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练习
麋鹿男一拍手掌,头上角晃一晃,营业笑容十足,道:“没错,岛上七彩果组合下来,有多种植物染方,色彩靓丽,耐洗持久,我们的产品畅销六国。”
得,古代衣物稀有色彩容易卖高价,估计又是三道岛主要经济来源之一。既然是作者设定,应该健康无毒,可以直接接触肌肤。
样式大体就是四角、三角,颜色选择太多了,他看花了眼,索性就三角纯色,黑白灰来一套,黑白灰带不同彩边来一套。
麋鹿男熟练分装入纸袋,赠送一个斜背大布包,给他全放进去,笑着问:“您要顺便看一下情趣区么,本店新到货很多款。”
“额,我……”他犹豫着没说完,麋鹿男刷地把旗袍边带一拉,流畅脱下,露出匀称身材,被各种绑带组合的上下情趣内衣勒出丰满的胸肌和屁股。麋鹿男再接再厉,从放布包和分装袋的柜台里面又掏了一个长兔耳发箍换上。
兔耳男微摇了摇头,白色毛绒兔耳晃了晃,双手托着下巴问:“您能再考虑一下么?”
你们这个工作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些。想想现在才早上九点多,人家上四个小时一点就下班,好像也还行,起码比996健康得多。
还好有新客人进来这片区域,他赶紧推脱道:“你先招待他?我自己看看。”
兔耳男踩着一双毛绒拖鞋,带着兔尾肛塞,屁股一摇一摇地去给新客人推荐袜子。看样子,上班着装不是啥硬性要求,个人爱好么?
沈鲸来到男性情趣内衣区最中间最显眼一块,大致是开裆、蕾丝、布料少、捆绑、透明、鲜嫩色彩等诸多元素的结合体。他左右转头看了一下两侧,咦,竟然还有各种颜色大小肚兜,女仆装,长裙,短裙,围裙,紧身皮衣,网状之类。
买袜子相对简单,兔耳男过了一会儿,又候在旁边,虎视眈眈。沈鲸顶着他视线,顶了一阵,无奈问:“最流行哪几款?”
销量前十,去掉太夸张、颜色太吓人的,考虑了材质穿着舒适度,他买下其中五件,一起塞进斜背大布包。原先的内裤和这五件,共花费点数315,他签名沈鱼,想起刚才糖果价格,可能点数1换算成现代的20到30元,比较合适。
他刚走到门口,一眼瞧见周志安正在底层往这个方向看,不会也是来买衣服的吧。经过早上跟第二重锻体境的燃刀对练,他感觉动作敏捷的周志安搞不好是第三重明心境,肯定不会忘记自己被他性骚扰未遂一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背对着下面周志安,迅速往上跳,连蹦了三层,头上招牌没细看就挤了进去,迅速关门。
一转身,才发现,这是个情趣用品店,跟底层乌氏杂货铺差不多大小,一排排货架上陈列的各类树胶、金属、玉石等用品满满当当,均以玻璃格或透明胶盒相隔开,大概是怕上手触摸后的卫生问题。
现在立刻出去吧,万一跟周志安正面对上眼,再说了,自己刚买了情趣内衣,逛一下情趣用品店应该还好。
就是一进门,仔细一看,能瞧见最左面靠墙的一竖排玻璃柜台内,有位熟人,雀斑男孩,石碑前和三号专用餐厅都见过。眼镜男坤哥不在,只有男孩一个人,用贴在墙壁上的假阴茎,插入肛口慢慢自慰,他闭着嘴闭着眼,屁股前后进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沈鲸尽量轻手轻脚,不干扰他,默默在各个货架间游览,增长见识。
话说,有必要搞这么长这么粗的假阴茎么?楚狂真那根已经够呛,这些20厘米以上的,真的有销量么,感觉会捅穿。不过,这倒是提醒他,可以买根18厘米的练习口交,就是都好粗啊,没有细一点的么……
有一整面货架全是各种材质各种形状的乳环,他好奇凑前,抬头看上面最高层,蹲下低头研究最底层,不小心,布包带调节长度的金属扣刮蹭到货架层板边缘,发出了一点声响。雀斑男孩潮红着脸,睁开眼,正好跟货架之间的沈鲸对上视线。男孩傻愣了一秒,然后指着竖排玻璃柜台最里头的木门,指路道:“店员在后门。你可以叫她。”
他是不想让我看见他一个人自慰到高潮?又为什么非要在这里一个人公开场合独自玩家?坤哥呢?三叔呢?
沈鲸乱想着,还是顺应男孩意愿,走入后门。整个情趣店铺占据了很大一块空间,后门一出来,房屋外墙和山壁之间相当狭窄,只能供一人通过。这长窄过道中间,有一高个女子,头斜戴黑色大宽帽,着红色曳地丝质长裙,颈间珍珠短链套长链,正在吸烟卷,吞云吐雾间,一张超模厌世脸若隐若现。
她适合走红毯走秀,无论如何,和情趣店店员这个职业,怎么看,怎么不搭配。
沈鲸一时间不知是否搞错,未开口,背对着外墙,盯着山壁,估算着,以男孩进程,大概再过五分钟,肯定能进去。
约一分钟后,女子吸完烟卷,一脚踩灭残余部分,连珠问:“自用,他用?新手,老手?振动棒,尿道棒,抽插杯,锁精环,绑带,绳索、锁链,项圈,乳夹,铃铛,阴蒂吮,阴蒂夹、串珠……”
眼看着不打断,她能报菜名一样报完,沈鲸赶紧问:“振动棒,怎么振动的?”
“北狄的符箓,尾部转动,对接上线条,就开始振。”女子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拉客道,“比较贵,你要是找我单独拿,可以七折。”
名片上写着祁连莲,不知道和祁连娜是不是姐妹。姑娘,你这么直接拉客源,店长知道么。北狄符箓的业务范围真够宽广的,从单向玻璃,到爆炸物,到情趣用品……
祁连莲看懂了他腹诽的部分意思,声音平铺直叙:“本来就是我拉的货源,在这里寄卖。”
“你和祁连娜是?”
“哦,你认识她们三个。”祁连莲一把抢过送出去的名片,无所谓道,“不卖了。”
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么,虽然我也不打算买振动棒。左右还有几分钟,沈鲸,继续盯着山壁,随口道:“你讨厌她们?”
“都兔子般发情,没完没了。”祁连莲走近,差不多停在一臂开外,递给他一根油纸包好的烟卷。沈鲸双手接过,道谢,收好放布包里。
祁连莲盯着看包里内容,推销教义的狂信徒一样阴森森道:“你也是兔子。岛上所有人,都梦游一样,所有事,都很无聊。”
这倒是第一个明确表示对海棠岛规则不屑一顾的原住民,却窝在情趣店卖东西。沈鲸来了兴致,当面问:“双修,然后武道升级,不好么?”
“升级了,然后呢?”祁连莲掏出一根新烟卷,点上,“人与人,有感情,做一做。单纯想,做一做。为了武道升级,想尽办法搞各种姿势做,哈,骗鬼呢。”
“你觉得双修得到的武道升级,是虚幻的,不可信的?”沈鲸继续问道。
“力量到手,就是你的。”祁连莲望着狭窄缝隙中的天空,吐出个烟圈,“像崔绿萝那样走出去,干点事儿,或许有用,待在这儿,只会变成兔子。无一例外。”
她没再说什么,沈鲸老老实实等她。祁连莲安静抽完第二根,一转头,手指在自己脑袋上比划兔子,笑道:“我兔言兔语,不必惦记。”
“为什么不走出去?”沈鲸由衷发问,他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
“你以为陆上好到哪里去?”祁连莲一脚踩完第二根烟卷残余部分,“为名利,为权势,为生存,为长命,为信条,为族裔……大家都兔子。都在梦游。还不如为性,简单点。”
她似乎在说,不管陆上是否海棠化,在她眼里,整个世界是一座巨大的海棠岛,无边无际。
沈鲸想了想,建议道:“去纪念馆,找找楚欣?”
祁连莲不置可否,推着沈鲸往后门走,回到店内。她从柜台下掏出记账本,刷刷写好几行品类,指着本子,叫道:“顾繁,来签字。”
雀斑男孩顾繁已自行包好要买下的情趣用品,依言签好。
祁连莲一看,嗤笑一声,道:“顾淮刚甩了你,还签他?”
顾繁涨红脸,大声道:“我跟三叔的事,要你管?”
“月底他不认,我找谁。”祁连莲合上账本,大概这次就算了,说话却不好听,刺道,“小鬼,正经找个工作吧。”
顾繁慢看一圈店内,嘲讽道:“就你这样,怪不得三个前任都甩了你。”
祁连莲三个前任是指祁连娜、颜若兮、崔红袖?三个前任搞3p,确实有点惨。
顾淮,器楼层主,楚狂真介绍过,竹马男友叫陈昊坤,眼镜男坤哥?
眼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搞不好要打起来,危及周围一堆物品。沈鲸自觉打岔,提出购物需求:“一根阴茎,18厘米,细一点。”
祁连莲从柜台最下面,伸手掏啊掏,终于掏出一个长条胶盒给他,转头一拍柜面,叉腰笑道:“比不上你,一上岛就抢叔叔男友。”
顾繁手指在柜台边缘都抓白了,忽然双手一拍柜面:“那是策略,我更喜欢三叔。”一脱口,他便知道说错话,一抓包装袋,转身就走。
选好四件,签字,沈鲸也走出情趣店。日头还早,他选了个方向,随意蹦蹦逛逛,慢慢下去。经过一个全玻璃的店门口,他看了一眼,哦,大名鼎鼎的壁尻店,一排白色层板带高低孔洞和分隔,一名男子正在提裤子,跪在那里的唯一一个屁股有点眼熟。
我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屁股眼熟?他继续往前走,男子于身后出了店门,现在壁尻店只剩下那个屁股。他停下脚步,退回来,换了个角度看了下屁股对应的头,是石碑前和三号专用餐厅被叫老师潮吹的那位,跟顾繁一样,这是他第三次看到这个人。每次操干他的人都不同。老师,三次,都像祁连莲说的那样,兔子般发情。
事不过三,万一是游戏关键npc,他心头一动,推门进去。老师腰部困在白色层板里,像狗一样四肢趴地跪着,白色精液正从肛口和阴道流出,屁股被拍得发红。脚下地面坚硬,跪过瓷砖地面的沈鲸,默默觉得他膝盖不容易。转到头部这边,眼角有了细纹,老师全裸着无精打采地伏地,一张淡漠禁欲的脸,黑短发白白点点和嘴角都是干涸的精斑。
他既然没解裤子,老师继续伏地没有一点反应。过了一会儿,老师发问:“岛外人?”
“啊,对。老师好。”沈鲸傻乎乎地回,回完他索性坐到老师脑袋对面地上,这样两人视线高度差不多一致。
“一天最多13根。我就是这样。你可以走了。”
“额……我不是来问这个的。”
“岛外男人,最喜欢,劝婊从良,逼良为娼,你不是么?”
沈鲸确实有点想问,老师是不是被标注了“性瘾”,无法反抗这个设定。他坐在那里,膝盖上是鼓鼓的布包,抱拳问好后道:“我叫沈鱼。第三次遇到您了,来打个招呼。”
老师双手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伍庸。”
伍庸,楚狂真介绍过,曾经的法楼层主,现在是长老会长老之一,第八重阴阳境武者。沈鲸完全没想到伍长老是这样的。这样算是为突破阴阳境而双修么,未免有些残酷。
伍庸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听说过我?”
“对。”沈鲸翻翻布包,找出糖果试吃装,拆开,递到伍庸嘴边,回道,“您是在为突破到第九重先天境而练功么?”
“一入先天,真气重塑,突破寿限,确实值得人疯狂。”一颗苹果味糖自动跳入嘴中,伍庸含着,避而不答,就好像不是光着跪在这里,而是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在上课,悠悠问道,“你看我像么?”
沈鲸收好糖果,同样避而不答,他以祁连莲的话来问伍庸:“我今天听人说,岛上所有人,都梦游一样,兔子般发情。您觉得这话有道理么?”
伍庸笑了。他笑起来,整张脸不再那么疲倦,多了一点精神气,说:“夏天,我在陆上,几天就会晒黑,在这里,晒一整个夏天,仍然白皙。头顶的太阳不会变,人是同样一个人,你觉得什么变了?”
沈鲸正好想过这个,歪头装作再想了一遍,认真回答道:“这不符合逻辑。”
大概是他的回答,正中大佬的笑点,伍庸大笑出声,层板自动打开。他从跪着任操,站了起来,全身上下瞬间清清爽爽,干涸的精斑消失不见,估计在角落垃圾桶里。
“别在这里陷进去。”伍庸给出忠告。
仍然全裸着,阴茎垂在裆部,他神采改变了,一派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的洒脱不羁。他伸手拉沈鲸起来,拍拍肩膀,正色道:“凡所有相,皆属虚妄,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然后这位大佬,全裸着,伸开双臂,从店门口跳了下去。沈鲸伸头去看,伍庸八重武者,自然如飞鸟一样自由转向,乘兴而来乘风而去,盘旋一圈,阴茎在风中飘荡,落地另一家好再来衣铺。好吧,大佬全裸,也是要进店买衣的。
该买的买了,该见的见了,离开商业街,想来想去,有所不安,沈鲸还是去商楼钱庄报到查账。
楚狂真早上刚刚给他转了120万,如果按照点数1兑换现代20元,就是2400万。
数额巨大,顶着柜姐默默八卦的眼神,沈鲸规规矩矩填表格,老老实实转回楚狂真100万。
剩余点数20万,大概等于现代400万,就算十年薪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