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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情人*

 

「有情人终成眷属。」

电话被王盛民挂断,徐书泽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放下手机就马上变了脸,徐知行问是不是南洋找他麻烦,徐书泽望着排骨汤一声不响,对面的人会意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用汤勺搅拌了好几下等热气散开才缓缓放在他手边。

“王盛民威胁你了?”

徐书泽端起汤碗呼噜呼噜喝了两口,本意不想让徐知行掺和这些事,可两人每日同床共枕也瞒不过去,放下汤匙回答道:“也不算威胁,他夸我呢,夸我有骨气有胆识。”

徐知行一脸不相信,不过也没继续追问,两人吃饱了窝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徐知行牵着他的手涂护手霜,徐书泽觉得黏糊糊难受得很,总是不乐意抹这些小姑娘用的玩意,啧了几声表示抗议还撅着嘴。

徐知行就喜欢看他这样生闷气的模样,被逆了毛的小猫似的挠人心肝,手臂一发力直接把人拽到了自己身上,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凑上去就亲了一口,徐书泽吃完饭不喜欢动弹,更别提打情骂俏了,徐知行明知故犯等待对方发火,却没想到今天的徐书泽竟然乖巧地一动不动,轻启双唇随他亲吻。

徐知行只觉得四经八脉都畅通了,腾升的兴奋直冲脑门,手臂一圈怀里的细腰,看着那张清秀的面庞透出绯红来,立刻撬开了嘴往深处寻觅。徐书泽十分享受地拱起了身子,双手贴着他的耳鬓把玩他额角的发丝,舌尖被带出口腔一接触到空气就被裹入了另一处湿热,徐书泽伸着舌头模仿起性交的动作。

徐知行反应过来后一把扯开了怀里骚货的裤子,重重一掌拍在臀峰上,徐书泽果然吓得一激灵缩回了舌头,徐知行缠吻着不让对方逃离,嗦着那欲拒还休的舌尖不肯放开。

指尖滑入双臀间的沟壑,由于前一晚的性事还肿胀着的菊穴哆嗦了起来,徐书泽嘴里哼哼唧唧表示着不满,身体却却早就对徐知行的爱抚有了反应。

徐书泽快速从茶几上拿起护手霜来,仰起头对准了那嫩穴就挤了好些纯白乳霜下去,徐书泽立马扭起了腰来,想伸手去清理干净,徐知行见状直接束缚住了他的双手,单手脱了睡裤让阴茎弹跳出来给人一个下马威。

徐书泽的手掌按在柔软的胸肌上,冰凉的乳状质地被扣按入穴内,徐书泽一下就脱了力整个人趴在了徐知行身上,胳膊被架起来身子往上移动了几公分,徐书泽就感受到那根硬挺的性器就紧贴着他的后庭蹭动,嘴里不自觉溢出的娇喘让身下的人更是受用,掰过他的脸蛋就深吻了上来。

臀肉被掐得都有了红印,徐知行却还不觉得满足,乳霜在两人交合处一塌糊涂,徐知行轻轻在穴口一抹,指尖上满是夹杂着体液的纯白乳霜,顺着脊骨笔直的凹陷一路向上,掐住那细长的脖颈忽然发狠地插入了肠道内,徐书泽的大腿内侧瞬间夹紧,穴口变得狭窄难以进入,徐知行膝盖一顶不给大腿施力的空间,细白的双腿从沙发垫上荡了下去。

睡衣领口早已敞开,纽扣在两具身体之间摩擦出红印,徐知行莫名就有些不高兴,一把扯下三四颗扣子网地上一扔,落地的声音清脆,徐书泽在情欲中根本没发觉这样的小动作,躲开徐知行的亲吻大口大口喘气。

“你……哈啊哈…一天到底要……嗯哼额…要做几次!”

徐知行满脸单纯,反问道:“这不是才开始做吗?”

故意拔出性器又猛地插入到最深处,龟头上扬冲撞着敏感点不停发力,微睁开眼的徐书泽瞪了他一眼,张嘴就咬在了肩头是在报复他。

“哈啊……今、天凌晨四点你…才!”

徐知行轻吻着怀里人的侧脸,根本感受不到肩上的疼痛,双手紧紧扣住两瓣臀肉就奋力操干起来,性交根本无法解他的情欲之渴,他想要完全占有徐书泽,性爱不过是最简单也是唯一的方法。

“舒服吗?”

“慢…慢点啊啊啊……哈啊你…我不行了……”

射入体内的浓稠精液是他们最密切的联结,是独占彼此的最恶劣的手段,是偏执臆想里的落叶归根,堂兄弟不伦也许是罪孽深重,可徐知行为了徐书泽就算是地狱走一遭也觉得此生值得,他们之间从不需要外人的肯定。

相爱的游戏从相遇时开启,又在重逢时读档重置,用尽二十年都无法通关,徐知行也许从一开始就输的一败涂地。

徐知行搂着蜷缩成一团的徐书泽,轻声细语在他耳旁说着:“说真的,我不是杞人忧天,他们那些事迹在当地都臭名远扬,我是担心你被恶意报复。”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徐书泽一躺上床睡意就袭来,嘟囔着随口安慰徐知行。

“哎呀我就是正经上班不会少块肉。好了,睡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额头被轻吻了几下,徐知行拥抱地跟紧了些,在他耳边真挚告白道:

“徐书泽,你真的对我很重要。”

“唔听不到,我睡了。”

招标会如期而至,评标委员会忙得脚不沾地,所有参与投标人都坐立难安,就连坐在亚南集团大厦里的徐书泽也不例外,即便他已经知晓结局,可还是不免如坐针毡,他们这盘棋要是一步错那便是全盘皆输。

从高处往下望着川流不息的公路,再望远些能依稀看到东城区的矮楼平房的村庄,手表忽然亮起弹出一则消息,徐书泽捏紧了手心有些惴惴不安,直到简短的几个文字显现,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首战告捷。」

宁市这项众所瞩目的拆建项目还没等结果公示,工程交易中心就集结了一大群各家媒体记者围堵,宣布中标结果的时刻徐书泽正坐上了私人专车,连接了车载音响播放起周杰伦的歌单。

徐知行心若明镜,看他这满面春风的模样肯定是项目有了进展,从后座拿出一个塑料打包盒来,徐书泽接过还有些疑惑,等一打开清香扑鼻,这才惊讶地坐直了身子。

“你去哪买的青团?”

饱满圆乎的团子争先恐后挤在一起,色泽如翡翠散着草木的清香,即便没有精美的包装,这却是最地道的手工青团。前两天徐书泽闹着想吃青团,徐知行厨艺再好也没办法复刻出来,虽都是江南一带,可每个地区都有各自的做法,馅料风味也不尽相同,记忆中的味道只在家乡才有。

“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徐书泽都来不及带上一次性手套,上手就揪起一颗团子放入嘴里,软糯的艾草香的外皮油滋滋的,一点儿也不粘牙,咸口的梅干菜肉馅更是越嚼越香,看着徐书泽好吃得眼眸一亮,徐知行的嘴角也不禁上扬。

“好吃!是不是在学校门口总是拉着小推车的老奶奶那买的?这个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徐知行点点头默认,他本是打算拜托出差越市的李科长代买,可一想到家里那嘴刁的主,还是打算亲自跑一趟,交接完工作后一路踩着油门就到了他们就读过的重点高中,正巧遇上了老太太出摊卖青团,徐知行本想多买几盒回来,可以想到徐书泽肯定是一吃就停不下来,到时候胀大了肚皮又要闹脾气,最后猛开了两小时高速只买了一盒。

老太太一看身前这个打扮端正派头不小的年轻人,火急火燎就从外地赶来就为了买一盒青团,就明白肯定是为了哄人高兴,笑着打趣道:“小后生,是不是专门过来给心上人买的哟?”

徐知行望着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在长辈面前就莫名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这么欢喜可要抓牢了奥,喏,装好了。”

接过青团的徐知行正要拿出手机扫码支付,扫了眼并没有发现收款码,一想到老奶奶年纪大肯定是不会弄这些,连忙就要放下去隔壁小卖部换零钱,还没踏出一步老太太就喊住了他。

“诶诶,后生你直接拿走吧,我老太婆送你。”

“不不不,奶奶你等我一分钟,我立马就回来。”

一只粗糙的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掌心,徐知行一回头便看见那笑眼堆叠起的岁月的痕迹,清澈的眼底闪烁着光亮,老太太把塑料袋挂在了他手上,慈爱地望着他说:“拿着吧,你这样专情的后生不多了,就当老太婆我给你们以后随的礼,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徐知行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点头感谢面前的这位老妇人。

有情人,总能成眷属吧?

「有恃无恐的被偏爱者。」

中标结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最有优势的南洋、亚南两大龙头都没中标,竟然是一家初露头角的未上市公司以九亿四千五百万的工程造价拿下了项目,而开标后公示的标底正是九亿五千万,与南洋有长期合作的媒体也傻眼了,小道消息明明是南洋一举拿下,谁曾想结果并非如此,都郁闷怎么发稿才能给王盛民留个颜面。

得到消息的王盛民气急败坏,一开始还想要是亚南不愿意合作,到时候他就要玩阴的招数,让这些外地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谁曾想到嘴的肉被一家籍籍无名的公司夺了去,立马召集法务部来处理。

“董事长,现在的形势对我们不太有利,一旦申诉流程启动,就不是做个样子这么简单了,万一有人嘴不够紧……”

“我说让你们办就去办,废话那么多要西啊!”

王盛民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法务组员们的胆子都快吓破了,连忙应声拿着文件从办公室里退出去,溅起的杯子碎渣瞬间在穿着包臀裙的秘书小腿上划了一道口子,王盛民即便火烧眉毛了还死性不改:“林秘书,你留下。”

被点名的姑娘面如死灰,听着其他同事的窃窃私语,咬紧牙“嘭”一声关上了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

「根据《招标投标法实施条例》,我不想对你这种雏鸟情结负责。何况难道你真要跟我这么不清不楚过一辈子?别搞笑了,你不结婚吗?你妈不还等着抱孙子吗?”

“我不结。”

“别逗了。”

门铃声急促地响了好一阵,徐书泽推开眼前的人,走到门口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平静地走到餐桌旁放下,“先吃饭吧。”

拒绝沟通的徐书泽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正眼瞧过徐知行,徐知行也知道到母亲那些话的杀伤力太大,心想得给徐书泽一段时间平缓,毕竟气头上的人再怎么劝都还是钻牛角尖,徐知行不愿意再重蹈过去十年的覆辙。

徐书泽本就因为施工现场的事闹得焦头烂额,周一到公司挂着一张脸把沈助理都吓了一跳。

沈助理看出徐总不太对劲,从不爱管闲事也忍不住多了两句嘴,询问拆迁工作的进展,好心想开导却不没想到人家直接一句“这些事还要问我吗?需要我一一向你汇报吗?”,沈助理没想到会被教训,都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场面。好在一通电话来得及时,沈助理本打算悄无声息溜出去,却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对话。

“妈,不是你想的那个……嗯,我晓得,不是……妈你再这样说我就挂了。”

沈助理蹑手蹑脚关上办公室的门,不由得好奇徐总为什么如此心事重重,午休时间也没见人从办公室出来,听部门里的小姑娘们八卦以前都是专车接送,甚至还有精致的午餐便当,可现在从百叶帘缝望去,领导却背靠在沙发皮椅上望着落地窗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香烟。

下午会议小组报告时也心不在焉,到了下班时间也还是在办公室里一声不吭,同事们悄悄打完卡就跑了,她是总助理只好继续等领导下班。可没想到她一个铁腚也遭不住加班的摧残,敲响了徐总办公室的门,询问是否还有什么工作要吩咐给她办。

眼圈青黑的人看了眼手表,看了眼乌漆夜色这才反应过来,办公室外空无一人,看着对方神情疲惫连忙让沈助理下班回家,徐书泽揉了揉眉心打开微信里开启了免打扰的聊天框。

z:领导让我先暂停西北的工作,等复查完身体恢复再过去。

z:中午有饭局赶不过去了,我在收藏里给你添加了新的几家外卖,味道都还不错,你看看想吃什么。

z:晚上吃红烧鲷鱼怎么样?再加个蒜苔炒肉?

z:今晚几点回来?

z:不接电话至少回复我一句消息行吗?

xu:有应酬。

徐书泽滑动屏幕清理完所有后台运行软件,拿起西装和公文包离开了公司,商业中心即便是在晚上十点还是灯火通明,徐书泽漫无目的在街头晃荡,一时之间分不清归路的方向,他随意靠在一辆单车边发呆,直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哥,麻烦让一下可以吗?我扫码骑车。”

听到哥这个称呼的徐书泽立马应激反应地站直了,连忙给路人让开位置,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徐书泽看也没看就挂断了,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到至学路的顺安小区。”

“好嘞,超过十点以后不打表了啊,一口价四十五块,怎么说,咱走吗?”

徐书泽疲惫地靠着车窗应了一声,他只想快点回去躺下。

“那个,帅哥你手机一直在响,要不要接一下?”

“不用,骚扰电话,师傅你开车吧。”

等徐书泽到了门口,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摩挲着手里的钥匙最终还是打开了门,屋里漆黑随手开了一盏灯,慢慢走回主卧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顿住脚步回过身倚着门框,只见徐知行气喘吁吁拿着车钥匙进来。

“你回来了啊。”

徐知行的演技太差,神态掩饰不住的堂皇,徐书泽双手插兜一语不发,听着对方心虚地向他解释刚才去给领导送文件。

“你以为自己是零零七啊玩跟踪那套,你还不如接我回来,给我省下几十块打车钱。”

徐书泽下车的时候发现有辆车远远地跟在后头,心虚怕被发现打着双闪停到了马路对面,敞亮的路灯下一眼就能看出是谁,果然两人就是前后脚进的家门。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

面前被拆穿的人十分委屈,快心软的徐书泽又想起上午那通电话,神情淡漠道:“婶婶去找我妈了。”

徐知行一听连忙扔下钥匙要冲到他面前解释,徐书泽伸出掌心撑在面前不让对方靠近,继续说道:“我妈早就知道了,我猜在十年前婶婶就告过状了。上几代人的恩怨我不想掺和,既然路已经走岔了,我也不在乎这一年半载,都是成年人别太走心,我们最终只能是陌路人,婶婶应该连以后你的婚礼请柬都不想发给我。”

“哥,你别再说结婚这件事了。”

徐知行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深深地望着他。

“以前我不让你喊我哥,因为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一想到你是我堂弟我就觉得自己恶心,可越讨厌自己我就越恨你,恨你为什么和我同个姓,又为什么喜欢我。”

徐书泽长叹了一口气,喉中哽咽不知该如何继续。

“这些问题,我花了十年都琢磨不明白,就算再浪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应该也是没办法找到答案,徐知行,你能给我解答吗?”

徐知行的拥抱并没有让他回暖,徐书泽知道对方只是在逃避他的提问。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嗯,也许吧。”

「专属礼物的价值。」

徐知行还是跟从前一样随叫随到,除了床伴还得当专属司机,徐书泽工地公司两头跑,徐知行一趟也不落来回接送。

拆迁工作面对的不仅仅是建设工作,管道拆除得和消防部门打交道,高压电线电塔拆迁得上访电网,还有太多大大小小的关系人物徐书泽都得去疏通,几乎一周里四天都是喝得烂醉如泥。

徐知行不能亲自出面解决,就只能熄了火在车里等着人,满身酒气的徐书泽上了车就耷拉着脸一声不吭。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明晚叶董要来宁市见投资商。”

徐知行知道他肯定把生日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还准备了礼物和小惊喜,听对方要去应酬作陪,那安排的惊喜肯定就没办法进行了,徐知行虽然觉得可惜,不过一想至少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

一回到家徐知行就催促着徐书泽进浴室洗澡,趁着这段空隙从阳台里拿出几十个包装不一的礼盒,细心摆放在地毯上,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蛋糕点上蜡烛,轻轻关上了房里所有的灯。

徐书泽擦着头发一扭开门把手,正瞧见徐知行护着火苗单手托蛋糕,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向他走来,徐书泽眼角不自觉湿润,忍了忍抓着毛巾往脑袋上一抹,道了声谢就要吹灭蜡烛。

“诶诶,等一下。”

徐知行的双眸闪烁着光亮,又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插上,“你也送我一个愿望吧。”

徐书泽没多想点了个头,闭上眼装作许愿。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许愿?”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书泽猛地睁眼,微乎其微的烛光只能照耀出那人侧脸的轮廓,上下唇一开一合,赠送的愿望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徐书泽连忙吹灭了烛火,擦肩越过面前的人,映入眼帘的礼物山让他更为震惊。

“二十九个礼物,你可以慢慢拆。”

这套哄人的手段确实让徐书泽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却还是口是心非说了一句“无聊”,徐书泽坐在地毯上随手拿了其中一个,让徐知行把剩下的先收起来。

趴在床上拆开发现竟然是一个螃蟹外观的水中套圈游戏机,徐书泽立马来了兴致,小时候他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做,经常一玩就是一下午。

“现在网上还卖这些啊?”

徐知行走进卧室坐到他身边,把吹风机插上电给他吹头发,徐书泽玩了几把就腻了扔在一边,徐知行问他怎么不玩了,对方摇摇头说道:“想要的东西没有在想要的时候得到,就没意思了,人也一样。”

徐书泽的语气平静,却让徐知行有些手足无措,插头松落吹风机立即停止了工作,空调冷气从脖颈拂过,眼前的人缩起脖子一骨碌钻进被窝,把头闷进薄被很快蜷缩成一团。徐知行放好吹风机回到床边默默躺下,隔着一道清冷月色的残影,用目光轻轻拥住徐书泽。

生日快乐,徐书泽。

那年徐书泽十八岁生日他准备了一对月相万年历石英表,提前一年半让父亲从伦敦一家百年老店定制带回国,他原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却被眼尖的徐书泽一眼就看到,满脸兴奋地从书柜顶层拿下来。

“这不会是你打算送我的生日礼物吧?”

徐知行藏起双手进卫衣兜里,大拇指反复扣动着食指指腹,点点头不敢抬头看对方的反应,徐书泽大大方方地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在他面前翻开了墨绿表盒发出了惊呼,徐书泽瞪大双眼捂着嘴不敢置信:“这表是不是超级贵!”

徐知行摇头否认也是白费,任谁看这表盘的光泽和精细的设计都知道价格不菲,只好说是父亲在伦敦的老朋友送的,徐书泽却忽然收起了笑容,把表盒递还给他摇头道:“这我不能收。”

两人推拒了几个回合,徐知行也失去了耐性,直接按着人往床上压去,掐着瘦削的下巴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徐知行伸出手往宽松校服底下探去,指尖抵着一处突起打起圈来,身下的人立刻弓起了腰身发出几声不堪入耳的闷哼,舌尖在厚软的舌床下顶着,试图把对方的湿滑的小舌带出。

徐书泽皱眉睁开了双眼,盈着水光的双眸木楞地眨巴了两下,却不知此时模样让人更生蹂躏的欲望,徐知行掐着两粒乳尖拉扯,纯白校服被顶出掌指关节的形状,徐书泽连忙摸索着放在床上的手机,快速连续点按着音量键。

双手抚住后颈的瞬间,徐知行更痴迷地投入这场偷欢,掀开上衣推挤到锁骨处,双乳早已与身下的性器同样硬挺,乳晕扩散出稚嫩多娇的浅粉,徐知行垂眼凑上用鼻息挑逗着乳粒,平坦的胸脯轻微起伏,徐知行伸出舌尖轻轻一舔,没等反应就一口含入嘴里,身下的人立刻咬住了下唇,泛白的唇肉束缚着他最后一丝理智,而徐知行就是要释放并且破坏这约束彼此的理智。

徐知行双膝跪在徐书泽岔开的两腿之间,从宽松短裤里掏出昂扬的阴茎,向下俯视着羞地挡着半张脸不肯与他对视的徐书泽,看着欲擒故纵的人不自觉咬紧了牙,颧骨突显出深陷的脸颊,下一秒就掐住徐书泽的下颚,拇指伸入唇缝撬开牙关,将龟头抵着下唇顶弄起来。

“那就当是你买的,用这个支付吧。”

徐书泽的上眼睫浓密,扑闪着让诱人的神色若隐若现,纤柔细指裹住粗大的阴茎,微启双唇吃进了嘴里,脖颈上仰着承受阴茎的入侵,徐书泽想喘气下意识就用嘴呼吸了一口,刚扩张的喉室立刻被性器填满,徐书泽立刻被顶得双颊通红,想要吐出嘴里的阴茎,可已然沉醉其中的徐知行早就前后摆动着腰身,紧致的包裹感让他情不自禁往里插得更深。

“唔……唔!咳咳咳——”

徐书泽眼圈发红咳嗽起来,用手背挡着嘴角,眼前的人连忙伸出掌心接在他的下巴处,只听清晰的一声吞咽,徐书泽眼角带笑得意地望着他,伸出还会滴落浑液的舌头,舔了一口手背蹭上的精液。

两人热切的目光一相接,一切桎梏中的七情六欲都被亲吻与缠绵湮没。

徐书泽勾引他的手段并不高明,用偏执与妒忌堆积出来的禁忌之恋,却是徐知行渴望打破多米诺骨牌似的人生的唯一钥匙,不伦不类万劫不复,他都甘之如饴。

以七十分贝播放的音乐正巧是那首《thejokerandtheeen》,徐知行深吻着身下呻吟不断的人,在一阵阵的情潮中翻越欲望之海。

“ishowedyouyhand,andyotilllet”

徐知行望着那黑暗中背对着自己的肩背,默默闭上了双眼。

底牌早已明示,有人却提前弃牌。这场没有输赢的赌局中,到底是谁在妄自菲薄,又是谁在自怨自艾。

「自作聪明的我们。」

桌上的长寿面徐书泽就吃了两三口,剩下的二十八个礼物也原封不动,徐知行端着碗走向厨房,在水槽前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倒,站着一声不吭夹起一大筷子往嘴里送。

徐书泽轻甩着西装往身上套,瞥见厨房里的徐知行的背影,清咳一声挠了挠后颈,对方连忙弯腰抹了把嘴,转身把那一大碗牛肉面挡住,看到他的装束眼睛都亮了。

前额的刘海向后梳理得利落,靠近耳垂的鬓角显得下颚线条更清晰硬朗,徐书泽从来都没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徐知行不自觉捏紧了围裙,咽了下口水连忙开口问道:“你现在出门吗?我送你去吧。”

徐书泽摇头看着徐知行的手心快蹭到碗边的汤汁,提醒了一句后对方立马抬手收拾起来,忽然看到砧板上是打开的真空包装的牛肉,徐书泽才想起来当时徐知行提到过要从兰州打包牛肉带回来,刚刚连面都没吃几口的人不由得心生歉意。

“我现在去机场接外国资方代表,回来直接就跟他们一起坐专车去酒店了。”

“那你等会到酒店给我发个定位吧,我晚上去接你。”

“行,你要是闲的话……”

徐书泽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接通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徐知行隐隐能辨别出是谁,盯着徐书泽今天这身行头太过亮眼,心里莫名不爽起来。

“嗯嗯好,了解,行,我现在过去大概四十分钟,好,没问题。”

徐书泽挑了下眉,看了眼手表就往门外走去,徐知行解下围裙往椅子上一扔,眼神瞬间变得落寞。

徐书泽出门不到二十分钟,雨幕就开始从灰蒙的天空逐渐下沉,乌云快速笼住日光,倾泻下层层叠叠的雨影,徐知行焦躁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对方的消息。

根本不知时间的流逝,直到电光划过夜幕,漆黑得照出人影的屏幕终于亮起,徐知行连忙拿起手机确认,在门后的置物架上抓起一把伞往外奔去,踏出两步又返回来多拿了一把,这才放心下楼去。

雨刮器忙碌地扫动着,放眼望去刺眼的车灯与交通信号灯模糊在一起,雨天城区主干道堵车严重,徐知行看着就快要到约定的时间,心急如焚地被夹在车流之间毫无办法,绿灯亮起的瞬间就按响了喇叭,不顾周边司机的责怪也要打着转向灯向前超车。

徐知行的直觉从没错过,一开到酒店正门远远就看到了徐书泽,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刹车停在路边,撑开伞就朝徐书泽跑去。

徐书泽看着滂沱大雨十分头疼,架着身旁喝醉的叶董向礼宾员招手,让对方安排一辆摆渡车送叶董,乌沉的夜色里忽然闯出一柄黄伞,徐书泽一抬头就看到肩头被打湿的徐知行,连忙就把身边的男人推到了礼宾员身上。

“车来了没?”

“来了来了。”

礼宾员收起对讲机双手接住站不稳的男人,头顶的帽子都歪了,托着人往车上挪,徐书泽伸出手在头顶挡雨往摆渡车另一侧去,徐知行忽然凑近他身边,雨滴坠落在伞面上啪嗒作响,徐书泽只好放慢了脚步。

他们给外宾安排的是五星级温泉度假酒店,宴会厅与酒店套房距离比较远,只能坐摆渡车过去,徐书泽等坐上车才反应过来,紧靠在身旁徐知行怎么也跟上来了。

“你其实在那等我就行。”

“我怕你回不来。”

徐书泽偏过脸瞄了眼徐知行,对方正警惕盯着前座的叶董,徐书泽知道对方又在胡思乱想,撇嘴有些不耐烦道:“你想多了。”

然而事实证明徐知行这一次没有想多,徐书泽刚刷完房卡,叶董就拽着他不肯松手,好在是礼宾员不想等太久叫住了徐知行,徐书泽随着男人趔趔趄趄进了房间,把人甩到床上长舒了一口气,谁知对方其实早就醒了酒直接缠上来。

“叶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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