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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资格

 

「喜欢的资格。」

徐书泽自然不记得这些被埋藏的往事,他从来都盲目跟随在徐知行的身后,无法看清对方的深邃目光。

他知道徐知行和他是堂兄弟是在那场丢人的运动会之后,父母迟迟不来他只好孤伶伶在医务室等着,落日下沉到屋檐后,零落几只大雁在天空飞过,徐书泽低头看着膝盖上渗血的纱布,眼皮都快撑不住了,忽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书泽抬头一看却是两张并不熟悉的面孔,门框边探出一个小脑袋,厚厚的镜片下那双眼里写满了惭愧,诚惶诚恐望着他不敢上前。

“泽泽,还记得伯伯嘛?”

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向徐书泽走来,伸手要抱他下来,他下意识就往后躲,男人举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

“赶紧抱他下来!再晚学校都要关门了!”

门口的女人表面上是在埋怨自己的丈夫,可小小年纪的徐书泽也能听出来她不喜欢自己,扑通一声徐书泽就跳下了床,一瘸一拐自顾自往门外走去,与徐知行擦肩而过的的时候,不争气的泪水就从眼角滑落,徐书泽也不清楚当时的情绪是委屈还是窘迫,他别过脸不让任何人看到脸颊的泪痕。

“一点礼貌都没有,和他爹的德性一模一样。”

“哎呀,好嘞,孩子还在车上,别说了。”

“老早睡着了,喏。”

三人的目光同时向徐书泽投来,他立刻一动不敢动装出熟睡的样子,下意识拳头捏紧的动作无法控制,听着前面的两个大人转移了话题,徐书泽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注意到紧握的拳头被温热柔软的手心覆住,徐书泽心头一怔不敢睁开眼,却也没有勇气甩开。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酥痒之余徐书泽意识到这并不是恶作剧,肌肤传递到神经末端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那么清晰,徐知行在向他道歉。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徐书泽回到在垃圾房旁遇见徐知行那天,他绝对不会说出要和徐知行做好朋友那句话。

徐书泽这辈子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就是徐知行。

仇比恩深的两家人即便住在对门也从不来往,三代兄弟宿怨深仇,到他们这一代更是一塌糊涂。

徐书泽从不承认他与徐知行之间有着血脉的连结,古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奈何他的自尊心永远无法接受徐知行比他优越的事实。

说起来他还大了徐知行三个月,可他丝毫没有做哥哥的气度,既然如此便破罐破摔,越是靠近边越是抗拒,他的目光所至皆是徐知行的身影。

“你有讨厌我的权利,我也有喜欢你的资格。”

徐知行说了一句如此矫情的话,对一切的手段计谋都心知肚明,却还是要在暴风雨中拥紧徐书泽。

“可笑至极。”

徐书泽扔下文件夹,他一早上心中积郁,看了文件后更是胸口发闷,沈助理站在办公桌前如履薄冰。

这些材料是关于东城区拆迁工作,道观底下的土地早已经归国家所有,根本不需要任何部门或是个人同意签字,亚南背地里搞这么一出,难为别人的同时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徐总,其实要撤下相关报道也不难,不过开标肯定会受到影响……”

徐书泽揉着眉心,一想到晚上还得去应酬就头疼得不行,对沈助理摆了摆手。

“你去忙吧,这些情况我会和上面说明的。”

亚南这一回真是跌了跟头,今早他去王盛民那报道,也是叶董让他去探口风,徐书泽一汇报完,叶董就马不停蹄定了下午的机票。

晚上八点半,醉江南。

叶董风尘仆仆一下飞机就直奔过来,顶层包厢定金就要八千八百八十八,徐书泽目不转睛盯着前台开发票,生怕她写错了一个字。

“呐,给你。”

前台的小姑娘看着十分水灵,伸手放在侧边悄悄告诉徐书泽一般他们是不给开定金发票的,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破次例。

“谢谢啦。”

徐书泽的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正要伸手掏出来看看是不是叶董给他发消息,大厅忽然一阵喧哗,面前的小姑娘踮起脚举高手向他身后打招呼。

打开微信一看叶董说他在高架上堵车了,让他先照应着领导们上楼,徐书泽反应过来猛地转回身看着那群人,领头的是一位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慈眉善目笑呵呵望着他们这边,身旁站着好几个打扮如同复制粘贴的干部,徐书泽一眼就看到了那副熟悉的眼镜,对方看到自己也有些诧异,很快二人眼底都恢复了平静。

“刘局您好,我是亚南集团工程部的小徐,叶董他——”

徐书泽刚伸出手还没握上,身后就传来了娇滴滴的女声。

“姥爷~你怎么才来呀~我妈她说我今天必须待到打烊才能回去,我真的快累晕了~”

前台的小姑娘雀儿似的奔了出去,挽住撒娇个不停,刘局拍着外孙女的肩哄着,也不忘向徐书泽点头示意,所有人都自觉跟在爷孙俩身后,等着领导哄孩子。

徐书泽偷瞄了一眼身侧的徐知行,不巧对方也正看向他,两人视线相交后瞬间就错开,徐书泽想不到徐知行竟然在刘局长身边做事,好在是刚才稳住了心态没有表现出异样。

“丫头,办了休学就好好在家休息,你妈都跟我说了,你天天二十四小时吃喝恨不得拉撒都在电脑前,确实应该好好管管你了。”

“哎呀姥爷~~”

小姑娘脸皮薄,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揭老底,立马就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徐书泽的错觉,他感觉这小姑娘总是有意无意用余光瞥着徐知行。

想来也是,徐知行如此俊俏的人,任谁都会多看两眼,徐书泽撇撇嘴装作不屑一顾。

“诶哟,我来迟了!”

叶董的洪亮的声音响起,刘局这才停下脚步回过身去,徐书泽这才安心下来,一阵客套过后也走到了顶楼,放眼望去满目繁华江景,屋檐下的灯笼吊穗随风摇曳,亮光缀在江面荡漾着水波。

醉江南这家依水而建的中式酒家,听说已有五百年的历史,即便时光变迁频繁易主,却还是人满为患一桌难求。

徐书泽原来还觉得能有多稀奇,等他亲眼目睹这古色古香的雕栏玉砌,屏风后若影若现弹着琵琶小调的半遮面,纱帘缠绕着廊柱飘逸轻盈,陈年佳酿都是灌入瓷瓶才上桌,每道菜肴都精雕细琢有如天宫仙宴,他才明白这八八八八的定金毫不夸张,这是名副其实的醉江南。

推杯换盏间大家都熟络起来,刘局长一上年纪就爱当月老牵红线,看了眼左右两侧面对着的两位年轻人,开口好奇了起来。

“这里最年轻的就是知行和这位……”

刘局手还没指到面前,徐书泽就立马点头哈腰举起了酒杯,“徐书泽,小徐。”

“哦!这么巧啊,你们俩都姓徐,挺有缘啊。”

徐书泽扯着嘴角笑了笑,泯了一口酒坐下,他甚至都不愿看徐知行一眼。

“年轻有为呀,想当年我二十几岁还在陕北挖洋芋呢哈哈哈!知行,你敬叶董和小徐一杯,也要向他们学习学习。”

徐知行和他同时拿起了酒瓶,一人握柄一人抓瓶口,指尖触碰到的瞬间两人都火烧似的急忙脱手,好在是徐知行眼疾手快连忙托住瓶底,这才没闹出笑话来。

“小心。”

瓶口溅出的酒液就要撒到徐书泽衬衣上,腰间忽然被一只手勾住,徐书泽差点就倒在了叶董身上,熟悉的刺鼻香水味瞬间让他清醒过来,撑在桌面上站直了身子,身子往前夺过发愣的徐知行手里的酒瓶,躲开那手掌在包厢里绕了一圈,给每一位领导都满上了酒。

好在是无人过问,徐书泽松了口气坐回原位,甩了甩脑袋试图压下胃里沸腾的醉意。耳边凑过来一句关心,徐书泽还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一抬眼就看到对面的徐知行死死盯着他看,吓得他差点就从椅子上摔落。

“姥爷!!!”

撒娇精这回倒是出现得及时,小碎步跑到刘局长身边,挤在刘局和徐知行身边蹲下,眨着桃花眼向姥爷耍耍小性子来。

“姥爷你劝劝我妈……我发誓!我再也不打游戏了,姥爷你就让我回家吧~我明天后天大后天下半年都好好学习,姥爷你帮帮我嘛~”

外孙女一撒娇刘局再硬的心都融了,好好好全都答应了,趁着撒娇精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徐知行起身向领导打报告。

“叶董,我去趟厕所。”

“嗯,等会顺便把账结了,你拿我的卡去刷。”

“好。”

徐书泽悄悄离席,走出包厢这才喘了口气,靠在门上缓了一会,谁知里头有人拉开了门,他立马站直了身子往前迈了两步,扭回头才看到出来的人是徐知行。

“你出来干嘛?”

昏暗的过道里光影遮住了那人的双眼,镜片的反光让徐书泽摸不透对方的情绪,对方一声不吭不作答,徐书泽不想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皱起眉头自顾自往卫生间走去,徐知行却从身后握紧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就把人拽进了隔间。

“徐知行你……放手!”

逼仄的空间让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好在是高级餐厅卫生间装修得奢华敞亮,不然徐书泽的洁癖非得让这讨嫌的人吃一记耳光。

“那个什么叶董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门板硌得徐书泽肩胛骨生疼,双腿被刻意顶开只能曲起膝盖控制着重心,徐知行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徐书泽心头的怒火腾升而起,左肩膀对着身前的人胸脯用力一撞,徐书泽这才倚着门板站直了身子,看着对方揉着心口吃痛的模样,徐书泽交叉双臂瞪着徐知行。

“你说什么屁话呢,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潜规则,你别烦人,我要上厕所。”

“我观察他一晚上了,他要是对你没点心思,我就跟你姓。”

徐知行耍性子的模样把他气笑了,翻了个白眼就要赶人。

“老酒喝多了吧你,赶紧出去!”

徐书泽扳过那人的宽肩,打开门闩就要把人往外推,徐知行随机应变撑在门框上死活不肯出去,突然门外冲进来一个捂着口鼻踉踉跄跄的男人,徐书泽一惊连忙捏着后领把人拉了回来。

徐知行借势就抱住了徐书泽,看着怀里的人竖起耳朵一脸严肃听着外头的动静,徐知行没忍住偷亲了一口,得逞的模样更让徐书泽气不打一出来,等到外面安静下来,徐书泽就狠狠捏住对方的脸颊。

谁想到徐知行这个厚脸皮根本没反应,抚摸着他的手腕要吻下来。

“我就想亲亲你。”

「私有的绝对领域。」

徐知行的吻特别急切,伏夏里的雷阵雨那般让人无处可躲,徐书泽被按在隔间门板上双腿发了软,往下一滑就被徐知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睫毛忽闪的瞬间看着眼前的人几乎是虔诚地吻着自己,徐书泽捏了捏那熟透似的耳垂,很快就感觉到紧贴着身体出现了反应。

唇舌间的挑逗早已过了度,徐书泽伸出搭在对方肩头的手臂,看清手表显示的时间后,计算起还能让徐知行放肆的时间,

拥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徐书泽轻推开还意犹未尽的人,舌尖发麻只能慢慢缩回去,面前的人还要不知分寸地凑上来,徐书泽手背一抹嘴角的湿黏,不容分说斥责道:“别发疯啊,点到为止。”

徐书泽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褶皱,越过面前比他高半个头的徐知行,还没等握住门把手,身后的人直接反扣住他的双手按在骶骨处,徐知行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知徐知行何时练就的巨大臂力,他激烈反抗着身子却纹丝不动。

“徐知行!你、你干嘛!这里、这里是……唔!”

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嘴,根本不留一丝缝隙让他呼吸,鼻腔内涌入的氧气根本无法立刻输送到心肺,徐书泽闷得就快窒息,意识到不对劲的徐知行连忙松了手心,徐书泽粗喘着向后直接倒在了徐知行身上。

然而徐知行并没有就此放过他,指尖扒开嘴角的那一刻徐书泽就觉得不太对劲,立马就要一口咬下去,谁知对方早就识破他的计划,直接深入口腔抵着上颚,唾液瞬间就淌了徐知行一手,舌头也挣扎起来抵触这异物的入侵。

徐书泽上边还招架不过来,下半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徐知行解开了皮带,裤腰袢被轻轻一勾内裤就跟着脱落到小腿处,徐书泽一想到离地五厘米都没有门板遮挡,焦急得胡言乱语起来。

“唔、唔嗯……哼嗯……唔你放开!”

“徐知……行…唔……”

只听身后窸窣的声音,徐书泽还没反应过来,口中的手指总算退了出去,让他有了歇口气的间隙,手腕都被抓得酸痛,腰间被炙热的掌心稳稳握住,徐书泽就被翻过身去,不看还好看了徐书泽才是真的开了眼界。

外表文质彬彬的男人就这么在厕所隔间里,无所顾忌地脱下裤子对着徐书泽撸管,手心里粘稠的液体全是他的口水,徐书泽吓得不自觉后庭一紧。

“靠……徐知行你他妈的在外面也发情!”

徐知行一手掐着他的小腹,指腹不停摩挲传递着他的欲求,紫红的阴茎挺立得笔直,在他的手心里叫嚣着原始冲动,冠状沟被虎口不停摩擦,徐书泽的喉结快速滚动,不得不承认他也有了感觉。

“嗯,我从大厅看见你开始忍到现在。”

衬衫随着手淫的动作摆动,徐书泽弯腰去提裤子,骂了眼前人一句。

“神经病!我要出去了!”

“不是还没解决吗?出去怎么行。”

裤子还没穿上徐知行就压了过来,同时握住两人的性器对枪,囊袋碰撞立马就让海绵体受到了刺激,徐书泽的小臂挡在身前不让徐知行靠近,下半身却不由自主贴紧。

“你硬了。”

“我、我警告你,徐知行你今天别犯浑,这里都是大人物,我们都得罪不——唔!”

“可是我想操你。”

下巴被捏住无法控制地扬起,柔软的双唇裹住他的唇舌,徐书泽费力抵开放肆的舌尖,却被卷入对方的掌控区,阴茎被撸动着就快要到忍耐极限,徐书泽一狠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咬了下去,果然徐知行就吃痛地立马捂住了嘴,徐书泽瞪着这个无法无天的人。

“哈啊……你…你做梦,在这里绝对不可能!”

可徐知行精虫上脑根本不愿意松开手里的两根玩意,揽着徐书泽的腰将胸脯也凑上来,脑袋埋进他的肩颈处蹭个不停,手下的动作仍然不肯停歇,徐书泽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只好妥协了。

“好了好了,别他妈跟条发情的公狗似的蹭来蹭去,我们俩等会还得见人,我给你口出来,快点!”

对方自然是欣然点头,目光贪婪凝视着缓缓下蹲的徐书泽,此刻起就是他的绝对领域。

“好舒服……嘶……你、你再……哈啊……”

徐书泽鼓着双颊一口吞到底,生理抗拒让他皱起了眉头,喉咙深处被异物顶住的不适让他立马就吐了一半出去,脱离火热湿润的口腔的阴茎立刻往回插入,徐书泽措不及防被呛得咳嗽起来,掌心抵在腹肌处推开,抬起湿漉漉的双眼嗔怒道:

“妈的,你要捅死我!”

徐知行带着歉意揉了揉身下软乎乎的头发,一挺腰龟头又弹在了徐书泽发红的嘴角,这回对方换了个玩法,双手轻握住阴茎,伸出舌尖舔舐着肉棒的沟壑与经脉。徐知行舒服地眯起了双眼,余光瞥见阴影下徐书泽昂扬的性器,抬起脚尖勾了勾那被忽略的玩意,徐书泽立刻反应剧烈地哑着嗓子斥责他。

“徐知行你疯了!等等、有人!”

脚步声传入门内,徐书泽猛地扔下手里的肉棒,拽起裤子完全就不管被舍弃的肉棒,门外的声音十分耳熟,徐书泽直接贴在门板上竖起耳朵听着。

“叶董的意思我明白了,事在人为没错,不过天时地利人和也缺一不可,这样吧,下周一我给你个准信,行吧?”

“好,谢谢刘局理解。”

徐书泽还在专心致志偷听,根本没注意徐知行掐着他的屁股就挺腰插了进来,上勾的阴茎顶住前列腺,徐书泽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捂住嘴还是没憋住一声轻吟,外头的人立刻警觉地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厕所里?没有啊。”

徐书泽扒着门的手臂都凸起了青筋,身后的人按着他的身子试图挺入地更深,甬道夹紧着让对方的抽插也十分艰难,两人都极力克制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下榻的腰身让双臀翘得更高,徐书泽只好踮起脚尖去迎合徐知行的动作,否则一旦性器从小穴中拔出,不堪入耳的淫靡水声一定会传到门外,欲哭无泪的徐书泽又气又恨,可在此时还是忍不住享受着浑身的酥麻。

“刘局——你外孙女找你!”

“来了来了!奇怪……哈哈那叶董自便,我先去应付我家的小丫头。”

徐书泽简直要给在此刻堪比救命恩人的小丫头磕头感谢,门外再次安静下来,徐书泽屏住呼吸还是不敢发出声音,可身后的徐知行根本不管不顾,从门上拉回徐书泽纤细的手腕,往股缝深处生猛一顶,阴囊拍击在臀肉上的声音让徐书泽惊恐万分,紧闭的双唇立刻再也封不住呻吟。

“呃啊……嗯……啊啊啊啊啊唔——”

徐书泽衔着那红透的耳垂,右脚抵在徐书泽的皮鞋边上,毫不费力就岔开了双腿间的距离,根本不让怀里的人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呼……小点声,你太紧了我还没完全操进来呢。”

“徐知行……哈啊…你……就是个讨债鬼!”,徐书泽紧闭了双眼,实在无法对付身后这个一意孤行的笑面虎,扭回头吻了吻徐知行湿润的嘴角,“最多三分钟,你给我速战速决。”

“不够。”

「守株待兔。」

两人一前一后分开回到包厢,好在是撒娇精闹腾了许久,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脸色不对劲。酒足饭饱后大家都醉醺醺散了场,徐书泽把叶董扶上下楼前就叫好的专车,系好安全带和司机师傅交代完这才扶着腰从车里下来,脚下没踩稳路肩一趔趄,身后直接撞上了不知何时走到这边来的徐知行,徐书泽这才没摔得后脑着地。

连忙站直身子要关上车门,谁知那醉意上头的叶董竟然探出身来,猛地拉住徐书泽的手口齿不清说着什么,他本人还没反应过来,徐知行直接冲上前把他护在了身后,拍开那只不顺眼的手怒瞪着双眼。

徐书泽赶忙推开眼前的人,幸亏叶董头脑发热根本不清楚状况,胡言乱语两句又被徐书泽塞进了车里,“砰”一声关上了车门,捏了一把冷汗这才松口气。

“你离他远一点。”

徐书泽发了个白眼,根本不想搭理徐知行的话,他不想被过度干涉,生活上已然被徐知行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他无法忍受工作上也被徐知行指手划脚,他们之间果然需要一个无法跨越的屏障,而这个阻碍两人的屏障只能由他创造。

“快点走,回家了。”

温热的手心被那人的指尖缠上,徐书泽隐藏心底复杂的情绪,十指紧紧相扣任由徐知行宣誓着主权。

网络舆论当晚就被撤得一干二净,,我不想对你这种雏鸟情结负责。何况难道你真要跟我这么不清不楚过一辈子?别搞笑了,你不结婚吗?你妈不还等着抱孙子吗?”

“我不结。”

“别逗了。”

门铃声急促地响了好一阵,徐书泽推开眼前的人,走到门口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平静地走到餐桌旁放下,“先吃饭吧。”

拒绝沟通的徐书泽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正眼瞧过徐知行,徐知行也知道到母亲那些话的杀伤力太大,心想得给徐书泽一段时间平缓,毕竟气头上的人再怎么劝都还是钻牛角尖,徐知行不愿意再重蹈过去十年的覆辙。

徐书泽本就因为施工现场的事闹得焦头烂额,周一到公司挂着一张脸把沈助理都吓了一跳。

沈助理看出徐总不太对劲,从不爱管闲事也忍不住多了两句嘴,询问拆迁工作的进展,好心想开导却不没想到人家直接一句“这些事还要问我吗?需要我一一向你汇报吗?”,沈助理没想到会被教训,都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场面。好在一通电话来得及时,沈助理本打算悄无声息溜出去,却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对话。

“妈,不是你想的那个……嗯,我晓得,不是……妈你再这样说我就挂了。”

沈助理蹑手蹑脚关上办公室的门,不由得好奇徐总为什么如此心事重重,午休时间也没见人从办公室出来,听部门里的小姑娘们八卦以前都是专车接送,甚至还有精致的午餐便当,可现在从百叶帘缝望去,领导却背靠在沙发皮椅上望着落地窗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香烟。

下午会议小组报告时也心不在焉,到了下班时间也还是在办公室里一声不吭,同事们悄悄打完卡就跑了,她是总助理只好继续等领导下班。可没想到她一个铁腚也遭不住加班的摧残,敲响了徐总办公室的门,询问是否还有什么工作要吩咐给她办。

眼圈青黑的人看了眼手表,看了眼乌漆夜色这才反应过来,办公室外空无一人,看着对方神情疲惫连忙让沈助理下班回家,徐书泽揉了揉眉心打开微信里开启了免打扰的聊天框。

z:领导让我先暂停西北的工作,等复查完身体恢复再过去。

z:中午有饭局赶不过去了,我在收藏里给你添加了新的几家外卖,味道都还不错,你看看想吃什么。

z:晚上吃红烧鲷鱼怎么样?再加个蒜苔炒肉?

z:今晚几点回来?

z:不接电话至少回复我一句消息行吗?

xu:有应酬。

徐书泽滑动屏幕清理完所有后台运行软件,拿起西装和公文包离开了公司,商业中心即便是在晚上十点还是灯火通明,徐书泽漫无目的在街头晃荡,一时之间分不清归路的方向,他随意靠在一辆单车边发呆,直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哥,麻烦让一下可以吗?我扫码骑车。”

听到哥这个称呼的徐书泽立马应激反应地站直了,连忙给路人让开位置,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徐书泽看也没看就挂断了,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到至学路的顺安小区。”

“好嘞,超过十点以后不打表了啊,一口价四十五块,怎么说,咱走吗?”

徐书泽疲惫地靠着车窗应了一声,他只想快点回去躺下。

“那个,帅哥你手机一直在响,要不要接一下?”

“不用,骚扰电话,师傅你开车吧。”

等徐书泽到了门口,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摩挲着手里的钥匙最终还是打开了门,屋里漆黑随手开了一盏灯,慢慢走回主卧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顿住脚步回过身倚着门框,只见徐知行气喘吁吁拿着车钥匙进来。

“你回来了啊。”

徐知行的演技太差,神态掩饰不住的堂皇,徐书泽双手插兜一语不发,听着对方心虚地向他解释刚才去给领导送文件。

“你以为自己是零零七啊玩跟踪那套,你还不如接我回来,给我省下几十块打车钱。”

徐书泽下车的时候发现有辆车远远地跟在后头,心虚怕被发现打着双闪停到了马路对面,敞亮的路灯下一眼就能看出是谁,果然两人就是前后脚进的家门。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

面前被拆穿的人十分委屈,快心软的徐书泽又想起上午那通电话,神情淡漠道:“婶婶去找我妈了。”

徐知行一听连忙扔下钥匙要冲到他面前解释,徐书泽伸出掌心撑在面前不让对方靠近,继续说道:“我妈早就知道了,我猜在十年前婶婶就告过状了。上几代人的恩怨我不想掺和,既然路已经走岔了,我也不在乎这一年半载,都是成年人别太走心,我们最终只能是陌路人,婶婶应该连以后你的婚礼请柬都不想发给我。”

“哥,你别再说结婚这件事了。”

徐知行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深深地望着他。

“以前我不让你喊我哥,因为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一想到你是我堂弟我就觉得自己恶心,可越讨厌自己我就越恨你,恨你为什么和我同个姓,又为什么喜欢我。”

徐书泽长叹了一口气,喉中哽咽不知该如何继续。

“这些问题,我花了十年都琢磨不明白,就算再浪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应该也是没办法找到答案,徐知行,你能给我解答吗?”

徐知行的拥抱并没有让他回暖,徐书泽知道对方只是在逃避他的提问。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嗯,也许吧。”

「专属礼物的价值。」

徐知行还是跟从前一样随叫随到,除了床伴还得当专属司机,徐书泽工地公司两头跑,徐知行一趟也不落来回接送。

拆迁工作面对的不仅仅是建设工作,管道拆除得和消防部门打交道,高压电线电塔拆迁得上访电网,还有太多大大小小的关系人物徐书泽都得去疏通,几乎一周里四天都是喝得烂醉如泥。

徐知行不能亲自出面解决,就只能熄了火在车里等着人,满身酒气的徐书泽上了车就耷拉着脸一声不吭。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明晚叶董要来宁市见投资商。”

徐知行知道他肯定把生日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还准备了礼物和小惊喜,听对方要去应酬作陪,那安排的惊喜肯定就没办法进行了,徐知行虽然觉得可惜,不过一想至少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

一回到家徐知行就催促着徐书泽进浴室洗澡,趁着这段空隙从阳台里拿出几十个包装不一的礼盒,细心摆放在地毯上,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蛋糕点上蜡烛,轻轻关上了房里所有的灯。

徐书泽擦着头发一扭开门把手,正瞧见徐知行护着火苗单手托蛋糕,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向他走来,徐书泽眼角不自觉湿润,忍了忍抓着毛巾往脑袋上一抹,道了声谢就要吹灭蜡烛。

“诶诶,等一下。”

徐知行的双眸闪烁着光亮,又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插上,“你也送我一个愿望吧。”

徐书泽没多想点了个头,闭上眼装作许愿。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许愿?”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书泽猛地睁眼,微乎其微的烛光只能照耀出那人侧脸的轮廓,上下唇一开一合,赠送的愿望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徐书泽连忙吹灭了烛火,擦肩越过面前的人,映入眼帘的礼物山让他更为震惊。

“二十九个礼物,你可以慢慢拆。”

这套哄人的手段确实让徐书泽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却还是口是心非说了一句“无聊”,徐书泽坐在地毯上随手拿了其中一个,让徐知行把剩下的先收起来。

趴在床上拆开发现竟然是一个螃蟹外观的水中套圈游戏机,徐书泽立马来了兴致,小时候他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做,经常一玩就是一下午。

“现在网上还卖这些啊?”

徐知行走进卧室坐到他身边,把吹风机插上电给他吹头发,徐书泽玩了几把就腻了扔在一边,徐知行问他怎么不玩了,对方摇摇头说道:“想要的东西没有在想要的时候得到,就没意思了,人也一样。”

徐书泽的语气平静,却让徐知行有些手足无措,插头松落吹风机立即停止了工作,空调冷气从脖颈拂过,眼前的人缩起脖子一骨碌钻进被窝,把头闷进薄被很快蜷缩成一团。徐知行放好吹风机回到床边默默躺下,隔着一道清冷月色的残影,用目光轻轻拥住徐书泽。

生日快乐,徐书泽。

那年徐书泽十八岁生日他准备了一对月相万年历石英表,提前一年半让父亲从伦敦一家百年老店定制带回国,他原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却被眼尖的徐书泽一眼就看到,满脸兴奋地从书柜顶层拿下来。

“这不会是你打算送我的生日礼物吧?”

徐知行藏起双手进卫衣兜里,大拇指反复扣动着食指指腹,点点头不敢抬头看对方的反应,徐书泽大大方方地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在他面前翻开了墨绿表盒发出了惊呼,徐书泽瞪大双眼捂着嘴不敢置信:“这表是不是超级贵!”

徐知行摇头否认也是白费,任谁看这表盘的光泽和精细的设计都知道价格不菲,只好说是父亲在伦敦的老朋友送的,徐书泽却忽然收起了笑容,把表盒递还给他摇头道:“这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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