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规则需要遵守
涂澜一生气起来,自是难哄得很,陈玺准在这十年间对涂澜的脾气发作起来什么样很是清楚。说是习惯也好,为了让家中氛围不那么难熬也罢,涂澜闹别扭起来陈玺准的下意识反应还是主动迁就。他在挂断电话后上了楼,看向房间里正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看手机的涂澜,哪怕是听到他上来的脚步声了,涂澜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瞥向他。
陈玺准将手机收回口袋,甚至为准备上前去安抚涂澜而深呼吸了一口气来做足自己的心理建设。他大致回想了遍先前的对话,“你等了我四个小时?”陈玺准大致明白涂澜为何生气了,语气也自然放低下来,他走近过去,涂澜也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只兀自滑着手机。陈玺准一坐到床边,涂澜就跟着往床另一头挨过去,似是不想沾着他一星半点的,身子一侧就拿背对着陈玺准。也是偶有这种时候,陈玺准会被涂澜过于幼稚的行径弄得无可奈何,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小孩子较真。“既然在等哥哥,为什么不打电话直接问呢?”他倾身过去,手贴着人后背撑在床垫上,放缓了语调哄着涂澜开口。
对方挨上来,涂澜就又往床另一端挪,跟打定主意再也不跟陈玺准说话似的,半点不理会对方哄劝。他平日里都是算准了陈玺准的课时的,再加上本就是学校的研究生,涂澜这个聪明脑袋还是学校的宝贝疙瘩,在陈玺准超过时间还没有到家的十分钟后涂澜就已经打通了学校里头老师的电话,通过关系一连转了十几人摸清了陈玺准晚归的原因。是,他知道陈玺准按时下课后与徐昭去了自习,甚至委托学校连自习室里的监控都拿到了一份。涂澜坐在客厅里就那么看着自习室的监控,等着陈玺准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拿出手机给自己打个电话。
但可惜四个小时里头,陈玺准拿出手机只是加了徐昭的微信。涂澜当然不会为了陈玺准和徐昭有接触而生气,如果当真要时时刻刻防着两人那涂澜恐怕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了,再者他早就已经从根源上杜绝了陈玺准萌生歪想的可能性,说得难听点一只阉狗能有什么心猿意马?他唯独不明白,陈玺准怎的敢就这么什么都不与他汇报的?
哪怕是回了家,甚至都不见一点理亏,反倒是指摘起他的不是。涂澜烦闷得很,又是挣开了陈玺准放到他肩上的手。被陈玺准惹得烦了,涂澜才没好气地回上一句:“我干嘛打电话给你?你可是个大忙人呢——”他按在手机屏幕上的力气重得像在泄愤,但实际不过是故意向陈玺准表露情绪。涂澜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没有放在手机里那毫无营养的视频上,而是静静看着手机上映出的身后陈玺准的模样。
对方俨然一副有些头疼的样子,“——阿澜,能和哥哥好好说话吗?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一连四个小时的专注学习、回到家又被涂澜逼问,公司的问题也要解决——堆积的疲惫感在这会儿终于爆发,陈玺准低下发胀的脑袋,干脆额头贴上涂澜的手臂,“哥哥真的很累……”他叹了一声,二十岁的陈玺准终于放下了他在涂澜面前意欲保持的体面,露出罕见的弱态来。
涂澜嗤了一声,半点没有予以体谅的打算。“你自己不守规则,就别在这里拖延时间。”
陈玺准抬起半张脸来,或多或少其实也的确有不想遵守涂澜先前制定的规则的原因在。“那种规矩没有什么太大必要……”陈玺准轻声说着,而这话听进涂澜耳朵里便又是惹得人别开脸。陈玺准也不是不理解,只是这种事如果在他们小的时候还好说,但他已经二十岁了,总归会比小时候羞耻心更强。但涂澜才十五,恐怕还处在小孩子的心态,一旦把握住了能做主的权利便非要主张约束,恐怕是一点都说不通了。“——行啦阿澜……哥哥、哥哥让你打屁股就是了……”这话光是说出来都异常赧然,陈玺准贴着涂澜耳边悄声妥协。
“今天和之前不一样,你作业错一道,要打十下。”涂澜冷生生说着,未被陈玺准的行径动摇半分。
“涂澜!”陈玺准被对方丝毫不讲情面的加码激得忍不住抬高声音。可涂澜被这么一叫便是转过身直接看向他,脸色反倒比他这个要吃教训的还来得差。今天的气氛俨然完全受不得再次点燃了,陈玺准眉间的冷色渐渐软作一派无可奈何,他想涂澜细皮嫩肉养尊处优至今,该是维持不了多久用力的,便是什么都没再说了。
好在他这次在外自习算是有了一点作用,只是错了三处,只是过去不过错一处挨一下的惩罚,这次却得为涂澜的脾气买单挨足三十下。陈玺准在脱掉自己裤子的时候也只能以这是家人之间没有距离感的想法来自我安慰,他反坐在办公椅上,双臂环着椅背,侧着脸自己调整着方便被打屁股的位置。
陈玺准的大腿根挨着椅面边沿,浑圆的臀肉便悬在外头,他抬着腰,将生殖器也挤在椅面边外,饱满的阴囊便坠在两瓣臀肉之间,他微微伏下腰,臀线就愈发突出,一双赤条条的长腿则放松地曲在椅背两侧。因着涂澜正生着气的缘故,陈玺准连对方走到他面前用领带捆住他双手的行径都没做任何疑问,只是饱含无奈的纵意。
可陈玺准想得实在轻易,涂澜绕到人臀后,慢条斯理地自陈玺准褪下的裤子上将皮带抽出。陈玺准甚至是放松的,他的臀肉线条浑圆肉感,半点不见紧绷,这会儿甚至还抬着被捆的双手拿着手机在抽空看公司那里发来的资料,在抛却羞耻心后,显然是刻意不将这惩罚当做一回事。
所以在被皮带狠狠自臀上抽过的第一下,仿佛是能肉眼看到疼痛感顺着其背脊一路攀上的激颤。陈玺准甚至没能发出声音,只是椅子被他带出吱呀的声响,臀肉也在蓦然吃痛下一下紧绷缩紧,恍若要逃跑般上下一阵晃抖。“涂澜!”陈玺准的声音罕见的不稳,“等一下、你在用什么——”他话音未落,第二下鞭挞就狠狠落在他屁股上,这一次连带着他腿间的阴囊也跟着被抽得歪向一侧又晃坠下来。陈玺准下意识攥紧了手机,双腿的膝盖忍不住朝内夹紧,踩在地上的脚掌也因疼痛而踮起,小腿肌肉便随之绷得生硬。
“你再不遵守惩罚的要求,就继续白挨了。”涂澜又不傻,怎么可能三十下全用手打?皮带对折着攥在手里抽下去,既方便又比手掴要来得痛感翻倍。陈玺准二十岁之前何时吃过这种体罚的疼痛,他下意识整个人重心朝前扑倒下去,却是被涂澜一下识破意图拽住了后领拉回了重心。
“呃、别……”陈玺准到这会儿倒是词穷了,甚至发麻的屁股都找不回知觉来驱使他抬腰坐回到椅面上,后腰像是脱力一般塌下去,连带着双臂都沉沉套在椅背上动弹不得。又是一下抡出的破空声,陈玺准的喉结颤动,“哥哥错、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措辞顿音都没能说好,陈玺准额前的发散落下来,紧绷的手臂上甚至鼓出青筋来。
于是又是一下,将他的阴囊带向左侧又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感沉下。“计数呢?”涂澜看了看手上的皮带,甚至没理会陈玺准晃颤发红的屁股。他蓦地觉得用工具也是不错的,下次可以用再细一些的鞭子,或许能瞒着陈玺准往鞭子上抹些辣椒油,不知道会不会抽一下就直接叫陈玺准那张冷脸破冰。涂澜是存了一点泄愤的念头的,要不然也不会挑着对方那肉乎乎圆滚滚的铃铛肉抽。
“三、三下——哥哥错了……”陈玺准的脑袋低了下去,像是强行抑制着自己不想在惩罚时失态。
“读到大学了,好歹要知道数数要从头数吧!”涂澜又一记抽下去,显然是把陈玺准的心防打得粉碎,十分钟前还衣装笔挺又干练的男人这会儿却缩起鞭痕交错的红肿屁股,把椅子当马似的骑着,双腿倏地绷直起来,自喉咙口挤出一声颤得不成样的喘息。陈玺准最是会审时度势了,他甚至没有浪费时间与涂澜纠缠计数的问题,而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掉惩罚便按照涂澜的话报数。
等到报到第二十下,实则估计涂澜已经抽了近三十下之际,陈玺准的双手才被对方解开。涂澜将人拽起来了些,自己施施然坐上椅子,这下陈玺准便背朝上地遭按趴在涂澜的大腿上,剩下的十下便是改用手掴。
陈玺准面红耳赤到了极点,甚至连锁骨处都是一片红晕。报到第二十一下时他甚至因为力竭而咬了舌头,涂澜的手打到他屁股上,已经叫他顾不上羞耻,对方的手没有立即抬起,而是沿着他屁股上红肿甚至破皮的鞭痕用指甲缓缓刮过。“哥哥错了……快点、快点打完……”他痛得太阳穴都跟着发胀,甚至意识不到因为疼痛正抬着屁股,温驯地迎着涂澜的手掌心。
这会儿陈玺准紧攥着的手机震动起来,涂澜一边扬手打在人臀肉上,一边自对方手中抽走了震了几震的手机。哦,是他姐姐给陈玺准发信息来了。涂澜也半点不避讳,放在陈玺准臀肉上的手蓦地收紧捏住了人肿烫的软肉,手上直接点开了微信通话。
“——陈学长?”徐昭似很是讶异,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姐姐?是我,涂澜。”涂澜笑着打起招呼,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捏在人瑟瑟收缩的阴囊上揉拧。陈玺准伏在人膝上,挨不到地面的膝盖打着颤夹紧,脚掌在地面上蹬动半晌,便是被涂澜一下拧得只有脚趾尖触地,大腿内侧的软肉痉挛着颤晃起来。陈玺准试图起身几次未果,胸脯上便是几番挤到涂澜鼓起的裤裆。
“诶?这不是陈学长的微信吗?怎么是小澜你在用?”
“陈玺准家收养的我,姐姐。”涂澜耐心地回答着,随着手指收紧,涂澜蓦地听到激烈的水声溅落。他垂眸看向陈玺准臀间,才发现对方张着腿被虐到喷尿了。他皱起眉,便是扬手往人臀上狠掴了几下。“姐姐找陈玺准有事?”涂澜掐住人臀肉拧扯,终是逼得陈玺准在这当下忍不住闷哼出声。
“哦,我是想问问陈学长下次要不要再一起约自习。”徐昭也并未多想,很是坦诚地告知了自己孤儿院里相识的弟弟。
涂澜哦了一声,“他现在在忙,等他有空我让他回你。”他与徐昭又聊了两句才挂断语音,他看向似乎已经濒临极限的陈玺准颤抖的背脊,“行了,休息够了——要继续罚了。”涂澜看了看脚边地面上的水渍,“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没用……还漏出来这么多尿。”
陈玺准紧咬着的牙关松了松,他甚至没有余力去听涂澜与人说了什么。
他伏在人腿上,头一回感到无所适从的失措感。
静谧的夜晚,亮着灯的房间里传出压抑的推搡声响。“等、等下——”陈玺准拽着涂澜意图往他屁股上放的,他退到床边蓦地仰倒下去,却也依旧心有余悸地不忘抓着涂澜的手。先前那次涂澜做得实在太过火了,自己失禁这件事更是叫陈玺准很是难以接受,自然也愈发排斥涂澜所实行的规矩。若是涂澜稍微知道一点适度,也就不会在那之后几天里总是提及陈玺准被打屁股打到漏尿的事情了,可他似乎觉得这事有意思极了,想起便总要在陈玺准面前提上一嘴。
以至于陈玺准根本没有机会兀自消化掉失禁所带来的尴尬情绪,反而在涂澜面前连如何说话都不知道了,他想过严肃的制止对方,但也并不想再与对方闹出不必要的矛盾,因此每每也只能不痛不痒地小声劝阻两句,涂澜自然不当回事,甚至变本加厉到偶尔会趁着陈玺准不注意的时候从后冷不丁伸手捏住他的生殖器重重捏揉。也是自从被涂澜惩罚后陈玺准才知道,原来生殖器一旦被拿捏住,人的膝盖会发软双腿会异常无力,他不喜欢被这样弄,但哪怕几次认认真真同涂澜说明,尚且在兴头上的涂澜也根本不会停手。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去自习室温书陈玺准都只会因为涂澜的所作所为心神不定,什么都看不进脑袋里的结果就是这次的作业相较之前可谓是错漏百出。“我、我没有检查……我先自查、让哥哥先自查一下作业……”他攥着涂澜的手用力到甚至在微微发颤,可见对其处罚的抗拒。就连陈玺准都知道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但他抱持着总能找出一些粗心错误的想法同涂澜商量。他不喜欢被那么弄,即便是撇开家人兄弟的身份来说,对于他现如今已经成年的年纪,打屁股也有点太过折人自尊了。若放在以前,陈玺准该是能想出一些协商方法来的,他隐约觉得应该有解决的途径,可他现如今抬着视线紧盯在涂澜脸上,脑袋里却像是灌了满满的浆糊一样迟滞得无法转动。
那种因为毫无底气而油然生出的慌乱哪怕陈玺准有意压抑,也还是从眉目间流露出来。他躺在床上,呼吸带动的起伏很是明显,甚至因为前几日被涂澜作弄出了心理阴影,在对视了片刻过后,更是下意识合拢起双腿又缩起腰,肚腹紧绷之下即便隔着一层薄薄布料,都能清晰看见对方腹上肌肉的轮廓。
可涂澜不是很能理解陈玺准这幅如临大敌似的模样,在他看来这与过往陈玺准要求他做这做那的鸡毛蒜皮事是一样的,要论起来都是能归成所谓培养感情的一部分。陈玺准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倒的确露出了点自私自利的马脚来,哪怕装得再好,一旦失去了优势就会开始讲情分,再半点拿不出过往挂在嘴上的大道理了。不就是打打屁股?陈玺准还得这样讨价还价。
除了上次用皮带抽过之外,涂澜平常几次用的可都是手,陈玺准也就光顾着他那金贵屁股,也不想想他那么狠地打下去,力的相互作用下他的手可也是疼的,也不见哪会陈玺准注意到过。涂澜看着陈玺准半晌,因着细细密密的烦躁感也不想与陈玺准再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他微蹙着眉,颇不耐烦地问:“行,那你去自查,也别浪费时间,站到书桌前把裤子脱了,没检查出来挨打就没什么话说了吧?”涂澜甩掉了陈玺准捏在他腕上的手,甚至还往人小腿侧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以作催促。
陈玺准这下才算稍稍缓过来了一点,他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就系起自己胸前衬衫松脱开的纽扣,像是为维持几分体面。他手在衬衫褶皱上来回抚了半晌,仍不死心的试图在这会儿有限的时间里想出办法来。说起来涂澜应该算是未成年?他这样算猥亵未成年吗?是不是犯罪?陈玺准下意识抬起眼,便正巧与始终看着他的涂澜对上了视线。对方冷下来的眼神俨然已经说明了其耗尽的耐心,陈玺准的手还是放到了自己裤腰上。
他作为哥哥总得说话算话……陈玺准慢慢褪下裤子,因为羞耻心作祟而面上通红。裤子落到了脚踝处,陈玺准光着双腿抬起脚自自己的裤子上踩过,慢吞吞挪到了书桌前。他这般站着书桌甚至还不到他腰,陈玺准伸手意图拉过椅子坐下,却被涂澜叫停。“腰弯下去趴在桌子上看,还坐椅子?”
“但是那么看……”陈玺准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涂澜的眉头已经紧皱到像是要打起结的程度了,他最后还是压下了话,照对方要求的那样弯下腰伏身下去。他该算作优点的长腿这会儿却令他很难找到方便的姿势,他不想岔开腿,但如果就这么弯腰下去保持一段时间只会过分吃力。陈玺准耳朵滚烫,只能尽量告诉自己还是对涂澜多些信任,他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平板,双腿稍稍张开些距离,还依稀残留着红肿鞭痕的屁股也随之翘起,位置些微比书桌高出一点。陈玺准做足了身为哥哥的以身作则,可这会儿真的求得了机会也心里发慌得很,几处可能犯错的地方看下来都未能发现什么错处。
他的注意力全在涂澜那边,光是听到对方走近两步,陈玺准就下意识腰上收紧,臀丘也跟着上下震颤,他的膝盖下意识打弯,像是臆想着被涂澜往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他的阴茎弹动,顶端蓦地碰着了书桌抽屉的金属把手害得他腰上抖颤,冷意亦是一下激得陈玺准脑袋空白,只得怔怔看着平板上的内容无从下手。
于是涂澜真切的一巴掌落在了他屁股上。
“——真是浪费时间。”涂澜嗤了一声抱怨,他手掌拢在人臀肉上,顺手便在上头拧了几把。陈玺准大约是自知理亏,这会儿倒一声不吭了,只后腰因为屁股吃痛而忍不住往书桌上缩。涂澜一巴掌掴下去,便是打得陈玺准的屁股都随之歪向一边,皮肉更是肉眼可见的发红起来。“陈玺准,你是不是故意的?”涂澜伸手掐住人圆滚滚的阴囊,语调厌烦地提高了声音:“说话!”
“不、不是……”陈玺准不自觉收紧手臂抱着平板,“手、好痛……”他试着抬起屁股来让阴囊从涂澜手中逃出来,可对方却拧得更重了。“疼、阿澜——哥哥好疼、别这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试图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失态,但颤抖却遏制不住,几乎是出自本能的示弱起来。
可惜在涂澜看来陈玺准就是成心的,现下不过就是为了少吃苦头而摆出弱态。不过他还是松开了手,趁着陈玺准放松下来的间隙,视线在书桌上寻找趁手的工具。能放在桌上的自然最多的就是书了,涂澜抄起一本硬壳书皮的百科,在掂过分量后便双手捏住书底,毫无预兆地朝着陈玺准的屁股抡下去。
多亏陈玺准这会儿张着腿,这一下连同其阴囊也照顾得很是周到。
“呃唔!”陈玺准本就因为之前涂澜的一巴掌紧挨着书桌,他的腿根正贴着书桌抽屉,先前只是轻微碰到的金属把手这下因为屁股上吃足了力气,阴茎便狠狠撞了上去,下腹倏地疼得痉挛收缩起来,大腿摇晃着左右摆动,连着脚踝都跟着失力,他的脚跟晃颤,如果不是上半身趴在书桌桌面上,这会儿该是要瘫坐到地上了。他下意识将双手都伸向背后,仓皇地挡在红肿的臀前。“阿澜用手!用手、用手打哥哥屁股……”他喉咙发紧,好似连呼吸都夹杂了一点颤巍巍的哽音。
“你管我用什么?”涂澜皱着眉,甚至觉得用书面打下去自己有些费劲儿,这会儿正垂着眼睛打量书脊的硬度,甚至都已经在想用书角往人阴囊上抡下去会不会叫陈玺准再度尿出来。涂澜抬眼看过去时就发现趴在书桌上的陈玺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转过脸来正看着他。
这人头发全乱了,眼神落到他手里的书上时仿佛就猜到了涂澜的一点心思,原本已然有些发红的眼睛这一会儿便湿润起来,往日的冰似乎在这一刻消融化成眼眶中摇摇欲坠的水光,但倒是衬得人眼神愈发软下来,哪怕皱着的眉头也只是摆在明面上的逞强,那张平日里无甚表情的脸这会儿倒摆出像模像样的不安表情来。那种瑟瑟的慌乱惟妙惟肖,甚至在与他视线相对片刻后还掐着时机垂下眼率先避开了眼睛。
可真奇怪,陈玺准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反应?涂澜试探着拿书往陈玺准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上一下,男人就跟吃了什么了不得的苦头一般整个屁股都抖起来,还冷不丁哼出一声发软的声来,表现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不是涂澜知道自己下手压根不重,怕是都得被对方骗过去。这反应显然是不正经的,应当是黄片里勾引人肏时的反应。
这人作业最来越差,又整日神思不属的,平日里稍微摸一摸废物鸡巴都一惊一乍得厉害。难不成是偷摸在看黄片?涂澜的疑心上来,越是揣测反倒越是觉得确有其事。
难不成陈玺准没被他阉干净?
在陈玺准没敢抬眼看时,涂澜的脸色便是一寸寸地阴沉了下去。
陈玺准坐在自习室角落里的桌前,面前的平板上正搜索着有关于猥亵未成年的相关资料。他总觉得自己与涂澜相处的方式有些奇怪,虽说的确觉得兄弟间亲近些无可厚非,但陈玺准仍对亲人间是否能裸露出下体有所疑问。如果不能,那即便涂澜提出,他作为成年的一方如果加以顺从反倒是害了涂澜。对方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提出那种要求,他不但没有制止反而还顺着对方的意思做,这该是让涂澜更加肆无忌惮了,如果让他在外社交都这种脾气——陈玺准当真是想都不敢想。可他网上查了半天,却发现这种事众说纷纭,又觉得即便家人也需要适当尺度的,但也有都是男生所以平常打打闹闹甚至偶尔脱裤子露阴招摇胡闹的相处方式。
这像是查进了死胡同,陈玺准觉得太阳穴都在跟着抽痛。毕竟从个人角度来说,他的确并不太喜欢——或者直白来说有些反感涂澜近期日渐暴力的行为,包括其口无遮拦的习惯。但因为从小到大的习惯,他对涂澜连一点说重话的态度都拿不出来。这或许是个问题,陈玺准沉着一张脸垂眸看着平板,周身过度压抑的气场更是叫自习室里的其他学生都不约而同地绕开一段距离。徐昭过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幅有些叫人发笑的场景。
“陈学长,你在看什么?”徐昭在人对面坐下,也未僭越地直接探过去脑袋看陈玺准的平板,仿佛只是碰面后热场的随口一问。
自那天之后,徐昭和陈玺准也见过几面。他也知道了徐昭与涂澜出身同一家福利院的事情。这会儿着实没有什么头绪的陈玺准在踌躇片刻后还是同徐昭开了口:“——徐昭,以前福利院里你们都是怎么相处的?”或许是小的时候见过的经历导致涂澜会觉得家人会是这种相处方式?陈玺准是微微蹙着眉,苦恼的样子显而易见。
但徐昭会错了意,她回想一番后才答:“小澜从小时候就不是很活泼的性子,所以别的男生都不怎么和他玩。”她看向陈玺准,很是单纯地说道:“所以那天他用陈学长的手机打给我还真是挺让人吃惊的——不过陈学长是小澜的哥哥……你们兄弟的感情好也很正常。”她看起来像是在为曾经的小伙伴情真意切地感到开心。
陈玺准并没有为徐昭答非所问而表露出什么,反而是顺着徐昭的话说了下去。“刚刚收养阿澜的时候我也只有十岁,我们相处得还算不错,但现在阿澜十五岁了,我总觉得作为家人我们应该也保持一些适当的——距离?”陈玺准觉得将那种事说给女生听总归是不礼貌的,他曾经在高中时见过同班的男生对女生开了关于屁股的玩笑而被从教室打到走廊又一路撵到教师办公室里。
“嗯——男生之间怎么相处我不太清楚……”徐昭点着平板,“但是我印象里的男生关系好的话会相互胡闹,有时候打来打去的。”徐昭她毕竟是跳级上来的,这会儿记忆中依稀的模糊印象也已经不知道是哪个时候的事儿了,但大致的感官确实是如此。
“这样吗?”虽说陈玺准是按部就班读上来的,但他对一些平常时候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过多关注,只有一些闹得大的事儿能留有印象。这会儿听徐昭说起来,才模模糊糊发现好似的确自己班上也的确有始终混在一起打闹的男生。陈玺准皱着眉努力回忆,意外发现从小学到高中似乎都是如此。
徐昭在他摇摆不定的这会儿又加了一把砝码。“如果是小澜跟男生这么打打闹闹我还真是想象不出来——看起来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呢?”徐昭只觉得放下心来,她依稀还能记得小时候涂澜谁都不搭理的样子,能有现在的变化大抵都是多亏陈学长这个哥哥的爱护。她愈发觉得学校里有关陈学长的流言离谱了。
陈玺准对上徐昭的眼睛,女孩的眸子明亮又专注,带着不加遮掩的笑意。明明方才还焦躁的心绪这会儿却渐渐平息下来。“——很高兴吗?”他大概能看出徐昭是在为涂澜感到高兴,像是年长的家姐。
“是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光是和陈学长聊天就觉得高兴吧。”徐昭并没有过多再问关于涂澜的事情,她从包中抽出书来,反而与陈玺准以不算冒犯的玩笑话结束了这个话题。陈玺准想了想,还是关掉了平板上的页面。
他问起徐昭:“学妹有推荐的书吗?”
或许就如徐昭所言,他与涂澜的感情足够好吧。
“过来看黄片。”刚推开家门的陈玺准被涂澜冷不丁的话弄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