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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而已死不了

 

锺惟清感觉被舔过的喉结有股湿意,想要动手抹去,又无能为力。

"好,倾尘听将军的。"语音刚落,夜倾尘却又吻上锺惟清薄薄的唇瓣,刻意贴着他的唇问道:"那这样如何呢?将军。"

锺惟清怒瞪着夜倾尘,下一刻便张嘴含住夜倾尘的唇,趁其不备狠咬了他一口。

盯视着夜倾辰唇上那抹鲜红,锺惟清神色愉悦,一脸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模样,夜倾尘看着也不生气,眼若秋水地盯着锺惟清,抬手用指尖将唇上的血珠当做胭脂抹在唇间,低头便压着锺惟清狠狠地吻,逼着他张嘴与自己舌尖交缠,一次又一次深深吮吻。

疯子!

锺惟清被夜倾尘吻的失神,稍微清醒时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

夜倾尘抬起身,满意地盯着锺惟清唇上的殷红,他的血早吞噬在两人的吻中,现在锺惟清唇上的红,是被他刻意吸出红印来的。

"将军,那夜之后倾尘就是你的人了,今日我特意换上一袭红衫来见你,是不是有几分新妇的样子?"夜倾尘温声软语地问道。

锺惟清抬眼瞪视着他,心想这人怕是有什么大病。那一夜他被逼与之交合,他只当是自己当年眼瞎看走了眼,被人欺辱至此也是时运不济,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但这疯子居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他的人?

什么新妇旧妇的,他这辈子就算被囚禁至此孤独到死,都不可能和夜倾尘这个疯子有任何关系。

锺惟清紧闭着唇不愿再说只字片句,夜倾尘伸手轻抚着铐住他的锁链,低低的说:

"将军,想要我把这锁链取下来吗?"

听到夜倾辰的话,锺惟清顿时睁大眼,半信半疑地回问:

"你肯把我放了?"

夜倾尘轻轻一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凝视着锺惟清俊朗的眉眼说:

"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将锁链取下,并没有说要放了将军你呀!"

"都与我圆房了,怎还能想着抛下我一走了之呢?"

夜倾尘微微红了眼,状似委屈地望着锺惟清。

锺惟清哑然,看着夜倾尘此刻的模样竟想起了多年前叶清臣的柔弱无状之貌,顿时不知要如何回应。

半晌后,锺惟清回避了圆房一说,开口问道:

"你真的要把我的锁链解开?不怕我动手杀了你?"

"不怕。"夜倾尘笑的自信明媚。"你赢不了我。"

锺惟清虽武艺高超,修为高人一等,但终究比不过在魔教中长大,被视为教主接班人日夜接受非人训练的夜倾尘。

纵两人武功相当,论心机深沉,阴险诡谲,锺惟清就绝不可能赢得了夜倾尘。

夜倾尘坐起身,暂离了锺惟清的床榻,走至一旁的黑檀桌几前,取来自锺惟清呆在此处后,一直都摆放在那儿从未有人动过的木箱。

坐回锺惟清身边,夜倾尘打开木箱,从里头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陶壶,壶口上罩着一层黑纱,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物。

夜倾尘将壶口上的黑纱打开,放倒陶壶贴在自己掌上,只见两只外观相似,体形一大一小的虫子,缓缓地爬至夜倾尘掌中。

"那是什么东西?"

锺惟清盯着这两只从未见过的奇怪虫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夜倾尘抬眸对着锺惟清笑了笑,道:

"这是将你我缘分锁在一块儿的好东西。"

那可是夜倾尘养了多年的蛊虫,可不能随意用在他人身上。

"将军,只要你让它咬一口,我就帮你解开锁链。"

闻言锺惟清眼中难得出现惊惧之色。

夜倾尘这疯子现在是想用蛊虫控制他吗?不行!绝对不可以!

"将军这是不愿意?"夜倾尘挑眉问道。"可怎么办呢?我这虫子,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呢!"

夜倾尘伸手抓起体型较小的那只蛊虫,放在锺惟清颈边,让它在锺惟清的颈上轻轻咬着,半晌后才又将虫子抓回陶壶中,之后抓起体型较大那只蛊虫,贴在自己颈边,让它也在自己颈上咬了一阵,才又把虫子关进陶壶里。

"你这个疯子!我一定会杀了你!"

锺惟清气愤地仰望着夜倾尘,却见他无所畏惧地笑了笑。

"那就杀吧。"夜倾尘俯身亲了亲锺惟清。"真到了那日,将军可别对我手下留情。"

夜倾尘言而有信,说好只要锺惟清让虫子咬上一口,便解开束缚他的玄铁锁链。

锺惟清愤愤地看他慢条斯理的为自己解锁,气的咬牙,半声不吭地紧盯着夜倾尘。

母虫在夜倾尘颈边咬下的口子比锺惟清深的多,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任由暗黑色的血液流下,沾染了部份衣襟,在一身红衣上,抹上朵朵颜色深红的花。

帮锺惟清解开锁链后,夜倾尘才稍稍抬手抹去颈边的湿润。

他笑着直视锺惟清那积怨颇深的眼神,一点都不怀疑下一秒锺惟清就要亲手将他结果,果不其然,当锺惟清刚恢复自由的那刻,他便翻身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左手,用虎口使劲掐住了夜倾尘的脖子。

锺惟清只要稍加用力,夜倾尘颈边的血洞便汩汩流出血来。

察觉到掌中的湿意,锺惟清确实有一丝讶异。

什么虫子竟能留下这么大一道口子?夜倾尘用来咬他的那只虫子,似乎并没留下多深的伤口呀?

虽是如此,锺惟清还是没有松手。

夜倾尘被他掐着,呼吸间多少不那么顺畅,但他丝毫不避地迎视着锺惟清的眼,眸里含笑地问:

"将军,你把我杀了,那你也活不成了。"

听到夜倾尘的话,锺惟清面不改色地睨着他。

"本将军有何惧?若要和之前一般被你铐在床上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还不如死了痛快。"

"呵。"

夜倾尘抬眸轻轻一笑,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

笑声传入锺惟清耳里,让他听着万分刺耳。

"将军,你真现在死了,要如何痛快?"

夜清尘凝视着他。

"你被陷叛国之事尚未昭雪,你守护的百姓被屠深仇未报,你若现在去死,如何能痛快?"

夜倾尘趁他不备抚手拨去锺惟清钳制他的手,两人在床上过了数十招,最后锺惟清抬脚往夜倾尘腰间一踹,见他失衡伸手把人拖向自己,翻身将人牢牢压制在身下,迅速拉过床边的锁链,反手就将夜倾尘牢牢铐在了床上。

情势已然逆转,夜倾尘却不怒反笑。

他望着压着自己的锺惟清,一点都不担心换成自己被铐住,会遭锺惟清非人的对待。

"将军,你将我铐在这儿,是想和我再度共赴云雨吗?"夜倾尘媚态百生,说道:"我这衣带愿为君宽,将军可得怜香惜玉些,上次倾尘被你顶的有些疼呢。"

"一派胡言!我怎可能又和你……"锺惟清面上难掩羞躁,这夜倾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不知廉耻。

多言无益,锺惟清倏地站起身,不想再与夜倾尘继续牵扯下去。

被关押在此处多日,外头如今情况演变如何他无从得知,必须尽快离开此处,找到大哥和葛三乾,查出陷害他的人。不为自己,而是为万千被屠戮的御海城百姓,以及忠心追随他的将士们报仇血恨。

见锺惟清欲抬步离去,夜倾尘并未开口挽留,只对他说了:

"将军,你现在离开,没有半点活路。"

"我的事不用你管。"锺惟清站的离夜倾尘有半步之遥,冷冷地回应。

夜倾尘哼然一笑,说:

"真不要我管?那你哥的生死大事,你管不管?"

听到夜倾尘提起大哥,锺惟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快步走回床畔,俯视着被他锁在床上的夜倾尘,怒气冲冲地咬牙问道:

"你把我哥怎么了?"

虽然他在事发之时便要葛三乾尽速前往御灵山将锺惟德带往安全之处,但若是大哥早落入这妖孽手里,或是落入贼人之手,那该如何?

夜倾尘笑了笑,音声柔软地唤着锺惟清,说:

"将军,你把我放了,我便告诉你。"

锺惟清戒备地盯视着他,手上并未有任何动作。他才不信夜倾尘的话,若是把锁解开,这妖孽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把大哥的下落告诉他。

看锺惟清不愿的模样,夜倾尘佯装无奈地叹气:

"不放就不放吧。反正倾尘已经是将军的人了,要杀要剐都随将军的意思。"

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锺惟清真是服了夜倾尘这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力。

"我再问你一次,我哥在哪儿?"

夜倾尘闭上眼,淡淡地回道:

"凭什么告诉你?我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你!"

锺惟清见他真的两眼一闭,一副随便你如何的模样,气得想把夜倾尘丢进河里直接将他弄清醒。

"你要走便走吧。"夜倾尘依旧紧闭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走了之后,你跟我也没多少日子可活,让人也把你大哥一起送走,这样到了阴曹地府,我们正好也能整整齐齐,一家团聚。"

"没多少日子可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虫子!"

锺惟清想起夜倾尘放在他颈边啮咬的小虫子,夜倾尘这人绝不可能行无用之事,图无用之功。

夜倾尘微微一笑,睁开双眼,眸若晨星温柔地看向锺惟清。

"将军,我在我俩身上下了夫妻蛊,你我若是分离,不出十日,你便会万虫啮心,筋脉寸断而亡。于我亦然。"

夜倾尘紧紧凝视着锺惟清,灿然一笑。

"夜倾尘,你喂我服用神仙骨,又在我身上下夫妻蛊,你究竟是何居心?这种东西为什么非要用在我身上?"

锺惟清勃然大怒,揪住夜倾尘的衣领,将他从床榻上拉了起来,力道过于猛烈,夜倾尘被玄铁锁链铐住的地方勒出了血痕,腕部有几处被蹭掉一层皮。但夜倾尘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半分吃疼的神色,只是不卑不亢地迎视锺惟清怒气蒸腾的目光,低声轻说道:

"因为将军你对我始乱终弃。"

夜倾尘抬眼看着锺惟清,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却很快地又被厌恶之色掩去。

"我对你并无半分情意,当年如此,如今更是如此。"

当年只是看夜倾尘受了伤,因此才把他一同带往锺惟德的住处照护,又在下了御灵山之后在镇上一起待了几日,两人之间仅仅只是萍水相逢,哪有什么情爱纠葛可言。

"将军忘了吗?你我在何家镇巧遇何家小姐抛绣球招亲,我无意间接到绣球,你为了替我解难便称与我断袖,如此毁我名节,难道不该对我负责?"

夜倾尘这么一说,锺惟清竟想起真还闹出了这么一件乌龙。

锺惟清辩驳道:

"若不是那位何家小姐以死相逼,我情急之下才会脱口而出,非我本意。"

夜倾尘轻轻一叹,望着锺惟清,满眼黯然神伤地说:

"可我对将军所言,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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