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其实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来救我。
谢酊家特别大。
?出租车进不去他家小区,他下车带我进去的。
?天已经黑透了,但小区里的灯很亮。小区里面都是独栋别墅,进他家大门后先穿过一个花园,然后他领着我进了屋外的透明电梯。
?原来校草不仅是不良少年,还是个家里很有钱的不良少年。
?电梯停在二楼,他开了灯,带我坐到沙发上,拍我的手让我松开。我才发现我指甲一直抠着他手臂,他衬衫上已经洇出血迹。
?我脸上妆花了,脏兮兮的。他叫我先去洗脸,我坐沙发上没动。我怕以后他在学校看见我认出我。
?我继续装哑巴,尽管他好像已经听见过我说话。他站在我身前盯了我片刻,想了想问:“要报警吗?”
?我摇头,伸手指他手臂上伤口,要他去处理。
?他顺着我手指看了一眼,转身去洗手台拧开水龙头卷起袖子对着冲。水声哗哗响起,我盯着他的背影。不愧是校草,光是一个背影就够让人浮想联翩。
?冲完伤口后他就没管我了,自个上楼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起身去阳台看了看。
?我头一次见这么宽敞的阳台。阳台外摆着兰花,是电视机里说的名贵品种。角落里有个半环形躺椅,里面放了个kdle和几张唱片。
?我在那站了一会。从落地窗往外看,下面是一个花园,被漆成白色的小栅栏围起来,在路灯下显得有些冷清。
?因为室内亮着,玻璃反光,我能模糊地看见自己。玻璃上映出的我穿着廉价的裙子,光着脚,浑身都透出一股庸俗的劲儿。
?好没意思。
?我一转身,却被吓得一愣。谢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他走路怎么没声音?
?我看着他,他说:“房子很大,你随便住,不收费。”
?我歪着头注视他,眼神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这么好心”。
?同时我在心里觉得自己很贱,他在大街上救了我把我带回家,让我有生之年进入这辈子都买不起的房子,我居然还要表现得这么傲气,装模作样又做作。
?他好像知道我想问什么,勾了勾嘴角,居然说:“你要真是女的我就不会这么做。”
?我操!
?我脸皮都抽搐了,说了进他家之后的第一句话:“你知道我是男的?”
?谢酊似乎没理会我的恼羞成怒,径自朝我走过来,云淡风轻地解释:“女的胸没这么平。”
?我为他这句话更加恼火,又没由来地感到尴尬无措。看着他向我走来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但他只是经过我,拿走了躺椅最上面的那张唱片。
?他很熟练地抽出那张黑胶,把它放在沙发扶手旁支着的唱台上。音乐缓慢流淌,是一首我没听过的法语歌。
?随后他很舒服地半躺在沙发上,双腿伸出堪称优美的线条。他补充道:“楼上有很多房间,你随便挑。找不到东西就问我,想走了不用告诉我。”
??我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再度开口:“你经常这样带人回来吗?”
?“不。”他半阖着眼,好像在专心欣赏音乐。
?我以为他会继续解释,但他没说。
?后来我再问他这个问题,他说因为那天是他姥姥的忌日,而我缩在他怀里的样子又太可怜。
?我在谢酊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借谢酊手机给班主任请了假,然后在他家里看了一天的色情片。
?谢酊去学校前我向他借了笔记本电脑,他告诉了我密码。我穿着他的大号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心想要是他知道我拿他电脑干这种事,会不会想杀了我。
?不过相比我接下来想做的事,这还算好的。
?我一手抓着面包夹煎蛋,一手按着鼠标。面包是我自己烤的,谢酊教了我用烤面包机,在面包片上打个生鸡蛋再把盖子一盖,等个几分钟就能拿到早餐。
?他自己没吃,因为赶不来。他连书包都不背,穿上鞋就出门了,出门前多看了我几眼。
?我猜是因为我没卸妆。我顶着乱七八糟的浓妆睡了一晚上,并且还是坚持戴上了假发,尽管他已经知道我是男的。
?我先搜索了一下同性色情片有哪些,然后首先挑了一部《同船爱歌》。
?影片开头五分钟我就被吓了个半死,一堆男人在酒吧还是什么鬼地方里群p。那玩意清清楚楚呈现在镜头里的时候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恶心,接着直接开了倍速。
?两个男人,大概是主角,开始互相舔的时候我真的差点吐了,于是我在脑子里把其中一个想象成我,另一个想象成谢酊,终于在二倍速下勉强地坚持看下去。
?片子放了十多分钟,画面里的他们还在搞,我已经开始觉得厌烦了。
?但当他们开始真刀实枪地干起来时,我承认,我硬了。
?我连着看了好几部,越到后面越渐入佳境,已经能跟着片子里喘息的频率自慰了,只不过自慰的时候想的是谢酊的脸。
?没错,我要勾引谢酊。
?我在昨晚睡前想到了这个念头。谢酊有钱,他能帮我,能救我。我想不到除了住在他家里我还能去哪,我还想读书,还有自己想做的事,还不想就这么去死。?
?至少不能像完全没活过一样去死。
?虽然我的确很不要脸,但我已经没别的办法了,我不可能再回去找孙保生,那才是真的下贱。
?我好恶毒。
?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白莲花,甚至连当绿茶的心眼都没有,就只剩下不要脸了。
?我本来以为谢酊会至少在晚上十点四十以后回来,结果他下午六点多就回来了。看来他不爱上晚自习。而且还有办法从学校里逃出来,他真牛逼。
?密码锁响起的瞬间我就关掉所有网页合上了电脑。谢酊走进来,提着一袋东西,走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化妆品。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就按柜姐推荐的买了一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包装袋上的标志。那是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舍得买的牌子。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酊,他却表现得很无所谓,随意得像是在路边捡了块石头带回来:“我不买的话你是不是要一直这样?脸会烂。”
?我发自内心地说了谢谢,然后抱着袋子去了卫生间。袋子里面居然还有洗脸巾和卸妆水,我洗干净脸,然后对着镜子开始用谢酊给我买的化妆品。
?真的是一整套,很全。倒腾之后我终于不再顶着一张花脸了,镜子里的我还算可以。贵的化妆品就是好用,比我买的便宜货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最先试的是口红。色号很好看,比英语老师的还好看,柜姐真有眼光。但我想到一会要做的事,又把它擦掉了。
走出去的时候谢酊在沙发上玩手机,见到我出来下意识抬头,愣了一下。
?我把吊带往上拉了拉,问他:“好看吗?”
?他没回答,冲我晃了晃手机:“我在点外卖,你吃什么?”
?我朝他走过去,直接跨坐在他腿上,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吻下去。
?我闭着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我装作很熟练,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在他口腔里吸吮。他起初没动,直到我的手向下摸到了他腿间,他才抓住了我的手,抵着我的肩膀和我隔开距离,问:“做什么?”
?我没回答,抽出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我一边解一边吻,从他的下巴开始,一路往下,吻他的脖子,锁骨,胸口,小腹,最后是他的阴茎。
?我第一次给人口,学着片子里的样子,跪着握住他的柱身舔。我听见粘腻的声响,也摸到他越来越硬。我舔了一会,就去张口含住,使劲往里吞。
“喂,”他叫了我一声,我抬眼去看,他哼着气声笑了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什么表演。
?他问我:“你经常这么干?”
?这个问题没什么营养,我拒绝回答。我只是更深地往里吞,抓着他一直往我的喉咙里挤。我很卖力,他的呼吸开始重起来,同时他开始挺胯往里嘴里顶。
?我的上颚被他顶得很难受,喉咙里痉挛着,口水睡着嘴角流出来。
?我不知道会这么难,差点没哭出来。
?最后他射在我嘴里的时候我已经要晕过去了,半窒息中被射了一嘴,带着腥味的液体有大半被直接喷进了喉咙,我呛得咳了个惊天动地。
?谢酊抽了几张纸巾让我把没吞的吐出来,然后把头晕脑胀的我拉起来。我缺氧的脑子还记着未完成的使命,站起来就开始脱裤子。
?”不是,“谢酊看着我,”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今天一定要睡到他。
?要赖着他是一部分原因,他既然允许我在他家里住,和我睡了之后就不可能还会赶我走。
?还有一个原因我是不会承认的,那就是他长得确实很帅,和他睡我不觉得是我的损失。我是超级无敌大颜狗,面对漂亮的人无三观无底线。要是换做别人我是不会这么干的。
?他的东西射完之后半硬着,我揉了几把重新给他揉硬,然后岔开腿跪在他两侧,扶着他往下坐。
?我事先扩张过了,但没有润滑还是进入的有些困难。我坐得好吃力,要一直上上下下才能一点点把他吞进去。谢酊双手都放松地垂在两侧,我这会不好意思了,也不敢看他,只好低头看着我们的结合处。
?说实话,这感觉不太好受。我的肠道第一次被异物侵入,里面的软肉正在争先恐后地排斥他。最初做下去的时候我全凭感觉,这会却亲眼看着粗壮的柱身插在我身体里。我错觉自己被劈成两半,身体被撑开,已经快要到极限。
?突然我体内某一处被擦过,我瞬间一颤,下意识喘了一声。我意识到那是我的g点。
?直到完全坐下去我才想到,我靠他没戴套。我会不会得病?我胆战心惊地看着谢酊。
?谢酊看出我的恐慌,嘴角勾了勾说:”现在知道怕了?“
?他抬起手扶住我的腰,抬胯向上顶了顶:”第一次?“
?我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我能感受到他的龟头又进到了更深的地方,我的内壁甚至能感受出他的形状。经过最初的疼痛,我的后穴已经适应了这种入侵,开始尝试着接纳。
?他持续深顶了几下,我的腿就完全软了,趴在他身上动弹不得。谢酊没停,往我体内凿了十几下后就把我掀翻了。他把我摁在沙发上操我,我浑身无力,只能被他欺负。
?不知何时我已经丧失了主动权,谢酊成了这场性爱的主导者。他掐着我的腰,反复在我的后穴里进出,反复撞击着我的敏感点,还要凑到我耳边喘着气问我:”舒服吗?“
?我操他大爷的,这种问题不应该是由我来问他吗?!
?但我骂不出口,只能没出息地呻吟和流泪,哭着要他轻一点。
?我第一次体验这种事,本来以为会被弄出血,没想到后穴适应的速度比我想象得快,不一会那里就开始冒出咕叽咕叽的水声。阴茎完全没入身体时我有种充实感,当它在甬道里摩擦时又带来舒爽的颤栗。
?但是谢酊真的太用力了,他的胯骨一次次狠狠地撞上来,连囊袋都快塞进我的后穴了。我的屁股被撞得啪啪直响,不一会就又烫又麻。
?我单知道谢酊打架吓人,没想到他在床上也这么吓人,像一只野兽。我开始害怕他会把我的肚子顶穿,把我玩坏,就抓着他的后背拼命地求饶。
?我说我错了,不该勾引他。但他不理我,于是我叫他老公,说老公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这么用力。结果他操得更起劲。
?我身上全部出了汗,他也是,我俩的汗水交融在一起。我躺在他身下,觉得自己是一块冰淇淋,快要融化成一滩。
?最后我眼泪把睫毛都糊湿成一缕一缕的,谢酊才终于拔出来射在我脸上。我闭着眼睛抽抽嗒嗒,过了一会后感受到谢酊拿了张纸在我脸上擦。
?我躺了一会,挣扎着坐起来,看见沙发被我们搞得一塌糊涂,沙发垫被不明液体浸湿。我不知道我射了多少次,反正肯定不止一次。
?我看着一滩滩的液体还在发懵,处在高潮的余韵中不能回神。直到谢酊去而复返,拿着湿毛巾给我擦腿,我才逐渐清醒过来。
?我低下头,看见裙子已经脏得不能穿了。我的腿上,尤其是大腿根,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我的腰也很酸,虽然看不见,但我也能猜到那里肯定也是青的,谢酊掐我的时候可没收着力气。
?我妆都哭花了,谢酊擦完我的腿又给我擦脸,毛巾上全是精液的味道。但我没有嫌弃的资格,我自己身上的味道比毛巾上的浓重一百倍。我现在不仅是一条流浪狗,还是一条很脏的流浪狗。
?我坐着不动,谢酊把我翻过去,伸手摸了摸我的穴口。他说有点肿,本来准备点外卖给我买药,但他想起来我还没有衣服穿,于是说他出门一趟。
?出去之前他还是给我点了外卖,我随手指了个黄焖鸡。然后我就光着腿坐在沙发上等外卖员和他,结果他的速度在外卖员面前完败。
?直到我吃完了我的那一份,他的那一份已经冷了他才回来,拿了一个超大的购物袋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有男装也有女装,还有一个鞋盒。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尺码的,也许是刚才做爱的时候摸出来的,操。
?气温有点高,谢酊没把他的那份晚餐放进微波炉就直接吃了。我去洗了澡,试了试我的新衣服,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
?他给我买了两件外套,都很好看。在此之前我没有外套,在学校就穿校服,在家里就穿长袖,冷就多穿几件。还有两条裙子,样式和我身上这条差不多,但料子摸起来就知道很好。
?我穿着其中一条在家里乱跑,把雀跃都写在脸上。谢酊却把我拦下来,说新衣服要洗了才能穿。于是我只好把它脱下来,重新换上睡衣,然后看着谢酊把所有新衣服都扔进洗衣机。
?至于刚才弄脏的那些衣服,谢酊犹豫了很久,决定手洗。
?我凑过去看,他正在洗我脱下的内裤,揉搓布料的手法很生疏。我在家里天天洗衣服,但我不准备帮他,因为他把不小心肥皂泡沫溅到脸上的样子很好笑。
?天色早就黑下来,灯光打在玻璃窗上映出我们重叠的身影。
?直到此刻我才能确定,流浪狗也有自己的家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我就睁眼了,躺在床上想要不要再请一天假。但想到昨天没去学校那些试卷肯定堆成山了,今天还不去会变得更惨,我决定去看看昨天洗的新衣服干了没有。
我把衣服从阳台上收下来摸了摸,还有一点点潮湿,但无所谓。我把睡衣脱下来,把衬衫长裤套在身上,又在两件外套里挑了一件准备穿上。
这时谢酊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我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现在没化妆也没带假发,双手“啪”一下打在脸上,捂住。
谢酊看到了我,径直走过来,直接开始解我的衬衫扣子。
我脑门上爬下一排黑线,手指张开一点缝隙,看见他额头上几缕凌乱的头发:“……大清早的,用不着这么饥渴吧?”
谢酊自顾自地把扣子全部解开,一扯我的手:“行了别捂着了。”
我猝不及防,脸就这么露了出来,顿时惊叫一声。
谢酊笑了:“睡都睡过了,还怕被我看见脸?”他顿了顿,凑近了些,又问:“难道你跟我一个学校的?怕被我认出来?”
我不敢说话了。
谢酊没再追问,把我的衬衫脱下来,说:“还是湿的,好歹先弄干吧。”
他把衬衫放进烘干机,又问:“裤子是我脱还是你自己?”
我跑去卫生间脱了裤子,重新换上睡衣,又跑出去把裤子也放进烘干机。
一转头,谢酊正打量着我。
“你为什么要化妆?”他问,“你就这样也挺……也不难看。”
我冲他咧嘴笑笑,没作声。
他没再说话了,走进了厨房捣鼓面包机,我则坐在沙发上等着衣服被烘干。
等他把面包烤好,我就把烘干机关了,把衣服拿出来穿。
我们坐在桌上吃面包,谢酊给我倒牛奶,他自己喝咖啡。我吃得很慢,故意磨磨蹭蹭,一直坐在椅子上。我在等谢酊走,同时在思考,谢酊走后我要怎么去学校。
客厅墙上有个挂钟,我是不是瞥一眼。距离早读还有十五分钟,谢酊穿戴整齐从楼上走下来,看着我:“你去学校吗?我让司机送你?”
我呛到了,牛奶从嘴角流下来一点,我立刻弹跳起来抽了一张纸巾按在嘴角。
好的,好的,看来他是已经认定我和他在同一所学校了。看来我甚至可以不用装了。
谢酊说:“如果不想的话,你不用和我坐同一辆,我有不止一个司机。”
当然,还有不止一辆车。
于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上了奔驰,司机大哥沉默寡言,搞得我都不自觉正襟危坐。汽车开到了学校,我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匆忙跳下车,生怕被谁注意到。
好在似乎没人注意我,我快速走进校门,走进教学楼,爬上楼梯,走进教室坐在了座位上。我收拾好书包,早读铃声才响起——本学期头一次,英语早读我没迟到。
李芳在铃声响起时才姗姗来迟,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把书包“哐当”扔在桌上,重重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问我:“你昨天怎么没来学校?”
我不动声色地向过道那边挪了挪,说:“我不舒服,请假了。”
李芳问:“你哪不舒服?”
我说:“我胃痛。”
李芳打量着我,说:“胃不痛就怪了,你一天是不是只吃一顿饭?身上全是骨头!”
他说着就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我痛地叫了一声。有人看向我们,我低下头捂住嘴,恨恨地瞪了李芳一眼。
他还在说话,没完没了,像苍蝇绕着耳边飞来飞去,嘤嘤嗡嗡个不停:“你是家里太穷了吃不起饭?还是要减肥?我也没看你申请贫困生补助啊?你又不是女的,干嘛还要减肥?”
我问他:“你看过大话西游吗?”
他说:“看过啊。”
我说:“你觉得里面唐僧说话烦人吗?”
他说:“那肯定啊,婆婆妈妈的,说话跟车轱辘样的说个没完,怪不得孙悟空想把他弄死。”
我看着他。
他问:“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课代表这时走过来催促:“读书读书!”
我拿出课本翻到单词表读起来,李芳又推了我几下,看我不理他也觉得没意思,没再烦我了。
一上午都平安无事,直到下午上课前的唱歌时间,学校要检查着装,每个人都要穿校服。
我的校服还在孙保生家里。学生会的人走到我身边,问我:“你校服呢?”
我说:“丢了。”
我给我们班扣了五分,课间又被班主任叫过去。他问我校服去哪了,我还是说丢了。
班主任摘下眼镜擦了擦,没有怪我,只是说:“那我去帮你补一套过来吧,不过还要再交一次钱。”
我看着他头发稀疏的后脑勺,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愧疚,不知道班里扣分他会不会被扣工资。我是真把校服这件事忘了,不然怎么都会在检查的时候提前溜进厕所里。班主任人挺好的,从来没对我说过重话。
我点点头,他挥挥手:“好了,去上课吧。”
我回了教室。接下来的数学课我坐了一节课的飞机,老师讲解前一天的作业,而我没写,听得一脸懵逼。
窗外突然一声闷雷响起,方才还晴空万里,突然就落下了瓢泼大雨,天色灰白,阴暗得可怕。不时一道闪电掠过,整个教室的光线都随之一颤。
我看向窗外,细密的雨线连在一起,像是有人在天上往下倒水。空气里全是潮湿的味道。又很闷。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呢。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数学老师让同学把窗帘拉上,我只好又看向右边走廊的小窗户。隔着厚厚的雨幕,高三楼那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雨下得这么大,走廊里肯定也都湿了,那个身影却靠在栏杆上。
我愣了一下。
是谢酊吗?他又站在走廊上抽烟?
我走神得太明显了,数学老师点我起来回答问题。我答不出来,他让我站着上课。
我站起来,看了一会空白的试题集,趁老师不注意,又偷偷向走廊那边看去。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高三楼的所有教室都紧闭着门,齐刷刷亮着白炽灯。走廊的窗户下零星挂着几把伞,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雷声小了下来,天空开始放晴,雨渐渐要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