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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个傻B

 

“小玉,小玉!”

眼前重归平常,继父的脸变得清晰。他担忧地看着我:“没事吧?怎么突然怔住一动不动的?”

我摇头:“没事,我就是,太震惊了。”

我看向我哥,扯出个笑容:“这么多年了,头一次听到哥有女朋友了。”

我哥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也到该结婚的年纪了。”

我妈欣慰的附和:“就是,都二十八了。”

我无比唾弃我自己,因为哪怕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因我哥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硬了。

这顿饭吃到后面依旧索然无味。真是对不起我爸的好手艺。

午饭结束后他们都去公司上班了,偌大的别墅就剩我一个人。

我抱着吉他滚到了文以风的床上。我没脱鞋,直接踩在他的床上,把我的痕迹印在他的床上。左手摁和弦,右手扫弦开始唱:

“文以风你就是个傻逼

全世界最傻的傻逼

我也是个傻逼

喜欢我哥的傻逼

两个傻逼明明很般配

为什么非要给傻逼配美人

……”

本来想泄愤,可越唱越难过:

“夜夜辗转反侧

翻聊天记录到天亮

连送十六年的生日礼物

止在了十七岁的生日

为什么不送了

为什么不看我了

为什么不在乎了

真想操死文以风这个大傻逼!”

唱完把吉他扔在一旁,闻着枕头上我哥的味道,我在他的床上来了一发。

进入贤者时间的我平躺在我哥床上胡思乱想。文以风操过别人吗?被别人操过吗?和他女朋友在这张床上做过吗?

操!想到这,我马上坐了起来。之前还爱不释手的枕头被我丢在一旁,我嫌弃地离开了文以风的房间。

我百无聊赖地在外面转悠。今天零下六度,路上的人都裹得严严实实,我也不例外。

漫无目的地踩着雪前行,我走到了一家理发店。

“我剪个头发。”

看着镜子里长发的自己,我快被自己感动哭了。文以风,我对你多好啊,为了给你的女朋友留下个好印象,我要跟留了两年的头发说再见了。

中午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归根结底,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文以风有他自己的人生,我不能困住他,我只能困住我自己。

头发轻飘飘地落地,跟玻璃窗外的雪一样。我又开始怀念以前的文以风了。

曾几何时,我因为穿女装被一群人推到雪地里暴揍欺辱时,英雄文以风还勇敢地救过文以玉。

那时我几岁来着?好像是八岁,那会儿我妈已经和我的亲生父亲——一个凤凰男,离婚两年了。

好像所有人都走出来了,只是把我丢在那了。

我有时很羡慕文以风,他总是那么好运,但我也很庆幸,他没赶上生父开始酗酒家暴的时候。

我身上藏在衣服下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哪怕我妈和文以风带我去了很多次医院,医生也说过完全康复了,我偶尔还是会觉得疼。

头发很快剪完了,我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

看起来像个正常男生。

容我再加个形容词,看起来像个帅气的正常男生。

我对这个造型很满意,再次走出理发店,心情都好了些许。

我在外面吃吃喝喝,待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钟了。

我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我哥。他正戴着黑框眼睛看文件,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卫衣,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哥。”我打了个招呼。

破天荒的,我哥居然抬头看我了。但接着他就皱起眉头:“剪头发了?”

我对他的情绪一向敏锐,他生气了。

我感到惊奇,他居然会为这事生气。接着又开始忿忿不平,我真是操了,我在学校因为他的冷淡难过煎熬的时候他无动于衷,我渴求他的一丝目光的时候他满不在乎,我心心念念回家看他,结果他要带女朋友来见我。而现在我就是剪了个头发,倒像是掘了他的坟。凭什么他文以风管得我,我就管不得他?

我呛他:“头发长在我头上,我想剪就剪。”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咽了下去。

他转头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妈给你热的,快吃吧。”说完就收好文件上楼了。

他把背影留给我,我像被针扎的气球一样泄气了。

今天我爸提前买好菜在厨房准备。我妈在我面前拿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询问我的意见。其实我妈穿什么都好看。

我指了一件卡其色的裙子,不张扬的含蓄美,正合适今天的场合。

家里暖气烘得我燥热,我穿了一件白色短袖,黑色短裤,脚踩人字拖,这可是我精挑细选了好久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穿搭,集市里买菜的大叔的穿着也不过如此。

就这样吧,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我不在乎。

我哥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我的评价是无功无过。

“我去接她。”我哥看了眼手机说。

“好好好,快去。”我妈很激动。

我呆呆望着一桌子美味的饭菜,真烦,都怪我哥的女朋友,我都不能快点吃饭了。我承认我就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

过了五分钟,我哥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美女。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所有心思都萎了,她看起来温柔又知性,如果我哥是春风,那她就是暖阳,和我哥郎才女貌,唯有两字评价:

般配。

啧。

“妈,李叔叔,小玉,这是我女朋友,于春然。”

她大大方方问候:“叔叔阿姨,小玉,你们好。”

之后我爸妈热情的招呼她吃饭,他们在餐桌上异常和谐。家里是温暖和睦的,我阴暗的,觊觎我哥的心与这个气氛格格不入。期间我偷瞄了于春然一眼,正巧和她对上视线,我的一切都无所遁形。我连忙躲开。

操,我像个阴沟里的老鼠,我现在好想钻进地缝里,埋进坟墓里,细菌腐烂我的血肉,留下骨头架子埋在阴湿土地里,哥你会来挖我吗?

我不敢说一句话,只能埋头吃饭。吃吧,咽吧,把胃填满,让胃把心挤得千疮百孔。

“春然和以风真的般配啊。”我爸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只在心里想着的时候还好,这一说,就直直戳进了我的肺管子,我不会呼吸了。

我要怎么办?我哥要离开我了,我要怎么办?我很难过,我的心要流浪了。

他们吃完饭了,我妈指使我带我哥女朋友去楼上看看,我不懂我妈的用意,我只觉得她残忍,让被杀的人和杀他的人共处一室,严格来说我哥才是杀了我的人,于春然充其量算个帮凶。

我强撑着带她上楼,还好我们家楼梯不长,我不至于因无望而踩空楼梯摔下去——摔下去也死不了。

等等,死?

茫茫大海中失了方向的帆船找到了一条路。在风吹雨打中流浪太痛苦了,那是长久的,隐秘的像我身上的伤疤一样的痛苦,可死不一样,死是一瞬间的,是灿烂的,是定格,是永生。

抱着对我哥的爱去死吧。我想,我已经被这感情折磨了十年了,还要再任它为所欲为吗?

我或许可以忍受我哥不爱我,但我能忍受我哥跟别人在一起,和别人上床,对着别人温柔笑一辈子吗?

我忍不了。

于春然跟在我身后,我也不看她,径直走向我哥的房间。

我变得亢奋,于春然都被我抛在脑后。

我环顾房间,找到了一把水果刀。那是巨龙的宝藏,是魔鬼的天堂。

我把刀拿了起来朝外面奔去,我要站在高处,盛大的去死。

于春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她连连后退,我上前安慰她别怕,可我忘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别退了,别退了,我都要去死了,你怕什么呢?你会很幸福的,你有我哥。

慌乱中,我看到于春然从楼梯上倒了下去。

一切定格在那一刻,我想拉她,可只触到了空气。

砰!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没杀了自己,我杀了我哥爱的女人。

我哥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马上打了120,然后跑过来查看于春然的伤势。

看完后他呼出一口气,随后抬头直直望向楼梯上的我。明明他在仰望我,我却想跪在尘埃里给他磕头,我想把良心掏出来给他看,他要把我看穿了。

“我……我……对不起。”

我其实是想解释的,可又想了想,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我没想伤害她,可她摔下楼梯是事实,算了,随他们怎么想吧。

可我真的抱歉,看着晕过去的于春然,我也想给她跪下磕头了。

救护车来得很快,我想跟上去,可我哥把我拦了下来。

“你在家等着吧。”

他又用语言扎穿我了。他们都走了,又把我留了下来。

我这次没待在我哥的房间,我怕他房间全是质问我的文以风。

我缩在自己被子里,抱着我的吉他,时不时拨弄几声。

看看我啊,求你看看我,我对我哥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对于春然说。

迟来的恐慌席卷了我,我好久没这么颤抖过了。

他们指责我:“一个男生还穿裙子啊。”

他们觊觎我:“让我摸摸,我就不揍你了。”

他们意淫我:“真漂亮啊,要是真是女生就好了。”

我被他们围成圆圈在里面,我是异类,这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用各种手段告诉我了。

我妈忙着离婚,我哥在初中住宿,没人管得了我。

那会我也是这样蜷缩身体,尽量护着脑袋不被打成一个傻子。

可我还是活成了一个傻逼。

吉他又响了,随着乐音,我的灵魂也在飘荡,带走我吧。我哥不带我,音乐带走我吧。

求你了,我求你了。

回过神来,我已经穿上了一件绿色的丝绸裙子,它在灯光下闪着绿光。我好像闻到了花的味道,应该是玫瑰的味道,馥郁芬芳,充满我整个房间。

我幻想我在自然里奔跑,我是玫瑰,是绿叶,我自由了。

我要去天堂了,哈?我还能去天堂吗?恍惚中,我看到我哥冲我奔来,这梦真好啊。

他嘶吼着,叫着我的名字:“小玉,文以玉!!”

终于,他叫我名字不是为了给我介绍他的女朋友,而是单纯的叫我,他想叫住我。

可我好冷啊,我手腕上绕了一圈玫瑰花,真奇怪,玫瑰花还能像液体一样流动吗?而后我发现自己全身都长出了玫瑰。

我没给我哥送过玫瑰花,现在应该还来得及。我不会说爱他,我只会沉默着把花送给他。

我看到我哥哭了,我好久没见过他哭了。上次还是在医院抱着我哭。我心脏抽疼,想嘲笑他是个爱哭鬼,我那么难过,我都没哭。

可我没力气发声了,我腾空了,周围全是杂音,我哥的声音也在远去。

我要抱着对我哥的爱,藏起来。

我对他唯一的惩罚就是,再也见不到我。

我难得任性一回,我想我哥会原谅我的。

文以风,文以风,哥,哥,真的好爱你啊。

“知道了,哥知道了,小玉,哥求你了,你一定要撑住。”

我听见梦里的我哥哽咽着说。

再次醒来,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我哥,他看起来很疲惫,黑眼圈坠在眼睛下面,黑洞一般把他的精气吸得一干二净。

看到我醒来了,他红着眼睛走向我,然后毫不留情的扇了我一巴掌。

天堂里的哥哥怎么这么凶?我被扇懵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我哥没打过我,眼前的人是文以风,这让我很委屈。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震惊,我哥又哭了。我更委屈了,他怎么恶人先告状呢?他落下的不是泪,是岩浆,是毒物,要熔化我的心,腐烂我的骨才肯罢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哥这么恶毒?他仗着我的爱为所欲为。

“文以玉,你真狠。”

哈?我只是想走,你不带我,我就让其它东西带我,我哪里狠了?

我躺在病床上,才慢慢反应过来我是被救下来了。心脏在跳动,我还活着。

“文以风,你把我救了下来,你才更狠。”

现在被雷劈的变成他了。他张着嘴,眼睛里盛满了伤心。

天哪,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后悔了。我想跳进他的伤心海里,对不起哥,你淹死我吧,你的伤心快要淹死我了。

我哥狼狈的坐在沙发上:“你要我怎么办呢?小玉,你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办?”

我要他怎么办?

我想告诉他,我要你送我玫瑰花,吻我,跟我上床,当我男朋友,我们做情侣……

“放我走吧。”我说,你不能带我走,那就放我一个人走吧。

我终究不敢跟他坦白。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的日子太难熬了,我经历过,不想让我哥跟着我再经历一遍。

可这四个字却沉甸甸摁下了我哥的某个开关。他逼近我,眼里的红血丝异常明显,他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拉了起来。像是野兽咬住了猎物。

“哥,你……”我未尽的话被我哥吃进了肚子里。

房间里是消毒水的味道,玻璃窗外金灿灿的夕阳把光辉洒在我和我哥身上,我瞪大眼睛,感受着我哥的气息。

我哥,吻我了!!!!

我皮下的血液都沸腾了,如果现在我哥让我去大街上裸奔,我一定会去,如果我哥让我去死,我也一定会去。

他死死摁着我的后脑勺,撬开我的牙齿,舌尖在我嘴里起舞。我也不遑多让,与他纠缠在一起。

接着我感到唇上一疼,我哥把我咬出血了,我的血蔓到了我们俩的口腔中,我哥亲得又凶又狠。我感受到了我哥吻里面的愤怒,委屈,欲望。

我错了,原来我哥也是委屈着的。

一吻在夕阳下结束。我哥哑着声音轻声说:“小玉,你让我放你走,那我怎么办呢?”

我大脑一片空白,被我哥的话砸得晕头转向。我走了,我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和喜欢的人结婚,或许还会生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是幸福的。我死生与否,不会太多的影响到我哥。

在这一吻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看着像陶瓷般被推到桌边,马上就要从高处摔落碎成一地的岌岌可危的我哥,眼前一片模糊。

我被自己的眼泪糊了一脸。我哥温柔的吻过我的泪痕。

“别哭,小玉,别哭,乖乖。别走,留下来,乖乖”

时隔四年,他又喊我乖乖了。

操,操!为什么我是他弟弟呢?为什么我们俩是这样的关系呢?

眼泪如喷泉一样涌出,我在我哥怀里泣不成声。我把我的眼泪变成石头砸给我哥,他会疼吗?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不爱我哥我会死,爱了我哥我也会死,不是煎熬绝望而死就是被唾沫星子淹死,我此时才惊觉,我没有什么退路,我总要死的。

可我哥的吻让我死了又活。

知道我醒了后,我妈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在看到我后,她紧紧得抱住了我。她抽泣着:“小玉,妈妈对不起你。”

我不解,妈妈没有对不起我。想到刚刚和我哥接吻了,是我对不起妈妈才对。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我妈给我带了很多好吃的,我在病床上吃得津津有味,我哥和我妈也在一旁看得出神。

啧,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此后家里没再提过于春然。我愧疚地问过我哥春然姐的消息,我哥说她恢复良好,不用我操心了。

我想去给她道歉,但我哥说她没怪我。天哪,这是什么仙女。我又觉得他俩般配了。这次是真心的。

看着我这样子,我哥莫名其妙又摁住我后脑勺吻了上来。

!!!!

我挣扎,却被我哥镇压。一吻结束,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哥笑个不停。我没好气的给了我哥一拳,他故作疼痛地捂着我砸的地方喊疼,我不想理我哥了。

之后他更是说了一句让我跌下床的话:“我们分了。”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他撩起眼皮看我:“不用多想,跟你没关系。”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我哥。

自从我醒后,我无数次的怀疑文以风是不是中邪了。可我又知道不是。他只是,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罢了——除了总和我接吻外。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叶公好龙了。我哥如我所愿的重新看见了我,重新开始在乎我,甚至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可我却远没想象中那么喜悦,归根结底,那两个我不敢触碰的两个字始终是悬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不留神,我和我哥都会被刺死。

但我又是活在当下的。我贪恋着我哥还愿意给我吻的这段时间。我哥对于春然闭口不谈,我也不问了。没有这个于春然,也会有下一个王春然、刘春然,或许我也会有自己的于春然……但我会在我的于春然到来那天之前,去死。

人总被外界裹挟着,带着灵气出生了,慢慢在时间的流逝下一点点磨掉灵气。男的要穿男装,女的要穿女装。上学了,学校规定要六点起床跑操,要交写不完的作业,屁股坐得麻木,头发是一样的短,也是一样的长。进入社会了,工作了,有钱过好点,没钱过差点,谈个异性的对象,扯个证,生个孩子,日子就这样过了,命再不好点,说不定第二天就突然死在不知名的角落了。

我听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死前都会想起自己遗憾的事。穷的遗憾自己没钱,富的遗憾自己没活久点,缺爱的遗憾没有爱,被爱的遗憾没有追求自由……

前路黑洞洞的,明晰的只有我们该做的事,很少有人问我们想做的事。那两个字被印在烛火上,黑暗中的我知道那是诱惑,是陷阱……

我望着正在看文件的我哥,又想哭了。

我跑过去钻进他怀里,文以风,文以风,你怎么这么好?

我哥弹了我一个脑瓜崩:“没大没小的,叫哥。”

啧,我总是控制不住的把自己的心里话倒给他。

“待在病房好无聊啊哥。”

“给你买了好看的裙子,等你出院了就能穿了。”

我开心极了,亲了他一口:“谢谢哥。”

亲这个动作,我们二人已经很娴熟了。

还有我哥给我买的裙子。我有没有和你透露过,我哥是第一个抱着欣赏的态度夸我女装好看的人。

他说我不是怪物,我是他的弟弟,是他的乖乖,文以玉。

冰冷的规训,哪有迷人的哥哥吸引人?我看着那烛火,我知道,我会去的,我愿意为了他做那扑火的飞蛾。

我哥的眼光很好。他给我买的是一条黑裙子。出院后我第一时间就回家换上了这件衣服。

这条裙子到我腿弯,不长不短的,我穿上不至于妩媚性感,也不至于过于成熟。

我跑去给我哥看,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哥对我大夸特夸。

我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连忙上去捂我哥的嘴,谁知扑过去的力度没控制好,一下子压倒了我哥,我哥拦着我的腰,我们一起倒在了他的床上。

倒在了这张我躺过,自慰过的床上。

我慌张的要站起来,可我哥紧紧揽住我的腰。

“哥,快让我起来。”

他躺在床上没说话,反而用另一只手抚摸我的头发:“为什么剪了?”

他又问了一遍。他还真是执着。

“想剪就剪了。”我不松口。

他低低笑了一声:“挺犟。”

而后直接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我羞得满脸通红。

“文以风!!”

“为什么剪头发?”他不依不饶,又一巴掌落在我屁股上。

“你有病啊?”

又是三个巴掌。

“疼,疼,哥,放过我吧。”

接着四个巴掌。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就是……你不是要带女朋友回家嘛。”

还不是为了给她留个好印象。

这次他顿了顿,又落下三个巴掌。

“我操,我都说了你怎么还打我?”

我哥冷冷地说:“我有说你说了我就不打你吗?”

我服软了,亲了亲他的下巴:“哥,我错了,头发还会长长的。”

我想我应该猜到他生气的原因了。

我是喜欢长发的,可小时候老师总不让我留,我给我妈哭着说这事,我妈安慰我长大后再留。我给我哥哭着说这事,我哥去找了我的老师理论,明明当时他才15岁,却像个小大人一样维护我留长发的权利。

我最后还是没留长发,一直到大学才开始慢慢蓄发。但我还是感谢我哥,他不是为我背着他剪头发而生气,而是不想让我违心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这无关控制欲,只是,他爱我。我蹭了蹭他的脖子,他的胸腔震动,不知是他的心脏带动了我的心脏,还是我的带动了他的,可他的心跳的好快,我的也好快。好吧,我终于看清了,我哥也爱我,文以风爱文以玉。我居然没有为此感到太过震惊。

但你知道吗哥?当时没留头发和现在剪了头发,也都是我自愿的,我没有违心,没有委屈自己。

当时不想看你因为我的事而焦虑难过,现在也不想因为我而让你的幸福离你而去。

因为文以玉也爱文以风啊。

我哥还是没放我走。他的手捏着我的手腕,婆娑上面的疤痕。他一次又一次感受着我手腕上的崎岖,我不知道他作何感想,但我只觉得痒。

我痒的想抽走手腕,可我全身都泄了力气——我哥吻在了我的疤痕上。

先是轻吻,他把呼吸都洒在上面,更痒了,操。他又开始舔,他把他的气息留在我的手腕上,换来了我止不住的轻颤。

我精神又恍惚了,我记得大学的一个同学和我说过,有些人会把香水喷在手腕、脖子、锁骨上,他们用气味蛊惑爱人倾心。

文以风,你在蛊惑我吗?

我哥边舔边哑着声问我:“疼吗?乖乖。”

燥热,迷茫,梦幻缠住了我。

不疼,文以风,但我要死了,我要被你色死了。

我忍不住了。我坚硬的性器抵在我哥腰上,我真的憋不住了。

我哥肯定感受到了,不然怎么一边舔我,一边用腰蹭我的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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