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雷霆雨露(踩批/耳光)
后一日的经历仍差不多。萧以澈苦等一日,即便她亦曾颠沛流离,算不得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却也实在没受过这样的罪,饿得发懵。因而再等到萧以澄过来,她也不再有挑剔的心思,几近狼吞虎咽地,将难以入口的药膳舔了个干干净净。
而后,她便听见萧以澄淡淡地问:“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不明白为何这么问,还以为他的言下之意是没做什么怎会饿成这样,怔了怔,小声分辩:“没有,我只是……我什么都没做。”萧以澄嗤声,不说话,而后又是鞭笞。后来,他坐在床沿,萧以澈跪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上,被鞋尖踢着,分开膝盖,他又说:“什么都没做,难道也没发骚吗?”
萧以澈说不出话来,咬着唇落泪,而下身好像根本不由她控制,又酸又胀,不自禁地收缩,流水。鞋尖踢上她的肩,她没有抵抗,顺着力道仰倒,鞋底旋即就踩在她的腿心,恶劣地碾了几下。直到她失声叫出来,萧以澄抬脚,端详片刻,踩住她的大腿。
鞋底有灰尘,又被淫水沾湿,在她大腿内侧不曾见日光的白嫩软肉上流下一个鲜明的鞋印。腿心的肉穴张合的动作似乎因此更加激烈了,穴口不复昨日的肿胀,看起来是好了旧伤忘了疼,淫荡地等他进入。
事实上萧以澄也确乎这么做了,将她拉上床操干。这回是从正面,萧以澈看见他的脸,快感并未浓烈到侵犯神智,她稍稍有闲心来思索为何如此,忽而想到玄怪里说的夺舍,但又不完全一样——话本里有人鬼共用同一个躯壳的故事,譬如某人在路上好端端地走着,忽而一阵阴风吹入心肺,他便有时被鬼魅操控,做出自己全然不知的事情。
然而如今折磨她的却不像什么不明来处的恶鬼,分明仍是她哥哥,是她认得出的萧以澄,只不过……更暴虐,并且,厌恨她。
萧以澄怎么可能厌恨她呢?她因为显而易见的走神挨了两个耳光,受痛后穴里蓦然收紧,萧以澄嘶声,要她放松,又扇了几巴掌。萧以澈快要问出一句“哥哥为什么”,才说了两三个字,又被抽了回去。
可是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她没法说这不是哥哥,却更没法相信哥哥讨厌她,遑论是恨。而她仅有的线索,就是不能拒绝、不能想“别人”——
如果哥哥只是恨她不忠,那倒好了!
萧以澈不能、也不打算像面对仇敌一般反抗,只想着百依百顺、投其所好,或许哥哥明天就能回过神来,一切又如既往。因而在萧以澄次日又问起她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忽然福至心灵,跪爬了两步,握住他的衣摆,仰起头来,献媚般地答:“在等哥哥。”
萧以澄闻言笑了,明明听清楚了,却故意问:“什么?”
她于是又重复:“我在等哥哥,我没有别的事做,一直一直……都在等哥哥。”此时分明能看出,萧以澄笑得没有那么冷,对如今的她来说,甚至堪称不可多得的温暖。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她的脸,问:“是吗……等着挨抽,还是挨操?”
既然她已经得到了鼓励,当然更应该选择讨好。萧以澈垂着视线,轻轻答:“我是哥哥的,哥哥赏我什么,就是什么。”
还不够,他追问:“是我的什么?”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功亏一篑,再惹怒他罢?萧以澈有些发抖,回想他近日怎样对待自己,慢慢地答:“我是哥哥脚下吃剩饭的狗,哥哥泄欲的婢妾,哥哥的、哥哥的……”
她是哥哥的妹妹,萧以澄也说过一次,只不过在“妹妹”之前,还有两个字。萧以澄摸着她的脸,她不知道自己更害怕随时可能落下的耳光还是那个称呼,闭紧眼带着哭腔开口:“哥哥的婊子妹妹——求求你,我不是、我不是婊子,哥哥求求你,我只要做哥哥一个人的,我不是呜呜……”
“好,你不是。”
萧以澄不带什么感情地开口,就看见她猛然抬头,泪眼一亮,笑起来:“谢谢哥哥!”他心中忽然有些难以言说的况味,转瞬即逝,抓也抓不住,他亦没有刻意追寻,只当那是因为被她的讨好卖乖所取悦。
这是属于他的东西,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这很好。萧以澄道:“你学乖了,或许我是该上你。说罢,想要什么?”
倘若她说想出去呢?萧以澈知道奢求只会激怒他,眨眨眼,道:“我想沐浴,求哥哥赏我。”
萧以澈提要求的声音颤巍巍的,说出口前,也想过被拒绝,或者极草率的冲洗,然而萧以澄将她带到了山庄后的温泉去——前些天才清理干净,她还没来得及试过。
她数日不见天光,今夜又偏巧无星无月,从密室里出来,除了空气更清新,倒像还被关着。萧以澄卸了她的脚镣,连拉带拽地将她带过去,她也不敢跑,一路顺从,到了温泉池边,微微愣怔间,小腿被踢了一脚。萧以澈没有防备,往前踉跄,身下一空,就扑通跌进了水里。
夜间的寒凉被温泉洗去,她在水里挣扎,因为数日的囚禁,手脚动不利索,格外狼狈,一时站不起来。身上那件沾了体液和血渍的单衣还披着,浸透了水,轻薄又累赘。萧以澈好不容易踩到了池底,勉强松一口气,正要站定,可是脚下踩住了一截衣角,霎时打滑,她就又栽了下去,呛了好几口水。
又过了好一会儿,萧以澄才把她拉起来。他动作有些粗暴,用力攥着她的手臂,此时却如同一个稳定的支点。萧以澈仍下意识地相信他身边是最安全的,想也不想,就往他身上贴过去,紧接着,听见他嗤笑,而后那只手又松了。
她正喘得厉害,不料忽然失去支撑,又摔下去,扑腾起一片水花。大脑混混沌沌的,竟想不明白该再凑上去还是躲开,身形晃动,说不清有意无意,到底还是栽进他怀里,像是投怀送抱。萧以澄掐着她的下巴,冷声:“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她现在能是什么样子呢,萧以澈被他放开,无意一低头,视线里正巧就是她的衣襟,浸透了水,变作透明,还不如不穿。萧以澄的手原本落在她腰间,摩挲两下,似乎是嫌弃这件衣服黏在身上碍事,手又向上,从大开的襟口剥出她的胸乳来,在手里揉捏把玩。
萧以澈不自禁哼吟出声,微微眯着眼,像享受又像乞求。她的视线从萧以澄脸上飘向高远的夜空,听他说:“不敢看我吗?”于是摇摇头,又飘回来,视线仍旧发虚。萧以澄的手已经往下摸到她腿间去,本来是直接要往穴口里探的,忽然一顿,在腿根摸了两把——
即使是在水里,也摸得出那一片都滑腻腻的,他不禁要嘲讽:“真骚。”
这时候萧以澈蓦地从他手里滑脱出去,险些又跌进水里,不过险险稳住了。她自己也未必知道自己挣扎出来是要做什么,恍惚地想,若早知道是在浴池里操她,又是何必。
她很快被揽着腰捞了回去,萧以澄的左手在她身上掐出指印,而方才探到身下的右手继续动作,三根手指挤进穴口,草草抽插着扩张了几下,热硬的性器已经顶在了她的腿根。萧以澈惊得一颤,旋即就被操了进去。
水里,体液的润滑被洗去一部分,她本来吃萧以澄的性器也嫌费力,这时更是疼得蹙紧了眉头,手在身前乱抓,总算攀上了池壁。萧以澄的身体紧贴上来,将她牢牢箍在怀里,扯着头发拉她仰起身,又在乳肉上抓了一把。
穴里一缩,渐渐变得更湿润,似乎好受些许。即便如此,萧以澄还是被紧致的小穴夹得咬牙切齿,低声骂了句脏话,又往她腰上狠拧了一把。
这样她只会绞得更紧,穴肉痉挛地收缩,又像是被操干的动作生生剖开。萧以澈哭叫着,喊了声疼,这下真是有些害怕了,在萧以澄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哀哀地望向氤氲的水汽。萧以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问:“疼?”顿了顿,猛然把她摁进水里。
她都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水泡咕嘟咕嘟的轰鸣包围,因为之前才呛过,重来时尤其恐惧,大脑空白,闭气也坚持不了多久。萧以澄直到她真正呛了水,才松开死死按在她后脑的手,拽她上来。她剧烈地喘息、咳嗽,身下还在被顶弄,本能地战栗,没多久,又被按回水里。
她在窒息和高潮之间挣扎,性器的动作不停,又快又狠,碾在深处。萧以澈被操得头昏,时或感觉到腿根的刺痛,但更多时候,只是软肉深处过分激烈的快感。良久她被送上高潮,长长地带着哭腔喘了一声,却让萧以澄在她腰上掐得更狠,好似恨不能把她纤细的腰身掐断一般。
痛极了,即使这是哥哥,这场性事也实在是……痛极了。萧以澈默默地流泪,已经没有力气了,身体几乎软倒,神智也昏昏沉沉,即使理智上知道应当顺从,却还是想逃。正好这时候萧以澄短暂地放开她,出水,她还以为是结束了,长出一口气,仰着头,看见他已上岸,就坐在她面前,幽幽地问:“就这样不情愿吗?”
萧以澄本不想看她表情的,却还是没忍住。他方才在密室里,看萧以澈像从前一样对自己卖乖,在他答应要求时喜出望外、眼神亮闪闪的道谢,仿佛彻悟了要如何“对她好”。然而到了这浴池来,她非但不感恩,居然又拿这副不情不愿的态度来对他!即便他不想看,现在还是看见了,看见便更压抑不了怒火,想也不想,伸手又把她按进水里。
萧以澈仿佛已经习惯了他的酷刑,不挣扎了,只剩下肩膀无意识的颤抖,静静等待他的饶恕。再被提上来时,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先挨了个极重的耳光,眼前发黑,满口血腥味。而后再往水里呛上两回,她终于彻底受不了了,模糊一片的视线里朦胧地瞥见萧以澄扬手的阴影,就瑟缩地哭出声来。
“求求你,求求你,求……”她剧烈地喘着气,又拼命摇着头求饶。萧以澄坐在池沿,没有动,不知道是放过她,还是琢磨着更残忍的处置。待她的视线总算重新聚上了焦点,看见萧以澄又是半勃的性器,学乖了,自己主动凑上前去给他舔。
萧以澈毕竟还不熟练,刚伸出舌头的时候都没舔到,偏着头又凑近一点,从萧以澄的角度看过去,像是迫不及待地追着鸡巴吃。性器往她红肿的脸颊上一拍,而后捅进唇间。萧以澈胸口起伏得厉害,努力克制着干呕,肩膀一抖一抖的。她还是太拙劣了,耗尽了萧以澄的耐心,也还没能适应,被他拽着头发压下去深喉。
她简直要窒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偏偏还活着。然而此时即便死也不能使她逃离,萧以澄只顾着往她喉咙里操,被干呕时的喉咙挤压按摩得正爽。这次他没有刻意忍耐,不多时就结束了,退出来,射在她脸上。
萧以澈战栗了一下,唯恐自己神色里再度不受控地流露出厌恶,惹恼了他,僵着脸不敢动。强按着她的那只手总算松开了,她怯生生睁眼,睫毛上还挂着精液,几乎能将视线糊住。在乳白色的朦胧视野里,她依稀觉得萧以澄总算是要停手了的样子,才敢埋下头擦脸。
仿佛水也是脏的,她抹了一把,不禁又想干呕,强行克制住了,胃里痉挛了好几下,总算忍不住委屈,低声问:“哥哥不是赏我的吗?”说到赏字,尤其哽咽,最终哭出声来。萧以澄没说话,不知是否总算觉得自己过分,此后都没再碰她。
她只是在热气氤氲中,扶着池沿,低头小声地哭泣,一直哭,止不住地哭。草率地清洗过自己之后,仍旧在哭,一直哭到又回去密室,重新被锁住,良久,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往常萧以澈沐浴过后,一向是要萧以澄替她擦头发的。她的长发乌黑浓密,一看即知是细心打理过,全仰赖萧以澄常常哄着她,知道她嫌麻烦,于是一手包办,让她枕在自己大腿上,细细擦干梳顺,发丝绕在他指间,总叫他爱不释手。
可现在没有了,萧以澈坐在地上,头发是湿的,身上唯一的单衣也是湿的,没人替她擦干,她自己好似感觉不到,就这么坐着,当天夜里,便发了高热。到了这个地步,她好像才知道不对,强撑着身体爬上床,看见萧以澄的外衣。
也不知道他是无意遗落,还是出于怜悯才留在这里的。萧以澈此时顾不上想那么多,脱掉体温烘不干的潮湿里衣,用哥哥的外衫裹住自己,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就是一整日,连饥渴也暂时忘却了,更无力想着在萧以澄来时重演一遍“没做什么,一直在等你”的献媚戏码。萧以澄看她缩在床上,好似很怕冷一般蜷缩着,皱了皱眉,走近,探了探她额头上的热度,竟然也不怜悯,剥开衣裳,剥出她赤裸的身体,上上下下扫视一遍自己印下的青红交加的痕迹,抚摸上去。
他的手向来偏凉,覆上萧以澈火热的皮肤,霎时就足以让她舒服得叹一口气,大腿主动去贴他的手掌。萧以澄嗤笑,低语:“骚货。”手却仿佛挪不开了。
她的皮肤又嫩又滑,温度有些高。萧以澄摩挲良久,犹豫再三,还是拿了他端进来的大半碗剩饭,扶她坐起,一念之仁间,还用内力加热,喂了下去。大概是他太温柔,萧以澈又烧得不清醒,当他是她的“好哥哥”,软软地哼着声,撒娇。好在他这个妹妹向来懂事,只当入口的是药,也没闹着不吃,乖乖喝完了粥水。
“向来懂事”……萧以澄想着想着,忽而鄙夷起了自己的念头。倘若真的懂事,怎么关到这里来才肯乖乖听话?她最不知道哥哥苦心了,从前要她自己隐姓埋名地躲起来,她不肯;让她安安分分地找个合适的夫婿,陪她继承家业,任她予取予求,她还是不肯;阳关大道不愿走,偏要跟亲哥哥挤上同一条独木桥,那也罢了,可是她还……
勾引之后,还敢抛弃他。她知道哥哥白日里想到她不知所踪又不敢去寻时是怎样的心痛如绞吗?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对。
他为什么会觉得她不知所踪?
她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被他锁在密室里,乖乖的,不敢有一丝一毫不服从,只能在黑暗中张着腿发骚,等着他来操她。
萧以澄脑仁一痛,想不明白了,思绪纷乱如麻,又变成一片白茫茫的空无。不知该不该庆幸,萧以澈正抱着他,用下颌与脖颈卡着他的肩膀,那里温度格外热,她烧得难受,贪图他身上略低于自己体温的一抹凉意,撒着娇,将他认作了别人,正在小声抱怨:
“难受,哥哥,难受……哥哥怎么才来呀,他欺负我,他打我,我好难受……”
他压着火气,声音堪称温和,以假乱真地冒充她的“好哥哥”,哄出更多的真心话:“那怎么不逃跑呢?”
“我不敢,呜呜,我跑不掉,我想跑的,他把我锁在这里了……我害怕,你带我走罢,带我出去,我怕,我不要……”
“只要出去吗?还要什么?”
“不……我要哥哥,要你,不要他……不要他,我不要他,他欺负我……要你、要你……”
没有回应了,萧以澈又娇声央求了几句,见哥哥不理自己,仰起头来,顿时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头顶百会,她整个人都懵了:
眼前的这个人,除了日日欺负她、还小气得要命的那个“坏哥哥”,还能是谁?
“要我?”他一字一字地嚼着这句话,一记毒辣的耳光甩在她脸上,“你就是这么拿你的婊子骚穴勾引人的?”
“不、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求求你,我真的没有我没有……”萧以澈吓懵了,张皇失措地否认,被扇得倒下去,肩膀狠撞在石床上,半边手臂都麻了,疼得良久没爬起来,在混乱的脑海中艰难思索讨好的词句,“我在……我在勾引哥哥,因为是哥哥……”
“哥哥不一样,对吗?”
她连连点头,以为他接下来便又要纠结于“好哥哥”与“坏哥哥”,连应对都想好了,即将说一句“好坏都是哥哥,我只有这个哥哥”。可萧以澄不像她所预料的那样,反倒伸手摸进她的穴,点点头,道:“哥哥不一样,所以,你才敢含着别人灌进去的臭精,爬我的床……阿澈,我好像太便宜你了。”
这是“坏哥哥”法,想说话又说不出,急得直哼,好在萧以澄及时领会了意思,浅浅吻她。萧以澈嫌不够,攀着他的脖子压得更低,不管不顾地索吻。
其实她鲜少自己掌控亲吻的节奏,此时又实在太急迫,不多时,竟在甜软的唇舌间尝出一抹淡淡的血腥。可她还不肯放,身下的律动节奏并未稍减,小腹酸胀,让她迫切地想要索取,向她予取予求的好哥哥索取更多。
然而这样任性的后果便是,她连呼吸都忘了大半,在濒临窒息间攀上高潮,蓦然将萧以澄推开,大口喘气。穴里的软肉一阵阵痉挛,抽搐般咬着硬物,被刺激得陷在绵长的快感余韵中,直到他射过退了出去,穴口还在翕张着吐出精水。
萧以澈仰着头喘气,胸口剧烈地起伏。萧以澄起身时,她被压住的腿缓缓伸展,对快感之外的认知重归身体,只觉得腰酸腿酸,撒娇地哼了两声。萧以澄叠了帕子,拍拍她的腿,她也不觉得羞,张着腿由着他轻柔的擦拭清理,仍是哼哼唧唧的。
她简直像是得了趣的小猫,萧以澄听着好笑,明知故问:“难受?”她生怕哥哥会错了意,立即坐直了,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是舒服……”话说到一半,也反应过来萧以澄是在逗她,怔了怔,脸一红,声音低下去,却还是说了一句:“就是舒服嘛。”
后来起身时,萧以澈忽而想起什么,问:“哥哥昨夜做噩梦了吗?”他一怔,摇头:“没有,为什么这么问?”话音才落,脸色倏忽变得不太好看,犹疑地确认:“难道又……”
“没有!”她及时打断,大脑飞速运转,掩饰过去,“我只是猜测,既然哥哥昨夜睡着了,而那个……东西又没有出现,也许哥哥会有什么感觉,譬如,在噩梦里战胜它了什么的!我瞎猜的!”
她糊弄过去,萧以澄这回像是真的相信了,没有追问,不过她自己心里的疑团却未消——倘若不是梦,那么他昨夜眼帘下不安的挣扎,难道是那个“坏哥哥”试图醒来的迹象?又为什么没能醒来、被她安抚了下去呢,真的是因为过分疲惫吗?
这些疑问萧以澈都只埋在自己心里,而在萧以澄眼中,他似乎找到了安全的解决方案,自始至终提起的心堪堪放下一半,却根本没有想过这样劳神的安排对他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萧以澈看出他的打算,试探着和他说,这并不是办法。他只嗯声,说他心里有数。
他对那个潜伏在自己身体里的恶鬼有别的想法。尽管阿澈坚称那是另一个他自己,但他并不相信——
她只是因为顾及这具躯壳才这么说的,而他纵然也不得不顾及肉身,却必须让恶鬼在永不见天日处熬至死去。
可惜事不遂人愿。
萧以澈再见到“坏哥哥”,是在五六天之后。
深夜她无端醒了,下意识去看萧以澄是不是又没睡,光线仍然昏黑,可她转过身去,与他四目相对,清楚地看见他阴鸷的眼神。
经历过这么多次了,萧以澈霎时就反应过来,跪坐起身,怯怯地叫了声哥,见他不说话,格外乖觉识趣地往后挪了挪,下了床,跪到地上去。
萧以澄嗤声,没说话,也坐起身,在床沿拍拍她的脸,不很用力,有羞辱意味,而这个程度的羞辱,她也已经习惯了,不觉得什么,甚至还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待他分开腿,萧以澈就凑近,用唇齿给他宽衣的动作还很笨拙,但毕竟其心可嘉,萧以澄没催她,静静看着。
她将性器从衣料里释放出来,被弹出的肉柱拍在脸上,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轻轻哼出声。但旋即又凑回来,伸出舌头去舔。萧以澄有意难为她,避了避,又扶着性器抽她的脸。她仍伸着舌头,仿佛很费力地追着舔,却舔不到,只是被一下下抽打在面颊上。
一连抽了十来下,直到她脸上泛起红色的宽印,还沾着液体,看起来可怜又淫乱。萧以澄这才放过她,容许她将性器含进去。萧以澈被戏弄良久,快要委屈得哭出来,此时虽然仍不好受,但总算进入熟悉的环节,暗地里松了口气,吮着性器舔弄。
她的技巧不算娴熟,但至少知道小心收着牙齿,舌头乱动,竭力做着深喉。之前总是吞不深的,如今已然知道了什么时候该吃得啧啧作响,什么时候呼吸什么时候屏息,以及如何用喉头本能的干呕挤压龟头、却不至于将性器呕出来,或者发出难听的声音,败坏他的兴致。
不论如何,她已经很乖了,只是终究不自禁地流了一点眼泪,后来呛得实在受不了了,牙齿还是不小心刮了他一下。
这明明只是小错,性器依然硬邦邦的,丝毫不受影响,可萧以澄根本不会轻饶她,退出去,扬手便抽在她脸上。她吃痛,还是没忍住抬手捂脸,旋即又被一脚踹在心口,跌倒之后,连忙又撑起身凑回去:“我知错了,我不敢挡了哥,我不敢了……”
“我罚不得你,是吗?”萧以澄无视她张皇失措的否认,继续说下去,“明天又该去告状了,告诉你的好哥哥我怎样待你,怎样羞辱你,看看他是怎样恨不得杀了我、杀了他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他永远只能看你在我脚下当一条下贱的狗。”
萧以澈知道不能反驳,仰望他,用脸去蹭柱身,顺着话里的意思讨好:“我不说,我不说,哥该罚我的。我……我骚浪下贱,是个勾引亲哥哥的贱婢,我该打的……”
他又扶着性器抽了几下,命令她张嘴,射在她舌面上。而后萧以澄不说话,萧以澈也不敢动,学乖了,停在原地,就这么半伸着舌头看他,几乎控制不住涎水。
这时候萧以澄起身,又拿了鞭子。而她实在是怕,没控制住自己,低呼出声,本能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往边上躲了躲。
完了。
萧以澈心里明知道自己不该躲的,可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晚了。她回过神来,拼命地求饶,可是萧以澄下手狠厉得前所未有,说着“喜欢躲就躲啊”,每次鞭笞都能抽得她滚上半圈,一直将她逼到墙角,陷入绝境。这下她真的躲不掉了,不躲了,鞭子却没停下,几乎是要将她往死里抽。
萧以澈勉强挡住头脸,渐渐没有力气求饶挣扎,只剩下身体受击后本能的弹动和抽搐。她一度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却不甘愿,强撑着维持一线神智,偶尔稍稍积攒起几分力气,便声嘶力竭地叫哥——不敢喊“哥哥救我”,怕激怒他,但听声调确乎就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这样凄惨的求助是否生效,最终她还是在萧以澄停手之前昏迷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萧以澄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在床沿坐着,面对狼籍的房间,定睛一看,她在墙角,奄奄一息。
他冲过去抱起萧以澈的时候,甚至看见了墙上溅出的血点。他在剧烈的心悸间确认阿澈还活着,浅浅地呼吸,只是气若游丝,而后萧以澄检查她身上的伤处,大脑一片空白,许久视线才得以聚焦,先看见自己的手指,正在剧烈地颤抖。
后来萧以澈又发了高热,比先前那次更严重,完全不清醒了,嘴唇翕动,凑近了听,听到只是胡话,反反复复地,叫哥,叫疼,说我好害怕,哥救救我。
其实她梦见了多年以前、早已被遗失的记忆。当年,父亲还活着,她一直记得只有哥哥挨打,而她自己始终被保护得很好——其实不是这样的。
那是将近年节的一天,萧以澄不在,她原本躲在柴房,实在耐不住性子,悄悄出来,却在正堂上失手打碎了一个瓷杯。而后,就也是今日这般,被鞭子抽到墙角,一下又一下地,几乎每一鞭都掀起血肉碎末。
那次她也以为自己会死,直到萧以澄回来救她。
昔年那个年岁尚小的女孩子,浅色的新衣服被鞭子撕烂了,染透了血,在墙角缩成一团,几乎看不出是个活人。萧以澄今日忽然又想起,当时他回家,看见父亲坐在外面,面色不善。他怕得想跑,起初根本没注意阴影里的血色,直到萧玄英随手一指,他看过去……
那一刹那间的震动,他化成灰也会记得。
往事仿佛重演,而这一次,施暴的是他自己。
仿佛有一个恶毒的诅咒,抛出多年后,又飘飘然落下,将他兜头罩住。萧以澄曾经屡屡告诫自己,不该成为父亲那样的人,那样的疯子和野兽,到头来,却在不觉之间流露出如此可耻的一面。
他曾经不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但也许现在终究不得不承认,萧以澈的判断并没有错,那个面目可憎的恶鬼并非凭空缠上他,原来就是他本人。
不知能不能算是好消息——萧以澈总算退烧的时候,他惊觉自己不眠不休,且毫无困意。而真正的好消息是,她在那个午后清醒过来,看着他,苍白地笑了笑,说:“哥,我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萧以澈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此前她听过好几次的,“告诉你的好哥哥”之类,并不完全是嘲讽她只会求救的反话,而似乎是他认真的。
她没有解释,抬头问:“哥,你为什么……那么恨自己?”
萧以澄怔了怔,没有否认,露出无奈的苦笑:“我怎么能不恨……既然事已至此。”而她旋即摇头:“不,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说,在事已至此之前。哥,你从一开始就太过自责了。而且……‘他’也恨你。”
他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他’恨我?恨我怎么不冲我来……”话音未落,萧以澈忍不住低低笑出声:“哥!你难道不懂吗,倘若你明早醒来,看见伤在你自己身上呢——不许骗我,我很清楚,你只会觉得释然……即便日日如此,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一时间,他无言以对,想说那不一样,看着她的眼睛,识趣地没有说出口。萧以澈见他不反驳,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禁又追问:“哥到底恨自己什么?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萧以澄这下竟知道答了,却只是否认,不肯多说,“你不知道,我……我做得并不好,否则,也不会再三再四发生这样的事。”
“不是这样的,这是意外,或许,是你太恨自己,恨得太累,所以生病了。这是一场病,尚未痊愈,没有什么再三再四。”她轻轻说着,握着他的手,指腹在掌沿和缓地摩挲,“究竟还有哪里做错,哥哥真的不肯告诉我吗?那至少……你试着不要恨自己,好不好?”
又是沉默,他说不出,也做不到。萧以澈耐心等了又等,而他只是回握住她的手指,道:“我明白了……你大病未愈,不要劳神,先休息罢。”
大病未愈的分明不止是她一个。萧以澈无奈,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又叹了口气:“明白了就试一试呀,就当是为了我好。”又等良久,才终于听见一声嗯。
她确实精神不济,原本还想细细盘问自己昏迷期间他是怎样过来的,接下来又打算如何度日,但撑不住睡了过去。她睡得不太安稳,额上热度又反复一回,朦胧间感觉到哥哥始终坐在身边。
薄暮时,萧以澄叫她起来喝了半碗粥,她问:“你呢?”他一笑:“要我陪你喝这个?什么都没加,还不如药膳有点滋味。知道你讨厌那个味道,我一会儿去外间,而且,也还有新找出来的几册药方想看。”
他的话有些多,萧以澈多看了他几眼,但什么都没说,只嗯声,放下碗,又躺回去。
她的不快显而易见,萧以澄停了停,又说:“我还想了个法子。下次我再发疯,你先去密室里躲一躲罢,第三道机关门的右孔,用簪子插进去堵死,从另一边打不开。密室里我重新收拾过了,能住,你自己躲进去也好,若有办法,将我关进去也好。”
萧以澈抬眼看他,没说话,他却不心虚,又笑了一下,边将一支金簪压在她枕边,边好声好气地同她商量一般:“看在我是教你用簪子堵锁眼,而不是拿起刀来捅我的份上,就不要生气了罢?”
拿刀捅他……这样的话,萧以澄不是说不出来,确乎有进步。萧以澈有点想笑,唇角微勾,又绷成直线,翻了个身,扭过头去。身后的脚步声渐远,她才转回来,看着簪子,心里五味杂陈:进步是进步,可他明知自己生气,却还是不愿意说清楚,他到底为何那样自责。
能是因为什么呢,萧以澈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甚至去追溯他发疯时说过的话——其实她本来不曾因为那些恶意而太过受伤,毕竟知道非他本意,但现在再想想,又不免怀疑其中是否也有一部分的真心。
譬如,怨恨她的勾引,是因为真的认定她将他引入歧途或深渊吗,又或者,要她成为一条被铁链锁住的狗,是因为觉得她既然撩拨了,就该足够听话乖巧地予取予求,彻底成为他的掌中之物吗?
如果、只是如果,这是哥哥内心深处的阴暗欲望,她能平心以待吗?
萧以澈扪心自问,一边觉得人到底难免有一些低劣却不必付诸实践的淫欲,一边却也的确会为此感到痛苦。她并不是高门大户里生长出来的白莲花,早就看够了人心鬼蜮,瞥见过种种不可告人的欲望,但是设想这一切也会来自于最亲近的哥哥,还是不免难过。
不过既然他并未承认,似乎也不必急于设想这些……纷杂的思索间她又陷入浅眠,再醒来,天色已然全暗了,萧以澄不在,外间还有光线。
萧以澈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潜行到内室的门口,借着屏风的遮掩,向外探看。在看清外间的情形以及萧以澄所在之前,先听见了极为痛苦的作呕声。
她愣了一下,霎时胸口闷闷的,光是听那声音,自己喉咙似乎也很不舒服。萧以澈抬手去捂,抚了几下胸口,不知为什么,眼眶忽然间酸涩起来。
其实萧以澄也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反胃的感觉克制不住,自知都被她听见了。本以为她一定会立即冲过来,他有些狼狈地侧了侧身,徒劳地遮掩——然而没有,萧以澈没有靠近,让他有余裕平复胸臆间翻腾着的恶心,边漱口边想,如今这个妹妹也知道要避开他的尴尬。
可他竟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萧以澈又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不禁脱口而出:“怎么还是来了?”她“啊”的一声,眨眨眼:“方才……呃,方才没有穿鞋,怕哥哥骂我。”
萧以澄本应该是听得出她赤脚踩在地上的,却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只顾着疑惑她明明看见听见,为什么折转回去。这样一来,他心里暗自闪过几分自责,但同样的错误不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再犯,萧以澄抬眼看她,不由分说地推着她往回走,语调里还是有几分她躲不过去的责怪:“都回去穿鞋了,不知道披件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