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止痛药
他很害怕这样的自己。
“小莫爷……小莫爷……”他费力地用头蹭着莫子名的胸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莫子名此刻正用手撑着床头，压在他的身上，听到肖奇的哀求，便低下头来。
眼神对上的那一刻，肖奇的脸再次变得通红。他不敢直视莫子名那充满情欲又深邃的眼睛。
“小莫爷……嗯……”他把头扭向一边，努力平复着情绪说，“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
像你喝醉了那次，叫小书的名字一样。
身下的动作停了下来。
肖奇的心沉了下去。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莫子名俯身下来，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再次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后穴。那种撞击感，好像要把他弄碎了。
带着混乱喘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肖奇……”莫子名咬着他耳朵，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情欲，却还是清楚地飘入进来，“你这个小混蛋。”
你这个可恶的让人欲罢不能的小混蛋。
后穴紧紧地收缩了一下，强烈的刺激让莫子名差点射了出来。他紧紧地抓着肖奇的肩膀，看着身下满脸潮红的人，硬压下着自己的冲动。
今天晚上还很长，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小混蛋。
……
莫子名坐在床头抽着烟，身边的人枕在他的胸前，已经沉沉的昏睡过去。他看了看那雪白的身体被他布满的痕迹，心想下次还是不能这么过分，这实在不是他平日的作风。不过他又觉得有些好笑，现在想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现在想来都充满了乐趣，这是他平淡生活里很少有过的。他看了看肖奇平静地睡颜，又想起他刚刚害羞的模样，不自觉地把他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一些。
就这样乖乖的，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不过他的好心情也只能停留在这一刻了。
他的手机亮了起来，是楚雷。他不知道他这么晚了还发信息来干什么？
“我刚刚忘记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事情了！我前几天在赛车场看到小书了，他好像还交了新男朋友。”
骆奕书是大年初九回来的。比他告诉陆鸣宇的时间提前了一天。他想给陆鸣宇一个惊喜，毕竟不能每次都是他占据主权。
一周前，陆鸣宇突然发神经一样的穿越大半个中国飞到他的城市来找他，虽然有够夸张，但也让骆奕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一夜的互述衷肠之后，第二天一大早陆鸣宇就接到电话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所以之后的一周两人都只能靠电话和视频联系。
骆奕书从飞机上下来，已经是晚上了，他把行李放回宿舍简单收拾一下，便开车去到了陆鸣宇的赛车场。
今天的赛车场人特别多，比以往什么时候都要多。刚刚陆鸣宇发信息告诉他自己在赌场这边，但是他在人群里穿梭着，也没有看见陆鸣宇的身影。
跑到哪里去了呢？四周闹哄哄的，下注的，喝酒的，调情的，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在空气中。骆奕书忍着烦躁在人群中来来回回转了三圈。
果然，这惊喜也没那么容易制造的嘛。
他气馁地给陆鸣宇打电话，结果也是无人接听。
刚刚还在发信息，怎么突然就失踪了呢？
他试着往办公区那栋楼走去，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拦着。
“骆……骆……骆……骆医生……”站在门口的小弟却一眼就认出了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紧张得说话舌头都打结了。
“你好，你们小陆总在吗？”骆奕书看见他这样，也尴尬了起来。
“在的……啊，不对，不在……”小弟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的说着。反而让骆奕书心生疑惑。
陆鸣宇又在弄什么鬼？
这样想着，他不禁不自觉地开始用狐疑地眼神盯着小弟。
“我……我先带……您进去……”小弟被盯得冷汗直流，要知道他平常可
杀个人都不会眨眼的，现在却被骆奕书搞得紧张得不得了。
毕竟是“准大嫂”。
他早就听说过骆奕书的大名了，事实上陆鸣宇所有的小弟都对他有所耳闻
毕竟陆哥天天往他那跑，何况不久前，陆哥还在这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众亲了他。
骆奕书疑惑地跟着他进去，顺手看了看手机，陆鸣宇还是没回他电话。
小弟把他带到一间装修精致的会议室，还给他恭敬地到了一杯茶。
“您……您在这边等一下……我去通知陆哥……”说着，便要退出去。
“陆鸣宇他没出什么事吧？”被小弟这么夸张的行为一折腾，骆奕书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没有……没有……”小弟支支吾吾地说着，然后简直是用飞奔的速度跑了出去。
可是他这么一说，感觉更担心了啊！
是不是他哥哥又来找麻烦了？骆奕书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手机一直没回信息。
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陆鸣宇时的情形。那次他被人割破了肚子，肠子差点都流出来了。
于是，心不由地悬了起来。
等着等着，骆奕书沉不住气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去找一找陆鸣宇。
走廊里很安静，意外的一个人也没有，骆奕书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陆鸣宇，只好四处走着。
走廊的尽头好像有什么声音，他循声走去，仔细一听，似乎是什么人痛苦地呻吟。不知为何，骆奕书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可怜的陆鸣宇挨揍的画面。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顺着那个声音走去。
心扑通扑通地直跳。
那道房间的门虚掩着，走过去，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门里面站着几个看着就很危险的男人，刚刚带他来的小弟也紧张地站在门边，低垂着头。
一个男人颓唐的坐在地上，浑身是血，看上去非常痛苦。
还好不是陆鸣宇。
不过看上去也被打得很惨。
这时，一道身影闪过，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的脸被脚压得扭曲着，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那道身影并没有理会他的哀嚎，蹲下，一把扯着男人的头发再一次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天天做手术的的骆奕书并没有被这幅画面吓到，但是却被那打人的气势震住了。
“谁？”施暴者察觉到门外有人，猛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门外，像一头凶残的狮子。
骆奕书已经快要忘记这个眼神了。
那天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在他的后座，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凶狠的神情一闪而过，而后是惊讶，再到是满脸堆笑。
骆奕书觉得这个人不去表演变脸简直太可惜了。
“小书，小书你怎么来了。”陆鸣宇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冲出来想要去抱住骆奕书，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上不仅满是血还带着指虎，赶紧又退了回来，心虚地赶紧在身上蹭了两下，把血擦干净，才笑嘻嘻地迎了出去。
骆奕书冷冷地看着他这番神神叨叨地操作，一脸的无语。
“你怎么来了？都不提前跟我说。”陆鸣宇卑微地走到他面前，丝毫不顾及小弟们诧异的眼神。
“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骆奕书不带感情的说。
“啊？”陆鸣宇赶紧掏出手机，“啊，我手机静音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还让他来找你。”骆奕书指了指刚刚传话的小弟。
陆鸣宇立刻回过头来瞪着小弟。
“我……陆哥在发火……我不敢打断……没找到机会说”小弟委委屈屈地说，他这不是一直等在这里吗。
骆奕书摆出一副无辜的神奇，意思是告诉路陆鸣宇，看吧，这事不能怪我。
不过他想给陆鸣宇惊喜的目的确实是做到了。
陆鸣宇叫人把那个挨揍的人带了下去，然后拉着骆奕书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鞍前马后的样子同刚刚那杀气满满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要喝什么？”一进办公室，陆鸣宇就“伺候”骆奕书坐下，接着就要去冰柜拿饮料。
这间办公室倒是和别的办公室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左边的一整面墙都是监控，可以看到赛车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说，你怎么提前回来了。”陆鸣宇丢给他一瓶可乐，然后坐在他边上，头却不规矩地放在了他的肩上，然后用手还住他的腰。
“你身上的血，别弄脏我衣服。”骆奕书嫌弃地推开他。并借此躲避陆鸣宇的问题。
“是不是想我了？”陆鸣宇却不死心的继续追问着。
骆奕书翻了一个白眼，并不愿意承认。
毕竟这个人刚刚还如此凶狠地在揍另一个人。
“我说，你的那些小弟们，为什么看到我这么紧张？”骆奕书问出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想问的问题。如果不是那个小弟神经兮兮的，他也不会冒冒失失地闯到那里去，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他甚至有点担心虽然陆鸣宇现在对他这么好，会不会下一秒就直接在办公室把他勒死了。
听到骆奕书的问话，陆鸣宇却笑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右边的虎牙露出来，显得整个人特别帅气。
“阿虎他大概是怕你看到我发火……被吓到吧”他笑嘻嘻地说，“然后失去他们的大嫂。”
“哈？你再说一遍？”骆奕书气极反笑起来，他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扯着陆鸣宇大衣衣领，“谁是大嫂？”
可恶的陆鸣宇，越来越过分了。其他人怕他，他骆奕书可不怕他。
大不了，同他打一架。
陆鸣宇却依然笑咪咪，骆奕书现在靠他这么近，正是好机会，他凑近前去，在骆奕书因生气微微噘起的嘴上“啵”了一下。
“你被吓到了吗？”他冲呆愣地骆奕书眨眨眼。
呆滞的骆奕书松开衣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陆鸣宇歪着头看着他，心想，小书真可爱呀。
“我没有被吓到。”冷静下来的骆奕书气呼呼地坐回了沙发上，打开了那瓶可乐，“我早就知道你什么人了。”
确实，当骆奕书决定跟陆鸣宇在一起时，他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思想准备。
“但是，你有必要把人打得这么狠吗？”骆奕书还是有点看不过去，毕竟他是负责救人的，不是负责杀人的。
“你想知道吗？”陆鸣宇突然严肃起来，坐到他旁边，侧着头认真的看着他。“有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要是知道了，可能就脱不了身啦，小书。
还残留着血迹的手被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温热的触感从指间传来。
“我想知道。”骆奕书也认真地看着陆鸣宇的眼睛。
他知道陆鸣宇的意思。
但是他想知道陆鸣宇的事。
“刚刚那个人，在我的赛车场，贩毒。”陆鸣宇一字一句的说，“但是他们后面的老板，我还没找到。”
可以赌博，可以嫖娼，但是绝对不能碰毒，这是陆鸣宇的底线。
“你怕吗？”他这么问着，却紧紧地回握着那双救人的手，“跟我在一起，会很危险。”
你现在才说这些，不觉得有点晚吗？
“士为知己者死。”骆奕书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握紧在一起的手震了一下。陆鸣宇又一次沦陷在了那抹笑容里。
他突然抓着骆奕书的手，向外跑去。
穿过走廊，穿过赛车场，穿过拥挤的人群。
骆奕书就这么跟着他往前跑着，不管不顾的，随便他带他去哪里。
他们来到赌场大厅。此时大部分的客人都聚集在那里。
陆鸣宇冲到舞台中央，随手抓起旁边的麦克风。
“各位静一静，向大家介绍一下，我陆鸣宇的男朋友，骆奕书医生。今天晚上全场酒水免单，祝大家玩得开心！”
小书离家出走了。
全家出动一起去找他。莫子名也去了。
那天下着大雨。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大约是小学六年级？离家出走的原因现在想来有些幼稚。发誓这次一定要考赢莫子名的骆奕书同学在全力苦战了一个月后，最终获得了年级第二的好成绩。问题是，为什么那个完全没有学习的莫子名还是稳稳得占据了第一的位置呢？！
骆奕书气不过，所以他决定离家出走。
莫子名打着伞一脚水一脚泥地走着，去他们平常经常去的店里一家一家的找着。
时间越来越晚，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莫子名心理也开始焦急起来。毕竟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小书！骆奕书！”雨水掩盖了莫子名的声音。
这是莫子名第一次产生无助的感觉。明明决定了，要保护好他的。为什么又总是会伤害到他？
街道的尽头，那家关了门的书店门口，一个孤孤单单的人影坐在那里。
莫子名顾不得打伞，冲了上去。
“我……我再也不考第一名了！?”莫子名在雨中大喊。他怕坐在台阶上的人听不到。
“我才不要你故意让我。”孤单的人，雨水顺着头发一颗一颗的滴落，声音小小的却透着倔强。
“我们回家好不好。”莫子名蹲下来，摸了摸骆奕书湿漉漉的头发。
大雨中两个小小的身影，蹲坐在那里。像两只手拉手的落汤鸡。
许多年后，莫子名还总是会梦到那晚的情形。
大雨中的他，是那么的渺小，他顺着那条熟悉的街走去。
这条路他已经在梦里走了很多遍了。
路的尽头，小书在那里等着他带他回家。
哗啦啦的大雨扰乱的莫子名的听力，他听不见别的声音，只能继续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小书。”他试着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小书去哪里了？路的尽头，那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书店下，空荡荡的。
“小书呢？”莫子名不知道对谁发问。
“哦，你是说刚刚坐在这里的小孩吗？”书店的老板说，“刚刚有人把他接走啦。”
莫子名回过头去，小小的骆奕书冲他摆摆手，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人，莫子名看不清他的脸。
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我把小书弄丢了吗？莫子名低着头想。他是在气我考得比他好吗？
“你为什么不追上去？”旁边一个小男孩扯了扯他的衣角问，他手里打的那把伞很熟悉。
“我……”莫子名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着小男孩，小男孩也看着他。
“他去那边好像更好。”莫子名抬头看来看天空中哗啦啦下着的雨，指着前面，对小男孩说。
指尖的方向，晴空万里。小书的背影和那个陌生的人一起，消失在那里。
一低头，小男孩也不见了。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雨中。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大街上空荡荡的。
只有他一个人。
“小莫爷。”
什么人在喊他？
他寻找着那个声音，却什么也看不见，周围黑漆漆的。
“小莫爷！”声音又大了一些。
是谁？
莫子名从梦中醒来。晨曦的光透过窗户印入眼帘。
又是这个梦。
自从那天收到楚雷的信息后，他就经常做这个梦。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手机，八点半。旁边的人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只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你要去上班了吗？”感受到动静的肖奇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莫子名起身穿衣。“我跟你商量个事啊，小莫爷。”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
“莫子名微微侧过头，表示在听。
就是小区门口不是新开了一个便利店吗？我看他们在招兼职。我一会儿想去问问，可以吗？不然我白天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反正合约里也没有写必须每天呆在家里。他想尽可能的多赚一点钱。
“嗯。”莫子名点点头，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心里却突然涌现出一股老父亲看着自家儿子终于懂事的欣慰感。
在事务所的时光和往常一样平平淡淡。只是，春天终于来了，窗外似乎也有了一些生命的气息。
他习惯性地站在办公室外的落地窗前往下看。街道两旁的树，也吐出了娇艳的花蕾。
如果说，那天楚雷发给他的信息，没有刺激到他，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早就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然后等着时间冲淡。
如果是小书自己的选择，那么只要他幸福开心就好。
“莫哥，晚上我们一起聚餐，要一起去吗？”门被打开了，打断了他的思绪，跟他关系不错的女同事从外面探出头来。
“你们去吧，我家里有事。”莫子名礼貌地回绝了同事的邀请。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他不太想去应付这些不必要的应酬，况且，如果他不回家的话，某人肯定又不会好好吃饭了。
“那个，你最近是不是养了什么宠物啊？”女同事犹豫了一下问道。
嗯？莫子名被问的愣了一下。
“因为你放完假回来都没和我们出去玩过了。而且一到点就赶着回家。”
这么明显吗？
莫子名没忍住笑了一下。把女同事给看得一呆。
“是猫吗？还是狗？”女同事好奇地追问。毕竟她想象不出，冷冰冰的莫子名会养什么动物，“难道是蛇之类的？”
是什么呢？莫子名居然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要说的话，可怜巴巴的时候像小野狗，在家的时候又比较像猫，嗯……在床上的时候到像蛇……
“狗吧。”莫子名说。
“为什么要加个吧？”女同事疑惑地问。但是莫子名笑笑没有回应。
哎，管他是什么呢，毕竟莫大律师笑得实在是太好看了，让人晕乎乎。
女同事刚刚关上门。某只小狗就发了信息过来。
“我跟那边说好啦，后天上午就可以去上班啦。”
“只用上白班，晚上我会回家做饭、打扫卫生的。你放心。”
“一个月有三千块钱呢。”
……
信息一条接一条的轰炸过来，让莫子名嫌弃地皱了皱眉。三千块钱的工资有什么好说的。
“我晚上请你出去吃饭好不好？”肖奇继续轰炸着他。
这倒是让莫子名没想到。看来那小子是真的很高兴。虽然他觉得肖奇愿意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确实是一件值得表扬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他不能理解，这小子为什么对所有的事情都能充满着热情。
当然他还是同意了。这个抠门的小子平常占了自己多少便宜，难得今天也让他请一次客。
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过肖奇认为，到他手里的钱，就是他自己的了。
只是，到了吃饭的地方莫子名就后悔了。
他现在正和肖奇坐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商场四楼的串串火锅店里。扑鼻的火锅味和嘈杂的人群，让这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人全身心的都在抗拒。
“这里便宜一点啊。”肖奇从清汤锅里拿出几根串串放到莫子名碗里，好心安抚着他，“你平常去的那些店太贵了，一顿饭都够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你一个月的工资是三万三。”莫子名提醒道。
“那三万块钱是要寄回家的好不啦！”肖奇却觉得大少爷实在不懂人间疾苦。要不是为了他，他何至于沦落到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的境地。
他给莫子名开的价，实在太低了。
“你试试，挺好吃的！”不过他也不敢对莫子名太过造次，毕竟是他的金主爸爸。只好继续安抚到，“要是我带我弟弟妹妹来吃的话，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莫子名禁不住劝，吃了几根。味道还没他自己做的菜好。
“我们小时候，肚子饿，我带着小星去铁路上捡别人丢剩下的鸡腿吃。”肖奇不管他的嫌弃，一边吃着串串一边叽里呱啦地说着他的童年惨事。“我要是能吃饱饭，也不至于长不高。”
你爸妈呢？莫子名想问，但是忍住了。他记得肖奇说他爸爸欠了很多钱，但既然肖奇从来都不主动说起，那肯定有他的原因。
火锅的烟雾腾腾地升起，对面的人朦朦胧胧。透过朦朦的烟雾，肖奇的眼睛闪闪的。
“你看，两百块钱就可以吃得很好了。”两人从火锅店走出来，肖奇拿着小票笑嘻嘻地跟莫子名说。“大少爷你偶尔也要体验一下我们老百姓的生活，不能太讲究。”
不讲究，你过年那次随便一瓶酒就喝了我两万多。莫子名心里在暗暗吐槽。不过他不愿意和肖奇斗嘴。觉得没什么意义。
结果就是……
“小莫爷，顺便去一下超市吧，我看在搞打折活动。”肖奇完全不在意别人目光的挽住莫子名的手，把他往超市那边拽。
真的想死！他想回家！
莫子名现在后悔没有跟同事一起去吃饭。自从大学毕业，他几乎就没去过超市了。原因是高傲的莫三少爷嫌弃那里人多又吵。
但是他还是冷着脸任肖奇拉着他往超市走去。
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被另一个打扮得妖妖艳艳的男人暧昧得挽着胳膊往前拽。
莫子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被这个小混蛋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