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太子的性子真是让人捉摸不定,马车停在府门,他下了马车作势要扶我,我伸手,他却又凑近又将我拦腰抱起,我无奈只能抓着他的衣领,他一边向着台阶走去,一边说,“你就不能放开点,搂着我的脖子怎么你了,本宫的衣服都要让你扯开了。”
大庭广众,这般多的人做出这般行径,又会被人怎样议论,我伸手慢慢的搂着他的脖子,然后凑到他耳边说,“殿下,人前这般会惹人非议的。”
太子不管不顾,我抬头看他昂首挺胸,笑的春风得意,不时遇到婢女,侍从,遇到我们皆跪地俯首,没有一个人敢议论半句。
他抱着我去了花园,将我放在一处秋千上,和我坐在一起荡着秋千,不一会儿我就看到回廊处有几个妇人结伴,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们都是甚是美丽,却又各不相同,有一绿衣女子隔着老远看到了我们,她小声的对其他人边说了些什么,她们一行才匆匆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全然不知怎么应付她们,两辈子了,我还是逃不过在深宅大院里面看着妇人们争奇斗艳的命运。
她们向我行礼,我并不欢喜,我看着她们都是年纪轻轻,往后的日子也要和我前世今生一样,永无止境的被困在这个看不到希望的宅院,他朝太子变成皇帝,也不过是换了个大点的囚笼而已。
我看着她们出神,太子随即握住我的手说,“昭儿喜静,你们无事不可去他院里,请安改为半月一次,不可借故缺席,你们记着往后这府里出了什么事,若是随意你们敢攀咬,我也全然不会信,错的只能是你们,而非昭儿,你们都退下吧,各自回房中去,莫要四处晃荡。”
“是殿下,臣妾告退。”
太子没有正妻之前,原来也是和王爷一样花红柳绿,好不热闹,可我又想若是侯府没有败落,爹还再世,我正值少年,会否同王爷和太子一样,纳妾娶妻,沉醉在温柔乡。
我站起身走到湖边,捡起地上的石子朝湖里扔着,太子揽过我的肩膀说,“怎么了,从她们靠近你就闷闷不乐,到底是你吃了飞醋,还是你的脑袋想着别的事。”
“殿下,您说是不是男子但凡有些权柄,都会妻妾成群。”
“我娶她们自有我的原因,但我心中只你一人。”
我并不动容,我和前世一样,我可怜这些妇人,也可怜自己,这样的话我王爷也说过,可我不信,王爷总能为了自己的风流找理由,太子也是一样,他娶我是为何,娶她们又是为何,我不知,也不想知道,与其事事都要争个对错,事事都要刨根问底,不如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的,倒也没有烦恼。
我捏着这个坠子抬头看着太子,“殿下,是我僭越了,我并非是管着您纳人进府,只是一时感叹起的话头,日后有人新人进门,您只会一声,我也会安排,安顿好后宅,您可放手忙于朝堂之事。”
太子甩袖离开,他好像有些生气,不知道他气什么,难道是我的言语直白了些,让他觉得我在挖苦与他吗?
直到晚膳时他都没有来寻我,翠红便说,“您还是派人传个话,让殿下过来一同用膳,殿下说不定就气消了。”
“他缘何生气。”
翠红凑到我耳边说,“公子,太子殿下费了那么大劲娶你过门,你让他以后纳人只会你,他不气的吐血都是好的了,您以后说话可要仔细掂量些了。”
“我知道了,翠红,你亲自去请殿下过来。”
翠红还没踏出房门,太子就喝的醉醺醺的,一晃一晃的进来了,“都滚出去,”
翠红招呼着其她侍女离开,随即赶忙关上房门,太子摇晃着在桌边坐下,突然他转身趴在我的腿上,拽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头顶上说,“云祯,到底我要和才能让你的眼里有一点点我的位置。”
“殿下,我眼里都是您,心里也是。”
“你骗我,你为什永远也看不见我,我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一点点,明明,我们……”
他欲言又止,然后就拉着我回了内间榻上躺下,我们和衣而眠,我被酒气熏的睡不着,夜里趁着他熟睡,我随便披了件外衫,想起来透口气,我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避过守夜的翠红他们,来到了我这小院石凳上坐下,月色正好,只是凉风瑟瑟。
这时我的眼睛突然被捂住了,是太子吗?
“殿下是您吗?”
我的腰被揽住,好像被抱着腾空而起,好像还有瓦片的响声,等我在睁眼的时候,在一处阁楼顶上,离我的小院还有上好一段。
我一睁眼看到的竟然是王爷,他的胡子已然刮去,倒是顺眼了不少,我呆呆的看着他,他不断向我靠近,把我逼的抵在一个柱子,他伸手抱住了我,然后摸着我发髻说,“祯儿,让我抱抱你”
“王爷,我已声名狼藉,名声扫地,不想在背上一条通奸的罪名,王爷请自重。”我奋力的推开他,气他深夜到此,没有分寸。
“祯儿,他对你如何。”
我冷声说道,“好与不好,与殿王爷何干。”
“祯儿,我只恨没有早些娶你过门,悔之晚矣,我送你去吧。”
他的武功不知跟谁学的,轻功还不错,不一会儿就把我送回了院子,好在太子睡的沉,我偷偷摸摸的爬上榻,躺在太子身边。
大婚三日便需回门,我和太子同乘一辆马车,前往侯府,我怕引人瞩目,又让家妹被人议论一番,走的还是近道,那么孤僻少有人走动的地方,还偏生被堵住了去路。
怎就那么凑巧表兄今日回京,他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来不及换掉的盔甲,太子掀开车帘探出脑袋,下了马车,他这才下马,面无表情的行礼。
我想起前世表兄为了给我出头,将王爷堵在青楼里狠狠的揍了一顿,那时的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太子,为了给他王爷出头,将他一个武将贬到一个偏远的小城做县令,后来他如何我也不知了,几年之后我便散手人寰不知后事。
终究是因我害得他如此,今生断不能让他流落至此,我掀开帘子的一角偷偷看着他们,只听太子说,“白将军不如和我们同去侯府,今日昭儿回门也算凑个热闹。”
表兄抬头朝我微笑了一下,然后对太子说,“也好,殿下先行,臣先回府换身衣裳。”
“也好,那我昭儿就在侯府恭候了。”
表兄骑着他的汗血宝马向将军府的方向而去,太子上了马车拉着我同他坐在一起说,“他只是白家你娘舅的的养子,算不得你的亲表兄,你缘何同他这般熟稔亲近。”
“殿下,您若是轻看了他,就如同踩着我的脸一样,他虽不是我外祖家的亲生血脉,但这些年,若无表兄帮衬,侯府何以为济,白府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他一人,他战功赫赫,人道他是铁血将军,冷些无情,可谁由知他在战场上,受了多少刀枪剑戟的损伤。”
太子自出生起就悬于高处,睥睨众生,自是无法低头平视他人的。
“我并非想要讥讽他的出身,只是感叹你和任何人都可以放下下戒备,连翠红你都可以和她无话不说,却唯独对我,总是这般想要推开我似的,不愿和我交心。”
“殿下,你我结缘之前,不过数面之缘,我因您经历那等事,我如何能对您放下戒备。”话毕我便起身跪下,俯首道,“殿下,臣妾失言,请您责罚。”
他捏着我的下巴挑起,“你总算愿同我说句交心的话,是我那时做的过分了,我同你道你请罪赔礼,你可愿原谅我。”
他拉着我起身坐在他身边,搂着我的腰说,“那时你同我说的事,我以安顿好了,待几月后便可动身,她们远离京城,你是否安心些。”
“多谢殿下,有劳您操劳筹谋了。”
“夫妻本是一体,何来操劳之说,我日后再也不同个怨妇一般逼问你了,咱们便循序渐进,情爱之事强求不来。”
我并不信他是耽于情爱之人,我知他缘何娶我,我今日是想明白了,不过是为了拉拢表兄,且他知我是男子,也掐住了侯府的命门,表兄日后顾着我们母子三人,不得不臣服归附于他的羽翼之下。
我并未多言,透过微风吹起帘子看着外面的街巷,不多时便回了侯府,母亲站在府门前迎着我们,依礼法,母亲需要像我和太子行跪拜之礼,我想要伸手拉起母亲,太子却拉住了我的手。
我们被迎着去了前厅,刚坐下,表兄便匆匆赶来,他向太子拱手行礼,便坐下,母亲给我夹着菜,表兄给我舀着汤。
我恍然想起前世嫁于王爷,我独自一人回门,母亲连府门都不让我进,自此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回过侯府一次。
今日家妹不知被母亲关到哪里去了,我们总是不能同席而坐,让人觉得不畅快,我心中烦闷,自然食不知味,我精神恍惚之时,太子开始和攀谈起来,表兄孤言少语,只是只言片语的答复着太子。
母亲见这情势便说,“太子殿下,臣妇与娘娘还有些妇人之语要说,就先告退了。”
“也罢,我和白将军正好聊聊,若是你们聊的更久,一会儿本宫会去寻昭儿的。”
母亲拉着我回了她的房间,她关上门,小间里面云昭赶忙出来,哭的梨花带雨,小跑着向我而来,抱着我说,“兄长,你受苦了,竟让你受这等屈辱,”
我轻轻推开云昭用帕子擦着她的眼泪说,“昭儿莫哭,太子待我很好,他知我身份,却仍旧待我用心,日后你跟着娘亲回乡,先扮做男子摸样,免得歹人觊觎,日后安定下来,请些可靠的家丁仆从在换回女儿装扮。”
“兄长,他日我定会为你报仇,那等腌臜人,也配……。”
母亲扯过云昭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云昭的脸转瞬就红了,我将云昭拉在身后护着,母亲大呵道,“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妄言,我做了什么孽要生下你这个不孝女。”
“母亲,昭儿还年幼,心直口快,也无人听见,不碍事的,您已教训过她了,她定当知错了。”
母亲还是有些生气,“还不滚回里间呆着,看着你我就头疼。”
云昭在我手心放了一个木签,我翻手一看:万事顺心诸事顺遂上上签
“兄长,我偷跑去庙里给你求的,惹的母亲一顿好打,你可要收好,我不在京中,就让这上上签护着你。”
“多谢昭儿。”云昭这才欢喜些离开,母亲接着说“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我们离开之后,你若有事定要写信只会我,万不可把事埋在心底。”
“母亲,我心中有数,只是我有些放心不下昭儿,她自小性子跳脱,您要多费心些,看顾好她。”
“祯儿,你无需担心她,我们走后山高路远,那猴子精倒也不怕她折腾出什么事,我只是忧心你,祯儿你看着性子温和,实则最为执拗,认死理,我看太子待你倒也真心,是为娘逼你走了这条路,但愿你往后日子过得顺遂,为娘多嘴在劝你最后一句,想要日后在太子府中安稳度日,且不可和太子生了嫌隙。”
母亲倒是眼毒,只是片刻就知道我和太子那点微妙的情况,我便顺势说,“日后我自当努力维系我与太子的关系。”
“咱们出去吧太子该着急了。”
我同母亲去了前厅,太子正和表兄相谈甚欢,显少看到表兄发出爽朗的笑声,我走到太子身边坐下,他拉着我的手,表兄招手唤来他的侍从,那人举着一个红木盒子递到我眼前,我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块端石云纹长方砚,表兄随即说,“新婚贺礼,迟了些,本来是想托人给你,想了想,还是亲自交于你,免生遗憾。”
“表兄破费了,这方砚台太过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云昭,你喜欢的东西,就不算破费。”
太子捏着我的手,突然用力,他这又是怎么了,脾气这般让人琢磨不定,我的手腕吃痛,我用力挣脱,他这才松手。
“今日吃了酒,头有些晕胀,便同昭儿先回府了,各位无需送了。”他拽着我的手起身,我看着他那阴沉的表情,他是真的头疼吗?
我们出了侯府回到马车上,他便枕在我的腿上,拉过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我惊的马上抽回了手,“亲了一下手背也要躲,不解风情。”
他坐起身凑近我,揽过我的腰凑近我的脸,“别躲,让我亲一下。”
我偏过头,闭上眼睛,他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嘴角就作罢,然后抱着我说,“终有一日,你会懂得我心意,对了,我让人寻了一只松狮,陪你解解闷。”
前世我在宁王府养了一只母松狮,养了几年,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它显怀了,也嘱咐人好生照料,可最终这只松狮不但没有产崽,反而不知怎的难产而亡,那以后我便再也不想养这些小生灵了。
“殿下,多谢你的好意,可我不喜这些猫猫狗狗,不如您将把这只松狮赠予柳良睇她们。”
“送你就是送你的,你若是不要,我便片了这只松狮刷火锅,请你一道尝尝味道。”
我摸不清他的性子,怕他真的杀了那只松狮,赶忙拉着他的衣角说,“殿下,我要的,那松狮,我要的。”
他满意的握着我的手说,“这便好了,非要让我吓你一下。”
太子语气轻松的随口一说,但我仍旧心有余悸,可又想到又要养一只小家伙,我既期待,又害怕,我怕养不好它。
我们刚一回府,我就看到满院的人追着一只雪白的松狮跑,这只松狮长的和我前世养的那只真像。
它慌不择路的撞在了我裙子上,我拽着它的两只前爪,抱起它,它急的胡乱扑腾,使劲的叫唤乱吠,一会儿又不叫了,呜呜的好像遭了大罪一样,这幅样子和桃之真像,我把它抱在怀里,唤着翠红说,“去小厨房寻些猪肉脯,再让人去寻些羊奶来。”
“是娘娘。”
我和它甚是投缘,它到了我的怀里倒也乖巧的很,我欣喜的抱着它在院中里走动,太子跟在我的身后说,“给这小畜生取个名字吧,”
我抬眼看着太子说,“便叫它桃之如何。”
太子眼里露出了一丝惊诧,转瞬便说,“甚好,颇有意境,便宜这小畜生得了个好名字。”
“殿下,它也是通人性的,您这般唤它,不止桃之听了不舒服,我也不畅快。”
“好了,那我以后便随你喊它桃之如何。”
“甚好。”想起母亲的话,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没有仆从跟上来,我抱着桃之凑近他,稍稍抬脚凑近在太子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拉着太子的手,摸了摸桃之的脑袋说,“您摸摸,它的脑袋松软,摸着舒服极了,殿下,这种生灵可有趣极了。”
太子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拉着我的手摸他的胸口,“我看你是给我下了蛊,只是亲了我一口,我就欢喜成这样。”
“殿下,娘娘要的肉脯干,奴婢寻来了。”
太子高兴的接过,“都下去吧,这里无需伺候了,我和太子妃,有些私房夫妻话要说,你们在胡乱凑过来,小心挨板子。”
这般言语会让下人们多想的,还是我的脑袋太污秽,太会想入非非了,我赶忙遁走,回到我的房内躲着。
太子不知被什么事绊住了脚,并没有跟上来,我把桃之交给了随后赶来的翠红。
我有些慌张我那样是否太过火,有些后悔做了那般招惹他的举动,晚膳的时候我吃不下,桃之这小家伙倒是大快朵颐,将肚皮撑撑的圆鼓鼓的趴在地上睡着。
这时太子身边的侍从宋显来传话道,“殿下邀娘娘共浴。”
我听见了房中侍从婢女的偷笑声,不免有些难堪,便说,“劳烦禀告太子,我这就过来。”
翠红倒是拿出了大丫头的架势,“若是这般对上不敬,全部都给我去伙房帮烧水劈柴。”
她们齐齐跪地,大喊道,“娘娘赎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好了,翠红,训诫几句就算了。”
翠红拉着我的手说,“您若是就这般放纵她们,这些人就要犯上作乱了,”
“好了,我知晓的,替我更衣吧,还要去拜见太子呢。”
翠红替我挑了了件轻薄的粉色襦裙穿上,有些太过清凉,且我缺了胸前二两肉,胸前过于平坦些,我有些怕露馅儿让人看出端倪,翠红又弄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给我穿上,支走下人,,把一盒不知什么东西塞在我手心。
她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公子,我知你不好男风,可太子喜好男色呀,不然怎会违背祖制,有违伦理,明知你真身,还大费周章娶你过门,这显然是对你情根深种,您可要把握住了,日后夫人郡主离京,可无人庇佑您了,白将军回了边塞,又远在边关,您若是在被太子嫌恶,这日子如何还过得下去,他现在对您好颇有兴趣,保不齐日后,在遇到个貌美男子,心思就不在您身上了,那时您要如何自处,这些官宦子弟,王爷太子,都是喜爱时可以把你捧上天,不爱时,也未尝不会把你一脚踩到泥潭,您忘了吗?他手里可攥着咱们侯府的把柄。”
翠红是父亲亡故那年,母亲在街上捡的,我与昭儿同她,我们三人一同长大,她大我一岁,算是姐姐一般,我知她是为了我,可我难以一下子去主动接受太子的情愫。
我愣神时,翠红从胸口掏出一本画册,皮子上写着:男宫妙图云糕着
我随手翻开了几页,下了一大跳,怎会有如此污秽不堪入目之物,看着小人画的还全是男子,页首那两男子在树上行的事就够荒唐了,怎么翻到后面,还有几人共行了腌臜事,,没想到这么稚气的名字,能画出这般污浊的玩意儿。
我脸红心跳的把书塞给翠红说,“赶紧烧了去,让人发现我看着污秽之物,可是大罪。”
“您不必羞怯,民间这等事也非罕见,不然也不会有这等册子让奴婢买到,您全当是涨涨见识,学习一番,说不定今日或是日后能用上。”
翠红也太过热心了,凑到我耳边又说,“公子,若是今日您有太子要行好事,将这软玉膏涂在……”
我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继续说下去,我只她所说何意,我和王爷前世也行过那事我又怎会不知这软玉膏为何物。
“多谢谢翠红姐姐,有劳你了,为了我抛头露面去坊间寻着东西,为我操劳,你方才说的我都记下了,这东西我也收下了”
“您如何对我一个下人这般客气,我可担不起您一声姐姐。”
“好了,我要去寻太子了,让他等着我总归是不好的。”
翠红陪着我一路来到府中汤池,她替我取下披风,就退下了,我跪在池子前给他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脱了衣服,到池子里伺候吧。”
四周虽有帘幔遮挡,却也让我有些不适,尤其是刚看了那等秽物,我脱下外衣,穿着束带襦裙下水,我自感脸上发烫,不想被太子看到,下了水,钻到水底躲着,太子将我从水底拽起说,“我的洗澡水好喝吗?”
“殿下,您先松开我吧,让我伺候您沐浴吧。”
“好啊,那你就好好伺候伺候我吧。”
他松手靠在池子边上,闭着眼睛,我拿起布子凑近,擦着他的胸口,拿起皂荚抹了几下,用布子搓着,他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我盯着太子停下了手中动作,他睁眼看着我说,“你就是这般伺候你家二郎的吗?当真是为夫把你惯坏了。”
我将布子扔在水中,揽上太子的脖颈,亲上他的唇,他叫我来大概也是为了行这事,太子呆立不动,我伸了舌尖,向他口中探去,我从他唇上离开,吻着他的脖颈脸颊。
他突然搂住我的腰肢抱着我缩到了水中,解开我的襦裙捧着我的脸亲吻,我们赤裸着身体交缠在一起,我起的头,却败下阵来,任他予取予求,他咬着我的脖颈,摸着腰,我们一同钻出水里喘了口气,他又重新吻上了我的唇。
他推着我来到池边,伸手在他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盒,看那样式,我便知道是软玉膏,我心里想着,如是今日我不愿,他是否会用强。
他伸手取了一点,然后吻了一下我的唇说,“莫怕,我不会伤着你的。”
他将物塞入我的那处,我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我心里紧张极了,真要和他做那事我还是过不了我心里的坎。
任他怎样温声哄着我都不肯睁开眼睛,直到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插入那里,并不是子孙根,是太子指头,他吻着我的脸颊,缓慢的动作着,“我说过你若不愿,我便不会逼你,以后别这样勉强自己,我也不是非要逼着你跟我行房。”
我搂着他的脖颈,闭眼不在说话,可他那东西贴在我的肚脐上,有些发烫直挺挺的,我知他的起了欲火,便伸手替他疏解着,他竟凑到我耳边声音微颤的说,“夫人这是无师自通,到是让为夫欢喜的很。”
虽未做到那一步,可太子却在我身上弄了不少印子才罢手,我们离开汤池,回到房中,他牵起我的手说,“你愿亲近我,我已然欢喜,余下之事我不愿强求与你,往后,别这样了。”
我甩开了他的手,有些气恼,明明是他早就抱着那心思,准备那等玩意儿,临门一脚还要装君子,现在还有这般说辞,到显的是我像个放荡之人一样,欲求不满一样。
我脱了鞋子,躺在榻上,掀开被子捂在头上,他拍着被子说,“怎么了,是我哪里说的不对,惹你不快了。”
“殿下,今晚,您去其他院子吧。”
太子一下扯开被子将我一把抱住,一边扯着我的衣服说“”既然夫人觉得不尽心,那咱们便行了未完之事吧。”
珠帘散落,满室旖旎,鼻尖还能问道一股欢爱之后的味道,太子将我搂着,俯身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权当我矫情做作,总对你说些酸话,可我正因心悦于你,才这般期期艾艾,日后咱们好好过。”
“好。”我是真心的,这一世,我嫁于他而非王爷或许是命中注定,老天爷给我指的另一条路。
约摸在二月之后,皇家秋猎开始,猎场设在皇城近郊的在松山之上,我颇有兴致的跟着太子去了猎场,奈何我是以女眷身份参加,只能看着这些皇子王爷们穿着戎装狩猎。
我羡慕的看着太子骑着高头大马离场带着皇子们去狩猎,在他人眼里到成了我对太子依依不舍了。
“没想到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感情这般的好,太子离开片刻,就这般依依不舍,眼睛看的都要滴血了。”
我还未答话,皇后就用话呛了这位娘娘,“太子妃与殿下琴瑟和鸣,本是好事,怎的一把年纪了,嘴里还说出这等上不得上不得台面的话。”
挖苦我的人是柳淑妃,她育有一子,她是五皇子生母,如这位五皇子今十九岁还未封王,据说因为这位殿下有些痴傻憨气,最不得陛下喜爱,可我记得他是装的,当年太子被幽禁后他被封临沧王,我和王爷离京时,他还过来讥讽了一番踹了王爷一脚,哪里有半点痴傻憨儿的样子,现在想想,当年太子或许就是被他害的,可我该如何提醒殿下,空口无凭,叫人如何相信。
可我没想到陛下也会管这种事情,“淑妃,你什么时候嘴巴也如此碎,。”
“陛下,臣妾知错,以后必当谨言慎行。”
我也不好在搭话,低头剥着葡萄,我在一抬头发现主位上陛下已经不见,我无聊的嗑瓜子,不一会儿有个小太监跪在我的身后,在我手心塞了一张纸条。
皇后正与其他女眷娘娘们相谈甚欢,我偷偷掀开纸条看着上面写着:找个理由离开,为夫带你骑马。
我站起身拱手道,“娘娘,儿臣突感不适,想去寻太医诊治一番。”
皇后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许是猜到了各种缘由,语气平和的说,“去吧,让太医好生为你诊治一番。”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小太监的身后,他领着我来到一处小树林,太子牵着马笑着说,“过来,我扶你上马。”
我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太子惊喜的说道,“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身姿这般飒爽。”
太子随即上马牵住缰绳,握住我的手说,“夫人似是俏皮了些,都愿显露这些本事了,许多事都让我眼前一亮。”
“殿下,不是说骑马吗?怎么又开始念经了。”
他搂紧我的腰,在我猛亲了好几口,我伸手推开他的脸说,“殿下青天白日,您倒是收敛些。”
“皇兄,原来你跑到这儿来。”
我甚至不敢直视王爷,低着头,太子像是故意一般,在我耳边亲了一口说,“你皇嫂没有骑过马,我差人带他过,带他一道玩儿玩儿,散散心,没想到这么僻静孤野之地也能被你找到。”
“我懒得同他们一起,骑着马四处游荡罢了。”
我低着头紧紧的捏着缰绳,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忍不住偏头吐出一秽物,有些难受,“殿下,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昭儿,你可是吃了凉食,怎的吐成这样,我带你去寻御医。”
太子又同王爷说道“你同我们一起走吧,不然有人定会搞你的黑状,今日这猎场注定不太平。”
就在这时,天空中爆出一束粉色烟火,我不知何意,但想着必不是什么好事,我看着王爷脸色突变,“皇兄,想来定是有歹人潜入了,羽林卫才会放出此等信息。”
“戏台子已经搭好,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在唱什么好戏。”
他们正开着天空中烟火感叹之时,我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用力一扯,我竟然被人像是一块猪肉一样按在马背上,只是片刻我在太子与王爷的惊呼中,就被这贼人拖着跑出了很远。
王爷和太子在身后紧追不舍,那贼人带我来到一处岩壁之上,他翻身下马,将我从马背上拽下来,用匕首低着我的脖颈说,“太子殿下,要想太子妃活命,你得好好掂量掂量筹码了。”
少时我曾学过我几招防身本领,所以我虽有些紧张,但还未到害怕的地步,我只是怕这时候太子会丢下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会吗?王爷呢?他大概更不会未我出头了。
“你放了他,我做你的人质,抓了我,不是对你们的局势更有利吗?”
太子说的是真心话吗?他愿意为了我犯险。
可王爷真是那般冷心冷清之人吗?我身在险地他竟然冷眼旁观看着我,可不多时王爷竟然向我走了过来,那贼人也不出手攻击,反而拽着我连连后退,我倒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时王爷猛然拽住那贼人扯下他的面罩,虽贴着大胡子,脸上沾着麻子,我也认得他,他不就是太子贴身侍从宋显吗?
太子这是拿这种事情逗乐子吗?把我当玩意儿了吗?
“皇兄倒是稚气未脱,同嫂嫂玩起了这种把戏,我都要被一出好戏感动了。”
宋显赶忙捂着脸飞身钻到林子里,太子还在大骂,“这点事也做不好,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我本就气急,太子还要气急败坏想要过来伸手拉我,王爷也拽着我的胳膊,“祯儿,我带你离开京城如何。”
“他是你嫂嫂,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简直就是找打。”
我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没一个好东西,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我想要推开他们,一挣脱失了力,退后了几步,没等他们拉着我,我脚下一滑,转瞬之前我就从悬崖之上跌落。
我掉到一个树杈子上,又掉在了另一个树叉子上,每一个都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我也抓不住,掉到第三个歪脖子树上时,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想要爬到树叉对面的洞穴里,可大概是体胖这树生生被我压断了。
我闭上眼睛,迎接着我的死期,可接下来我遇到的玩意儿还不如死了畅快。
我从树上缓缓掉了下来,没有如期而至的疼痛,反而身下好像是个活物,我睁开了眼睛,发现四周黑漆漆的,我看到了两个大红灯笼,可这灯笼缘何会动,离我越来越近。
直到它凑近我的时候这洞中忽然亮了起来,我透过呼啸而过的萤火虫,才看到这一对个大灯笼其实是这个庞然大物,似是大蟒蛇的眼睛。
我想我是遇到妖怪了,没等他吃了我,我自己先晕死过去,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湿冷的山洞里,我躺在一张铺满动物皮毛的床榻上,这里还点着蜡烛,石凳上还有一个黑发黑衣的男人看着竹简。
“仙人,是您赶跑了大蛇,救了在下吗?。”
他转头笑的阴森可怖,然后张嘴露出了长长的蛇信子,他这张脸简直和太子一摸一样,我吓的连连后退,这时床上又爬上一只黄色的蟒蛇,。
我来不及多想,赤脚下床,赶忙跪在他的脚边磕头说,“是在下眼拙冒犯大仙了,求您施恩放了在下,他日,我必有众谢。”
可他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吐着蛇信子添了一下我的脸,我跌坐在地上,他拿起桌上的果子递给我,“人,吃,饿。”
他好似开了智,又没有完全开化的妖精,我有些害怕,但还是接过了果子,跑到水潭里洗了洗,躲的离他远远的吃着果子。
我看他看竹简,想来它也是识字的,过了许久我壮着胆子靠近他在手心比划写下:可否送我离开。
他的蛇尾瞬间爆出,将我缠住,“过冬。”
我是真觉得我是陷入了一场噩梦里,梦里太子还要捉弄我。
他用尾巴揽着我凑近他,我拔下发簪狠狠的扎在他的肩膀上,他吃痛的松开我,尾巴也消失不见。
他缩在桌子下面握着肩膀哭了起来,明明他是个妖精,我怕他怕的不行他这又是怎么了,我无奈在撕下衣服给他的肩膀包扎上。
他捂着肩膀找来纸笔,写下:我送你回家,冬天的时候你要来看我。
“好,我答应你,立冬的时候我回来的。”
他又写下:可恶的人类都是大骗子,没有一个会人在立冬的时候回来看我,我要跟你去人间看看。
“你要如何去,以何身份。”
他写下:你夫君。
“太子还在世,”
他又写下:我杀了他,在扮成他。
“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去杀了太子的。”
可他突然伸手摸着我的肚子,然后蹲下趴在我的肚子用耳朵贴着我的肚皮,我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但仍然觉得毛骨悚然,他会生气吃掉我吗?
“你,有孕了。”
“无稽之谈,我是男子怎会有孕。”不等我推开这蛇妖,他站起身拉着我的手放在我小腹之上,转身在桌上的纸上写下:带我离开这里,日后我定能帮到你。
我有些害怕,前世我同王爷回京之后的一段时日,我总是晕吐不止,王爷还笑我身子娇弱,怎就在塞北呆了几年,就水土不服了,可某一日我在府中晕厥,太医诊断后说我体虚,虚不受补,应是回京之后,王爷喂我吃了太多珍馐所致,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那样吐过,也好像是那之后王爷便开始慢慢的纳人入府,我心中烦闷,忙着和王爷生闷气,全然没想过那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