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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生母

 

隔日,重雪给温潜带来了一把新的宝剑。他说他要杀的人已经到了东边的仙岳镇,一行大约二三十来人,杀了领头那个就行。

温潜犹豫着佩上了那把剑,“我要怎么下山?”

“我都安排好了,会有人来接应你的。”

重雪把温潜带到一口枯井前,示意温潜跳下去,温潜狐疑地望着他,道:“这是通往哪里的路?”

“你下去就知道了,下去后一直往左走,看到光就钻出去,之后会有人在你那边等你的。”

温潜没有退路,只能跳到了井底,抬头时已经不见重雪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

温潜心下有些许紧张,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照着重雪的话做,他一路往左拐,在伸手见五指的黑暗中偶然撞见一点白色光亮,他急忙上前扒开两旁的草垛,发现这洞口不到两尺宽,简直比狗洞还不如。

无奈之下,温潜仰起头,一掌击碎头顶的泥土,破地而出。

出来后温潜深呼吸了一口气,外面的世界果然是更要自由广阔得多。他在原地左右观望未见到半个人影,于是找了条路准备独自下山。

行至半路,温潜感觉有人跟在背后鬼鬼祟祟的,故作休息靠在一棵树上,捡了一枚石子向后方丢去。

“哎呦!”

“何人?快出来!”

紧接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令温潜微微瞪大了眼睛,竟是带他进山的那名男子。

男子见到他连忙跪地,说他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教主的贵客,这才冒犯了。

温潜问他在山下乔装成普通人家是为了做什么,男子说是为了引诱外地的人进山,饲喂那条白蛇。

男人将温潜带回了山下的家中,所谓的妹妹果不其然也是极天教的杀手,二人确为兄妹,至于家中病重的老母亲则是惯常用来骗人的谎话。

临行前,兄妹二人交给温潜一幅画像,告诫他此人身手不凡,务必谨慎。

温潜徐徐展开画像,神色微微一凝。重雪曾说过谁不服他就要杀谁,可连这一位他都要杀,看来是准备把极天教里里外外连根拔起了。

极天教教主座下原是有四御长老,分别镇守东西南北,温潜曾与东方的鬼面王和南方的夏禹楼楼主有过一面之缘,这画像上的人正是鬼面王薛兆义。

仙岳镇离此处不过五六十里路,不到半日温潜便骑马赶到了。鬼面王一行人声势浩大,驻扎在郊外的一座私宅内,仿佛根本不在乎此处已经步入了重雪的眼线范围。

温潜躲在他们的居所外探查情况,只见一身穿藕粉色长裙的妙龄少女从门内走出。

温潜跟随她来到镇上最热闹的一条街,发现她只是寻常地在闲逛,得不到什么线索,便打算就此离开。

突然,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一群人马,人群纷纷向两侧闪开,少女愣在路中间,眼看就要被撞到了,温潜捡起地下的小石子打向马的膝盖,马匹受了惊,摔了个人仰马翻。

温潜逆着围观的人群离去,回头一望,那名少女竟在遥遥目送自己。

“遭了,就不该多管闲事。”

过了子时,温潜蒙上面潜入了宅邸内,他放倒了守在门外的二人,接着畅通无阻地找到了薛兆义所在的厢房。

一切都太过顺利,温潜不禁生疑,他一脚破开薛兆义的房门,两枚暗箭随之朝他射来。

温潜迅速地躲了开来,飞上房顶,原本安静的庭院眨眼间集满了人,个个手持武器对他怒目而视。

站在最前方的一个年轻人冲他喊话:“哪里来的毛贼!真是不知死活!”

“你们不是我要杀的人,现在走或许还能留有一条性命。”

他语调平静,却更显狂妄,立马点燃了这群人的怒火,一人率先急躁地飞身上前同他打斗,温潜一剑就将他在半空中刺死,滚到了地上。

这干脆利落的一招立马就把这群人唬住了,所有人都不再敢轻举妄动。

“快把鬼面王请出来吧。”

“想见鬼面王先过我这关!”

身后甩来一阵劈开空气的爆裂声,来人正是那名白天所遇见的少女,只见她手执长鞭,双目圆瞪,娇媚的面容上诞生出凶狠的气势。

她手里的鞭子如同多出来的一根尾巴,任她的想法在空气中灵活穿梭。鞭子缠住了温潜的剑鞘,温潜力气大,偏不放手,与她僵持不下,她从腰间抛出一枚飞刀,温潜一个跃身跳到她背后,把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鬼面王在哪里的!”

“我不会杀你。我有两个原则,一我不杀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二我不杀拳脚功夫太差的人。”

这莫大的羞辱任凭谁都不能忍受,薛云惜怒吼一声要同他拼命,四面突起狂风,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爹。”

听到这声爹,温潜一掌将薛云惜送到了薛兆义的跟前。

薛兆义将女儿护到身后,脱下身上的黑袍,从黑袍里变出一团喷张的烈焰,温潜被逼得接连向后退了二三步。

黑烟散去,黑袍重新落在了鬼面王的肩上,他脸上戴了一尊黑色面具,上面画的是地狱判官——眉如烈焰、眼珠暴突、獠牙外露。

鬼面王从身后抽出两把金刀,院内升起一团紫色的烟雾,他破雾而出闪现到温潜面前,与他缠斗。

几招下来鬼面王察觉不对,退至一旁道:“你究竟是何人?你不是重雪派来的?”

“我是什么人这重要吗?”

“本王年事已高,不理江湖纷争多年,如今仇家是死的死伤的伤,除了重雪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想杀我。”

“他为何要杀你?”

此言一出鬼面王立马意识到自己刚刚猜错了,眼前的杀手分明就是重雪派来的人,只是孤了峰内还有这等用剑高手,他竟从未听闻过。

“不杀我,他这教主的位置哪坐得稳?你连他为什么要杀我都不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了,他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

温潜揭下蒙面的布,问道:“你可还记得我?”

鬼面王当即收了刀,声音微微颤抖,道:“少主如今可还安好?”

温潜垂下眼,摇了摇头。

鬼面王摘下面具,身形摇摇欲坠,薛云惜连忙上前搀扶住他,趴在他耳边小声问道:“爹,他到底是谁?我白天见过他。”

薛兆义安抚了薛云惜,眼中满是悲哀,“他要你来拿我的命?”

“是。”

“虽然我早已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杀我的人竟然是你。滴血书上所预言的事情果真不假。”

温潜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滴血书预言了什么事情?”

“两虎相争,一死一伤。少主出生那年滴血书就预言了这么一句话,只不过我们所有人都猜错了其中一虎是谁。”

温潜也后知后觉,重雪不会代交的事情他问鬼面王不就好了。

“我问你,重雪和梅思因是什么关系?”

薛兆义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潜,又有些恼怒,“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替他卖什么命?”但转念一想,如实答道:“不过这些事我们也都瞒着少主,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你可知原先孤了峰上的主人是谁?”

“是谁?”

“她曾是教主夫人,也是少主的生身母亲,而重雪则是她瞒着所有人生下的孩子。”

“你是说重雪和梅思因是亲兄弟?”

“不错!”提起这段教内秘辛,薛兆义也觉得很羞愧,“可惜那女人野心勃勃,实在是阴毒至极,不仅偷了教中秘籍,修炼天息功法,还在背地里结党营私,企图夺得教主之位。她的阴谋被揭穿后,老教主顾及多年的夫妻情分饶了她一命,将她放逐出离群岛,没成想她不死心,率人攻上孤了峰,还恬不知耻地继续打着极天教的名号。可惜她苦心经营多年,还没真正登上教主之位就死了。”

这么一说,一切都合理了,为什么重雪听到姓梅的就发那么大的火,又是为什么重雪与梅思因有着那么惊人的相似。

“你还要杀我吗?”

温潜攥着剑柄的手微微出了些汗,他的沉默给出了答案。

“好,我的命你可以拿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什么事?”

“第一件事,你要放过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我的女儿云惜,你日后也不准伤她。”

“爹!爹我不要你死。”薛云惜泪眼汪汪,跑上前求着温潜放过他们一马。

“云惜,听爹的话,你要活下去替爹报仇,杀了重雪!”

第一件事温潜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第二件是什么?”

“第二件事,你接近重雪后,要获得他的信任,然后毁掉滴血书。”

“为什么要毁掉那本书?”

“那本书是一本魔书,会蛊惑人心,留在这个世上只会后患无穷。你答不答应我?”

“我答应你。”

“最后一件事,你给我记住重雪就是重雪,他不是任何人!他和他娘一样都是个冷血无情的忘恩负义之辈,你对他多一份情,他就会多插你一刀。你要给我记住了!”

温潜的心思被直接点明了,但此时此刻他也彻底意识重雪叫他来杀鬼面王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我知道他是谁,我从未把他当成过其他人。”

“好!”

鬼面王掏出一把匕首刺向心脏,而后直直倒了下去。

温潜从薛云惜手中拿走了鬼面王的面具和黑袍,回到了玉泉镇。

刘氏兄妹见他毫发无伤地回来皆是一惊,答应明天一早就带他上山面见教主。

第二日,他被领着来到了极天教,这一回走的寻常的山路,但过程也实属不易。

来到山顶温潜着实一惊,地面的积雪深而厚,天地皆是苍茫一片,远天漂浮的云仿佛触手可及。

若是要进入极天教内部,必须过三重门,第一重隔绝了外面的严寒,第二重过后便彻底听不见外面呼啸轰鸣的寒风,第三重背后是核心要地,请温潜独自走进去。

温潜推开了厚重的大门,没料想这里竟藏有一座巨大的宫殿。

虽是白天,但大殿内烛火摇曳,仔细一看陈列在两旁的仕女烛台与在禁地所见一模一样,金色耀眼的火光映衬了这方天地不寻常的富丽与奢华。

“你回来了。”

重雪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温潜见到他立马就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结果他看也不看就丢到了一边。

“我就知道只有你能替我办到这件事。”

说着他的手臂环上了温潜的腰,温潜从他眼中看到了真切的高兴,心里却五味杂陈,将他轻轻推开。

“怎么,嫌弃我?你来见我事先也不打扮打扮,我不嫌你倒好,你还有什么资格嫌我?”

温潜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受了点内伤,你抱着我我有些难受。”

“你受伤了?严重吗?我叫人给你看看?”

“不严重,休息两日便好。”

重雪的脸色由阴转晴,伸手摸了摸温潜的脸颊,“你帮我做成了件大事,往后我可离不开你了,先去换一身衣服吧。”

重雪叫来两名侍女,让她们带着温潜下去沐浴更衣。

温潜离开后,重雪眯着眼用脚尖踢开了地上的包裹,里面的东西果真都是鬼面王的,这老东西不知道追着讨伐他们母子多少年,想不到这么轻易就死了。

温潜洗去了身上的浊气,还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接着被侍女带到一间奢华的厢房,内里空无一人,温潜只好坐着等待重雪的出现。

突然房门被叩响,温潜说了声请进,来人竟是一位玉面小生。

两人一对视,皆是茫然,便各自报上姓名,来人姓柳,名双,是他的师傅王稚叫他来的。

听到王稚的名头想是重雪还惦记着他受伤的事,道:“我的伤不打紧,你请回吧。”

“既然都来了,还是让在下替您把一把脉吧。”

“真不用了。”

温潜与他正拉扯,一个冷不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在干嘛呢?”

柳双连忙转身跪下,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教主。

“他怎么样?”

温潜挡在他面前,“看过了,确实没什么事。”

重雪手一挥,让柳双下去了,见温潜的眼睛还没回到自己身上,道:“见一个就新鲜一个,瞧瞧,把你魂都勾没了。”

重雪嘴上的本事算是一等一,温潜只能无奈解释:“我是在看他的腿。”

“他?哦,他是老疯子的徒弟,长得倒好,本事也还凑合,可惜是个瘸子。你想睡他便睡,反正心不在我这里,我怎么也是留不住的。”

“你这叫什么话?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应该在谁身上?”

重雪掀开珠帘,走进了内间,坐在镜子前,道:“尽哄我,我问你你爱我什么?你分明怕死,我娘从小就告诉我,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无端对另一个人好的。”

“你说错了,我不怕死。只是死太容易了,活着要艰难许多,我活着就是因为我还有想做的事情没做。”

“你想做什么?”

“我想和我心爱的人共度一生。

重雪只当他在玩笑,道:“你快帮我摘了发冠。”

“你要休息了?”

重雪郑重道:“听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直到天亮否则你不准离开我半步。”

“贴身护卫?怎么个贴身法?”

重雪将温潜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手如游鱼灵活地钻进了他宽大的衣袍内。

“你…你轻点,嗯,啊…揉太深了…”

温潜一面夹着腿抵抗着重雪手指进出带来的快感,一面渴望着得到更多,他趴在重雪的耳边不住的呻吟,两腿间的水声也越来越大。

“等…你等一下…”

重雪的手指夹着粉红的肉蒂来回揉搓,温潜的身体随之绷得越来越紧,说话的语调也带上哭腔,手指再度侵犯湿润的阴穴时,他没忍住颤抖着泄出一滩湿热的津液。

“你舒服了,这下该轮到我了。”

他还未换过劲,重雪欺身将他压在妆台前,从背后侵入了还在吐水的蜜口。

温潜瞧不见背后的光景,只能撅着屁股配合重雪的动作。即便是不看,他心里也些怯,重雪的阳具生得伟岸,下身没点天赋还真吃不下。

就着这个姿势,重雪深进浅出弄了他百来下,性器仍是坚硬如铁,阴丸也是鼓囊囊的,温潜提议去床上,没成想重雪从背后揪住他的头发,看着铜镜里的人,道:“到底你是雪奴还是我是雪奴?我还没腻呢。”

温潜觉得自己荒谬,心甘情愿被人这样作弄,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有一副肖似和梅思因的皮囊。他垂着脑袋,在台面上扫了一眼,发现他亲手雕刻的那支木簪竟然被重雪带了回来。

“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重雪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羞赧于被人看见心意,于是将他翻了个面,摸索到一根细长的银簪凑到了温潜的唇边。

“叼着。”

重雪抱着温潜来到了床榻上,接着取过他口中的银簪。温潜身上被剥得只剩一件里衣,重雪一把捉住他方才射得有些疲软的男根,对着还粘有白精的铃口又搓又扣。

温潜猜到了他的意思,正咬着肉柱的软穴变得加倍紧张,本人更是气都不敢喘一声。

重雪在手心里掂了掂他的那二两肉,道:“你看看这话儿这般不精神,哪像个中用的男人,我替你治治,你且忍着疼。”

温潜眼睁睁看着重雪把尖细的顶端插进翕张的马眼里,视觉上的疼痛来带了心灵上的刺激,他的肉茎整根软了下来,之后重雪怎么哄也不好,终是作罢。

“你可真不经玩。”

温潜再宽容,也有了脾气,道:“你拿我就是来玩的?”

重雪将散落的头发拨到一边,盖住了一角圆润的肩膀,他指尖触到温潜翘起的乳粒,压在指腹下滚着来回逗弄。

“我还记得你说你叫韩深,可除此之外你的事情我再也不了解,我不计较你不愿意说你的过去,但只要你决定跟定了我,往后这世上可没有一个再叫韩深的人了。”

温潜在心中腹诽道,本来就没有。

温潜注意到重雪的眼神开始朦胧了起来,于是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没成想重雪温顺地贴了过来。

温潜闭上眼与他唇齿交缠,夹着他的腰,感受性器在内里逐渐膨胀。一阵暖流打了进来,娇嫩的肉壁开始止不住的痉挛,温潜眼前一白,只觉得这具身体好暖和。

夜色降临,重雪在温潜的怀中睡了过去,温潜缓缓起身,半软的阳具从未合拢的肉洞里滑了出来,他用床上柔软的丝帛擦了擦下身,学着重雪睡在的姿势躺到了对面。

“你还真是坏。”

“可竟然也叫我恨不起来。”

半梦半醒间,温潜见一人跪坐在身旁,模糊不清的倩影遥遥酷似自梦里人。在漂浮的意识里温潜将人放在怀里搂抱,诉尽衷肠。

待到温潜看清他的模样,那双灰色的眼睛如落在静水表面的石子,击起了层层涟漪。

“你做了什么梦?出了这么多汗。”素炼摇醒了温潜,用袖子替他擦去额头的汗,嘴里还徐徐吹着风。

温潜将一颗狂跳的心重新吞了下去,道:“我没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素炼掀开幔帐,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门口的侍女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温潜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素炼掰开了他的手指,“我当然知道。”说着他跳下床,兴奋地在原地转了圈,“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醒来,好漂亮!”

门口的侍女推门跪在外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禀教主,现在是三更天了。”

温潜给他使了个眼色,素炼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别再进来。”

门合上后,温潜急忙把他拉回床上,低声斥责道:“你小心点,可别闯祸了!”

见他神色严厉,素炼低下眉头,嘟囔道:“真凶。”

“这就算凶了?”

温潜去扶他的肩膀,叫他别生气,几天不见,快扭过头来给他好好看看。

越哄素炼心里越委屈,一时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你别碰我!”

“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听到了就听到!要死一起……”

温潜被迫再次堵上他的嘴,没成想素炼的眼泪唰地就开始往下掉。

“好了好了,莫哭,都是我的不好。”

温潜一点点拭掉他脸上的泪珠,大方地将人拥进怀里,素炼不解气地锤了他胸口两下,“都是你不好。”

“我又怎么不好了?”

“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一声不响地消失,还以为你得罪了那个人,被扔去喂蛇了。”

温潜不愿明言,道:“只是去做了件小事而已。”

“小事?我不信。什么样小事能让你有资格睡上大教主的床?”

温潜恍然大悟,素炼原是吃醋了,“他想睡我,我还能不从?今天想换个舒服的地方和我睡,我当然只能跟着来了。”

素炼稍稍缓和下来的脸色,骤然变得僵硬,“你看你,时而想着你的梦里人,时而忙着讨好大教主,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再也不要见你!”

“不见我?你当真?这里危险重重,除了我谁还能保护你?”

“你要保护的是我吗?”素炼越想越气,看着温潜裸露在外的身体,气恼道:“你能不能穿好衣服?衣衫不整的,放荡!无耻!”

温潜可委屈了,毕竟这间房里衣衫不整的可不止他一人。

“好好好,我穿上衣服就是了。”温潜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衣服,素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不留情面地给了他屁股一巴掌。

温潜还没来得及开口,素炼强词夺理道:“你光屁股对着我,是什么意图?是不是小屄痒了,想挨肏?”

温潜觉得荒唐,似笑非笑道:“你不讲理。”

“不讲理的是谁?东西南北有四个方向,你偏要对着我抬起屁股,不是勾引我,是做什么?”

温潜真快被他逗笑了,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年岁几何?”

素炼不假思索道:“十七。”

“十七?看着不太像。”

素炼鼓着脸颊,信誓旦旦道:“我说十七就是十七!”

温潜故作诧异,“那遭了,我占你了个大便宜,我都快大上你一轮了。”

素炼眼珠骨溜溜地转,道:“难怪你骚得厉害,到处勾人,原是铁树开花了。”

温潜顺势接了茬,“那可不是,自从被你捅开了穴眼,我就总想着这事。”

素炼的心总算被哄化了,乖乖被温潜牵回了床。

他昂扬的性器着实有些分量,素炼也知急不得,在红肿的花穴外多磨了磨,磨出的水滴在肉柱上,挠得他的心格外痒,“好哥哥,快让我进去。”

这声好哥哥令温潜十分受用,也好在几个时辰前下面的软穴才用过,稍稍扩张就变得听话,一口气就吞到了根部。

明明是同个物件,被插入的体验却截然不同,重雪骑他,快进快出,又深又狠,素炼不喜野蛮,轻歌曼舞,喜欢在耳鬓厮磨时同他讲悄悄话。

这骚屄实在又热又紧,素炼埋进牝屋里快活得飘飘欲仙,色迷心窍地试着要开拓得更深些,冠头触到了花蕊一样的核心地带,微微推进就张口含进一小截,温潜反应极大,叫他快些拔出来。

素炼没听进去,接着天旋地转,温潜直接压在他身上,把含在雌穴里的肉柱吐了出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做这事哪能只做一半,素炼只好乖乖讨饶,“好哥哥,好郎君,让我进去,方才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好奇,我决不会再弄疼你了。”

温潜心一软,拨开肉唇,再次主动把肉棒吃了进去。

两人快活了好长一阵,天色微明时,素炼神情惫懒了起来,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对温潜说道:“我总感觉见你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温潜和他的头靠在一起,问道:“你是不是累了?睡吧,我在你身边呢。”

“我对发脾气你到底生气了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

“我发誓,没有。”

“好,你不准生气,你也不准记我的不好,你可知道我为你流过多少泪,没看到你,我总心慌。”

温潜温柔地吻上了他的额头,“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好的人。”

遥想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见梅思因,春心萌动,欲火熊熊,之后愈发不可收拾,于是日想夜也想,也曾为那无处可放的相思暗自落泪过。

回味过来,素炼应该没撒谎,是十七岁。这个年纪里,爱与恨是泾渭分明的,想一个也是藏不住的。所以,第二回见到梅思因,温潜忍不住倾吐了心声,还许诺愿意一生一世只对他一个人好。

多年后,梅思因再度提起此事,说这样莽撞的告白,也就是遇上了他这样的人才会当真。

温潜从重雪那里得了一个贴身侍卫的名头,但显然不是认真的,重雪神出鬼没,白日究竟在哪里,温潜无从所知。

落日前的一个时辰,防御的三重门便不会再开启,而这时重雪就出现了。

温潜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教内的大小宫殿无论昼夜都燃着灯。

温潜向重雪提起了这件事,重雪没有解释,只是突然感慨,“说起来,我好久没看到太阳了。”

他起身披上了一件狐裘大衣,而后朝温潜伸出手。

温潜将手搭了上去,问道:“要去哪?”

“跟我来就是了。”

两人默默牵着手走了一路,温潜心猿意马地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指,当意想不到的雪花从天上飘了下来融化在他的眉心,他才清醒过来。

温潜私以为极天教内是一座四面不透风的堡垒,没想到别有洞天。

“我们要穿过前面的梅花林。”重雪介绍道。

果不其然,还未走近温潜就在冰冷的雪气里嗅到了一股幽幽的寒香。梅影稀疏,粉红的花苞虽小却开得正好,像晶莹的珠子镶嵌在树枝上。

“想不到这里还有一片梅花林。”

“本来是没有的。”重雪随意折下一枝梅花,道:“这里每一株梅树都是我娘亲手种下的。”

温潜背对着他欣赏梅花,注意力却被他的话全部吸走了。

“她喜欢梅花吗?”

“不,她说她只要一想到一个人就会到这里种一棵树。”

“想谁?你爹吗?”

“谁知道呢。”重雪扔掉了手中的细枝,看也不看地踩了过去,“没人看管的时候这些花倒是开得好。”

温潜转过头在心里默数有多少棵,重雪好像有读心的能力,道:“不用数了,一共七十二棵。”

温潜还有话要说,但重雪貌似失去耐心,拉住他继续往前走,“快走吧,太阳要落山了。”

穿过梅花林,一座阁楼赫然出现,红墙黑瓦,飞檐反宇,背靠悬崖,静静矗立在漫天白雪中。

重雪带他爬上了最高层,这里寒意又多了一重,可阁楼外的景色叫温潜一时忘却了周身异样的寒冷。

大半个太阳已经陷进了起伏的山峦间,火光不再辉煌和炽热,而是与雪相融褪成了带有锋芒的金属色,相邻的山峰一半是草木凝聚成的黑,一半是落雪辉映的金光。

温潜侧过脸看着重雪,他脸上细腻的绒毛也在发光,灰色的眼珠近似化成了透明的露珠,仿若一尊不真实的人偶。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些。”重雪的口气里略带遗憾。

“为什么来这里?”

他无神地眺望着远方,淡淡地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到处都燃灯吗?因为雪山上实在是太苍凉了,这里的景色十年如一的单调,唯有在日出和日落时漫山遍野才会铺上金色,我觉得烛光很像那个颜色。”

“既然如此,你就没想过下山?”

“下山去做什么?”

“外面那么大,或许可以找到能够治好你的人。”

“你会怎么选?”

“什么怎么选?”

重雪看着远天,只见那群飘泊的云都不再洁白,雪山即将化身为蹲踞在黑夜里的猛兽,而他也将隐身于另一个灵魂之下。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要你选,你会怎么选?”

温潜别过脸,重雪却不依不饶想继续地索取他的注意。

“你当时放我下山,就不怕我不回来吗?”

重雪依旧固执道:“先告诉我你会怎么选。”

温潜只好模棱两可道:“我希望是那个愿意和我一生一世的人。”

“一生一世?”重雪冷笑道:“还记得我给你下的蜘蛛蛊吗?你身体的雄蛛超过十日感知不到雌蛛便会死掉,死后的雄蛛体内会流出剧毒,到那个时候宿主也命不久矣了。但是你可知道如果雌蛛感知不到雄蛛,它才不会死,重新配对一只雄蛛好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离开你十日,我就会死?”

“不。”重雪展开双臂,把温潜一块裹进狐裘大衣内,他搂着温潜的腰,微微摇晃,轻柔地吻着他的耳垂,“是十日之内你不与我交合,你必死无疑。”

行走江湖时温潜也听闻过类似不与人交合便会暴毙而亡的毒蛊,只是没想过有一天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歹毒?可是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罢了,你不告诉我你的过去,也不告诉我你究竟喜欢谁,我这样迁就你,我也会委屈。”

“你累了吧。”

银色的月辉已经从东方亮起,按理说此时素炼应当出现了,重雪不断的询问总是叫他心中不安,无言以对。

“教主?”

猝然,温潜脱离了温暖的怀抱,背后的风雪一拥而上将他裹挟,重雪站在他对面,长发在飞雪里恣意飞舞,温潜看不清他的脸,那一双晶亮的眼珠却在转呀转,仿佛在询问,你是不是也很惊讶。

“居然天黑了,天上的是月亮吗?”

“是月亮。”

“是不是因为我太久没看到过月亮了?第一次觉得这么美。”

重雪脸上的笑从喜悦步入了狰狞,甚至还有些许疯癫。

温潜第一次在这具熟悉的皮囊之外看到了一具不带温热气息的灵魂。他感知到了周围的喧嚣——风过梅林,花瓣落地,冰川又凝,雪山怒吼,最吵闹是他的心跳。

重雪在笑,他只能呆看着,他不明白重雪到底在笑什么?

重雪大笑,笑到喘不过气,笑到倒地,他的眉毛撇了下来,笑里逐渐填满了浓烈的苦涩。

温潜慌忙蹲下身,拨开他脸上的乱发,双手捧着他冰冷的脸颊,谨慎地问道:“你怎么了?”

重雪的下半张脸埋进了狐裘周围一圈的白色茸毛里,温潜才发现他的眼睛竟然在哭。

“告诉我怎么了?”

“快带我去找王稚,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十一

重雪坐在被铃铛围成的阵法中央,他手上和脖子上缠满了红线,身着一件轻薄的白衫,额头上的汗却止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滴。

“他怎么样了?”

推门而来的正是王稚,他身型矮小,不足四尺高,头发花白,但目光如炬,步履轻盈,仿若一只灵巧的猕猴。

温潜在这里守了一夜,道:“还没醒。”

柳双跟在王稚背后,手上拿了一支笔和一本小册子。

“你在写什么?”

柳双将册子递给了温潜,“这上面记录了教主从第一次到现在离魂的经历。”

温潜不解道:“离魂?什么叫离魂?”

王稚突然出声,冷嘲热讽道:“呦,听闻我们大教主的身边多了位新宠,日夜相伴,如胶似漆,还真以为他有多器重你,怎么连得了什么毛病都不和你说明白。”

温潜不羞恼,恭恭敬敬道:“还望前辈指点。”

王稚走上前,指着重雪道:“古籍记载,一表两里,神情不宁,是以离魂。他得的叫离魂症,这个病没得治,没药医,人还会疯疯癫癫的。此番他是回光返照,且再看几个月,不知道又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王稚幸灾乐祸道:“这个你就要问他喽。”

“那这个病的最后会如何?”

“结局当然是生不如死,要么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么变成一个疯癫痴呆的傻子,你希望他变成什么样?”

说完王稚便放肆大笑了起来,“他小子作孽,从小到大没少咒我,这下还不知道谁要死在前头呢!”

温潜心中一紧,失去梅思因的痛苦心境突然翻涌而来,“真的没得治?”

王稚强硬地说道:“知道我是谁吗?除非阎罗王改了生死簿,否则谁来了也治不了!”

“老东西,谁要死在你前头!”

一根红线飞来绕着王稚的脖子缠了数十圈,勒着他的喉咙叫他说不出话来,朝阵内望去,重雪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手执红线,牵拉着王稚的命脉。

王稚面色涨红,眼球突出,指着重雪的手指不停颤抖,有苦说不出。

见他神色痛苦不堪,重雪点到为止,震断了手中所有的线,放了王稚一马。王稚脱了身向后倒去,索性在地上耍起赖来,柳双去搀扶他,他像个顽童一样,死活不肯起,哇哇大叫,斥责重雪无情无义,欺负他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

重雪悠悠晃晃地站起身,还未站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温潜眼疾手快来到他身旁,接住了他,关切道:“你没事吧?”

王稚方才还在撒泼,见此情形啐了一口,直呼光天化日,真叫人没眼看。

“再多嘴,我立马杀了你。”

温潜帮着擦掉重雪嘴角的血迹,耐心地安抚他,别生气。

重雪气若游丝,半个人都压在温潜身上,闻言,仰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我没事了,带我回去吧。”

“真的没事吗?”

王稚竖着耳朵在偷听,暴跳如雷道:“走什么走!我说可以走了吗?”

重雪闭上眼,淡淡道:“主要一看见某个糟老头子,我更难受。”

“嘁,你当我这个糟老头子乐意看到一个整日摆臭架子的人?要不是我在你娘坟前发过誓,你以为我喜欢待在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破雪山上?”

“是,所以你可不得早点盼我死吗?”

“嫌我无能是吧!好,不干了!”说罢王稚甩手扬长而去,柳双左右为难,朝重雪行了个礼,追上了王稚的背影。

温潜担忧地望着重雪惨白的脸,“你说什么气话,人走了谁来医你?”

“什么气话?反正都没救了,有他在没他在不都一样?”重雪靠在温潜肩头,“快带我回去,我闻到这里的药味就犯恶心。”

温潜带着重雪回到了寝宫,待到重雪睡着时,他左思右想后决定跑到药舍去找王稚。

王稚一开始不愿意见他,温潜再三向柳双求情,最终王稚看在徒弟的面子上勉强松了口。

见温潜是来求问治好重雪的办法,王稚立马拉下脸,“都说没有了!能治好早就治好了。”

见温潜仍是一副迟疑不定的表情,王稚冷哼道:“怎么,原来你是真心心疼他?稀了奇了,这世上居然会有人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

沉默了好半天温潜也没给出个答案,王稚一脸不耐烦,奚落道:“见色起意是吧?你小子胆子不小,什么人的色都敢图。”

温潜牵挂着重雪,无心谈论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道:“天色不早,前辈我先告辞了。”

“慢着!”

说话间,王稚仗着体格小,一个不注意朝温潜的下盘攻去,温潜侥幸避开,一脸不解道:“前辈你这是?”

王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还是不懂,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温潜心一沉,如实将自己身中毒掌前来寻医求药的事情说了出来。

沉吟片刻,王稚道:“把手伸出来。”

温潜藏在衣袖的五根指头紧握住,最后还是视死如归地将手腕露了出来。

王稚的手指搭上了温潜的脉搏,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什么意思?”

王稚的眼神落到了他的下腹,“你天生阴阳双体,如今才多久居然已经胎珠暗结。”

温潜眼神暗了下来,“前辈你的意思是……”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王稚长叹了一口气,把柳双叫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后就让他出去了。

“你说你用过了金色雪莲,那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你身上的毒还是没有清干净。”见温潜脸上流露出一丝紧张,他随即得意了起来,“你不会以为误打误撞,随便用个什么就能一劳永逸吧?”

“那我是必死无疑了?”

王稚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受这份苦了。”

“什么办法?”

王稚推门出去,没一会抱着个黑色的漆盒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盒子一打开,温潜想探头去看,被王稚推了回去。

“别吓着我的宝贝了。”

等了一会,盒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一条通体晶莹的小虫从里头钻了出来。

“就是这个?”

“什么叫就是这个?”王稚不满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地涌冰蚕,十年一蜕皮,能活上百年,而且用它吐出来的蚕丝织成的衣服刀枪不入,世间罕有。”

“天下竟有这样的宝贝?那怎么用来解毒?”

王稚炫耀完,立马将冰蚕收了起来,道:“怎么做就你别管了,丑话说在前头,要我救你,你就得拿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终于说到了正题,王稚不客气道:“这座山的山腰处住着一条白蛇,你去给我取一枚蛇蛋来,我就替你把身上的毒给解了,容易吧?”

温潜琢磨着这小老头怕不是以为他没见过那座庞然大物,犹豫之下,问道:“我似是听闻过,那条白蛇乃教主所养,你何不直接向他要?”

提起来王稚就不高兴,摊开手,道:要了啊,要了好几个月,你看他给了吗?你就说去不去吧!”

温稍稍一思忖,“我身体里的毒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吗?”

“有我在自是没有。”

温潜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又折返了回来,“我身体里不止一种毒。”

王稚面上毫无惊讶之色,“我知道,你身体里还种了个蜘蛛蛊嘛。”

“你怎么知道?”

“哼。他在我跟前长大,用毒的手段也全是我一手教的,我怎么不知道?不会有事的。”说着王稚勾了勾手,让温潜耳朵凑过来。

“那蛊还有催情的效果哩。”说完王稚哈哈大笑,还拍了拍温潜的脸,扯着嗓子嚷嚷道:“没出息!你活该!和那小子睡觉快活吧?看把你迷的,喜欢谁不好,哼,喜欢他!”

王稚嘴里没几句正经话,温潜满心无奈,匆匆离去。

他回到了重雪的居处,只见大门敞开,数十名穿着绿罗裙的侍女低头站在门的两侧。温潜狐疑地走了进去,重雪已是清醒,穿着单衣坐在铜镜前,身后一名侍女正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梳头。

重雪明知温潜来了,仍是只顾照镜。温潜同侍女交换了个眼神,接过梳子,叫她安静退下。黑发如练,齿梳滑过发间,如在沉静无波的湖面拨起一道涟漪,重雪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质问道:“柳双说的都是真的?”

温潜心中一紧,表面仍是云淡风轻,“他说什么了?”

“他说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我。”

“是什么喜事?”

“他说,你有了我的孩子。”

十二

重雪把温潜拖到床边,让他把衣服脱了。

温潜顾及着敞开的门,没有任何动作。

“脱了。”重雪的语气不容置喙。

温潜不怕他,眼下的情形大概用武力压制重雪也是绰绰有余,可他唯独斗不过自己的心结。

重雪的脸色比早些时候好上了许多,可不知道是否是温潜的错觉,他灰色的眼珠较之前更加清白透明,十分诡异。

“到底脱不脱?”

重雪的话温潜不能不听,但心有介怀,再三拉扯下,只是除去了上衣。重雪垂眼盯着温潜平坦的下腹看,而后起身打转绕着温潜仔仔细细地看。

他的脚步停在了温潜的背后,道:“你怎么想的?”

“方才很奇怪,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该怎么告诉你,一路想一路笑,不知不觉就到了。”

“有什么好笑的?”

温潜眼睛里浮现出一道温柔的光,“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只是想到与你有关,心里就止不住的欢喜。”

重雪伸手揽过他的腰,二人并肩坐到了床畔。他替温潜解开了束发,顺势将人压倒在床榻上。温潜正欲开口,重雪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重雪趴了下去,伏倒在他身下,耳朵贴着紧实的小腹极认真地听。

“什么也没有。”

他的表情看上去没有太大的所谓,随后舒展开腰,把头埋进了温潜宽大的胸膛,他的手不老实,一会地绕着肚脐眼打转,一会在腹部的沟壑里描摹深浅。

“也都怪我,竟然让你怀上了孩子。”

“忘了什么?”

重雪仰起头在温潜的下巴上奖励了一个吻,“都怪你太厉害了,我都忘了一开始是想把你收作宠姬的。”

这些天来,温潜压根就没看到重雪口中所谓的宠姬,道:“她们呢?”

重雪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一部分死了,剩下一部分被送走了。她们被选来时全都被灌过了药,终生不孕。”

看到温潜黯淡下去的眼色,重雪道:“你不会以为是我下令叫人这么做的吧?”

他细腻的手掌抚摸着温潜的脸,“她们全都是苏晚芝送来的,美名其曰是投靠的诚意,其实都是来监视我的。”

苏晚芝,夏禹楼楼主。

温潜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是位美艳得不可方物的佳人。

“那个老妖婆。”重雪这厢对她的看法截然不同,话语间不掩恶感,道:“明明是个老鸨,装什么冰清玉洁的圣女。”

“既然你如此厌恶她,为何还留着她的性命?”

“讨厌归讨厌,利用归利用。”

温潜反手握住了重雪的手指,“教主仪态万方,谁会不臣服呢?”

重雪一副极受用的表情,嘴上仍是不饶人,“被我利用你也心甘情愿?”

“我本来也不是个有价值的人。”

重雪转身将温潜笼罩在身下,“不许这样说。”

他俯下身顺着温潜的下颌线一路吻到了耳垂,柔软的耳垂在唇齿的厮磨下逐渐变红变烫。

重雪的手探进了温潜夹紧的两腿间,诱哄道:“让我摸摸。”

隔着两层布料,纤长的手指依旧能感知到两瓣肉唇像在呼吸一样,反复张开闭合。

“发骚了。”

重雪的下巴拱着温潜的脸颊,不依不饶道:“是不是,小屄是不是发骚了?”

温潜没说话,飞快扫了他一眼,这一眼被重雪捕捉到了,道:“你看我做什么?又在想谁?”

“你醋劲真大。”

“那你实话告诉我,是我弄你怀上的,还是他弄你怀上的?”

温潜知晓重雪意指素炼,可这种问题次次歪打正着,令他心中有愧。

“若是孩子生下来和你一般好看就好了。”

“所以你只喜欢我这张脸?”

“不止,当然不止。”温潜神态迷离,捧着重雪的脸仔细瞧,眼中是难以自抑的眷恋。

重雪朝他吹了一口气,温潜就此合了上眼,遨游于情欲的缥缈幻境。

他嘴唇微启,颤栗的姿态勾得重雪心痒,手不老实地钻进了温潜的亵裤内。

他的手指向深处摸索,沿着凹下的穴缝滑动,闭合的两瓣花唇像被划开的口子慢慢向外绽开。

重雪用手指将温潜送进了情欲的浪潮中,趁他还发着抖,扯去最后一点碍事的衣物,举着两条长腿,将早已硬挺的阳物插入到尚在不断痉挛的软穴内。

空虚的内里突然被彻底填满,温潜小腹立马绷紧,酸麻的感觉膨胀到了身体的每一处角落,讨饶道:“你慢些……”

“怎么变矫情了?”

温潜上一秒还在腹诽谁矫情了,眼神胡乱一扫隐约看见还站在门外侍女的影子,登时反应过来刚才岂不是给人当活春宫听去了?

他刻意推了推重雪的肩膀,“门。”

“你脸皮这么薄?”重雪显然不在乎,十分自傲道:“没有我的命令她们不敢进来,更不敢听,你看教内哪个不要命的敢说我的闲话?”

温潜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

重雪人如其名,肤白胜雪,稍有愠色,面上立马晕开一阵暧昧的桃红。

“你好像个山大王,也像个土皇帝。”

重雪咬着牙,狠狠捏了一把温潜悬在半空中又湿又滑的屁股。

温潜吃痛了,连忙讨饶,“好好好,不像不像。”

重雪往他花心里狠狠捣了几下,温潜要逗他开心,道:“我若是个山大王就好了,定会娶你做压寨夫人。”

“你有那个本事吗?”

“这与本事大小有什么关系?天下第一美人也未必就和天下第一高手在一起。”

“你要是真是天下第一就好了,睡了天下第一传出去我名声或许还能好听点。”

“那我们算什么关系?姘头?堂堂大教主甘愿做我的姘头?”

重雪紧捏住了他的下巴,温潜却丝毫不慌张,玩笑道:“那我明媒正娶如何?”

重雪蹙起眉头,抽回手,一言不发地将温潜翻了个面,从背后重新进入了他的身体。

温潜的腰被一双手卡住了,只能撅着个屁股不停迎合背后的撞击,有几下实在顶得太深了,唯恐一个不注意害了腹中胎珠,他手伸到背后握住了重雪阳具的根部,不假言辞道:“你整根送进来,实在太疼了。”

重雪抽出半根肉柱,温潜跟着舒了一口气。这中下段最为粗大,青紫色血管虬结其上,在被淋湿的深红色的映衬下更显狰狞。

“你真烦人。”

温潜的牝户骤然紧缩,刺激了还含在小屄里最为敏感的冠头。

重雪仰头倒吸了一口气,但凭借着毅力将剩下半截肉柱抽了出来。

温潜顿时愕然了。

重雪凑到他耳边小声,极坏地说道:“还没舒服够吧?那自己摸出来,摸给我看。”

一夜未眠,摸着身下的软榻温潜的身体立马涌起了倦意,可于重雪,他只能奉陪。他翻身坐在床榻上,两腿敞开将门户正对重雪。

重雪撑着脑袋,侧躺在对面,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架势。他乌黑柔滑的长发半遮半掩地披在胸前和肩头,眼神比那些一掷千金都难见的一面的花魁还要魅惑。

再看温潜,同是一丝不挂,但显然做不到同等的坦荡,他抬头望着床顶上繁复的花纹,用指尖一下下拨着露尖的红色肉蒂,下面尚待抚慰的小口吐着晶莹的蜜液,他的手指在重雪的期待下伸了进去,抽出后,指尖拉出一道银丝。

“怎么不看我?”

“看了痒。”

重雪爬到他身边,指尖卷起一撮垂落的长发,用散开的发尾轻扫过温潜翘起的乳首。

“哪儿痒?”

“心痒。”

“心痒你就揉一揉。”

说着重雪不客气地上手揉捏着温潜厚实的胸肌,这两团肉用脑袋靠着的时候便感觉极好,上手玩弄了两下,更是上瘾得不得了。

重雪揉了又揉,将丰腻的乳肉揉得变形,挤出一道深沟来,心中不自觉诞生出一股邪念。

“你心还痒不痒?”

温潜反问道:“你摸的是心吗?”

“怎么不是?不就在这?”重雪贴上了温潜的左胸口,直言:“还砰砰跳呢。跳这么大声,你在想什么?”

温潜用大腿内侧蹭了蹭下方正昂扬精神的硬物,对重雪道:“你不难受?”

“你想怎么办?”重雪的手指从善如流地插进了他湿热的阴道内,“玩这里,你又不叫我尽兴。”

重雪长睫微垂,紧盯着温潜胸前淡褐色的乳晕,故作为难,道:“你挤一挤,也不是不能再挤出一条道来。”

温潜神情稍稍凝滞,就照做了。他的胸肌不似女子的乳房般柔软,两只大手从上到下托了起来,隆起的双峰中夹出一道曼妙的沟壑。

重雪握着阳具根部,红润的龟头触到了紧实的乳肉,饱胀的收紧感一点点向快感碾压,激得翕张的铃口吐出一滩透明的腺液,从胸口流到了温潜的会阴处。

“太紧了些。”

有了活动的空间,重雪开始使坏,握着肉茎拍打厚实的胸肌,龟头抵着乳珠连带乳晕一并戳了进去。

重雪兴味盎然地看向温潜,像被浇了盆冷水,温潜脸色不红不跳,正经得不像话。

重雪故意把冠头戳到他下巴,温潜竟然一言不发低头将它含了进去。重雪本就硬了许久,突然遭至唇舌的挑逗,腰膝一软,身体一颤,泄了出来。

射出白精时,许是将他的神志也一点一点吐了出来,重雪气恼地将肉根拔了出来,剩余的阳精糊得温潜满脸都是。

温潜随手擦了擦脸,抬头再看重雪时,他背过身来了句,“真讨厌你这个人。”

“讨厌我什么?”温潜凑了过去,想从背后环住他。

“就是讨厌你。”

温潜停下动作,缩到了离重雪最远的床角。

重雪始终僵着,等了半天没等到温潜来哄他,尴尬地回过头,发现温潜已经在一旁睡着了。

平稳的鼻息传进了重雪的耳朵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发蠢。

瞧着温潜沉静安睡的面容,重雪没由来的烦躁,这人怎么看怎么正经,和极天教上上下下哪般契合?

“最讨厌你这张会骗人的脸。”

他的眼神顿了一下,注意到温潜嘴角有一点白。

他手指抵着温潜的下唇,使其与上唇分开,没一会一只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蜘蛛从里面爬了出来,跳进了重雪的手心。

重雪猛然收起手指,将它捏死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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