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少校多谢你的礼物(微)
次日法尔林醒来,撑着全身酸痛的身体,两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床头柜上的时钟,迟了好几秒,才意识到眼前这陌生的一切,是因为自己已经和江赦结婚,搬到了他的家里。
他伸出手去够自己扔在地上的光脑,却被身后伸出的手臂揽住腰肢,拖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几点了?”江赦慵懒沙哑的嗓音里带着说不出的餍足,抱着雌虫赤裸光洁的身体,手掌不住在那整齐有力的腹肌上抚摸:“怎么不多睡会。”
雄虫温热的吐息与低哑的声音撩在耳畔,还有一只手掌在身体上四处撩拨,法尔林难耐的小声呻吟了一声,抬起手搭在雄虫已向上伸到自己胸前的手背上,却没有阻止,任由对方捏住自己的乳头,轻轻揉动。
他轻喘着:“六点……二十四……”
江赦轻笑一声:“还早呢。做点别的?”
话音刚落,法尔林便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滚烫硬挺的肉棒抵住,形状狰狞凶悍,轻轻在他的臀肉上磨蹭,似乎在提醒着昨夜它为他带来的彻骨欢愉。
男人早晨都是容易冲动且性欲勃发的,虫族的雄雌虫也不例外。法尔林抓住了身下的床单,背对着江赦躺着,微微抬起一条腿。很快,江赦便从后面握住了他的腿弯,并抬得更高。
坚硬的肉棒滑入臀缝,顶住他还有些湿润的后穴穴口,随即慢慢的插入了他的身体。被撑开胀满的满足感与丝丝缕缕的快感一同漫上身体各处,法尔林蜷起脚趾,面色绯红,又在那肉棒开始动作的时候情难自禁的喊:“雄主……”
江赦低头在法尔林的后颈与背上烙下颜色艳丽的吻痕,经过了昨天的标记,他已可以通过释放信息素的方式来诱惑与安抚面前的雌虫。他动作和缓的顶弄雌虫柔嫩的肠肉,一边享受肠道紧致的收缩,一边用皮肤相贴的方式感受彼此的体温,亲吻止不住的落下,比昨夜少了几分疯狂,却多了几分亲密。
刚被深度标记过的雌虫都会比较虚弱,江赦没做的太过分,等快感到了,便松开精关,射在军雌的后穴里,又伸手到前方,握着法尔林的肉棒帮他打手枪。
等都射过一次,江赦拔出肉棒,起身拿起床边的睡袍,随意的穿上,然后伸出手,把床上的雌虫捞了起来。
昨夜一夜好眠,今天这一次又做的很温柔,没有被进入生殖腔,法尔林这会儿的疲惫感并不强烈,只是犹在余韵中的身体还发着甜蜜的颤,被雄虫从被窝里半拖半抱出来,对上江赦英俊的笑脸,心跳怦怦,忍不住伸手搂住了雄虫的脖子。
“少将。”江赦心情颇好的抱住怀里的军雌:“一起洗澡。”
法尔林懒懒的“嗯”了声。
洗完澡再出来,勤劳的家务机器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昨天扔了一地的礼服已经被清洗熨烫完毕,挂在了更衣室里,主卧也被清理干净,焕然一新。
不得不承认,虽然穿越后遇上了各种各样的烦心事,但比地球上先进数倍的科技所带来的福利仍然不可忽视。比如这个家务机器人,简直就是所有懒狗的福音。
昨天他们才举办婚礼并完成深度标记,按照规定,军部会给他们七天婚假。江赦和法尔林在前线奋战许久,好不容易得到放假的机会,江赦心里一会儿想要和雌虫一起待在家里,不分昼夜的疯狂做爱,用自己的精液灌满对方。一会儿又想和对方出去约会玩乐,看看对方在日常生活里的另一面。
然而,这些美好的构想,在他们吃完早饭前就被打破了。
法尔林的光脑提示音在次卧里急促的响起,后一秒,江赦腕上的光脑也亮起来电,竟然是军部的联络。
法尔林脸色一变,放下餐具,起身快步离开,去次卧拿光脑。江赦闭了闭眼,心里把这极度不合时宜的来电翻来覆去的骂了好几遍。
他按下通话键:“我是江赦。”
“江赦上尉,一级突发事件,请您立即前往军部集合。重复一遍,一级突发事件,请您立即前往军部集合……”
江赦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飞速去往主卧,脱下身上的睡袍,拿出里面的军服开始穿戴。
在军部,突发事件是有相当严格的分级的。从一到九,数字越大,情况越简单,数字越小,情况越麻烦。
九级突发事件类似于废星上那一次袭击,虽然有点小麻烦,但花了三天时间,就已足够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一级突发事件则不亚于山崩海啸。江赦一边扣军服外套的扣子一边胡思乱想:难道是老虫帝被刺杀了?还是说军部里被间谍埋了定时炸弹?
想不出来。
他穿戴完毕,来到次卧,法尔林也已穿好了军裤衬衫,正神情恹恹的系衬衫的扣子。江赦见到,心里一软,走上前去,帮他继续系纽扣,有些愧疚道:“本以为今天是休假,早知道不做那一次了。少将,身体还难受吗?”
法尔林看着面前低头帮自己系纽扣的雄虫,犹豫着伸手想要拦住江赦,雄虫是不应该这样伺候雌虫的,他们只见应该反过来才对。但被打扰了婚假的法尔林少将,又忍不住想要多感受一点雄主的温柔,于是放弃了阻拦的念头,摇了摇头:“不难受。”
本来应该更难受的,军部之所以给这七天婚假,自然不是因为想让新婚夫夫培养感情,而是用来给被初次深度标记的雌虫一个养伤的时间。
教导法尔林雌君课程的老师说过,被深度标记后的雌虫本就会陷入虚弱期,因此完全无法忍受那种剧烈的疼痛,何况大多雄虫都有淫虐雌虫的兴趣爱好。拖着那样一副残破的身体,在半打开的盒子里闪闪发亮。
门边,江赦搂着法尔林的腰,微微挑眉,随即莞尔一笑。
他说:“求之不得。”
一阵风吹起了纱帘。
病房里,刚穿到这个陌生世界来的江赦坐在病床上,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金发军雌,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然而落在那双琥珀色眸子中,却宛如波光粼粼的湖泊,闪动着,好似一个眼神便能夺人心魄。
下一刻,他朝他看了过来。
于是江赦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您的眼睛很漂亮。”
军雌明显的愣住。
后来,江赦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有关他的事情。从废星到军校,再回到废星。
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那天起,这只军雌就一直是他的指明灯,他的方向,为他驱散了前程的迷雾,让他摆脱了迷惘,重新振作。
纱帘缓缓落下。
江赦摩挲着法尔林戴着戒指的手指,紧接着与其十指交扣。
“我爱你,”他低声道:“法尔林。”
一阵酸涩涌上眼眶鼻腔,法尔林回握住江赦。
“我也爱你,江赦……”
他们都曾在布满迷雾的黑夜中独自前行,却也在相遇的那一刻,成为了照亮彼此的光。
或许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从今往后,不再分离。
岑岭踉跄着被推进了会面室。
这间看守所所有地方的灯光都很暗,唯有会面室的白炽灯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手腕上的铁铐很冰,身上的囚服布料粗糙,磨得人浑身不舒服。
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烦躁。
“你好。”
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岑岭撩起眼帘,看向说话的虫族。
桌边,银发军雌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翠色的狐狸眼里盛满了笑意与算计。明亮的白炽灯下,岑岭清楚的看见了他肩章上的一颗银星。
是位少将级别的军部高官。
“您好。”岑岭揣测着眼前这位少将的来意,同时不动声色的在他对面坐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弗尔伯斯。”银发军雌微笑道:“我已看过你的判决书了,坦白说,我是军部派来的说客。”
岑岭眉眼微动。
“学校那边想把你强迫雄虫的事情影响压到最小,以免波及到学校的声誉。当然,不要误会,这不是把你当弃子的意思,毕竟这样处理对你未来的发展也很有利,顺利的话,之后你依旧可以进入军部任职。”
沉默片刻后,岑岭道:“需要我做什么?”
弗尔伯斯碧色的双眸在岑岭身上转了一圈,眼尾微微上挑,唇角翘起,像极了一只满腹狡猾算计的狐狸。
“认罪。”弗尔伯斯笑着道:“接受对方的所有指控。”
岑岭毫无犹豫道:“不可能。”
弗尔伯斯道:“为什么?就因为你是被冤枉的?”
岑岭愣住。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面前的军雌却好似被他这副模样戳中了笑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岑岭同学,你看起来很惊讶。”弗尔伯斯笑道:“但事实就是这样,不只是我,军校里很多虫族,下到你的老师同学,上到管理层,都很清楚你是被冤枉的。”
岑岭道:“可我还是要被送上法庭,并被要求认下自己根本没犯过的罪。”
弗尔伯斯歪了下头,白炽灯的灯光在他宝石般漂亮的眸子里晃动着:“小孩子。”
岑岭眉头微蹙:“什么?”
“你不会以为只要自己是清白的,正义迟早会来到吧。”弗尔伯斯道:“诬陷你的是只雄虫,还是只b级雄虫。光凭这一点,他想让你死,你就绝不可能翻身。”
岑岭抿了抿唇。穿来这么久,他已摸透了虫族这畸形又极端的雄尊雌卑的社会形态,他必须承认,这个叫弗尔伯斯的少将说的没错,他现在的身份是雌虫,而诬陷他的是雄虫,光凭这一点,他就绝无可能从眼下的情况脱身。
什么法律,在雄虫的优先级面前,全都形同虚设。
实在可悲。
弗尔伯斯见他不语,以为自己说动了他,食指指尖点了点桌面:“现在你脱困的唯一办法,就是认罪,得到认罪态度良好的减刑。军部和学校的管理层会想办法把你捞出去,只要避过这一阵子风头,最多一年,你就能出狱并回到原本的生活步调中。”
岑岭道:“一年。”
弗尔伯斯笑了笑:“这已经很快了。”
岑岭摇头。
“多谢您的好意,恕我拒绝。这莫须有的罪名我不会认,也不想认。”
银发军雌露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他打量着岑岭,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确定?”
岑岭道:“我确定。”
沉默。
片刻后,弗尔伯斯笑着耸了耸肩,并没有过多纠缠,站起身:“还有两天时间,如果你改变了想法,可以随时通知看守联系我。”
岑岭道:“多谢。”
弗尔伯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会面室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银发军雌的身影消失,会面室里转眼间就只剩下了岑岭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可那双绿色的眸子,狐狸般狡黠的目光,笑起来有酒窝的脸颊,却莫名其妙的、毫无原因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弗尔伯斯。这真是只奇怪的雌虫。
明明与他素昧平生,却愿意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出手相助,给他一条可以继续走下去的路。
岑岭很承这个情。如果他真的是雌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这个提议。
但……他是真的不需要。
三天后,法庭中,空气低沉肃穆,旁听席中时不时响起窃窃私语声,手上镣铐冰冷的闪动着头顶投下的灯光。
岑岭站在被告席上,抬起头向高处看去,高处身着法官袍的虫族高高在上,以漠然的眼神望着他。
“——就是他。”
证人席上,先前被他救下的虫族眼神闪躲,手却坚定的指向了他:“就是他逼我把西尔学长引导器材室的,因为……因为他的僵化症比其他的雌虫来的更快,所、所以他起了歪心思,想要强迫西尔学长……”
比起被诬陷的委屈,岑岭心中更先涌上的是荒谬的笑意。
于是他忍不住弯了下唇,低头轻笑起来。
军校的器材室里,被所谓的学长前辈们逼迫下跪时涕泗横流的雌虫面孔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最后却与站在对面亲手指认他的虫族面容重合,真是有够讽刺的。
法官的声音自高处响起:“虫证物证确凿,被告,你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岑岭平静道:“没什么值得辩解的,因为他说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不可能出现?”
“因为我是雄虫。”
这话方一落地,旁听席里的窃窃私语声忽然无限放大,无数双眼睛自后方刺向他的后背,如同一根根尖锐的矛。
情况彻底翻转的瞬间,岑岭也从这场循环了不知多少次的、一年多前的噩梦中苏醒过来。
床头的电子钟亮着幽幽的蓝光,凌晨四点三十,窗外的天空蒙着一层不真切的灰,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鸟叫声。
昨天整天直播,睡得很晚,现在又因为噩梦惊醒,这会儿满打满算也只睡了四个小时。
头很痛,但岑岭已不想再睡了。
他拿起床头的光脑,认证登录后,开始漫无目的的刷帖子和视频消磨时间。
刚穿越那段时间的事情实在太刻骨铭心,几乎已成了他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先是被误认为雌虫,当成黑户关进看守所,后来进了军校,又被好心救下的雌虫与另一只雄虫联手诬陷,重回看守所故地重游。
这倒霉到家的一切经历好像都在劝他在这条路上回头,不要再继续向前走。
而岑岭也的确很听劝,从法庭上无罪释放后,他拒绝了校长的挽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退学,放弃了近在眼前的仕途,转而走上了主播的道路。
一年多以后的现在,岑岭凭借着a级雄虫身份和过硬的游戏技术稳坐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