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可怜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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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有点苦涩，但却有一股热气腾腾的气息涌入气海，纯净而充沛。
“我天，这人是个疯子吗？怎么吃这种野果子呢！味道苦死了，猪都不吃！”
“你瞧他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剪了，应该是个疯子吧！”
瞧着姜天疯狂地吞咽野果，周围不少人像看西洋景一样驻足围观，大肆嘲笑起来。
“爸，你怎么能让姐夫到公司上班呢！他根本就是个疯子啊，只会添乱呢！”
鹅卵石小径上，赵倩茹正在拧着眉头和赵虎成打电话，忽然，她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她掐断电话，连忙冲到姜天旁边，一把夺过天元果，惊叫道：“姐夫，你别吃了！会中毒的！”
“你是倩茹吧……”姜天迷茫地看了小姨子一眼，终于认出了赵倩茹。
赵倩茹只比赵雪晴小两岁，还在念大学，现在在公司财务部实习呢。
小丫头长得很漂亮，清凉的小吊带露出一抹雪白的事业线，牛仔热裤下一双雪腻的大长腿，雪白的美足踩在黑色露趾高跟鞋里。
此时看她光彩照人，活力四射，谁也想不到她今后的悲惨命运。她的高中学长，崇阳区区长的儿子路天风一直追求她，后来两人结婚。
路天风那小子看上去很优秀，但其实是个极品渣男，不仅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还有家庭暴力。
赵家崩溃后，路天风更是不把赵倩茹放在眼里，虐待、殴打、羞辱、养小三，最后直接将她逐出家门。
赵倩茹经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孤苦凄凉的一生。
这个小姨子虽然一向不太看得起自己，但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看在赵雪晴的面子上，自己还是要保护她的周全的。
摇摇头，姜天将脑海中的回忆甩掉，温和地笑了笑，道：“没事儿的，你不用管我！”
他又把天元果抢了过去，擦了擦上面的口水，珍惜地放在口袋里。
“你别乱跑，我去叫姐姐！”
见周遭人指指点点，赵倩茹有点受不了，脸色羞得通红，连忙向办公楼跑过去。
赵雪晴正坐在办公桌前，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但文档上的字样，她一个也没看进去。
姜天今天第一次上班，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疯，会不会闯祸，会不会被人欺负羞辱。
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若别人知道他是我的老公，恐怕也不敢太欺负他吧。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妹妹冲了进来，惊叫道：“姐，姐夫又发疯了，在吃野果！”
“不会吧？”赵雪晴愣住了。
“真的，我亲眼看到，他在望湖公园吃了好多那种叫臭小柚的野果，他会不会中毒啊？”赵倩茹着急地道。
“什么？”赵雪晴连忙走到窗户边向公园望了过去。
只见姜天一边往办公楼走来，一边大口吞咽着野果，还露出痴痴呆呆的满足笑容。
“我这几天一直没给他钱，他应该是饿得吧……”
赵雪晴喃喃说了一句，双目失神。
哪怕他曾今欺负过自己，哪怕他精神不正常，但他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就是他是一条狗，自己也应该给他一口吃的啊。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悲惨命运，还是因为心疼姜天，还是因为别的，赵雪晴忽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姐，你别哭了，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在妹妹的安慰下，赵雪晴终于止住了悲声，赵倩茹还有工作，就离开了。
听到敲门声响起，赵雪晴连忙擦干泪痕。
姜天走了进来，递上一个袋子，满脸讨好地微笑道：“我在楼下见到这个，给你买了点！”转身就走了。
“他竟然……”
赵雪晴打开袋子一看，久久地愣住了，美眸又沁出道道泪水。
竟然是几个她最喜欢吃的灌汤小笼包。
他自己都没饭吃，靠野果充饥，但却记得给自己买吃的。
他的疯病肯定还没好，但却知道关心自己了，赵雪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姜天回到办公室。
忽然，蒋秋水指着姜天，满脸嘲讽地道：“姜天，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我刚刚在楼下怎么看到你吃臭小柚啊！不怕拉肚子吗？”
“要你管！又没吃你家粮食！”姜天冷冷一笑。
反正是仇人，姜天才懒得和他客气。
蒋秋水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不屑道：“你刚刚一个刚刚进来的新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众女也是纷纷指责：“姜天，你吃枪药了是不是，蒋公子这是在关心你！”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瞬间，姜天就成了公关部的公敌。
尤其是吴芳菲更是大肆指使姜天干这干那。
蒋秋水不着痕迹地撕了一些纸片丢在地上，指着姜天命令道：“姜天，你玩什么游戏呢，把地拖干净！”
“不拖！”姜天懒得理会他。
“你找死是不是？”
啪！
蒋秋水的死党胡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朝着姜天逼近过去，怒喝道：“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胡峰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打架非常厉害，自然不把姜天放在眼里。
沈乐连忙一把抱住胡峰的腰身，赔笑道：“算了胡哥，姜天刚来，不懂事儿，我拖！我拖还不成吗？”
“屌丝一个，你拽什么拽啊！”胡峰这才悻悻然地坐下。
“下次你别拦着他，我打不死他！”姜天对沈乐阴森一笑道。
“我去，哥们，别吹牛逼了！”
沈乐摇了摇头，劝说道：“你别惹他，胡峰很能打的，跆拳道高手！”
一下午很快过去，下班的时候。
丁雅涵来到办公室，拍了拍手，道：
“晚上我们要配合财务部和东林药材贸易的程总见面。程总欠了我们一千万货款，三年了，都没收回！晚上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把货款要回来！”
“我去，程赖皮啊，极品老赖，这厮不好对付！我还被他公司保安打过呢！”沈乐郁闷地吐槽。
“是的，程总后台很大，背景澎湃，不好得罪。大家到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
丁雅涵微笑着说道：“咱们在帝豪俱乐部订了包厢，现在出发吧！”
“帝豪俱乐部啊，这次档次不低！”
沈乐顿时兴奋地道：“那可是林州最有名的夜场了，听说是林州道上赫赫有名的浩哥的产业！可惜啊，我今天晚上还有其他的客户要陪，去不了了！”
“浩哥啊！我听说过他，特别强大，资产得有十亿呢。”
“前两年他的场子被西城区扫了，浩哥直接找到区长放下狠话‘晚八点之前，开发区你管，八点之后，就是我地盘，你扫我的场子，就是踩过界，你后果自负’！结果，半个月内，那位区长就因为受贿五万块被双规了！很多人说，是浩哥在背后发力呢！”
“是啊，自此以后，浩哥一战成名，在林州黑白两道通吃，无人敢惹！”
一提起浩哥，女人们都兴奋了，就连吴芳菲都微微动容。
而蒋秋水双眸中，也闪过一抹嫉妒。
浩哥的年龄也就比他大个五六岁，但实力绝对不是他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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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了一阵子，大家纷纷来到停车场上。
男公关还有蒋秋水和胡峰，此外全是一些莺莺燕燕了。
但姜天却被带上了。
当然，其实大家并没有希望姜天能发挥什么重要作用，可毕竟端茶倒酒上烟这些糙活儿也需要人干是不是。
公关部的众人，薪水都不低，出身也大多不错。
基本上，人人都开了一辆车，蒋秋水的座驾更是一辆价值上百万的s级进口梅赛德斯奔驰，比丁雅涵的车都好。
“姜天，好好努力，不出三年，你也能买房买车！但是，你要今天下午那种态度，怎么进步啊？”
蒋秋水看似在提点姜天，但眼角眉梢却有着不着痕迹的鄙夷之色。
“姜天，你过来！”
忽然，赵倩茹下来了，拉着姜天就上了自己的红色沃尔沃。
蒋秋水顿时猛然一愕。
赵倩茹的车，连自己都没坐过，她竟然拉姜天坐上了。
“赵倩茹不会喜欢这货吧？都拉手了！”胡峰皱眉说道。
“上车！”蒋秋水脸上顿时一片铁青，阴沉如水。
沃尔沃上，赵倩茹一边开车，一边冷冷地道：“姐夫，我求求你，和我姐姐离婚吧！”
“为什么？”姜天微微一愕。
“你脑袋彻底坏了，还老打她。我求求你，就别在耽误她了！放手吧，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赵倩茹气愤地道。
“倩茹，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对，但你相信我，我已经好了，我保护你和你姐一世平安的！”姜天语气坚定地道。
他并没有生气，赵倩茹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只是关心姐姐罢了。
“你好了？还保护我和姐姐？你搞笑吧！那你中午怎么还吃野果呢！”赵倩茹一脸气苦，眼圈变得通红。
“那不是野果，那是灵果啊！”姜天无言以对，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倩茹不再说话，气呼呼地开车。
……
西城区是成熟城区，市政设施一应俱全，非常繁华，有很多酒吧、迪厅、饭店以及各种娱乐场所。
姜天他们到了的时候，帝豪俱乐部已经灯火辉煌。
一楼大厅，金碧辉煌，奢华大气，璀璨的水晶吊灯照射着一尘不染水磨石地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门口两侧站着一排旗袍美女，个个身材高挑，容颜姣好，放在大街上都是女神级别的人物。
据说她们都是从隔壁艺术学院模特、空乘专业聘请的大学生，一见他们进来，就齐齐躬身问好。
蒋秋水走在最前面，见他进来，大堂经理连忙满脸堆欢地过来招呼：“蒋公子来了，欢迎欢迎！”
身为药监局副局长，蒋秋水的伯父也管食品安全，这种场合的经营者，自然要陪着小心，不敢得罪。
“程总到了吗？”
蒋秋水眼角眉梢浮现一抹傲然，矜持地点了点头。
大堂经理连忙在前面带路，笑道：“到了，已经安排进去了！”
不一会儿，众人到了包厢。
程总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戴着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手上戴着碧玉扳指，尽显土豪风范，一脸狡诈之色。
众人彼此招呼之后，分宾主落座，服务员开始上酒上菜。
程总坐在上首，众人围着他妙语连珠，频频敬酒，谀词如潮，把程总哄得很是开心。
至于姜天，坐在下首，也不敬酒，就默默吃菜，与这种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唉，看来姐夫是彻底废了，不过就这样吧，不给姐姐添乱就好！”
赵倩茹看着姜天，一阵失望地叹息，心中悲凉，很为姐姐不值。
“姜天，你给程总敬酒啊，就知道吃，难道你饿死鬼托生的吗？”蒋秋水满脸鄙夷地道。
这种废物，带出来简直丢人现眼，不敬酒，不会说讨好的话，客户怎么开心，怎么付钱啊？
“他欠我们钱，我为什么要给他敬酒呢？”姜天不屑地瞥了一眼程总，冷冷地说道。
“你作死啊！快闭嘴！”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众人都吓了一跳，幸好程胖子正和吴芳菲喝得开心，没注意到他。
“算了，姜天他等会还要送我回家，不能喝酒的！”赵倩茹强自微笑着说道。
姜天就是酒精中毒脑袋坏掉的，再喝酒，那岂不是要彻底完蛋啊！
蒋秋水见此，双眸更闪过一丝嫉妒，脸色阴沉如水：“倩茹竟然要他送，难道真喜欢上这小子了！”
此时程总喝得有点多了，一把抓住吴芳菲的小手摩挲着，淫笑道：“不就是一千万么！简单！只要吴小姐今天陪我一晚，我就痛快地把支票签了！”
吴芳菲脸色一僵，慌忙挣脱出小手，强笑道：“程总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她是林州本地人，又是模特出身，积累了一些家业，怎么会为了一点业绩提成委身于他人。
更何况，深爱的蒋秋水也在旁边看着，自己总不能显得太低贱了。
“来来来，程总，我敬你一杯！”众人都去敬酒，想帮吴芳菲解围，倒也没生气。
进入社会要遵循社会的规则，不能意气用事，公关人员被客户揩油那是经常的事情。
谁知道，程总却是不依不饶，一把搂着吴芳菲的脖颈，喷着酒气的大嘴凑过去笑道：
“吴小姐，我真的很喜欢你啊！你陪我一晚，除了付一千万的货款，我再给你一百万怎么样？”
吴芳菲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哀求道：“程总，你放开，这么多人在呢！”
“嘿嘿，人多不行，人少就可以是吧！咱们去楼上客房吧！”程总已经亲在了她的脸颊上了。
众人一片惊慌失措，敢怒不敢言。
“程总，你放开！再这样，我报警了！”吴芳菲奋力挣扎，险些将程总甩倒在地上。
程总好不容易坐稳了身躯，不由勃然大怒，一巴掌抽在吴芳菲脸上怒喝道：
“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什么狗屁公关小姐，不就是出来卖的！今天晚上你不陪我睡，一毛钱你们都别想拿走！”
“程赖皮，你干什么啊！”
赵倩茹一路上被姜天的态度气得不行，此时哪见得了这个，立马一马当先地冲过去，连丁雅涵都没拉住她。
“你还动上手了，你是不是男人啊！”她不光动嘴，还猛地扒拉下程总的胳膊。
程总只是死死地盯着吴芳菲，头都没回，猛地一甩膀子，就把赵倩茹甩倒在地上：
“去尼玛，哪来的臭婊子！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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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倩茹被掀翻在地，蒋秋水和胡峰顿时都怒了，一腔热血往脑门子里涌。
赵倩茹是公司最漂亮的几个女孩之一，蒋秋水爱他爱得发狂，此刻怎么能看着她被欺负？
他箭步上前，对着程总胸口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道：“程赖皮，给你脸不要脸是吧？”
“蒋秋水，你敢打我！”程胖子爬将起来，气得一张胖脸通红通红，狰狞扭曲。
“把你当个人，才这样惯着你。逼急了我，我让我大伯查你，我看你公司开得下去不！”
蒋秋水上去又是一脚，踹得程胖子跌跌撞撞地倒在门外。
胡峰也上前狂踹了起来，打得程胖子满地打滚，抱头惨叫，怒道：“蒋公子的女人你都敢动手，你疯了吧！瞧把你惯的，不知天高地厚！”
胡峰是跆拳道黑带，下手很重。
丁雅涵有点担心，急忙拉住他道：“别打了！再打就出状况了！再说了，我们是过来谈生意的啊！”
“滚！明天把钱打到公司，不然，下次我见了你照打不误！”
胡峰悻悻然地住手，往程胖子脸上啐了一口浓痰，险些把程胖子恶心死。
程胖子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脸上臭气熏天的浓痰，眼泪好悬没下来，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负啊。
他眼睛都红了，指着蒋秋水二人道：“好，有种你们别走，我叫人过来弄死你们！”一瘸一拐地跑了。
“等着你来！”胡峰砰地甩上门。
蒋秋水不屑地撇嘴道：“什么玩意啊！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明天我就让我伯父查他公司！”
丁雅涵原本有点担心，现在也放下心来。
蒋秋水办事一向稳重，很靠谱的，应该能治得住程胖子。
众人再次落座。
“不是丁部长拦着，我非打死他不可！”胡峰也是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吴芳菲一双美眸柔波荡漾，感激地看着蒋秋水道：“秋水，刚刚谢谢你了！”
“蒋公子，峰哥，太帅气了！英雄救美啊！”
“真解气。公关打客户还是第一次呢！蒋公子这次是开创历史了！”
“爽！痛快！刚刚我恨不得也过去来几脚！”
顿时，全场一片称赞之声。
干公关这行，受气受辱那是免不了的，众人平时都是一腔郁结愤懑，今日终于扬眉吐气了。
忽然，胡峰目光落在姜天身上，微嘲道：“姜天，你之前不是挺嚣张的么！还不给程总敬酒，我以为你多牛呢！但没想到事到临头，你却秒怂了啊！”
“是啊！倩茹和芳菲受欺负，你动都不动，你还是男人吗？”
“你还有一点血性吗？”
“太不像话了！”
众女都是纷纷指责起来，对姜天痛心疾首。
就连赵倩茹眸光中也闪过一丝失望，低声道：“还说要保护我和姐姐一世呢，现在呢！”
姜天慢条斯理地吃着基围虾，不慌不忙地道：“这种杂碎，哪里值得我动手呢！”
众人猛然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我去，姜天，你还真是个活宝啊，吹牛不打草稿的！”
……
帝豪俱乐部的一间豪阔的办公室，施华洛奇水晶吊灯，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一水儿红木和紫檀家具，博古架上满是玉石翡翠摆件和古董，随便拎出一个就价值数百万。
宽大的沙发上，一个约莫不到四十，身穿阿玛尼西装的青年大马金刀居中而坐。
他怀里依偎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绝色美妞，穿着红色晚礼服，性感撩人，尤其是胸前一对雪峰更是规模不菲。
若她走出去，必会引起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