保护费的小混混抓到了。」电话那边是陆翔的声音。
「在哪里?」
陆翔可以听出逸哥的语气不太好。
「oon。」
「别动他,我现在过去。」
辰曜看着後视镜里反方向驶去的hse跑车,g了g嘴角。
那麽明显的位置,这家伙在g嘛。
「阿曜?你看什麽呢?」
「没什麽。沈爷晚上准备了宴会,给你接风洗尘。」
「哇,好想念爷爷。能和你们重聚,好开心。」
望着小竹如天使般的笑容,如沐春风。
oon里,陆翔带着几个人抓住两个小混混,旁边地上还坐着个抱着书包的男生,瑟瑟发抖。
陆翔收起电话,看着地上被按住的小混混露出得意的嘴脸。随後走向一旁的小男生。
「不好意思啊,小同学,你得再稍微等会儿了,等我们逸哥过来,亲口确认一下就可以走了。」
这两个混混打着逸哥的旗号到处收人家的保护费,骗摊煎饼的老大爷就算了,还要找上学生。陆翔带着人一查一个准,把这俩混混按住的时候,竟然还在讴人家钱,真是不可理喻。
不一会,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林逸光的hse跑车停在了oon的门口。里面的人摔上车门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走。
陆翔见人开口禀道,「就是他们。」
那两个小混混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闻声抬起头,视线模糊,感觉看见一颗圣诞树。
林逸光环视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那学生身上,一把将他薅了过来。
「喂,你看清楚,就是他们讴你的钱?」
那学生害怕地点点头。他不是怕那俩混混,而是更怕眼前的人。
逸光蹲下身,抓着一个人的头发如拎麻袋一样把脑袋拎了起来。
「说啊,你们老大是谁?」
那混混此刻还没意识到大难临头,虽是一身伤仍旧挑衅,「我们老大是逸哥,你敢动我,逸哥过来打si你!」
林逸光嗤笑出声:「什麽什麽?谁?」
「林逸光!」那人自信满满。
「哈哈哈哈,抱歉,你说的话太好笑了我还以为听错了。」
他不再废话,一拳打了上去,紧接着拳头像暴风雨般落在那人身上、脸上。血与唾ye混合在一起四溅,旁边的学生哪见过这一面,吓地连连後退,陆翔等人的眼神如狼似虎。
「求求你!放过我哥吧!」另一个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往前爬,被陆翔一脚踹翻。
他们明白了,在这里,此时此刻,谁都不会救他们。
「哈!哈哈哈!」
银发少年挥舞着拳头,口中发出盈盈笑声。地上的人早就没了反抗意识,但他仍不停手。
「喂!逸哥,逸哥!」
逸光身材虽然看着纤弱,可打起人来那是毫不留情往si里下手。
林逸光的耳里阵阵鸣响,他根本听不清楚是谁在说话,他的脑海中,全是刚才在机场看见的种种。
可恶!可恶!
陆翔看不下去打算上手阻拦,谁知一个身影先他一步。
林逸光正揍得来劲,x前一个受劲被捞了起来甩到一边。
「谁啊!」他似是没尽兴般瞅了眼地上的人後才舍得把头转过来。
「你来g什麽,真扫兴。」他见了辰曜,一改刚才的气焰,虽然满脸不悦,但语气平和了不少。
这人刚才不是还在机场,来的还真够快的。
逸光斜眼朝他身後瞄去,但什麽都没找到。很显然面前除了辰曜和陆翔等人,并没有那个白se的身影。
辰曜明显有些不耐烦,「你跟这种人动什麽手。」说着抬手蹭掉逸光嘴角处的血迹。
那不是逸光的血,是别人的。他只觉得肮脏。
「手痒,怎样?」
这两句话下来,逸光自己都有些发怵,平常他是不会这样跟辰曜说话的。辰曜是最在乎规矩的人,下级对待上级,就要拿出应有的态度。而林逸光现在明显是冒犯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辰曜在黑道做得这些成绩,可不是靠着邻家知心大哥哥形象,做人不狠,难成大事。
辰曜听到皱起了眉头,心底一gu烦躁。他不爽林逸光有什麽气儿撒到自己面前,虽然他不知道是谁惹了他,但他肯定不是因为那两个混混才这般。
这些年辰曜规训着他,却又纵容着他,总觉得这只疯兔子快要从牢笼的缝隙中溜走。
男人无奈地叹气,他不打算追究下去,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不想因为一些无所谓的事惹了心情。
「走吧,上车。」说罢便自顾自地走了,也不管背後的人跟没跟上。
林逸光看到他这样更是怒火中烧。
为什麽?!他连气都不想跟自己生?换做平常就算不动手也会狠厉地教训自己,可是今天,他连说都不说??
「辰曜!」林逸光对着男人的背影大喊。
在这麽多手下面前直呼辰曜的大名,可不是一件让辰曜开心的事。
周围的人倒x1一口凉气。
辰曜转身,凌厉的眼神刺向林逸光,他一言不发,只是那麽盯着他,说是施威,不如说是威胁。
林逸光最终还是选择见好就收,然後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目送两位大人物离去,陆翔也挥散众人。
林逸光上了辰曜的车,发现里面没有任何人,心情彷佛好一点了。但一想到这个位置刚才被那不要脸的坐过他就来气,下意识地又咬起了手指,血腥气入口,他忘了手上还沾着血。
他这副德行,辰曜就好似没看见一样,边开车边交代起事来。
「晚上和沈爷有个聚会,你来跟着。」
听到沈爷两字,他心思才转移过来。
这个沈爷,林逸光从来没见过,因为那不是他可以随便见到的人。
沈老爷子手底下有六名重要人员,但留在这座城市做事的目前只有辰曜和沈全,这两人皆为沈爷的养子。沈全半年前从别的地区回归而来,可谓是分走了辰曜好一部分权利,按理来说应是亲如兄弟,可二人却互视对方为眼中钉。
毕竟深爷退位前,这两人总要一决胜负。
「怎麽不让阿藤跟着?」
辰曜好像从中听出点赌气的意味,但不知缘由。
「是家宴,沈爷要见你,你也认认人。」
「我?」逸光诟异。他实在想不出沈爷要见自己的理由。
辰曜见他这会儿好像消了点气儿,终於给了他一个微笑。
辰曜笑起来,可真迷人啊!
逸光在心里如此想着。
辰曜就像用鲜血养育而隐藏在黑夜的玫瑰,藉着月光释放着迷人的美丽,引得人忽略掉藏匿与黑暗中的尖刺去采摘而受伤。
逸光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忍不住去靠近,去触碰,即使最後自己被刺地遍t鳞伤。
辰曜拨弄了一下旁边人的头发,「去把自己弄乾净。」命令式的语气。
逸光有时候也会想,在辰曜心里,自己到底在什麽位置。手下?情人?他对自己,有喜欢的情感在吗?有的吧,会有的吧。回想一下,这四年辰曜除了自己也没碰过别人,但他不只一次对曜说了‘喜欢’,却全无回应。
0不清,猜不透。辰曜的这一点x1引着林逸光,但如今也让他烦恼。
人就是贪婪的,最开始只是想跟在他的身边,但现在却贪婪地想得到他的心。
不得不说,沈老爷的家真是让林逸光开了眼界。
车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逐渐变得郁郁葱葱,从喧嚣的市区驶入平静怡人的郊外,周边的一切都换了一番景象。此时天se已经暗下,如此偏远的地方不由得让人感到一丝寂寥与寒意。
辰曜的车穿过一扇把守森严的大门,若不是提前知晓,逸光还以为这是什麽植物园入口。沿着一条被绿植包围的车道驶上几分钟,逐渐能看见建筑物的光亮。
林逸光坐在车里,旁边的辰曜都下车了,他还直直gg地瞅着窗外的建筑。
这里,说是罗浮g0ng分g0ng都有人信吧!知道沈爷位高权重财力雄厚,但没想到真的会有人住在博物馆一样的地方。
看来自己对沈老爷的认知还是太浅了。
逸光身处如此宽敞的建筑里反而变得拘谨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辰曜的身後。
「曜,」他拉了他的衣角,「他家是博物馆啊?」
辰曜见他左顾右看才憋出来这麽一句,不禁觉得有点可ai。
「地产之一,平常他不会在这儿,因为有家宴才来的。」
辰曜带着逸光七拐八绕来到一个房间,他看了看时间,不紧不慢地开口,「洗乾净,找个乾净衣服换上。」
林逸光点了点头,很听话地去了浴室。待他整齐後,看见辰曜已经换了套更正式的衣服坐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他没有去打扰,边擦着头发边找着衣帽间。
什麽嘛,ga0这麽正式,到底是什麽家宴,弄得自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找到了衣帽间,里面都是辰曜的衣服,但是有些服饰看起来,都是辰曜好几年前喜欢的款式,和他四年前第一次去辰曜家看见的差不多。他翻来翻去,找到了一件还算朝气蓬b0的上衣。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看。
嗯,这才是我的风格嘛!cha0流美少年诞生yeah!就是尺寸有点大。
透过镜子,背後的玻璃柜里有一个明亮的东西。
他拿起来看了看。那是一个银制的竹子x针,盒子里还有一个小卡片,上面写着节节高升,--小竹。
小竹?不会是阮轻竹吧,这是他送的?
一想到那人便一阵不爽。不过……他有个想法。辰曜的东西,他从来都是随便拿随便碰的,他倒要看看,自己拿了这个,会怎样。
「换好了吗?」
辰曜的声音从背後响起,吓得他一激灵。
「哦,好了。」
辰曜的眉头ch0u动。
「对了,曜,你以前住在这里?」他赶紧抛出话题转移,拉着辰曜离开了衣帽间。
「对。」
「那你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呗。」
辰曜又坐回了沙发上,逸光轻巧地坐进他的怀里,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将脸埋在男人的颈窝。
辰曜被他弄地心痒痒,要不是马上就要去宴席,一定把这浪的办了。
「你想知道?」
「想,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想。」
林逸光从不吝啬自己对他的ai意,对方越是不回应,就越控制不住地示ai。
可辰曜不是。
林逸光在他心里,重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作为得力的手下做事乾净漂亮,对他的宠ai像对待一只小猫小狗,仅是如此了。
至少辰曜自己是这麽认为的。
而他也认为林逸光对自己的感情,是迷恋,连喜欢都算不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无法控制、分辨不出自己的感觉。那就别怪他利用了。
「你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辰曜扔下这一句话,把他从身上挪开,「走吧,该过去了。」
沈老爷的家里真是大,从卧室走到室外餐厅都要好一会。本来以为这里没多少人,原来是刚才没待对地方。室外餐厅周围布满了人,却有和主席保持舒适的距离。
吃个饭还这麽严,真不自在。林逸光随x惯了,受不了这里的气氛。
两人到时,偌大的餐桌上已经有人入座了,那人带着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看起来斯斯文文,但以逸光的洞察力,感觉不像个善茬。
他老实地跟在辰曜後面,为他脱外套,拉凳子,g完该g的就站地远远。
「阿曜,好久不见。」
座位上的人开口了,语调柔和,看起来很是亲切。只可惜对面的人如印像中的一样,喜欢歪着头,对他这个大哥露出傲慢无礼的眼神,令他生厌!
「呵,别装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吧,大,哥。」
林逸光竖起耳朵听着;原来这个人就是沈全。
沈全十指交叉拄在扶手上。他平常在谁面前都是斯文模样,唯独在辰曜面前尾巴夹不住三秒,都不用对方挑衅,光是看到那张自命不凡的脸,沈全就讨厌的想要杀了他。
「真伤心啊,我本来还很期待和你见面,想着,你有没有变化,看来你变得更不懂礼貌了。」
「是吗?大哥倒是一点都没变,和六年前没什麽两样。」
沈全眼角闪过一丝狠戾,他身後距离几步远的贴身手下倒x1一口凉气。
这二公子还真会往人伤口上撒盐,谁不知道六年前沈总离开这里,就是因为办了错事被老爷子赶出去,那可是他到现在都迈不过去的坎。
「有时候,挺羡慕你的,可以一直跟在老爷子手下,g什麽都不怕。我在外这麽多年,如今回来帮帮老爷子也挺好。」
「恩,说的对,我要是你,在外面没g出什麽名堂,也会回来的。」
「沈老二你说话注意点。」沈全低吼。
辰曜佯装投降,眼底却尽是得意之se。
都六月了,夜间室外怎麽还是这麽凉……,众人心里默默想着。
真是一番火药味十足的对话啊。
本来就不怎麽样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就连不了解内情的林逸光都察觉出这兄弟二人何止是眼中钉那麽简单。
两人僵持着,一道明朗的声线打破沉重的气氛。
「阿全,阿曜!终於见到你们了。」
阮轻竹来了。
他亲昵地挽着沈老爷,笑容如明媚yan光,白se的衬衫配上他凝脂的肤se,一切都是那麽的纯洁无暇,让人不禁联想用‘美好’来形容这位超凡脱俗的美少年。
兄弟二人站起身。
「沈爷!」刚才还斗嘴的两人,在沈老爷面前突然齐声起来。
「诶呀,坐吧。今天是为了小竹,不用这麽拘谨。」
阮轻竹贴心地照顾沈老爷入了主座,然後自然地坐在旁的位置。
他到底跟这些人是什麽关系?不是曜的白月光来着吗?
林逸光在暗处偷偷撇嘴。
沈老爷一挥手,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堆佣人,手脚俐落、井然有序地布菜。
啊,好饿。曜是故意来馋自己的吧。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一家人聚一聚,挺长时间都没见了,是吧小竹。」老爷子边说边给给阮轻竹夹菜。
「哇!都是我ai吃的,沈爷爷最疼小竹了。」说着,阮轻竹也开动了。
见左右二人一动不动,开口道:「阿全,阿曜,你们不会…背着我吃饱来的吧!好过分!」
「你们两个,六年没见,生分了是吗?」沈老爷的语气带有怒意,威胁似地继续说道,「小竹在这呢,我不想让你们难堪。」
辰曜笑了笑,拿起了餐具,不再看着沈全。
「没事啊,就是这麽多年没见,才想细看看大哥。」
沈全也转移了视线用起餐来,仪态格外优雅,已然一副沈家大公子风范。
林逸光在一旁观察着;沈全身为长兄优雅的格调让人觉得很稳重,是可以信任的模样,相b之下辰曜恣肆又张狂的x格举止却让人心生畏忌。明明一起长大还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不过站着好饿好无聊哦,平常跟着曜总是有事情做,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还是第一次。
谁都不曾看到,一旁有个过动症一样的人在夜影下一会儿挠挠头,一会r0ur0u眼,脚还不老实地往旁边挪动……
「小竹,在外面受苦了吧。这学医可不容易,各方面能力都要经得住考验。」沈老爷亲昵地和阮轻竹聊了起来。
「是呀!而且在国外语言不通,刚开始真是难受si了,不过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嘻嘻,还要谢谢爷爷你支持我呀!」
「嗨呀,小竹,你是我亲孙子。我不疼你疼谁啊!」
亲孙子?他这俩儿子不就在跟前呢麽,哪来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