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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自那日出门发生的那事后,回来的人三缄其口,苏桃更是缩在府里半个月不出门。

苏桃是真吓着了。她承认自己生性放荡,诸事不忌,但那都是在自己自愿有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这次不同,她直接被人掳去,半梦半醒的情况下被多个人做了,事后甚至一个字都不能说来,让苏桃深刻的感受到古代的阶级差距。

她知道自己现在长得美,起码能跟前世的那些号称“娱乐圈第一美人”的明星所媲美。但现代人的思维还影响着苏桃,并没有产生这样的美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的想法。

但她万万没想到,就是普通的出一趟门,就能发生这种糟糕的事情,这让苏桃有点接受不了了。

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当然不会去寻短见,更不会去报官什么的,她还没那么傻没事儿去自讨苦吃。

只是心里上受到冲击太大,一时间不能接受。

连张安,在发现苏桃被人奸污的时候,一开始很气愤恨不得杀了那些人才好,但在听到他们的身份后都沉默不语,只安慰她不要放在心上。

而张葵,在回京后,更是半个人影都见不着了。若非张曦还要上门请教,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前几日,苏桃更是听说,余氏又怀孕了,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子,一个是自己侄子,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这个时候,苏桃有些后悔当时跟着上京的决定了,当时只想着张延和张夫人去世,他们母子俩在镇上难免会受欺负,到时候恐怕会求助无门。

现在想来,真是太傻了,至少镇上还有苏三寿,她还不至于全然无依,可到了京中,张葵可帮不了太多。

唉,若非为了曦儿能有更好的教育,她现在真想直接回去。

苏桃将带回来的箱子收好,里面的东西她打开看过一次,都是一些十分名贵的珠宝首饰,若非是这种来源,她当时就想直接带上。

现在算了吧,苏桃给收起来,张延给他们母子俩留得东西虽多,但真要在京城长期生活是不够的,现在有了这箱金银珠宝,日后怎么说也是个保障。

刨除掉心里的那点郁色,苏桃近来的生活实际上是十分悠闲的。跟在张延身边的那几年,两人虽免不了一些越轨之事,但他也是个很好的老师,在琴棋书画还有人情世故上教了她许多东西。

在窗前看书、花园中作画,或者在月色下弹琴,在书房中独自下棋。一个人呆着的时间长了,尤其是收到欺辱后,她总是会想到前世的种种。

穿越前,她刚上大一,还是个刚从父母身边出来的小娇娇。苏家家庭不错,苏父开着个小公司,苏母是个舞蹈老师,哥哥也乐观开朗,生活中最大的挫折就是高考。她学习成绩不好,从小就是艺术生,跟着母亲学跳舞,还获得过一些国内舞蹈比赛的奖项。

但说真的,苏桃是不喜欢跳舞的,所以上大学后她就把专业学习抛之脑后,紧接着穿越后,连温饱都保证不了,更别说这个,哪怕是跟着张延最舒服的那几年,她都不曾想起过,这个曾经占据着她大半的人生的东西。

骤然想起来后,苏桃发现自己已经不排斥了,她起身回忆着曾经跳过的一支舞,跟着脑海中的动作起舞。

若眼前有个镜子,她会发现这支舞跳得并不好看,毕竟苏桃本身是个从未跳过舞的人,从上到下都肢体僵硬,但神采却美极了,那种忘我的感觉让苏桃失神许久。

也是从那次开始,苏桃就让人专门收拾出一件静室,专门用作跳舞。

她越发喜欢独自一人呆在静室里,回忆着前世母亲教导她时的画面,慢慢拉伸着身体。

苏桃的身体十分既柔软又很有韧性,这是个能在床上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的身体,也是个很好的跳舞的身体。唯有一点就是,她的胸太大了,让身体显得不那么协调。

一个月的时间,让苏桃几乎与世隔绝,她除了每日会跟张曦说几句话外,几乎要屏蔽所有人,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不愿意出来。

贴身的丫鬟们都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不愿意交流,哪怕是张安也只是安慰几句,并不放在心上,还暗暗可惜不能再近苏桃的身。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张帖子,打破了府中许久以来的平静。

下人将帖子送进来时,并未说是何人递过来的,苏桃放下手上的书,心里疑惑的拿起桌上华丽又不逝雅致的帖子,正在想会是何人?就见落款“白湖舍人”几个字,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帖子顺着双手间的空隙落到桌子上,发出小小的声音来。

几个月的时间让苏桃刻意的逃避那日发生的一切,加之当时迷迷昏昏的,并不知道都有谁,但白湖这个地方却是无法忘记的。

后来回来的丫鬟们也曾提过,她们是从靠近白湖的一处宅子里出来的,具体是哪里,丫鬟们也说不清楚。

如今再看到“白湖”,当时的记忆瞬间从脑子里冲出来,身体不自觉的跟着颤起来。

那日之后,她回来时身上满是红痕,几乎看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修养了四五天才慢慢消去。

苏桃本以为自己跟那些人是财货两消,本应一辈子都再也牵扯不到才是,为何…为何时隔数月后,他们又送了帖子过来。

她摸了摸手腕上早已不存在的痕迹,一时间脑子空空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丫鬟敲门说“夫人,少爷回来了。”

苏桃才回过神来,将帖子放在书中,起身出去。

“娘,曦儿回来了!”张曦小达人似的给她行了一礼,然后朝苏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看着张曦的笑容,苏桃冰凉的身体一下子生出暖意来,她摸了摸张曦的头,说道:“先去换一身衣服,一会儿跟娘一起用膳。”

张曦欢快的点点头,然后跟着丫鬟过去。张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张曦后头,小心的照顾着他,不让他摔跤。

苏桃走出门,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将冷意祛除,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小心的看着前头的主子,觉得她似乎心情不悦。

用过膳后,苏桃带着张曦来到书房,问他今日学过的知识,又带他玩了会儿,就领着他回房休息。

等张曦睡下,看着他乖巧可人的小脸儿,苏桃满心慈爱,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奉献给他。

等苏桃从张曦房中出来,她屏退下人,从书里拿出帖子,看着上面尽在眼前的时间,心里做下决定。

两日后,苏桃装扮素淡,带着面纱,坐上了去往白湖的马车。

马车在一处隐蔽的宅子前停下,苏桃从车上下来,就见门外站着一对容貌清秀的丫鬟,对着苏桃称“夫人”。

然后,二人将苏桃迎进府中,外面朴实无华的宅院,里面却别有洞天,玉宇楼台、雕栏画栋、假山奇石,迷醉人眼。

换做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早就被内里的华贵美丽给震慑住,变得小心畏缩起来。但她们不是苏桃,一个连皇宫都见识过的现代人,又如何会把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

跟着丫鬟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几人来到了一处亭外,半遮半掩的竹帘被微风轻轻吹起,发出细小的拍打声。

“夫人,公子已经在亭中等候多时了。”丫鬟对苏桃道。

苏桃走到亭外,深吸了一口气,掀开竹帘,就见亭中站着一名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朗月清风一般的男子。

见到这人,苏桃心底生寒,身上蓦然发冷,她想过那些人的模样,但断然不知竟生得如此出尘绝妙。

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样家世容貌绝顶的男人,何曾缺过女人,之所以做出那样的事来,不过是因为心底的恶劣吧!

苏桃冷冷的想,她看向卫微语中带着冷意道:“卫公子今日叫妾身来是有何事?”

眼前的女子如高山冰雪一般冰冷,卫微却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数月前床第间的绝色妩媚,尤其是那双如雾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时候,卫微不可否认,他再一次动情了。

苏桃进入亭子后,站在外头的丫鬟们就慢慢退到远处,静谧的亭中能听到对面人的呼吸声。

她说完就偏过头去,完全不想看卫微。哪怕迫于权势让苏桃不得不来,她也不想让自己变得卑躬屈膝,去讨好这个人。

卫微微微一笑道:“夫人何必如此着急,坐下与微慢慢详说。”并移步到苏桃身前。

苏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见此,卫微眼神微暗,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面上丝毫未变,笑着对苏桃道:“夫人何故惧微至此。”

苏桃冷哼了一声,从卫微身旁绕开,坐在卫微的对面,然后冷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卫微目光跟随着苏桃,眼神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若是旁得女子见了,恐怕就心生爱意了,苏桃不同,她只觉得不适,低头看着桌上的杯子,半点不看卫微。

“微又非豺狼虎豹,夫人何必如此躲避。”卫微轻笑道,“只是多日不见夫人,微难免想念,故而叫夫人来此,一解微的情思。”

卫微说得十分暧昧,但苏桃半个字都不信,她才不会觉得如卫微那样的权贵会念想一个普通女子,若是真的念想,也不会在时隔数月之后。

苏桃想得不错,卫微当时确实食髓知味,想着跟苏桃再续前缘的,但后来三人都各自有事,时间长了慢慢也忘了此事,若非近来张葵入了皇帝的眼,卫微还真快忘记苏桃了。

他倒是不曾想用苏桃做些什么,只是想到她,又回忆起数月前的糜乱销魂,心里就痒痒的,想要再来一回。

两人一来一往,说了几句,苏桃再傻也明白,卫微叫她来,也不过是为了男欢女爱之事,并无别的举动。

他起身坐在苏桃的身侧,两人相隔不过手掌的距离,望着尽在眼前的美人,卫微早已色心大起,伸手朝裙间探去。

“下流!”苏桃红着脸儿,小声叱骂他,欲要伸手阻挡,但卫微在她耳侧说了一句话后,又身子一颤,放下手来。

她今日穿得是一件素色绣裙,修长的手指消失在裙摆中,只能看到裙内细小的起伏。

苏桃忍住下身的快感,皓齿咬住红唇,美丽的侧脸变得驼红,让卫微更加迷恋。

他凑到苏桃的身侧,对她说道:“男欢女爱都是正常的人伦之事,夫人何苦忍着?”

接着他含着苏桃的耳垂,白玉的小耳,软绵细滑,满是馨香。鼻息间尽是苏桃身上的幽香,卫微的吻落在脸颊,慢慢吻到她的唇角,又弄开她的贝齿,将呻吟声吞入口中。

那日因太过荒糜之故,他还不曾细细品尝,含住怀中人的香唇,卫微只觉的太美太软又太香了,连口中的涎液都如仙露一半美味。

往常他是个很有耐心的猎人,看着身下的猎物一点点陷入情欲,不能自拔后,他才会给她们一点奖赏。然而在遇见苏桃后,他一次次为这个女人破例,从猎人转变为猎物。

但卫微表现得很冷静,他不想让自己的弱电被身下人给掌握,明明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怎么可以掌控他?

衣带被一点点拉开,衣衫松散,露出里面淡紫色的肚兜。肚兜拢住的那两个雪团挤在一处,耸立如山锋一般,坚挺得出现在卫微的眼前。

这乳儿仿佛比上次的大,卫微心想。他解开肚兜后面的细带,滑落的肚兜让两个白乳直接明晃晃的显露出来,他双手握上去,竟不能全部包住。

“不要……”苏桃见上身袒露,面色羞红,生怕被外人看见。她双手欲拢住衣襟,却被欺身而上的卫微给阻挡住。

他边舔弄着白乳,边道:“夫人勿忧……下人们早已……远离……”

他抓住苏桃的手,将她放倒在桌子上,将手紧固在两侧,埋首入乳间,吸吮舔弄,乐不思蜀。

玩弄了一会儿香乳后,他又掀起裙摆,脱下苏桃的裹裤,只见白嫩如馒头一般的地方,露出一个细小的缝来,缝中水润,正是桃园蜜谷之处。

“夫人真是心口不一。”卫微解开衣衫,将身下的狞物露出来,狞物迫不及待插进蜜谷,如同处子般紧致幽深的小路,让卫微直接呻吟出来。

“好紧……嗯……”

蜜谷内早就泥泞不堪,尤其是数月来未沾过男人的苏桃,身子更加敏感,小穴紧紧的夹着男人的狞物,仿佛生怕它出来。

卫微慢慢研磨了一会儿,待两人都适应后,他就加快征伐的步子,一深一浅的进进出出,肉与肉之间的拍打声几乎被竹帘晃动声给掩盖。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尤其是怕被人瞧见的苏桃,贝齿咬住下唇,生怕流露出一丝呻吟声。

苏桃身子本就敏感不堪,渐渐地理智也消失,心里开始品尝男人的滋味,若非前事之故,这绝对是她做过的,最为美味的男人。年轻力壮,精力旺盛,花样很多,又能同时照顾到苏桃的感受。

若非两人前事实在不堪,苏桃到是希望有这么一个年轻的情人,一直交往下去。

卫微又是一挺身,打断了苏桃的思绪,起伏的高潮,冲淡了先前的沉重,让两人都沉迷在欲望之中,忘记现实。

水乳交融下来,两人宾主尽欢,苏桃软塌塌的趴在卫微身上,下面的秘物交界,精液分毫不漏的堵在里面。

“公子,不可,万一……”

“夫人勿忧心,若是有孕,生下来便是,那是微的子嗣,无需夫人担忧。”

苏桃心里却不是那样想的,她不想再生孩子,有张曦一个人就够了。

算了,他要留就留吧,反正有没有孕,是她说的算。

不一会儿,外头突下起了雨,细密的小雨伴着微风吹得人有些冷。苏桃赤裸的皮肤被冷风吹到,轻轻颤抖地缩到卫微的怀里。

卫微怀抱着软玉温香,下面又涨起来,埋在小穴里细细品评起来。适才的情事并未将他全部欲望释放,埋在幽谷里的狞物再次昂首,朝着谷内挺进。

苏桃品味着身体里的狞物,只觉得浑身都化成了一滩水儿,又好似湖中的小舟,随着水流摇摇摆摆,波涛起伏。

两人从亭子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放晴,晴空如洗。

情事消耗了苏桃太多的体力,她跟在卫微身侧,摇摇喘喘的,若非男人手撑着,软绵绵的腿早就倒在地上了。

穿过回廊和层层叠叠的庭院,两人来到前院,一路上遇见的下人很少,但都规矩有序,整齐有度。

进门后,苏桃跟着一个丫鬟去洗漱。丫鬟带她来到一个由玉石雕琢而成的浴池,里面放满了水,上面还飘着一层花瓣。

真是奢靡,苏桃心里感叹。

她褪下身上的衣物,赤裸着身体,白玉般的玉足沿着台阶踏进池中,融融的暖意从小腿一直往上蔓延。

跟在苏桃身后的侍女们早就离开,诺大的池子里,只留有苏桃一人。

她坐在池中,清洗身上的黏物,见四周无人,又伸手探到下面,将里面的东西给弄出来。

苏桃咬着唇,生怕一松口就叫出声来,那她可真就半点脸面都没有了。

沐浴后,侍女们为她奉上新的衣裙,精致华美的衣裙全然按照她的身量尺寸而做,穿在身上分外贴身。

苏桃心绪复杂的任她们梳妆,长长的青丝被绾成繁复的发髻,髻上插着一支雕琢得十分精美的牡丹簪子,衬得她愈发绝艳,风华无双。

“都褪下。”卫微挥退下人,侍女们悄无声息的从房中退出去。

他俯身拢在苏桃上面,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苏桃,神情中流露出一丝迷恋。

“真美!”卫微叹慰,他在苏桃的脸侧留下一吻。

苏桃淡淡道:“公子,妾身出门已久,该回去了。”

卫微闻言神色一怔,眼神中闪过些许不快,转而又恢复温润的模样,继续道:“微与夫人已亲密至此,夫人何故要拒微于千里之外。”

苏桃道:“公子说笑了,妾身不过是一未亡人,何以敢攀附公府之子,只希望公子能高抬贵手,日后放过妾身。”

卫微眼神微暗道:“夫人何以明知故言,今日既入了这门,日后……”

卫微不曾明说日后如何,但苏桃已知他的意思,垂下眸子默默不语。

两人用过午膳后,卫微又拉着苏桃回房,在床上弄了几回,直到日头将要落下,才放过她,允她回去。

苏桃踏上马车,然后就瘫坐在车上,半点力气都无,想起此间发生的种种,顿时心生无力。

晚膳后,张安走进房中,见苏桃椅坐在榻上沉思,便开口道:“夫人。”

苏桃见张安进来,神色复杂的问道:“你来是有事要与我说?”

张安只看了她一眼,就低头不敢再看,心中只觉自己十分大胆,之前竟做出那样大逆不道之事。

他低声说道:“先前,大太太送来一封帖子,说是邀夫人参加尚书府上的迎春宴。”

苏桃皱眉,因着有着前事的缘故,她现在分外不爱外出,生怕再发生那种不可预料之事,加上又是余氏送来的,她更是避之不及,万万不想再跟那府尤其是张葵再有牵扯。

现在张葵于她已非靠山,而是一个烫手山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引出祸端。

也怪她先前太过放纵,弄得如今太过被动。

苏桃接过帖子,看了一眼又合上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对张安道:“帖子先放在我这儿,到时再说吧。”

张安理解苏桃的意思,见她不再有别的吩咐,心中失落的退下了。

苏桃望着张安的背影,心想,这也是个祸端啊!

三日后的早晨,苏桃穿戴整齐,带着帖子来到张府。

她并不想去什么迎春宴,但整日窝在家中,半点交际都没有,说来也不好听,索性就跟着余氏,一道认识认识京城里的人。

苏桃来的时候,张葵已经出门,跟着丫鬟进去,余氏也是一身打扮,锦衣玉饰,清雅又不失富贵。

许是月份大了的缘故,余氏的肚子已经凸显出来,靠近看还有些吓人,叫苏桃并不敢离她太近。

“嫂嫂近来可好?”苏桃客气的问,她穿得不似余氏那样华贵,一身杏色衣裙,衬得她犹如二八少女一般娇嫩。鸦羽色的长发绾成一个单螺,同色的杏色丝带从髻中垂在身后。明明是极为素淡的打扮,却有种‘淡极始知花更艳’的绝艳。

数月不见,苏氏怎么又好看了,余氏心里不快的想,都已经守寡了还把自己打扮得这样美艳,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人。

被苏桃给比下去让余氏心里不舒服,但面上她还是表现得端庄大方,像是一点都不在乎一样。心里还想,苏氏不过是一介村女,跟她比较岂不是自降身份。

京中权贵时常举行宴会,但苏桃不过平民出身,自然是收不到帖子的。之所以能参加这场迎春宴,也是靠着余氏,因为迎春宴的主人家尚书府正是余氏的娘家。

到了尚书府的门口,因是自家姑奶奶,下人们连忙上前迎接,苏桃是跟着余氏一起过来的,自然是享受到贵客的待遇。

回到娘家,余氏心里松快许多,也顾不上苏桃,直接走进去。

下人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所以哪怕余氏遥遥走在前头,仍有人为苏桃指路,跟着来到屋中。

她们来得不早不晚,堂上已经坐着些人,为首的是一个面目严肃的老太太,瞧着与余氏有些相似,正是尚书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此刻正拉着余氏的手,叫她坐在身侧,苏桃望着余氏面上的娇儿神态,一时有些陌生,想来是回到自己娘家,身心放松,才这样的。

但苏桃初来,却该上前拜见老夫人才是。

还不等走到跟前,堂中人已经停下说话声,一个个看着苏桃,时不时能听到吸气声。

“这是哪家的?怎么先前未见过?”

老夫人亦是惊艳,但她人老定力足,严肃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笑的问道:“这是谁家的?生得这般好看,我这都看呆了。”

“见过老夫人。”苏桃来到老夫人跟前,盈盈一拜,袅娜的身段,更令她又美上几分,坐中的各家夫人纷纷庆幸,庆幸这样的美人不是出自自家。

苏桃来到跟前了,余氏自然不能无视,她看着堂上众人的神色,嘴角僵硬的勾起一丝笑道:“娘,这就是女儿跟您说的张家弟妹,如今守寡在家。”

老夫人闻言眸色一转,她面上变得更加和善,对着苏桃道:“真是个可怜的人儿,既来了京城,日后就当做自己家一样。”

“是。”苏桃应道。

其余人听见苏桃的身份,想到尚书府的大姑奶奶夫家是何人,然后就想到先前的传言,看向苏桃的眼神耐人寻味起来。

老夫人拉着苏桃略说了几句,后头有别人来,就先让她坐下。

苏桃坐在一处角落中,但因容色过于惊艳,哪怕是身处角落,亦不能将其掩盖。

堂上的各家夫人看着她心绪复杂,有鄙视,有惊艳,有嫉妒,还有羡慕。若是她生得平凡,许是还不曾会有那么多的打量,但正是因为她过于超脱,故而就成了堂上最亮眼的所在。

苏桃坐在角落里,无人与她说话,她倒也不是很在意。她轻轻打量了一下堂上,来得多数都是各家夫人,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姑娘,她们正值青春韶华,犹如花骨朵一样,等待着绽放自己的美丽。

其中有个少女格外出众,清丽娴雅,气质脱俗,还有一股别人都没有的书卷气。苏桃听人提起,这个少女名为高茹月,出自太傅府,自幼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在京中素来有第一美人与第一才女之称。

围在高茹月身边的少女们,在跟高茹月说话的同时,不免将余光看向角落中,在对比被众人追捧的高茹月,心想,这第一美人恐怕今日就要名不副实了。

其实能被众人称为第一美人的高茹月自然不是绣花枕头,甚至先前不是没有比她五官更为精致的女子,但与她一身气质和才气相比,那些人又比不得她,故而这个第一美人其他人也是心服口服的。

然而在见到苏桃后,堂上的一些少女们慢慢的有了别的想法,毕竟两人差距过大,如苏桃这般绝色倾城的女子,她们自然说不出高茹月更美的话来。

而后头的苏桃自然不知少女们的心思,她也早已明白这场宴会的由来,各家的女孩来了这么多,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古代相亲宴吧!

事实正如苏桃猜测,这场宴会正是由尚书府发起的古代相亲宴。

不同于现代相亲需要男女双方相看,古代的相亲更多是男女双方家长相看,男方的母亲相看女方,女方的母亲相看对方,若是家世相当,人物出众就会得到众人的追捧。

更主要的是,余家的第三代已经长成,正准备在本次迎春宴中,相看合适的男女。

其实尚书府的两位夫人们在举行宴会前,已经有了大体的想法,就等着宴会上两家见面,确认一下对方的态度,然后再决定下一步。

堂上的少女们以高茹月风华最盛,但她却不是众位夫人心中的第一人选,反倒是坐在她身旁的徐文怡,容貌清秀,温柔端庄,又是侯府嫡长女出身,很得场中多位夫人看中。

众人都知道,如高茹月这样的,日后多半是要入东宫的,反倒是徐文怡,更宜室宜家,适合做当家主妇。

余大夫人牵着徐文怡的手,与徐母说着话,苏桃在角落里看,见徐文怡面上并无羞涩,不知是本身稳重还是不喜余家公子。

在堂上坐了一会儿,一行人又跟着来到外头的花园中,因是迎春宴,外头都摆好了桌宴。因着本朝不是十分重男女大妨,故而宴会上,男女并不分开,加之有人展示才艺,更是让宴会增添了热闹。

“听说卫二公子今日也来了。”

“真的吗?我怎么没见着。”

“我也是听下人说的,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旁边的小姐们在窃窃私语,苏桃听后心一跳,这“卫二公子”应该不是她知道的那个人吧。

可惜老天爷偏不顺着她来,只见卫微与几个年轻公子来到宴会上,周围的小姐们都小声轻呼,很是惊讶激动。

卫微坐在靠上首的位置,环视了一周,在角落里发现了低着头的苏桃,心里叫了她一声“妖精”。

随着卫微的到来,场上展示才艺的人多了,比起先前有无可无,更多了几分争斗之心。

“你瞧瞧,卫二你一来,这些娘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恨不得扑在你身上。”一个跟卫微交好的公子调侃道。

卫微看也不看场上的女子,于他来说,这些女人都十分无趣,还不如苏桃,若非苏桃今日过来,他也是不会来的。

苏桃发现,方才被余大夫人牵着的徐文怡也弹了一曲,末了还含羞带怯的朝卫微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丝毫不曾看她,才失落的下去。

而之前对徐文怡比较满意的夫人们,心里都淡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儿媳妇,哪怕条件再好,都不是她们想要的。

徐文怡表演过后,高茹月也走上去,随着高茹月的出现,年轻的公子们都将视线转移到高茹月身上。作为年轻一代最受关注的小姐,高茹月有着众多爱慕者,哪怕是先前庆王都听闻高茹月的大名,也心中有意,只是在见过几面后,又觉得了了,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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