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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心里百感交集,能有小姑娘喜欢我很高兴,但我可以用自身的前途保证,对她,绝对没有任何同事以外的感情,并且我已经是个三十岁的人了,而她正值花期,我不能浪费她的大好年华讨自己逍遥快活。

想来是我平时的相处方式有问题,才让她产生了爱情的错觉,不过还好,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我整理好思绪,用看其他同事时一样的心情看向她:“能被你喜欢我很荣幸,但我知道是自己被高估了,我在你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美好,教你那些只因为你是我的后辈,照顾后辈本就是我该做的,而且帮你的所有忙里我都存了一点私心,这样在以后的工作中我能行到方便。”

“另外,公司有规定不允许内部员工谈恋爱,违反规定,严重的会被开除。还有,在工作中无论你叫我什么,决定权都在你,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无权干涉,可能在某些时候让你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我说的所有都清晰明了,梁媛媛不会听不懂,我始终相信,她能正确认识到自己的感情,并且能有最合理的判断。

梁媛媛怔愣地看了我一会儿,视线转向别处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她拿起橙汁喝了一口,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自己的窘相。眼泪混着饮料,原本清甜的橙汁也变得酸涩,苦涩入喉,她却觉得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

过了一小会儿她还是坚称自己看人不会错:“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没有喜欢错人。”

我叹了口气,扯过一张纸巾给她,认真劝告:“你还年轻,应该多看看,而不是执着于我这棵野草。”

梁媛媛没说话,而是盯着那张纸思忖了许久,后来,她接过我手里的纸,擦掉脸上的泪水,收回其他情绪,淡笑着说:“我只是说我看人的眼光没错。”她说:“秋何哥,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这之后她开始不停地向自己的碗里夹菜,夹满了之后又不停地往嘴里送,就这样一直吃自己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允许别人打扰。

她颓靡的样子令我有些忧心,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去阻止她,她应该是想通过这个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最后她实在是吃不下了,连着喝了几口水,过后才问我:“秋何哥,我们还是朋友对吧?”她说:“你不会介意我刚刚的话吧?就当我刚刚只是玩笑,你什么也没听到,好吗?”

我抬头透过中间飘散的雾气看向她,事实证明她冷静得很成功,看我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波澜,我松了口气,说:“好。”

我们共同举起手中的饮料,为我们差点坍塌的友情加固,结束这最后的火锅时光。

吃完饭,我拦住她要付钱的手说,这顿我请了,就当是我对毁掉你心情的赔偿。她发愣地看着我没说话,半晌,从收银台前放下了拿着手机的手。

这个点,天色已经很晚,出于安全考虑,我想说送她回去,可她却在门口撑着伞背对我,隔我一米远,仿佛多看我一眼就多一点失落,她踩着高跟鞋摆手说不用,始终没有回头,而后只同我说了一句“明天见,陈组长”便潇洒离去。

不是老陈,也不是秋何哥,她叫的是陈组长,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减少了我的为难,做出了与我们两人而言最合理的判断。

我回到车里,突然很想来根烟,已经很久没有过想抽烟的感觉了,距离上次都过了将近三年,实在难得。

嘴没耐得住寂寞,我沿路开到了一家便利店跟前。

走进去环顾一圈,没有什么想吃的,随后又肌肉记忆般地走到糖果架前,却发现都是些过于甜的口味,以往戒烟吃的就是糖,所以此刻对面前各种味道的硬糖和软糖,我通通没有想购入的欲望,甚至产生了抗拒。正当我举棋不定时,我看到了货架地调查,除非他是跟踪狂。而且问题是,他既然知道我的行程,那为什么还要打电话问我在哪儿。

这么一看,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矛盾。

但有一点我非常确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定知道什么。

秦知远望着我,仿佛早已经意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于是一字一句,说得简单干练:“我知道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为什么会来找你,甚至会怀疑,我就是那个要陷害你的人。”他褪去了平常的感觉,此刻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无比强大的冷静和理智,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但你必须清楚,现在不是该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不等我反应,秦知远将我带进了电梯,他按下负一楼的电梯键,说:“你的车很有可能被他们停在了地下车库,等会找到车了就在车上等我,剩下的我去处理。”

电梯里有我醉后连绵的呼吸声,良久的静默后,我终于还是选择开了口:“……一二零五,”喉咙太过干涩,导致说话都带着沙哑:“梁媛媛在那儿。”

靠在秦知远的肩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依稀地听到他轻声说了句“好”。

然而不巧的是,这个酒店的地下车库特别大,要找起来并非易事,我瞬间泄了气。但秦知远还是很冷静,一只手扛着我,另一只手摸出我兜里的车钥匙,打算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找,在靠近第二个区域的时候我的车响了一声,随后他打开后座的门将我扶到了座椅上。

他俯身温柔地望着我,放低了声音:“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很令人安心的一句话,就这样轻易地让我在迷蒙中卸下防备,胡乱地应答着。

秦知远关上车门走了。身体又累又困,我像一滩水绵软地顺着座椅躺下,不知道是最近天气热,还是车里空气不流通的原因,这会儿特别的闷热,明明才刚躺下没多久,额头就开始冒汗。胃里强烈的不适也让我无法集中思考任何事,都已经快分不清额角的汗是冷汗还是太热导致的了。

已经没有意识秦知远去了多久,只发觉车里愈发的热,这让我不由得口干舌燥,身上也如蚂蚁钻心般的痒,越动越痒得就越厉害,我干脆扯掉领带,解开衬衣领口上的纽扣,让自己的呼吸通畅一点。

车里有小半瓶前几天喝剩的水,我拿起来往嘴里灌,可还没入几口便见了底,根本不够喝。

我扔掉空瓶,抱着腹部蜷缩在后座上,难受时出的汗沁得衬衣湿了一大片,和皮肤难舍难分,似乎身上的衣服在这一刻都成了累赘,我无力地扯着身上的衣服,妄图将它与我剥离,衬衣扣子在被我胡乱扯开的时候崩掉了一颗滚到角落,最后埋没在了我粗重的呼吸声中。

刚开始的闷热已经转变为无比的燥热,迷离恍惚的意识让我分辨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觉得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身上的燥痒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身体也逐渐有了奇怪的反应,不论是哪里的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

沉重的呼吸、疲乏的身体,最初的所有感觉都让我误以为只是单纯的酒精中毒,可没想到身体连续的反应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下身不受控制的挺立让我始料未及,大脑几度被欲望支配,我在一片迷离中就快要失去自我。迟钝的清醒让我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我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下了药,又或者是刚才的那瓶水有问题。

就在这时,驾驶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微弱的灯光照进车里使得原本昏暗的空间全都暴露在他面前。透过叠着重影的视线,我勉强看清了来人。可强烈的诉求和羞耻心在脑中不停地打架,那一刻里我甚至想死。

“……秦知远……”

最终,我还是妥协向他求救,因为我别无他法了。

此时的我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半敞的衬衣下还露着一对若隐若现的锁骨,伴随着因为喘息而微微起伏的胸膛,让秦知远蓦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勾勾地望着我。

一边的座椅凹陷,是秦知远爬上了柔软的后座,他绷着紧张的神经将我从座椅上托起来,轻轻拍打着我的脸,温声喊我“秋何”。

我撑着最后的一点理智,发出艰涩的声音:“秦知远,我好像……被人……下药了……”

秦知远的手又再次轻缓地覆上我的脸,拇指微微刮蹭着皮肤,那冰凉的触感此刻就像是冰块一样在缓和我脸上的温度,让我贪念、渴望,无意识地往上蹭。

他倾身低喃着:“我们现在就回家。”声音像是一叶荡于浮萍的扁舟,而我坐在其中,他会引领我靠岸。

无休止的药效将我搞得燥热难耐,西裤紧勒着那里,时不时的摩擦让那里愈发的胀痛,但强大的自尊心并不允许我如此随意地就在车上解决,毕竟秦知远还在,我不想颜面尽失。

在一路平缓中,我们到了小区楼下,秦知远像刚才在酒店时那样,架着我往电梯里走。

即使意识不清醒,但骨子里的羞耻还是坚不可摧的,我想,捂着裆走路大概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起的东西了,要是记忆有删除键,我恨不得第一个就删掉它。

在一片混沌的思绪中我躺到了床上,没过多久,秦知远又将我的外衣褪去,从床上捞起来抱进了泡着温水的浴缸里,离开时还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温热的水浪不断荡往胸膛处,一下一下地在激满我的欲望,我微睁眼才发现这里是秦知远家的卫生间。

下身被内裤压制,又痒又热,自制力也该到头了。

拖着迷乱的喘息,我将手伸进内裤,扶上那个令我饥渴了很久的淫欲之源,触上的瞬间,舒爽如电流般贯穿我的全身,我顺着周身缓缓撸动,享受起这一时半刻的欢愉。心跳如擂鼓,仿佛浴缸里的水都在因为我剧烈的心跳而微微晃动。

头疼的感觉早已经被快感所顶替,左手搭在浴缸边缘,尽量让自己的姿势更加舒适,随着撸动速度的加快,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偶尔竟忍不住发出了两句闷哼,为了那点羞耻心,我只好忍耐着不再让自己发出多余的声音。

尿道口的酥麻感将我所剩无几的理智全部吞没,拇指抵上那里开始打着圈磨蹭,尽管泡在水里,我还是能依稀感觉得到前列腺液正源源不断的从那里冒出,与水交融在一起。我现在的这幅样子别提有多淫靡了。

高潮来临的前几秒,我不由得向上挺了挺小腹,仰着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最后在欢欲中到达顶点,齿间传出一声沉闷的低吟,一股热流蓄完力混入清澈的水池中,看上去白稀黏腻。

催情药的药效很猛,仅仅一场自愉,对我来说根本不够,手里的东西不但没有软下去,反而愈发挺拔,甚至紧贴着小腹,就好像刚才的射出只是一个简单的热身。

我的欲望仍不满于此,乳头立于胸前泛着水光,和下面一样变得酥痒难耐,原本搭在浴缸边缘的手也终于忍不住盖上那里,配合下面的撸动开始揉搓。嘴唇微张着,我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雾气漫过整间浴室将我包裹,我把内裤从腿间脱掉扔到地上,不管不顾地泄欲。来回的撸动;指尖的揉搓,最终,又一股热流将我带往高潮故土。

腿间的东西逐渐柔软,我瘫软在浴缸里,闭眼缓了一会儿,随后起身迈出浴缸,放掉里面的水后又用花洒冲了两遍,收拾完这里的残局,我才放心到淋浴间冲掉身上的污浊。

置物架上挂着一条新内裤和一套干净的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秦知远为我准备的,心里不禁升起感激,怎么能有他这么贴心的人。

打开花洒开关,我一手撑着墙壁,冲洗还未来得及恢复正常体温的身体,低头一看,才发现有一边的乳头已经被刚才的自己揉得红肿不堪,正隐隐作痛。

我尽量不去触碰那里,简单冲洗完便穿上了秦知远准备好的衣服,然后离开浴室。

药效过去,胃里难受的感觉被放大,我捂着肚子走出门,看到秦知远正拿着一杯热水靠在墙边,另一只手里放着醒酒药,他直起身,将水和药同时递到我面前,说:“刚才在你身上没找到你家门的钥匙,想着可能是丢了,就把你带进了我家。不介意吧?”

我摇头:“不会,是我麻烦你了。还有,今天……谢谢了。”

我拿起他手里的药倒入嘴里,恰好干渴的嗓子急需一杯水缓解,便索性将整杯都喝完了。

依靠当下种种的疑虑,我撑着沉重的眼皮,想向秦知远问清今天所有发生的事:“在酒店的时候,你为什……”哪知刚开口就被头晕目眩的感觉强行打断,差点倒在他面前。

秦知远及时地稳住我,在看到我不舒服的样子后,皱了皱眉头:“累了就去我的卧室休息吧,好好睡一觉,其余的事情明天再说。”

话虽这样说,可压满心头的疑惧又怎么能让我安然入睡,现在就算再困乏,我的第一要务也还是想要搞清这当中所有的疑点。

“对了……梁媛媛呢?”我突然想起那个时候被我丢在酒店的梁媛媛,开始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她还在酒店,我……”

“你放心,她已经被我安顿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秦知远直直盯着我,为了让我放心,又用最温和的语气对我说:“至于你想知道的,我以后都会告诉你,不会有所隐瞒。”

他不是在撒谎,看我的眼神也没有半分闪躲,这句话既像肯定又像誓约。真奇怪,他今天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定心丸,总能让我安下心;又像一座充满未知的孤岛,令我好奇迷茫。

一边在心里矛盾,一边又贪婪的享受他给我的这份关心,我完全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干吗。分不清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究竟是醉人的酒精、是遗留的药效、还是两者都有……只觉得现在不论想什么都是混沌的,甚至前言不搭后语,无数荒谬神经的想法疯长成树,密密麻麻的宛如森林。

“去睡觉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他说。

酒劲还未散去,思维也跟着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秦知远轻推到了床边,他莞尔一笑,在我最为疲困的时候说了句“晚安”。但深受琐事困扰的我哪里又听得到,顶着胀痛的头沾床就睡。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夜里总是被各种充满流言蜚语的噩梦吓醒,在恐惧中久久不能平缓,加之头疼得快炸了,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房间沉寂在无边夜色中,稀薄的月光打进窗户,将屋子里的摆设映出若干条长而斜的影子,就像一座紧闭的囚笼,噩梦则是禁锢我的锁链,令我全身麻木,寸步难行。

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五十六分。

尿意来袭,我摸索半天找到了灯的开关,然后前往卫生间解决。上完厕所要轻松得多,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口渴,客厅桌上的电水壶里还剩一点水,倒在杯子里刚好够一杯,我一仰头全给喝完了。

回到秦知远的卧室,愁绪如麻,我一屁股坐上床沿,手肘撑在大腿上,有气无力地将整张脸都埋在手心里。酒醒得差不多了,就是头很疼,外加四肢莫名的酸软,很累却睡不着,我想这极有可能是折腾一夜的缘故。

脑子里的事儿太杂,嘴里也就跟着又开始想以前的伴了,想念那熟悉的味道,想念一整只拿在手里的感觉。几年前,它曾是我某种意义上的“朋友”。

以前还未戒烟的时候,一遇到事儿我就喜欢抽烟,还喜欢边抽边思考,倒也不是它有多好闻,而是因为大学找工作那会儿处处碰壁,压力比现在大得多,所以香烟就成了我的必需品,我享受转瞬即逝的宁静和上瘾时的满足。香烟带来的放松是糖果无法替代的,即使戒烟这么久,我也还是这么认为。

戒烟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大学时期谈的一个女朋友讨厌烟味,更讨厌我抽烟,总是会在我跟前无比夸张地说“这烟味儿堪比毒气弹,再多闻几口我又要少活两年”,她絮叨多了,我也就没当过她面抽,这样清净一点。

不过那段时间我的烟瘾的确很大,找不到工作搅得我白天学不进,晚上睡不着,逐渐夸张得一包烟两天都不够抽的,所以后来她致力于让我戒烟,每当我想抽的时候,她就会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来,说“想抽烟就吃糖,好好戒,不许跟我耍花样”。

毕业后我们工作的地方都在对方相隔很远的城市,异地恋。刚分开那会儿我们经常通电话,她耳朵向来就尖,只要我这里一点火就会被她听到,无论拿的多远。她每次发现后都拿分手那套来威胁我戒烟,我习惯了,所以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口头上答应,但心里想的却是,反正不在一起,抽没抽她又怎么能知道呢。

但某次我们在通电话的时候,我又无意识地点燃了打火机,听筒那边的她自然是一清二楚,但那次不知道怎么,她沉默了,不在像以前那样拿分手那套来威胁我,也不再骂我,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直呼我的全名,说得郑重其事,却没有任何理由:“陈秋何,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熟悉,却又处处透着冷漠,我很清楚,她说分手的原因是什么。但奇怪的是,我这次再没有了像以前一样去找她道歉复合的心情,似乎怎么样都行。年轻时碍于那点自尊心,也不想再次低头,于是平静地说了句“好”。

长串的忙音代表一通电话已经结束,也好像在暗喻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陌路,当初热烈的情感已经不复存在,既没有美好的结局,也没有完美的落幕,结束得很突然。

那之后我突然想开了,想试着把烟戒了,以糖代烟,瘾犯了就来一颗。正因为这个,我开始抗拒糖类的食物,也是那时,我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强烈依赖它的感觉,甚至觉得可有可无。我知道,自己这是成功戒掉了香烟。

但有的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怀念它在嘴里的感觉,这是长久的习惯,是早已经刻在身体里的,即使戒了很多年也不会消失,我只能通过用各种各样的糖制造出嘴里有香烟的假象。

现如今薄荷糖放在家里,钥匙也丢了,现在浑身乏力,要是去翻阳台必定很危险,于是在一番挣扎过后,我只好将就寂寞的嘴,尝试上床入睡。

抹完一把脸,眼神带过床边时无意瞥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我拿过那个相框在手里仔细观望,不禁哑然失笑。这张合照被秦知远保存得很完好,没有一点折痕,就连相框也被擦得反光。

没想到秦知远这小子还真用相框裱起来了,我的那张到现在都还躺在抽屉里呢,如此一来,我的是不是也该裱起来放到床头。

没想到秦知远这小子还真用相框裱起来了,我的那张到现在都还躺在抽屉里呢,如此一来,我的是不是也该裱起来放到床头。

我正欲将相框原路放回,却在下一秒被相框后边的薄荷糖勾走了注意力,小小的一罐,待在角落里毫不起眼,要不是我拿走相框,恐怕都不会发现。

和我那个一样的牌子、一样的口味。没想到秦知远也喜欢吃这个。

拿在手中没多少重量,打开一看,果真只剩下一小罐。

吃两粒应该没问题吧,就两粒,相信秦知远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薄荷糖的瓶盖被我右手拇指顶开又压回,就这样持续了好几个来回。

最后我包庇着罪恶感,在心里暗自拍定,倒出两粒含在了嘴里。不一会儿满屋子都是薄荷糖的味道,我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一连串的思绪如泉涌,占满空间,我躺在床上闭目塞听,想隔绝掉所有的愁闷。

外面天刚蒙蒙亮,是泛着晨雾的蓝调时刻,很美。我却在此时沉沉睡去,错过了这一大美景,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睡梦间,隐约听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随后是一阵冰凉的触感贴上额头,转瞬即逝的感觉就跟昨晚的薄荷糖一样令我留恋,不久后身上传来轻微的压感,像是昨晚被我踢翻的空调被,可耐不住太困,从头到尾都没有成功睁开过眼睛。只是下意识的想,会是谁呢。

在说长不长的时间里,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自己竟身处除夕那天出车祸的地方,松岩东路。

梦中的我茫然地站在马路中央,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簌簌的微风从脸上刮过,拂动我头顶的发丝。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凄凉竟让我不觉立了汗毛。

顷刻间,原本细腻的微风突然就化为了呼啸的狂风,毫无征兆,将路边的香樟树吹得弯折不起;天地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细密洒下,仅仅一瞬间,便将城市最阴暗冷寂的一面彻底暴露在我面前。我双手伸在面前,试图抵挡住一系列侵袭而来的风沙,同时吃力地保持站立,不被风带跑。

没过多久,所有的事物都开始扭曲,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发出一阵阵哀嚎,骇人十足,我拼命想要逃离,甚至用上了我这一生从未企及的速度奔跑,可周围的场景不但没变远,反倒丝毫未动,犹如鬼打墙。

双腿止不住的颤抖,我撑着大腿大口喘粗气,耳边哀嚎未止、雷鸣不断,思绪被恐惧支配,我缓缓直起身,仰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打在脸上的雨如同碎玻璃,一点一点扎入我、侵蚀我,似乎要把我带往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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