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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炮友说他是T狗

 

“顾憬。”

商时序的嗓子里像含了块生锈的磁铁似的难听,沙哑的声音刚出口就被顾憬嫌弃的皱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憬的眼神如同严寒冰峭一般审视着商时序,“你不该在这里。”

“那,你怎么也在?”

“我有事。”

顾憬的话似是安抚又是在陈述事实,“商时序,回去,我说了你要乖一点。”

还要乖一点吗,可是他已经很听话了。

商时序木讷的站着,寒气从脚跟蔓延上来,眼眶微微泛红,这里的位置选的很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一丝不差的落在他眼底,包括那个男人往顾憬的身体里塞草莓和舔穴的情动。

最令他在意的是,顾憬没有拒绝。

回过头来看,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得很悲哀,从年少时喜欢上顾憬到心甘情愿被他利用联姻,他这个人平淡无奇,喜欢顾憬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顾憬可能也嫌弃他这种温吞又慢斯的性格,除却商业上的事,其余时间只当他是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顾憬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身为天子骄子的他交往过的男朋友无不是鲜艳夺目,少年俊杰,他这样灰扑扑的麻雀站在凤凰身边自惭形秽,要不是父亲拼下的产业,仅凭自身平庸的条件根本入不了顾憬的眼,婚前那段时间顾憬和他谈恋爱的想必也是忍着厌恶,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配顾憬都是高攀。

旁观者暂且都这么想,更何况是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顾憬。

换作是他也会在心里鄙夷,商时序怎么那么贱,那么容易上钩啊,随便一点点好处都能占据他人生一辈子。

“顾憬,我们已经结婚了。”

商时序艰涩的开口,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形同虚设的婚姻外还有什么立场来阻止顾憬或者说阻止自己的心死。

“结婚?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我不希望你过多的掺和我的私生活。”

“我……”

商时序低下头苦笑着,多可笑啊,他竟然妄想用婚姻来束缚顾憬逼迫他忠诚,明明顾憬最不稀罕爱情了,甚至是嗤之以鼻。

“哦,我差点忘了,”顾憬挑了挑眉,曾经与商时序在一起的细节到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我想我们也快离婚了吧。”

商时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是啊,他们很快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离婚是他提出的,以顾憬的忘性,以后再遇见也只是形同陌路。

顾憬不是个安分的人,他一早就提醒过他的。

飞蛾扑火终究是徒劳无功,自始至终,他感动到的只有他自己。

商时序眼中空洞无神,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透着寂静无声的悲哀,他不敢过多宣泄自己的情绪,唯一能做的只有站在原地不停催眠自己,以防止因伤心过度而晕倒在地。

他不能再闹笑话了,顾憬本来就瞧不上他

“商……时序,你就是商时序?”

等在一旁的凌野早就不耐烦了,他打断商时序的话,直截了当的说:“叙完旧了就赶紧让开,不要碍事。”

顾憬的婚礼他也到场了,对这位存在感不强的新郎并没有投多少目光,印象最深的就是新婚之夜商时序在所有嘉宾的眼皮子底下失魂落魄的去了客房,将婚房让给不知道又是顾憬哪个床伴,他当时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的只听见同伴对商时序的鄙夷不屑。

“真不知道顾憬从哪找的傻子和他结婚。”

“傻吗?他看起来挺正常啊。”

因为喝了酒,凌野说话都大着舌头。

“没傻也差不多了。”同伴摇了摇头,“顾憬打得什么算盘他不可能不知道,人家已经明目张胆的骑在他头上撒尿了,他还是死心塌地的上赶着,把新婚让给顾憬床伴不说,还要帮顾憬打掩护,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顾憬结婚的是顾憬的狗呢。”

他嗤笑着,“不过在顾憬眼里说不准真就是看门狗呢。”

“确实,”凌野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人怪能忍的,要我是他,非得揍死顾憬和他的情郎不可。”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有人插了一句嘴,“这个贱病嘛,可没法子治!”

众人哄笑一堂,商时序的背影在热闹的氛围里格格不入,独显得落寞。

他第二天酒醒后才知道商时序已经取代前段时间被小妈骗光钱的赵公子成为上流圈第一笑柄。

贱,是他对商时序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印象。

“原来你就是那个舔狗啊。”

凌野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行了,滚到一边看我怎么上你老婆的。”

他特意盯着脸色苍白的商时序,老婆这两个字被咬得很重,眼神充满了嘲弄。

隔壁临床的小姑娘都过来要两次微信了,沈云皎无奈把帽檐拉到最低,口罩也换了个大号,用一个不太常用的微信号跟她扫码。

人太红就这一点不好,哪怕他已经全副武装到牙齿了还是能人被认出来。

小姑娘将手机紧紧捂在胸口作捧心状,一脸花痴的看着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的沈云皎,毫不吝啬的用所能想到的最优美的词汇称赞这个连脸都看不清的男人。

“哥哥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帅!”她兴奋的转了个圈,脑后的马尾一跳一跳的,“哥哥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长腿的欧巴,是上帝最完美的收藏品!”

“好好好。”

沈云皎轻轻的掀开口罩一角,露出招牌式微笑,“谢谢宝贝喜欢我,要不要合个影啊?”

“啊,真的吗?合影!”

小姑娘看起来都快要激动的晕倒了,她连忙上前调好焦距和沈云皎并排坐着比了个心。

天啊,谁还有她这么好的运气,陪闺蜜看病竟然还遇到了偶像本人!

沈云皎,九千万少女的梦中情人,竟然被她给遇上了,而且还有近距离接触的福利合照!

她捧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少女情怀,照片保存加密到保险箱的动作一气呵成,本来还要设为屏保的,被一阵轻咳打断。

“咳咳,那个。”

她立马将手机放下,一脸紧张着看着沈云皎关切到:“哥哥嗓子不舒服吗,我前几天看哥哥去拍海戏是不是被冻感冒了?!”

“谢谢,我没事。”

他的眸底荡漾着一泓清泉,温柔的看着她,“宝贝能不能帮我保守个秘密呀,你在医院碰到我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这次他是瞒着所有人来的医院,万一被媒体知道了他都不敢想象明天的头条会怎么写。

“可以可以!”小姑娘忙不迭点头,状似无意的瞥了眼病床上人,“哥哥,你谈恋爱了吗,这是谁啊……”

那人皮肤苍白,露在外面的手腕青了一大片,如此病弱之态却是个少见的帅哥坯子。

她还想看更仔细一些,却被沈云皎不着痕迹的挡在前面。

“他啊,是我苦命的弟弟。”沈云皎哀声叹气道,“前段时间刚被女朋友骗了一大笔钱,现在又被人打进了医院,要不是我收到消息来看他,他昨晚就会因为没钱拔氧气罐露宿街头了。”

沈云皎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道:“我弟弟脑子有点毛病,因为这个问题被人骗得肾都缺了一个,上次要不是我赶到及时去救他,估计命都不保了。”

一番北影教科书式演技成功让小姑娘潸然泪下,她收回之前怀疑是自家偶像男朋友而敌对的眼光,不无唏嘘的说:“弟弟长这么帅真是可惜了,命怎么这么苦,下次说不定就被噶腰子了,哥哥可要看好他啊。”

沈云皎赞同的点点头,这一顿编排的他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商时序还没醒,小姑娘也舍不得离开偶像,沈云皎就顺势和她聊起天,“宝贝看着很小啊,是刚上大学吗?”

小姑娘有些羞涩的开口,“不是啦,我已经毕业工作一年啦。”

“那宝贝好厉害,刚毕业就能找到工作,真的很棒啊。”

小姑娘更羞涩了,她扣着手指答到,“也没那么厉害啦,现在在一家公司当记者呢。”

啊?什么?

记者?

被无数人挑错处蹭热度的新晋顶流在医院碰到了记者,操了的还是他放了剧组鸽子,对家已经在买水军攻击他耍大牌的时候。

顶流?医院?陌生男人?

沈云皎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似是为了再博取偶像夸奖,她又补充道,“上次盛闻潇夜约小情人的头条就是我写的。”

盛闻潇是娱乐圈炙手可得的男歌手,被千万粉丝誉为华语乐坛唯一的神,他的歌几乎是唱一首爆一首,热度居高不下。

幸好沈云皎和他不是同一圈子的,不然单凭盛闻潇那港风痞帅劲也能跟他抢好几个影视资源。

那篇报道查实后使盛闻潇掉了不少粉,盛闻潇自己也没想到半夜三更还有人不睡觉专门蹲他楼下草坪拍照片。

沈云皎也没想到青天白日就遇到那个传闻中比狗还难缠的记者。

他觉得这个天聊的有些严肃,一个平平无奇小粉丝竟然有这么牛的身份。还好巧不巧碰见他在医院陪陌生男人输水。

他对于记者这一类生物深受荼毒,一向是对他们“深恶痛绝”的,比起记者这个偏文艺的称呼,他更愿意叫他们狗仔。

比狗还难缠,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小姑娘还在继续输出:“我最近蹲到了一个综艺女神的超级大瓜,就是那个长得很乖很可爱的娃娃脸,天,哥哥你知道吗,我都想没到她私底下竟然玩得那么嗨,那些上镜机会都是她找大佬睡觉挤走原定女嘉宾的……”

小姑娘在那滔滔不绝的讲娱乐圈的黑暗,独留沈云皎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要是写成报告该有多精彩,而且还有他们合照的证据,草了,他当时就不应该为了封口主动提出来。

【爆!顶流男艺人地下情人曝光!疑似怀孕!】

【惊!沈云皎私生活如此恶劣!将男友做到医院!】

没错,为了噱头和热度,他们往往会看热闹不嫌事大,充分发挥想象发扬自己高超的文笔。

“娱乐圈根本没几个干净的,”小姑娘转了话头,“不过哥哥就不一样了,你是我们九千万少女心中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说真的,别的明星多多少少还会有一些黑暗往事,而出道至今的沈云皎却连一点负面新闻都没有,他这人敬业,天赋好,私生活也不乱搞,听说家里还有点小钱和小权,虽然想他下台的人也不少,但那都是小打小闹,能撼动基业的几乎不存在。

这样一个干净的人实在是追星族的完美理想型。

“哥哥你放心!你在医院的事我绝不会说出去!”

小姑娘信誓旦旦的举天发誓,她要扞卫自家哥哥的清白名誉,这家医院只要有她在,就绝不会允许有另一个讨人厌的苍蝇报道抹黑哥哥!

小姑娘慷慨激昂的演讲刚发表完,闺蜜就来电了。

沈云皎微笑着送她出了门。

“你真应该当编剧。”

沈云皎刚阖上门就听见背后传来夹带着咳嗽的虚弱声。

“哟,回光返照啦。”

商时序醒来后还是有点头晕,他艰难的直起身靠在枕头上,虽然有些气虚但仍笑着看向沈云皎,“谢谢大明星特意抛下工作来看我。”

“是啊,你还真该谢谢我,要不是老子费劲吧啦救你,您老人家这会儿已经躺太平间了。”

沈云皎站在他床前,表情管理有些失控,“你可真够意思,老子请你看的是烟花秀,没想到你自个看上春宫图了。”

他恶狠狠的瞪了病床上的人一眼,语气压抑不住怒火,“顾憬是天仙还是公主,商时序,你怎么这么贱!不喜欢他活不下去?!”

他怎么也忘不了撞开门时看到商时序被绑在衣柜旁看顾憬和凌野做爱的场景。

“顾憬你是不是有病!你明知道他喜欢你还这么对他!”

沈云皎气得血压飙升,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他解开绑着商时序的绳子时他还在发烧,浑身烫的跟烙铁一样,他叫他的名字也没反应,只余下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和凌野颠鸾倒凤的顾憬。

沈云皎不敢直视他,商时序的绝望和悲哀几乎要淹没了整个天地。

他人就在那里,虚无的神情和干涸的躯体却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光是看着都觉得心疼。

“那就别叫他喜欢我。”

顾憬魇足的吐出一口烟雾,“他活该。”

凌野的性器还嵌在顾憬身体里没有出来,闻言吻上顾憬的唇,“沈云皎你也别怪顾憬,他本来就不喜欢商时序,感觉这东西还是要靠命的,不是某些人自我感动就能变出来的。”

沈云皎闭上眼睛,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他真感到恶心。

“你别喜欢他了好不好,哥给你找个比他好一万倍的。”

沈云皎叹了一口气,他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想要终止这段畸形的感情了,当事人却还是妄想着盼望。

光会照在大地上却不会照在月亮上。

商时序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也会发光。

作践能得到羞辱却得不到爱情。

“好。”

沈云皎倏地转过头,瞳孔骤然一缩。

“你再说一遍。”

“爱他好累,我不想爱他了。”

他笑盈盈的坐在那里,虽说虚弱不堪,但确实很像回光返照。

“商时序……”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那道声音忽远忽近的,听的清轮廓却听不清内容。

好像有人在叫他,商时序昏昏沉沉的想。

他费力掀起疲软的眼皮查看,躯体却像是被卷入了一场利空的海啸,四肢被巨齿紧紧勒着,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了。

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被卡车碾压成碎骨,那颗脆弱的心脏被人用镊子残忍的切割成血淋淋的肉片,声带被烙铁烫得发红,他的眼前一片空白,想开口说话,黏在一起的嘴皮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疼痛遏制。

这是一座无人知晓的岛屿,海浪拍击着沙滩,感官被淹没在一望无际的深海。

他听不清,也看不见。

“他怎么了?”

“你自己弄的还问我。”

凌野真起身将顾憬翻到身下,猩红的性器发了狠似的撞击着那粉嫩的小穴,他的尺度确实傲人,将肉洞撑起一圈薄薄的白色。

顾憬爽得快要上天,他的敏感点比较深,凌野二十厘米的大肉棒总能又快又狠的操到他深处,那根肉棒带一点上弯的弧度,肏得他媚肉翻起层层水浪。

他满足的呻吟出声,手指摸着结合处泛滥成灾的水液,费力把撑得满满的肉穴挤出一条缝钻进去,原本狭窄的甬道又添了几分诡异的拥堵和快感。

凌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肉棒向前用力一挺,那根手指瞬间就被严丝合缝的封在里面,他恶劣的笑着问,“怎么,顾总的小穴是无底洞,一个大肉棒还不够吃?”

“闭嘴。”

顾憬在床上一向占主导,他一直都不喜欢多话的,嘴皮子练得利索有什么用,干实事比什么都强。

这个凌野一上来就破了规矩,顾憬皱了皱眉,将手指抽出来塞到凌野嘴里,指尖残留的津液很快就被凌野添了个干净。

“顾总的水真甜。”

凌野呷笑着,“想接一桶回去留着慢慢喝。”

他将顾憬的腰抬高,把性器从缠人的小穴里抽出来,舌头灵活的钻进去汲取甜蜜的汁水。

顾憬用双腿夹住凌野起伏的脑袋,顺手从床头柜上拿了跟烟点燃。

他抖了抖烟灰落在凌野头发上,这个恶鬼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饥渴的汲取他分泌的汁水。

顾憬嗤笑了一声,心里早就想好了怎么索取报酬。

一双眼睛可不够呢,顾憬漫不经心的夹着烟。

他可不是白操的,凌野今晚表现太莽撞,虽然操的他很爽,但违反了他在床上的规矩,要是不整改整改,旁人还以为他顾憬这么没底线。

哦,对了,这还有个第三者。

顾憬扬起脖子转头看向被遗忘在一边的商时序,慢慢吐了个又圆又大的烟圈。

“看得怎么样?”

他像是完全看不到商时序空洞的眼神一样笑道,“要不要说说你的感受?”

本来没打算让商时序旁观的,可他这个人就是不知好歹,不仅拒绝听他的话回家还将凌野的名片撕了粉碎。

就这样还想离开?

做梦。

顾憬一直知道商时序爱他,所以他想了个既可以教训不听话的狗还可以爽到自己的方法。

让商时序亲眼目睹自己倾注所有爱意的人和另一个人滚床单是什么感觉。

从头到尾,他的眼睛一直正对着床。

当然,商时序的感受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伤心也好,难过也罢,反正他得听话。

他也只要他听话。

“顾憬……”

商时序双目无神,他低下头自言自语,“我错了。”

我不该不自量力的乞求原本就无望的爱,我不该自以为是觉得真心会打动石头。

我最不该的,就是爱上你。

一厢情愿的付出得来的不是如愿以偿。

我错了,我错的离谱。

清晨的暖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室内投射出婆娑的光影。

工作交接很麻烦,商时序从昨晚到现上一直没有阖过眼,好不容易接近尾声,他才吁出一口气靠在软椅憩息。

顾憬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给他送来了离婚协议,甲方那处龙飞凤舞的签名和顾憬的人一样潇洒不羁,没有丝毫留念。

商时序在财产分割那顿了顿,结婚两年,除了核心机密外,顾憬差不多已经把商氏产业吞噬殆尽,这次分割财产也只是象征性的留给他几家子公司。

这在商时序的意料之中,依顾憬的性格能宽容和他谅解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虽然只是几个子公司,但好歹是顾憬没有插足过的,业绩清淡不要紧,他以后可以慢慢努力。

带着热意的风卷进没被拉紧的窗帘,吹走了阴霾的雾,商时序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吧,不管那个圈画的是否完美,不管他是不是心如死灰,放下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顾憬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也释怀了这些年对爱情的执着。

他在学生时期很喜欢寺山修司的《单恋诗集》,那时的他还不明白,现在才算是领悟。

如果用一张唱片来解释单恋,那就是背面上的歌曲,无论怎么拼命地唱,对方也听不见这声音。

他从十六岁起热爱并追随的那个少年是如此耀眼,欣喜到看他一眼甚至于忘了太阳永远高高在上,只是偶尔落在虔诚者的头上。

直到撞得头破血流他才肯承认那本就成立的失败。

他这辈子粥粥无能,做的最疯狂的事便是违背父亲和哥哥的意愿娶了顾憬,他爱他十年,在一起两年,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他的爱廉价不值一提,是父亲的事业为他做了金缕玉衣。一场爱情豪赌,赔上的除了他的青春还有父亲的心血。

对不起父亲,要是您在天之灵能看到商氏为我的愚蠢买单,就请一并带走我吧。

我活的好失败。

“所以,这就是你一蹶不起的理由?”

商时序迟疑了一秒,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你是怎么进来的?”

眼前这个和沈云皎同款口罩帽子的少年好整以暇的坐在他对面等他回话,因为有些热,刚进门就摘了口罩,露出一张明艳绚丽的脸。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一双圆润的葡萄眼滴溜溜的盯着商时序转,见他没有反应,不多一会又兀自弯着唇角笑,他的眼睫毛纤细浓密,像两把黑亮的刷子。

他伸长手臂将商时序的不断后退的椅子固定住,有些稚气的看他,“我有你家门钥匙哎,怎么,你记性这么差?”

被他这么一闹,原本忧伤的思绪被拉回,商时序定了定神,“好,我这就给沈云皎打电话让他领走你。”

说着就要起身拿书架上的手机赶走这个“不速之客”。

“喂!你这人好讨厌啊,人家可是特地回来陪你的!”

“不速之客”一把把商时序拉回座位,双肘撑在椅子上堵得商时序密不漏风。

“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沈老板昨天去美国啦!”

他的脑袋几乎要挨到商时序的额头上,他避不可避只好与那张突然放大的脸对上眼。

“夏冰,我现在不需要心理疏导。”

商时序轻轻的推他的手臂,这个少年和沈云皎如出一辙的性格,是沈云皎专门挑选给他的“心理疏导型爱豆”。

至于为什么是爱豆,按沈云皎的话说,摆脱失恋最好的方法就是走入下一段恋情。

商时序:“我不谈恋爱。”

沈云皎:“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个破失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他是怎么回事?”

商时序指着沈云皎背后朝他做鬼脸的夏冰,有些无奈,“人家是拍戏的又不是心理医生,你觉得这对我有用吗?”

还没等沈云皎开口,那个少年就自来熟的开始介绍自己,“商先生,这你就错了。”他故作高深莫测的摆摆手,“我呢,是一个复合型人才,没进娱乐圈之前学的是心理学专业,要不是沈老板看我高大帅气,英姿不凡,三顾茅庐请我出山,说不定你还遇不到我这样的绝世英才为你排忧解难。”

“……”

一大段话说下来商时序头都大了,沈云皎这是找了个什么奇葩,他正准备拒绝,刚伸出手就被夏冰一把握住使劲摇晃,“商先生请多多关照哦,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对了,我叫夏冰,你也可以叫我小冰。”

说着,他俏皮的向商时序眨了眨眼睛,“是夏冰的冰,不是qq小冰哦。”

商时序:“什么合作伙伴?我还没同意……”

“我说两位,”沈云皎一声轻咳打断了“友好和谐”的氛围,“事情是这样,夏冰呢,因为学业不能按时进组拍戏,我暂时没给他安排什么角色,但人闲着也是闲着,这孩子精力挺旺盛的,经常求我给他安排戏份。”

沈云皎将夏冰的手和商时序的手覆在一起,情深义重的说,“我这不是下周就要去美国了吗,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唯独放心不下你,所以啊,我叫他来陪陪你,反正你现在也闲着嘛,还不如跟着年轻人出去转转。”

商时序:“我……”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夏冰郑重其事的“赖”上了他。

每天天不亮他就来商时序家门口敲门,“商宝,起来晨跑啦!”

门被砸的砰砰响,商时序一脸黑线的放他进来,“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这是他的小名,就连顾憬也不知道。

当然,他也不屑于知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夏冰丝毫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性,兀自打开冰箱拿了听可乐,“上次沈老板叫你的时候我听见啦!”

他一脸骄傲的看着商时序,“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商时序:“……”

厉不厉害不知道,但你确实挺无聊的。

从那天开始,商时序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日子不好过。沈云皎说的对,夏冰真是个精神力过剩的男大学生,除了早晨六点拉他跑步外,其余时间也“恶劣”的霸占了他的作息。

晚上快要休息的时候被夏冰硬拉着去湖边吃烧烤,还美其名曰享受生活。

周末时不时来个露营、钓鱼、看电影,商时序为了顾憬而伤感的心被横冲直撞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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