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T到持续c喷小狂喷不止
舌尖再度顶上布料下的鲍穴,只是这次,男人改变了策略。
红艳艳的滚烫舌尖顶进穴口,隔着一层布料上下滑动,舌尖动作带动湿透了的布料。有些粗糙的布料磨蹭着粉红充血的穴肉,将其磨蹭的发红发痒,粗糙的颗粒不时划过肿大却深藏两片肥厚阴唇中的阴蒂,刺激得睡梦中的伊维特呻吟出声:“嗯,哈不……不要……别舔哈……嗯……哼……”。
舌尖不住顶入被两片阴唇包裹的穴口,将紧闭的穴口都抽插出一条缝,缝内被淫水混合唾液浸湿的布料紧贴穴肉,在舌尖动作时跟随动作摩擦那被摩擦得微红的嫩肉。
在男人不断舔弄抽顶下,隔着那有些透明的布料,男人眼尖发现了包裹在阴唇中的嫩红阴蒂。
舌尖狠狠朝那颗红肿的阴蒂舔弄,剧烈的快感刺激得伊维特想合上腿,男人险些按不住那双白皙的细腿。
一大包淫液又从那穴中涌出,男人继续刺激那挺立的阴蒂,舌尖带动粗糙的布料狠狠划过阴蒂,伊维特之觉得小腹一酸,剧烈快感涌上,嘴中不住呻吟出声:“嗯……啊不要……”
淫液喷出全然被湿透的布料兜住,被沾湿的痕迹迅速扩大,男人放开那大腿根还在痉挛抽动的双腿,一把扯下几乎被淫水浸湿的内裤。
伊维特还在高潮余韵中,双腿被继续掰开,紧接着男人的嘴张大,一口含住那还尚在高潮的鲍穴,那微微颤动的鲍穴还未从高潮余韵中回神,就被含进高温的嘴中吮咬。
牙齿和舌尖蹭过敏感的鲍穴,带给伊维特的刺激更是成倍,男人却觉得不够,含住鲍穴不停大力吮吸,舌尖更是肆无忌惮戳刺进鲍穴中试探。
皮肉之间直接接触,和隔着一层布料舔弄的差别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没了那层布料,伊维特才知道,原来舌尖的温度是这般灼人。在滚烫的舌尖的舔弄下,伊维特昂着脖颈,眼角渗出些许泪液,嘴微张泄出淫荡的呻吟。太超过了!小逼仿佛要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化了,舌尖上凹凸不平的纹理小穴似乎都能感受到,更不要说男人还不停吮咬,坚硬的牙齿蹭过敏感肿大的阴蒂,伊维特的呻吟戛然而止,双腿根处颤动,小穴更发了大水般泄出那些深藏身体深处的淫液。
伊维特浑身抽动一下,几乎小死一回,太过刺激了,高潮那刻,伊维特爽到失声!
男人丝毫没有嫌弃,将那些从穴中泄出的淫水咽下,盯着眼前腥红穴肉抽动的鲍穴,两次高潮前后不超四分钟,太超过了!小穴早揉虐,粉红的穴肉早就变得猩红,那深藏的阴蒂也羞涩探头。
男人再次舔过还在高潮的鲍穴,高潮的余韵未散去,被男人一舔更是受不了,腿根痉挛不止,男人这次的目标是那刚露头不久的阴蒂,再次被高温的嘴含住阴蒂,伊维特再次高潮,两次接连不断的高潮,伊维特受不住,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失声呻吟:“不呜……坏了……呜嗯……”。
淫水喷在男人嘴中,许是喷的太多,不少从男人嘴角泄出,顺着男人下巴、喉结滴落。
伊维特还陷在高潮余韵中失神,男人这时才注意到,床上的伊维特依然还陷入沉睡,眼角红红的,高潮的刺激太过,生理性泪水几乎是止不住的流,那本就被男人吮咬的红润微肿的双唇,在几次高潮时被伊维特咬得破了皮。
浑身被剥光了,一身雪白的皮肉在黑夜中散发着情色的味道,男人毫不顾及的在身体上吮咬出的紫红色吻痕和浅浅牙印更是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淫靡的情色味道。
再看下身,小逼几乎被男人吮咬的肿了,两片阴唇红艳艳的有些外翻着,中间挺立的阴蒂几乎被男人吮吃的破了皮,在有些冰冷的空气中不时因余韵抽动几下,亮晶晶的挺立在空气中,几次潮喷,小逼已经红肿着,凑近就能闻到那骚腥甜腻的味道。
男人抬手擦去伊维特眼角的那一点泪水,低头有些心疼的啄吻几下那泛红的眼角。
黑暗的房间里,男人站在床边,迅速脱下身上衣物,他的裆部高高鼓起,显然他在先前的情事中早就动情了,内裤一脱,那不知比伊维特发育不良的小几把大几倍的大几把在空气中晃了晃。
那高高耸起的性器上青筋交错暴起,硕大的龟头上满是水液,早在进入伊维特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忍不住硬起来了。
男人丝毫不嫌弃的躺进那小小的木床,熟练将昏睡的人侧抱进怀中。因侧抱的姿势,伊维特两条双腿交叠在一起,男人从伊维特身后将人怀抱。
柔软白嫩的双腿交叠,腿间小小的缝隙内,男人的大几把被挺身挤进,软嫩滑腻的腿肉被带着水液的几把挤压出几把的形状,要是伊维特此时醒着,此时怕是早已羞红了双颊。
男人缓缓长叹一口气,将脸慢慢埋进伊维特后颈吸气,即使没真正进入伊维特的身体,但就这样带给他的刺激也够让他的几把狂跳几下了,那藏在裤子里不见天日的细嫩腿肉带给他的快感比想象中好多了!
稍微挺身,男人的几把就能蹭上那流水的小逼,腿间的黏腻是几把刚接触腿肉就感受到的,刚刚还喷了自己一脸的小逼,喷得腿间一片泥泞的小逼,喷得一塌糊涂光是看一眼男人就想射的小逼,只要稍稍挺身,那根藏在裤裆里,彰显男人欲望的,肮脏的几把,就可以蹭上那软糯的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会化了一般的小逼,男人光是想到这些都会激动到浑身颤抖起来。
没人会知道,这样一个落寞贵族家里的最不让人待见的小男仆,长了一口舔几下就会喷得一塌糊涂的小逼,多喷几回,小逼就会张开任凭处置。
男人蹭着伊维特的后颈,似一只见到了猫薄荷的猫,挺身在伊维特腿间抽插起来。
几把顶开因伊维特动作紧闭的小逼,于是那深藏逼内的温热水液淋到那造访的几把上,几番抽插下来,男人几把上满是伊维特小逼中的淫水。
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含住伊维特后颈的皮肉吮咬起来,牙尖叼起皮肉在嘴中吮吸随即又放开反复无常。
皮肉间的接触让两人的呼吸都重了起来,男人狠狠抽插起来,淫水被抽插拍打成细小白色泡沫,顺着男人几把的动作蹭在被外力撞开的骚逼上,把骚逼蹭得糊满淫水和男人几把上的水液,撞的藏在骚逼中的小小阴蒂东倒西歪,沾满淫液的几把被男人带动蹭过紧密的后穴。
刺激如海上突如其来席卷的潮水,将伊维特一下卷到海底深处,随海浪一同沉浮。
梦中,凶狠的狗一脸凶相,先是两腿将他双腿按住不让其挣扎,紧接着张开那带着尖牙的狗嘴朝自己袭来。
就在伊维特以为自己会命丧黄泉时,腿间隐藏的小逼被含进高热的嘴中,伊维特本欲挣扎,却被狗无情治压,那狗舌头隔着布料开始挑逗起生涩的小逼。
在隔着一层布料被那狗舔到情动,情不自禁将小逼往狗嘴中递时,在伊维特眼下,狗一口利牙将那包裹着小逼,被小逼中喷出的淫水沾得湿漉漉的布料咬碎,在伊维特惊恐眼神中,一口将还在意犹未尽的湿乎乎小逼含进嘴中吮咬。
呻吟是忍不住的,伊维特不再看那淫靡骚浪的场面,高耸着脖颈,享受着湿乎乎的逼被含进高热的嘴中,连喷出来的淫液都更烫上几分,几乎将骚逼烫烂烫化,小阴蒂被舌尖抠挖出来揉虐,浪潮般的高潮席卷来,一浪比一浪高。
舌尖抠挖进被两片肥厚阴唇包裹的穴肉中,舔进那骚浪不断喷水的小口中,痒意伴随着巨量快意从穴中喷涌,伊维特几乎被快感逼迫得呼吸不上来,快感的刺激下,两腿止不住痉挛。
小逼被刺激得几乎快失控,过多的快感处理不了,伊维特只觉得小逼要被舔烂了,舌尖抽插下快感从尾椎骨直冲大脑。
伊维特只觉得整个躯体都要失控,骚逼开始不受控制,于是伸进小逼深处的舌头被小逼夹住又松开,伊维特甚至没有想到会被报复,小逼再次整个被含住,紧接着藏在内里的小阴蒂被牙齿轻咬住轻轻揉动起来。
只觉得被海啸卷起在巨浪中猛然浮沉起来,伊维特的呻吟戛然而止,双腿痉挛不止,小逼也不受控制,淫液似不要钱般喷出,小穴一张一合,似乎在欢迎接下来东西的到来。
高潮余韵未过,再次被高热口腔包裹,舌尖灵活的熟练在各处敏感处挑逗,快感成倍增加,伊维特几乎觉得自己会被这快感溺死,然后见到早已去世的母亲。
接二连三的潮喷让小逼有些酸痛,伊维特失神茫然发散着思维,再这样下去会被快感刺激到精进人亡吧,他的小几把在几次刺激下早就泄了好几回,那射出的精液也被那狗舔吃进肚中,此时软趴趴贴在肚皮下,有些隐隐作痛。
等伊维特略微会神,在腿间红艳艳舔吸的舌头变成了一个对伊维特来说尺寸有些过分大的几把。
不似伊维特腿间白嫩细小的玩意儿,那东西大得多,又因着色素沉淀看起来丑陋极了。
丑陋的几把仅露出一个硕大的龟头,就让伊维特紧张起来,不会要插进去吧?
他要在被一只长相丑陋的臭狗操开隐藏在腿间十多年的小逼,被一只狗淫奸的不知所以,伊维特甚至忘了这是在梦中。
不可能,伊维特后知后觉有些害怕起来,他开始挣扎,但他这点挣扎,却是没用。
在伊维特眼下,那粗大的陌生几把顶上被玩得外翻红肿的小逼,皮肉相贴的触感让不久前才高潮的小逼喷出一口淫液。
伊维特忍住嘴中的呻吟,心下一凉,小幅度继续挣扎,挣扎下,两片红肿的阴唇包裹住丑陋几把的柱身,紧贴小逼的几把随即激动的蹭了蹭,皮肉相蹭,伊维特的小逼似是不知主人所想,跟个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才一会儿,那根几把就被蹭满了淫液。
暗暗的光下,那插在莹白腿缝间的丑陋几把闪烁着水光,伊维特清楚知道,是那口淫荡小逼喷出的水液。
小逼不知主人意愿,一口一口吐着淫液,嘬吸着划过穴口的龟头,带着水液的丑陋几把,狠狠划过藏起的小口,划过被丰腴肥臀护住的粉红菊穴。
高高翘起的几把上,青筋环绕,蹭过伊维特被阴唇包裹的敏感穴肉和高高肿起的小阴蒂,腿肉下意识收紧,迷迷糊糊间伊维特听见耳后传来低沉喟叹。
“哈……慢点……嗯哈……”伊维特似是嵌在男人怀中,昂着头呻吟。柔软白嫩的腿肉在抽插下泛起微红,猩红的小逼合住,又被粗壮的几把顶开,腥红穴肉被顶开,却又温顺包裹住那凶狠柱身,包裹住的小阴蒂被狠狠顶过,几番刺激下来,伊维特早就被淫奸得乱七八糟,下意识收紧腿根,更是给了丑陋几把机会,暴起的青筋划过小阴蒂,顶的红肿小豆子七歪八倒。
这一幕可谓淫乱不堪,男人怀抱一位身材稍显娇小的男孩,男孩一头浅金卷发早已有些凌乱,双眼紧闭,眼下一片绯红,双唇艳红微肿,身上不着寸缕,莹白的身躯在黑暗中很是亮眼,脖间点缀的红梅让这具酮体更显色情,男孩双腿紧闭,腿间缝隙中顶出一根硕大的性器,深色性器颜色在男孩白嫩腿肉承托下更衬得画面淫靡不堪。
男孩的白嫩的性器软软搭在那饱满小肉逼上,粗大几把时不时顶到那软软的小几把,将那小几把也蹭满淫液。
喷出的淫液将两人交合处弄得泥泞不堪,抽动时男人的胯拍打在男孩丰腴的肉屁股,啪啪啪声在房间内格外清脆。
简陋的小房间内,昏暗光线下,不知名男人淫奸着在这幢庄园内最不受欢迎的小男仆,而小男仆也不知自己淫靡的身体早就被这陌生男子知道,整日藏在身下的小逼也被男人淫奸已久。
几番顶弄下,快感积攒到顶端,小逼痉挛快速收缩,穴口一张一合,更加不舍的嘬吸着蹭过的几把,强劲的吸力让男人几乎是咬着牙才没插进那口嫩逼,只好更加用力摆动腰身,狠狠抽插起来,明明没插进去,伊维特却觉得自己已经被那根几把干透了。
高潮来得措不及防,伊维特胯部顶起,似是要逃离不断的抽插,但被男人一把按住,根本没有逃离的地方,淫水喷出,伊维特被快感逼得几乎小死一回,但下身抽插的力度不减,男人咬着牙,感受着柔软小逼不舍的嘬吸,和淫水润滑下愈发柔软的腿肉。
“唔……不要……疼……啊……嗯……”高潮余韵下,男人依然抽插,快感几番刺激下来,高频快感似乎变为痛感,伊维特挣扎着挺身想躲,却被男人镇压,小逼被顶开又合上,身后的男人似是不知餍足,几番抽插让伊维特眼角落下泪来,太过了,快感混合刺痛,让伊维特止不住想躲。
高热的小逼包裹着柱身,温热的小口嘬吸着擦过的柱身,马眼时不时抵过肿大的阴蒂,嘬吸着红肿的小豆子,淫水似失禁般不要命从小口喷出润滑,柔软的嫩肉间几乎没有缝隙,深色龟头顶开粉白的腿肉,滑出一根硕大性器,过量淫乱的性事,巨量快感变成了煎熬,在伊维特的祈求下,男人终于迎来高潮,几番加速抽插,伊维特双腿嫩肉感觉都破皮了,男人才粗喘着将龟头顶像那小小穴口。
微凉的精液抵着小口喷出,一些精液顺着小口进入,男人餍足的抱着怀中的男孩,喘着气,吮咬着男孩后颈。
淫乱的性事终于结束,男人轻手将一切痕迹整理,将身体上的痕迹涂上特制的药物,小逼里的精液也被清理干净,红肿的小逼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药膏,连红肿的小豆子也被糊上厚厚一层,男人怕后半夜伊维特渴,还细心喂了几口水,才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房间。
“这是诅咒,不男不女的东西,死了只能进地狱!”继母佩勒眉头紧皱,一双眼睛里满是厌恶,居高临下的大吼。
依维特只觉得冷汗冒起,那双锐利如鹰的眼在眼前不断放大,刺耳的大骂还在耳边回荡:“这是恶魔的诅咒,都是你那早死的妈的错误!让你承担她的罪恶,让你痛苦的活着替他赎罪!”。
刺耳恶毒的话在耳边的轰鸣声中回荡着,那张涂着鲜红唇脂的嘴不断张合,吐出难听肮脏的字眼。
冷汗黏腻的沾了满背,伊维特从恶梦中挣扎着醒来。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伊维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才起身,却觉得腿心处和某个部位一阵阵刺痛。
朝小窗户看去,外面灰蒙蒙一片,犹豫片刻,伊维特点亮床边的小灯。
暖黄灯光下,伊维特小心褪去睡裤和包裹着小逼的内裤。
腿心是一片红肿不堪,小逼也肿胀起来,红红的。
伊维特心迅速沉下,他拥有女性器官,却不是真正的女人,本以为没有月经,但经伊维特观察,有的女人会在月经那几天疼痛,他每个月小逼也会疼痛难忍,所以他认定,是月经。
伊维特敏锐注意到腿心靠近腿根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红痕,伊维特伸手揉了揉,叹了口气,杂物间里总是有小虫子,不知不觉就在身上咬出一个红痕。
收拾好一切,伊维特看着天边快升起的太阳,跨出杂物间。
眉间皱了皱,腿心的疼痛随着动作加剧,伊维特心情也跌落极点,一个受诅咒不男不女的怪物,活着的意义在哪儿?
干瘪如同在嚼海绵的酸面包,只剩一点蔬菜渣的汤便是伊维特的早餐,在这个糟糕的家中,他是连仆人都看不起,可以随意欺凌的存在。
曾拥有的宠爱、关心,一切都在母亲离去,继母佩勒的到来后消失殆尽。
伊维特透过窗户,看向花园,被树木鲜花遮掩的花园中心,有一座竖起的碑,墓碑周围绕着生长的红色玫瑰。
墓碑下被泥土掩盖的棺木中,躺着伊维特的母亲,那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女人,但时间太久了,伊维特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了。
墓碑后缠绕生长的玫瑰不知何时长出来的,可能是伊维特是靠着墓碑哭泣至睡着的时候,可能是伊维特被罚跪在门口晕了一天一夜后,但在伊维特看到那风中飘荡的叶子时,主动浇了点水,世界上已经没有爱他的人了。
吃完早饭,伊维特提着清水,低着头开始拖地。
“母亲,好看吗?”少见的,帕洛玛没有在看到伊维特的第一时间刁难她,她只是眼中嫌弃的一撇,随即嘴角扬起笑容,提着华丽的裙子在佩勒眼前转了一圈。
佩勒也少见的在有伊维特在的地方扬起笑容,欣赏了一圈张口笑道:“哦,我亲爱的宝贝,真是美丽得像花朵一样,我相信王子肯定能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你!”。
佩勒的声音未落,帕洛玛便已经笑出来,她打开扇子遮掩着自己的笑容,伊维特低头悄悄撇着那把扇子。
那把扇子很贵,帕洛玛炫耀时,伊维特也在旁边听着,那是他唯一能上桌的时刻。
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拿着华丽的盒子递到帕洛玛手中,盒子中,就是这把漂亮的扇子。
大姐佩洛玛的礼物是一把华美扇子,二姐玛丽莲的礼物是一个银手镯,继母佩勒的礼物是一块华丽的戒指,下人们的礼物是一些异国的点心和一小块丝绸手帕,父亲甚至连修剪树木的仆人的礼物都想到了,但是,没有他的。
自始至终,没有瞧过他一眼,没对他说过一句话。
他知道,父亲恨他,不仅是因为这具不男不女的身体。
母亲的死,一部分是因为他。
生产时造成的伤害给这位身体本就不好的女士带来了一些不可治愈的伤病,长久下来,她终于支撑不住了。
从那之后,父亲再没理过他,对他说的话,对他的微笑问候,对他的怨恨,没有回应,只有漠视。
在迎娶过继母后,伊维特想过离开的,离开这个只有伤心的地方,但佩勒派人抓住了他。
“走?你凭什么走,你吃的喝的那一个不是家里的钱?”继母佩勒端坐在椅子上,欣赏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指甲,蔑视着跌坐在地上的伊维特。
伊维特没有回应,他想说凭什么,但事实就是,他花的就是家中的钱,佩勒敢这样做,估计是父亲默许的,甚至是父亲吩咐的!
多么可笑,从他生下,这位父亲就没有对他表现过任何爱意,先前还有母亲的庇佑,但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伊维特清晰认识到。
佩勒见没有回应,垂眼看着狼狈得像野狗般的伊维特,嘴角一勾,恶意满满开口:“知道城中有个地下拍卖场吗,每天半夜,拍卖场就会拍卖一件东西,有时是宝石,有时是巫师的药剂,有时候是人。”
“男人、女人甚至是孩子,你说,他们会不会对一个被诅咒,不男不女的怪物起反应?”佩勒笑着,明明是炎热的夏日,伊维特却觉得身体冷得可怕,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下次跑,最好别让我抓住了,不然,我真好奇,有没有人喜欢怪物。”佩勒踩着高跟鞋走远了,留下的话让伊维特几乎心死。
从宽敞明亮的房间搬到狭小脏乱的杂物间,换上穿一会儿,皮肤就被磨得红肿的麻布衣,没人过问伊维特的意见,也没人在意,从那天开始,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部被剥夺。
甚至是自由,他再别想逃出这个窒息的牢笼。
伊维特还在瞥着那把扇子,后膝盖处一阵刺痛,紧接着膝盖一软,伊维特跌倒在地上,还不等爬起,又是一脚踢在大腿。
“不好好干活,盯着什么呢!”二姐玛丽莲下楼,便见伊维特盯着帕洛玛方向,随即怒从心头起。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打扰到远处的两人,两人依然是面不改色在讨论着什么,似乎不远处发生的一切很平常。
踢完伊维特,玛丽莲嫌恶的抬脚在伊维特衣服上蹭了蹭,走向自己的姐姐。
“我呢?母亲,别只夸姐姐嘛!”玛丽莲娇笑着扑向母亲。
佩勒接住二女儿,笑得眼角皱纹都出来了:“好看,好看,我的两个女儿都好看!”。
剧痛散去后,伊维特才一瘸一拐起身继续拖地,身上一块被蹭得很脏,伊维特再不敢抬头,垂着头继续拖地。
王子的举办的舞会,邀请了全城的女孩参加,名义上是舞会,但其实是为了寻找合适的王妃。
此次家中的两个女孩都会去参加,但能当上王妃的只有一人。
但无论家中谁当上了王妃,对家中来说都是极好的事。
但伊维特不以为然,不关他的事,而且就算真的当上了王妃,他的境遇不会改变一丝一毫。
今天的刁难格外的少,因为大家的注意都放在了晚上的舞会上。
伊维特不仅少见的吃饱了,而且还能提前回到小屋休息。
仆人们早早回去休息了,往日此时灯火通明的宅子黑漆漆的,继母早就带着两个女儿坐上马车去往皇宫。
伊维特没立即回小屋洗漱休息,而是提着那盏散发着一丁点的光,几乎不能照亮脚下路的小灯走向花园。
早上一直要干到晚上,继母是见不得他休息的,他很少有时间去祭拜母亲。
说是祭拜,不过就是扫到墓碑前枯掉的花瓣和树叶,他没有钱买任何东西来祭拜。
花园很久没有被整理过了,因为那里埋葬着母亲,父亲甚少在家,在家也不会管这些,继母佩勒其实很介意这件事,即使伊维特的的母亲已经死了。
脚边的杂草几乎到膝盖了,伊维特走的有些磕磕绊绊,但还是走到了墓碑前。
小灯被放在墓碑前,伊维特先拔干净墓碑周边的杂草,随后将干枯的树叶花瓣清理干净,才坐在墓碑前。
上面的照片早在抚摸下模糊不清,看不清长相了,伊维特没说话,只是静静坐着。
半晌,伊维特起身,折下一只鲜红的玫瑰。
玫瑰其实没人照看,但长势很好,先前继母佩勒看不惯,下令将所有玫瑰拔出,但离奇的是,第二天一看,被拔干净的玫瑰如昨日一般长势喜人,艳丽的花朵开在枝头,很是美丽。
几次下来,佩勒也不由有些惧怕起来,不敢再继续折腾
佩勒被这惊悚的事情吓到了,却也不敢擅自去动伊维特母亲的墓碑,随即在见到丈夫时刻意谈起,但丈夫却意外没顺从她的意思,只淡淡说了句:“那就离远点。”
佩勒瞬间就了然,自己还不能碰,即使那座晦气的墓碑发生了如此不能解释的事情。
花朵被伊维特插进了喝水的水杯里,他没有花瓶来放这朵花。
意外发生在伊维特准备吹灭小灯睡觉时。
破烂的窗户被一下吹开,床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
长袍上宽大黑色的帽子遮掩了男人的大部分脸,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
黑色的长袍上,一些大得过分的钻石在小屋中闪烁着光芒。
“吃掉!”男人张口说话,简短的两个字,伊维特看到了男人舌上璀璨的闪着光芒的蓝色宝石。
苍白得慎人的手抬起,与纯黑的袍子形成鲜明对比,掌心里放着一颗糖果。
应该是糖果,伊维特小时候在母亲的手中拿到过一颗长得一样的,很甜。
伊维特不明所以。
半晌,见伊维特没有动作,男人手一挥,伊维特床上骤然出现一个华丽的盒子。
男人走上前,伊维特见状,反应过来,往床头缩了缩。
男人只是将那颗糖果放在了盒子上,随即抽走了伊维特放进水杯中的玫瑰。
“虽然有人提前付过报酬了,但是,玫瑰我还是要带走,会还给你的。”男人走到床前,昂首,伊维特终于见到了男人的真面目,剑眉星目,一双黑色双眸里一片冷漠,眼下青黑一片,脸色也臭得可怕,楞了一下后男人冷声补充道:“马车在后门等着你,虽然肯定能赶上,但还是快点。”
话音刚落,男人化作一团烟,消失了。
伊维特瞪着眼睛,伸手在腿上拧了一把。
疼痛清晰传来,伊维特才确认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盯着盒子上的糖果,伊维特陷入沉思,男人说的话,他一点没听懂,但应该是让他吃掉这颗糖。
按理说,不该吃陌生人的糖的,但那个男人居然能做到悄无声息出现而且一抬手变出盒子,说明男人真的有两把刷子在手上的,虽然伊维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是想来,要是自己不吃,后面男人肯定也会想办法让自己吃下去。
只纠结了一小会儿,伊维特就想通了,要是糖有毒,那也好,直接去陪母亲,反正按这样下去,早晚都得被佩勒继母折磨死,这样死痛苦也少点!
要是没毒,伊维特也有点好奇,男人到底想干嘛,这颗糖为什么非得吃下去。
带着水果清香的甜味在嘴中炸开,伊维特吃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截止到吃完,伊维特还没有任何不适。
见自己迟迟没有反应,伊维特起身坐在盒子前,小心翼翼打开这个华丽的和破旧的房间格格不入的盒子。
盒子里是一件华丽的裙子和一双透亮的水晶鞋,伊维特好奇的翻看着这条裙子,为什么要给他一条裙子,这是要他换上?
一番思考,伊维特顿时了然,男人让他穿上裙子,换上鞋,坐上马车去舞会!
伊维特有些苦笑不得,大概是因着两幅性器官的影响吧,他长得比同龄男子矮上一截,皮肤也白上一点,眼睛也大上一点,虽然女人有的性器官他也有,但是,伊维特还是坚定自己是一个男性!
而且这样穿上裙子去舞会会被赶出来的吧,说不定还以为是变态还得挨上一顿打!
伊维特光是想象自己穿上裙子的样子就打了个冷颤,他才不要呢!
将盒子放在床尾,这样男人要是一来就能看到,就能还给他了,伊维特揪着被子盖好,拍了拍胸前的被子,准备睡觉。
不对劲就是这会儿发现的,胸口软绵绵的!
半晌,伊维特僵住的身子才缓过来,伊维特有些不可置信的皱起眉头,这是在做梦吧!
伊维特看着自己隆起的胸部,和不知何时变长的头发,陷入沉思。
这颗糖,让他变成女的了?
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可能,伊维特赶快伸手往胯下一摸,随即长吁一口气,还好,小伊维特还在!
半晌后,伊维特穿着一袭华丽的裙子,有些摇晃走到后门。
自己真是疯了,伊维特想。
门口果然停着一辆华丽的南瓜造型的马车,橘色的帷幔像个巨大的南瓜,伊维特走到马车前,两个带着面具的女孩从马车上下来。
两个小女孩一左一右搀扶着伊维特上车,伊维特本想说不用,可是他确实穿不习惯高跟鞋,没有人搀扶上马车对伊维特来说,确实是个挑战。
“谢谢!你们也坐吧!”伊维特有些拘谨的坐着,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个小女孩,立马手忙脚乱往角落里坐,巴拉着宽大的裙子为两个小女孩让位置。
两个小女孩不说话,其中一人转身,在宽大的车厢角落的柜子上拎下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装着不知什么东西的瓶瓶罐罐,只见一个女孩拿着一个瓶子,手中拿着一个小刷子朝伊维特走来。
伊维特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任凭小女孩拿着各种刷子在他脸上刷来刷去。
另一个女孩举着一面镜子在伊维特眼前,伊维特虽然知道女孩应该是在为他化妆,但还是有点别扭。
等女孩朝伊维特的脸扫上一些白白的粉后,马车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口哨。
伊维特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心中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变长的浅金色长发被盘起来束在脑后,粉红的口脂在嘴上更显得人有气色,耳上也被带上一对亮闪闪的耳夹。
镜中少女一袭华丽长裙,灯光下,群上点缀的钻石闪耀着光芒,上半身修身的设计勾勒出女孩凹凸的身材,下半身蓬蓬的洛可可风裙子显得少女格外俏皮,更惹眼的是少女蓝色的眸子,宛若两颗上好的蓝宝石。
伊维特不是个自恋的人,但还是不可否认,他被镜中的自己惊艳到了。
“到了,请下车!”两个女孩迅速收拾好东西,扶着伊维特下了马车。
舞会显然已经开始了,伊维特看着空无一人的皇宫门口,突然犹豫了起来。
马车在伊维特下车后便走了,此时伊维特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起。
不知为何,门口没有守卫,难道都在皇宫内?
伊维特本想着问问路,但走了半天,却是一个人也不见得。
就在伊维特会觉得自己会一个人在这里绕到完全迷失方向到不知何时时,黑暗角落里出现一个高瘦的女孩,女孩身披一件黑袍,伊维特记得这件黑袍,和先前进入房内的男人身上穿的那件很像。
“迷路了怎么行呢,好戏开场了主角怎么能不上场,跟着吧?”月光下,少女如绸缎一般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飘荡,说完自顾自转身就走,根本没关注伊维特有没有跟上。
伊维特虽然不懂女孩在说什么,但看样子大概率是要带他去舞会,伊维特提着繁重的裙摆,不太利索的勉强跟上女孩的脚步。
跟着女孩弯弯绕绕走了一段路,伊维特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音乐声和交谈声。
就在伊维特低头抬脚要下楼梯的空隙,再一抬头,女孩不见了!
伊维特踩着高跟四处寻了一下,却还是没找到人,等伊维特循着越来越大的音乐声看到舞会厅时,终于看到了守卫。
守卫见到伊维特四处张望,一副迷了路的模样,连忙上前指路。
伊维特想着说不定进了舞会厅能找到女孩,跟她道个谢,于是跟随守卫的指引进入音乐厅。
厅内人群熙熙攘攘,硕大的音乐厅内,女孩们聚在一起交谈,挑舞,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香甜和美酒的醇香。
伊维特有些愣住,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金发少女的进入,吸引了舞会厅中大部分人的目光,不仅仅是少女那令人惊艳的容颜,还有少女身上穿的裙子。
华丽的裙摆,剪裁得体的款式衬得少女更是清新脱俗,在一众世家小姐的华丽裙子衬托下丝毫不逊色。
被很多人注视着,伊维特窘迫得有些不知所措,迅速低头踩着楼梯往舞会厅走。
慌乱引得伊维特因穿高跟鞋有些酸胀的脚更不受控制,一个不小心,脚下一空,伊维特不受控制向前倒去。
伊维特提前闭上了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腰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预想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倒是脸撞进了一片坚硬的胸膛,但还是在惯性作用下,撞到了鼻尖。
等脚踩到坚硬的地板后,伊维特才缓缓睁眼鼻尖的疼痛让伊维特不受控制红了眼圈,眉头轻皱朝扶住自己的人看去。
男人生得俊朗,一双深色黑眸似会蛊惑人心,黑硬纤长的睫毛让这黑眸添上几分深情,男人一脸笑意,但在看清伊维特红了的眼圈后,笑意骤然消失,眼眸迅速涌上恼悔、心疼。
“怎么了,是不是崴到脚了!”看着男人有些慌乱的看着自己,随后作势就要蹲下身来抱自己,伊维特连忙红着脸阻止。
伊维特有些不敢看那双黑眸,母亲去世后,再没人会这样关心他,伊维特低下头,有些难为情说到:“没事,只是撞到鼻尖了,现在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