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攻二//S尿/按摩棒/dirtytalk
唐迟哭什么?项链太贵吗?还是后怕?还是委屈?
徐闻洲不觉得。
他自认了解唐迟这个人,从头到脚全是心眼儿,有奶就是娘的小婊子,哪来那么多的功夫伤春悲秋?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想接吻呢?徐闻洲百思不得其解。
硬挺的性器在火热甬道里穿插,一下下地顶到底,唐迟被顶地大腿抽搐,有一下特别重地顶在前列腺,擦着肠壁捅进去,直叫唐迟觉得灵魂升天险些又失禁,他攀着徐闻洲的肩膀往上窜了好半截,被捞着两条腿盘在腰上压实了按到底,唐迟嗯啊地哭出声,求饶的话断断续续,吐着舌头不像受不了,像爽翻了。
徐闻洲咬着牙就着刚才的方向一下一下顶到最深,每一下都非得让唐迟肚皮凸起来,唐迟的叫声越来越大,脖子都绷红了,眼前就是那颗长了血痂的乳头,是霍持章干的。
越想越恼火,明明唐迟先勾引了他,怎么就又爬上亲哥哥的床了?
霍持章还觉得是他让的,他知不知道唐迟十六岁就躺在自己床上让自己给他撸了?
徐闻洲就近咬住那颗招人惦记的乳头,咬在齿间细细地嚼,牙齿刮着软乎的白肉,吮地啧啧有声。
“哭什么?”
“就知道霍持章是你哥哥?”徐闻洲揉着唐迟软嫩的屁股,手指勾着后庭红艳艳的边缘挤进去,本来就够满了,再挤进来几根手指,唐迟哭嚷着挣扎,徐闻洲不解地凑在他耳边:“为什么勾引我?”
什么时候勾引过他,唐迟不记得了,徐闻洲满脑子都是唐迟裹在被子里勾手指的样子,他想知道那年唐迟是不是被谁勾动春心了,要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想接吻?
哪怕找他上床他也不会有那么困惑,怎么偏偏就要接吻呢?
鸡巴空虚找个人睡就是了,想接吻是怎么?嘴巴空虚?
越想越不明白,徐闻洲腾出手夹着唐迟的舌头玩弄,手指勾着舌头往深处翻搅,这张嘴也是一副欠操的样子。另一只手勾着不断腻出水液的松软后庭朝两边撑开,被性器填满的甬道硬生生被扯出一点缝隙,徐闻洲咬着唐迟的肩膀:“小骚货,一个人填不满你是吗?”
“两个人也不够,除了我们两个还想找别人?这张嘴也空虚是吧?”
太深了,唐迟不由干呕,徐闻洲把手退出来,左右手都来到唐迟已经被插开了的后庭,在粗大的性器两边分别插进去两指。
太紧了,进不去,于是又深又急地狠顶,借着后穴来不及闭合的时候将修长手指捅入,唐迟哭喘不停勾人的要命,徐闻洲表情却越来越阴鸷,探入肠道的手指随逐渐大开大合的动作戳到了突起的前列腺,剐着敏感的器官戳刺折磨快被过激的快感弄晕的唐迟:“是不是早就想找别人了?想男人想疯了?”
“一个不够,两个也不够?”
唐迟爽到哭声尖利,抓紧徐闻洲后背,在他身上挠出很多印子,浴缸里的水漫出来流了一地,徐闻洲终于抵着深处射精。唐迟后穴猛烈地收缩着喷出几股热乎的水液,而后瘫软在他怀里,徐闻洲满足地叹了一声,缓缓抽动释放过后的性器享受唐迟被他弄出来的高潮,然后抱着唐迟继续接吻,帮唐迟撸。
释放之后有一阵温存,徐闻洲尽情地接吻,弥补那天浅尝辄止被骄矜小少爷驳回的吻,然后在唐迟身上留很多吻痕,尤其被霍持章咬伤的那个乳头。
他犯癔症似的啃咬,硬生生把本来只有红豆大小的乳头吸肿到了花生米大小,直挺挺立在空气里,又开始舔舐下面一点的烟疤。
“疼不疼?”徐闻洲含糊地问。
比起屁股上的皮带,这个烟疤好像不太疼。
刚才那一阵快感太强烈,唐迟仰着头发呆,断断续续还要哽咽一下,很快,本来萎靡下去一些但没退出后庭的性器隐约又开始硬涨,唐迟太累了,刚想推开徐闻洲,忽然胸前一痛,酥麻之后一阵令人心惊的刺痛,徐闻洲的手指移开的时候,那颗红肿乳头上多出来一枚泛着银光的钉子,贯穿肿大的乳珠。
“我也有礼物。”徐闻洲很恶劣地笑了一下,凑上去啄了一下那颗可爱的乳头,唐迟目光聚焦在那颗乳钉上还没从那一下的刺痛中回神,徐闻洲含着那颗再也缩不回去的乳头吮吸那一丝丝的腥红的液体,带着几分恶意假惺惺提醒唐迟:“他不知道。”
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就看唐迟自己了。
唐迟疏忽了,给徐闻洲摆了一道。
想到霍持章的手段,唐迟下意识打寒噤,想趁着那颗钉子还没长在肉里取出来,被徐闻洲反应很快地阻止,徐闻洲折住他的胳膊把他搂进怀里,冰凉的水温和同样冰凉的液体让他想到某种冷血动物,唐迟头皮发麻,推开徐闻洲去摸浴巾,可惜醉的严重,晃晃悠悠还是被徐闻洲抱去床上的。
头埋进被子里,鞭痕没好的一只屁股露出来,徐闻洲两只手掌盖住那些痕迹大力地揉捏,被肏开的穴很容易就随着屁股瓣儿一起分合,隐约的痛带起心底恐怖的回忆,唐迟回过头,徐闻洲勾着嘴角:“我就不动鞭子了。”
那就是有别的手段。
唐迟扭身想跑,被徐闻洲抓着脚踝拖回来:“听话一点,我还有事。”
手掌再一次扒开圆翘的屁股,被干得红烂的穴眼被拉扯成一指宽的小洞,逐渐有混着水液的浑浊白浆流出来,徐闻洲伸进去两根手指翻搅一番,然后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根尺寸硕大的按摩棒,开到最大插了进去,只一下唐迟就被顶到敏感点,肚皮抽搐着翻滚起来,骂了两句王八蛋,徐闻洲跟着覆身压上来,骑在唐迟胸口居高临下,性器在唐迟被钉了珠的乳头上来回地蹭,坚硬冰凉的金属小珠和被摩擦地快破皮的乳头蹭过冠头冠沟和茎身,软硬不一的触感分别是什么,徐闻洲可以一一分辨。
性器在白软的胸脯拖出一道长长的水光,徐闻洲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礼物,在唐迟被后穴按摩棒和胸口刺痛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时候,将粗硬的性器抵到了唐迟秀气的下巴。
唐迟心里涌上不妙的预感。
徐闻洲扯了扯唇指着角落闪烁的小红点让唐迟看镜头:“乖乖,张嘴。”
酒精麻痹的意识迟钝的啊了一身,一股强劲的水液直直冲到了下颌满脸,唐迟下意识闭眼侧头,还是被淡黄的水液淋透了。
——小骚货。
徐闻洲在心里叫,然后终于感觉到舒爽,他把性器贴在唐迟的脸上来回地蹭,将淫液和尿液全都蹭在唐迟淫乱不堪的脸上,唐迟呜呜地哭出声,徐闻洲就笑,等重新勃起就插进了唐迟嘴里,他问唐迟:“乖乖,你想把视频给霍持章看,还是放到地下一层去?”
蓝钻地下几层有一些不见光的买卖,有凭视频定价的少爷,这个视频放下去,唐迟能挂到榜一。
徐闻洲掐着唐迟的牙关强迫他给自己口交,同时给那一年那个吻下定义:
小婊子不可能有心,想接吻可能是上面这张逼痒,插一插就好了。
他最好只是发骚了。
“放地下一层吧,说不准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总不会喜欢上你那个同学了吧?”他声音很小地困惑。
五感都被腥臊气息和性器封堵的唐迟自然听不到,自然,听到了他也不会跟徐闻洲解释什么。
他只是好奇那场电影讲什么,只是好奇男女主为什么到最后连接吻都没有——很奇怪,他的疑惑居然不是男女主为什么没有上床,而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接吻。
霍持章和徐闻洲都不信的东西,他也不信。
唐迟太安静了,要不是下半身两条腿被按摩棒折磨得时不时绞在一起抽搐,他都要怀疑唐迟是晕过去了。
徐闻洲忽然又开始心口发闷,他蹙眉警告唐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听话,就什么都没变。”
人已经处理了,唐慕卿这顶绿帽子霍持章替霍城戴上了。
什么都没变。
唐迟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想了想,没变是什么样子的。
就跟现在一样,这两个人高兴了就赏他一点甜头,不高兴了随时翻脸。
不过很快,唐迟就想不下去了,性器进出变快,后庭的按摩棒也开始剧烈震动,他猛烈呛咳着,喉管剧烈收缩,却给了徐闻洲绝妙的体验。
徐闻洲更加肆意地在唐迟嘴里进出,略微粗糙的舌面给了他恰到好处的刺激,也不必再担心留下什么痕迹,反正都说开了,霍持章看见无非也就是弄唐迟一顿——他求之不得、
经过那天双龙,他发现唐迟被欺负到无路可逃的样子简直……
饮鸩止渴。
那一瞬间,徐闻洲只想到了这个词。
唐迟身上有毒,上瘾,让神经麻木的人渴望。
徐闻洲掐着唐迟的乳头刺激唐迟继续哭,然后拿起按摩棒的遥控又点了一个按钮,唐迟果然挣扎地更加剧烈,很快,暴露在空气中甩动的性器猛地喷出几股白浊,徐闻洲爽得头皮发麻,掐着唐迟另一只乳头故意捅得很深,将大股大股的腥膻精液射到唐迟喉咙里。
有时候也会理解霍持章为什么不愿意把唐迟分给别人。
唐迟又被弄晕过去了,比起霍持章,徐闻洲很有床品,帮唐迟做完了包括清理身体和打扫卫生在内所有的善后工作,甚至还记得给唐迟的乳头擦酒精和捡回盥洗池那条价值一千多万的项链,顺便给唐迟的乳钉扣上了卸不下来的保护扣。
拿着储存卡回房间的时候霍持章看到了,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储存条上,徐闻洲扬眉一笑:“一起看?”
以为徐闻洲录了活剐人的视频邀请自己一起,霍持章稍微蹙眉:
“你是不是得看看心理医生?”
徐闻洲愣了一下,指着自己忍俊不禁:“我?”
霍持章没理会他的玩味,套上衣服问:“好了没有?该走了。”
徐闻洲挥一挥手里的储存条说等一下,回房间导入电脑开始刻光盘,他房间的架子上堆着很多光盘,有些是霍持章知道的那种血腥的视频,有些是霍持章不知道的。
起初是唐迟发现他这里有空间就把看完的光盘堆过来,用黄色垃圾堆满徐闻洲一尘不染的房间,有时候找不到合心意的,就又回来翻旧的看,徐闻洲为了整治唐迟,往里面混了几张自己录的,一打开就是血肉模糊惨叫的人,唐迟被吓了几次就不来了。
这种互相膈应的事情他们以前经常做,以前那些旧的黄片儿徐闻洲也懒得处理,就那么丢着。
后来为了勾引唐迟来他这里睡觉,徐闻洲主动买了很多新的,带唐迟来他房间看。
唐迟自己找的很多都是男女的,有很多很重口,多男一女、性虐的,但是唐迟自己在床上往往又吃不了太多苦,最喜欢的姿势貌似是抱操,让他坐在腿上把他整个儿裹在怀里抱稳了顶那样儿,徐闻洲也喜欢那个姿势,就跟他们特别亲密无间一样。
尤其频率和缓一点,唐迟就会主动搂住自己的腰,倚靠进他怀里。
徐闻洲买了很多男男的片儿,抱操完,唐迟困了,在他怀里打盹儿的时候他拍着唐迟后背哄他睡觉,一边勾出穴里黏稠的精液,然后摸唐迟光滑干净的性器,给他撸出来。
唐迟睡觉的样子很乖,蜷成一团的样子总像怕冷,叫人忍不住就把他抱着,亲几下,趁他睡着迷迷糊糊好欺负的时候再上一次。
电脑嗡嗡地运转,刻盘还得一会儿,徐闻洲打开床边的柜子下面的暗格,里面有三十多张光盘,也是黄片儿,之所以安置地这么秘密是因为里面的人都是唐迟。
另一个对象不定,他和霍持章都有,经过上次,甚至有了他和霍持章一起弄唐迟的。
刻好了,把最新的这一张光盘放进去,想了想,徐闻洲把这张放在了最下面,跟那张三个人的放在了一起。
他也有这种玩命似的上唐迟的经历了,霍持章每次都这样,唐迟有时候哭得特别狠,他还以为唐迟不喜欢这样的,结果抽一顿屁股插两根,小婊子不止爽哭了,都爽尿了。
以后他也要这么上。
意识到自己对这张光盘有特别的意味之后,徐闻洲忽然感到烦躁。
所以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唐迟可爱的?
鄙夷还是轻视还是互相依偎取暖很久之后的不离不弃?还是因为唐迟跟他一样身份尴尬所以可怜虫之间惺惺相惜?
其实名义上他们也可以算兄弟,霍城认了他当干儿子,但是他们的关系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而且唐迟那个小婊子,根本没有主动叫徐闻洲哥哥的可能。
——昂着脖子冷哼的时候其实很可爱。
操,又觉得唐迟可爱。
有很多时候徐闻洲都分不清自己对唐迟是什么样的感情,很长一段时间,徐闻洲是很讨厌唐迟的。
欺软怕硬,骄纵无礼,目中无人。
唐慕卿叫他讨好霍城霍持章他就讨好霍城霍持章,唐慕卿对自己嗤之以鼻他也跟着嗤之以鼻。
但也仅仅是讨厌,唐迟是那种模板化的可怜虫,跟自己一样,装可爱装可怜都是为了讨生活,所以对唐迟的排挤也就浮于表面,嘴上欺负几句而已。
霍持章没可能对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子有好眼色,也不会因为他可爱可怜会叫哥哥就产生什么恻隐之心,霍持章身边不需要可爱的漂亮的弟弟,霍持章只需要有用的人,而唐迟的身份注定,他是不能有用的,否则他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他只能拥有一些霍持章不在乎也不喜欢的可爱和漂亮。
所以唐迟每天黏着哥哥的戏码连哥哥本人也不在乎,一般只有一个观众,就是徐闻洲。
徐闻洲的角色是嘲笑唐迟,今天的戏又开始演了?今天的戏演完了?
但是自从那个吻开始,唐迟在他眼里不一样了,唐迟身上出现一种他在霍家生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的颜色,因为没见过、不理解,所以让人恐慌。
他开始觉得唐迟吸引人。
徐闻洲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可能出现错觉了。
唐迟不是可爱,只是欠操。
他就是被骄纵太多年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才会提出那种可笑的条件,什么想结束了,什么想安顿下来,能有什么人让他想安顿下来?
詹温书?他那个同学?还是霍城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
他敢让人家知道自己被两个男人上过,早就干烂了吗?
霍持章的做法是对的,就应该教教唐迟什么才是规矩。
什么颜色,都泯灭掉,大家就应该一起烂在这儿。
——他觉得他对唐迟比霍持章对唐迟好太多了,霍持章那么温柔耐心地哄过他睡觉吗?
霍持章只知道逼他强迫他。
徐闻洲插好自己用顺手的匕首出门,霍持章从沙发上起身:“走吧。”
徐闻洲跟上了,出门口的时候霍持章忽然问:“那天,录像了?”
徐闻洲愣了一下,意识到霍持章问的是那天在落霞湾。
摄像机是在徐闻洲准备片了詹温书的时候打开的,然后一直没关。
徐闻洲笑了一下:“对啊。”
霍持章说:“给我。”
不是给我一份,是给我。
徐闻洲的笑一秒都没迟疑:“晚上回来我给你找找。”
霍持章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徐闻洲找了医生去蓝钻,一看小少爷又烧起来还喝多了的模样就知道前一天的药白配了,更不用说拿起小少爷的手一看,输液那只手针眼旁边一块青。
拿出耳温枪给唐迟测温,唐迟不耐烦地挥开对方的手翻了个身:“让我睡一会儿。”
医生有点无奈,站起来给唐迟测温,然后说还得输液。
唐迟已经睡了一天但是一直在做梦,一直梦见以前跟唐慕卿住在红灯区后面棚户区的事情。
唐慕卿那间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很多时候都会带男人回来做生意,唐迟小时候没睡过床,唐慕卿房间里有一口有豁口的大箱子,里面堆着一些旧衣服,垫在箱子里像狗窝,睡的时间久了衣服被压实了就更像,唐迟像一只小狗那样蜷缩着睡在里面,有时候唐慕卿床上的动静会持续一夜,他掀开盖子也没人在乎,只好又合上,躺回他棺材一样伸不开腿的狗窝,透过箱子的豁口看床上赤裸的男女,盯到困得不行终于能睡着才结束。
他不太敢睡觉,有一次睡着,箱子外面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是一个秃头黄牙的老男人,见他醒了掀开盖子摸他的屁股,唐迟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恶梦,最后是唐慕卿分开他们,说还没到能卖的时候。
那时候唐迟六岁多,被那个男人留下阴影,从此立志他将来死了一定要有一口没有豁口封的严严实实的棺材,不会被鱼吃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人从箱子外面偷窥摸他屁股。
他一整天都感觉自己睡在那个伸不开腿的巷子里,周围黑漆漆地,耳边一直在吵,胸口像压着装满铅的大木箱,有时候还梦见唐慕卿心情不好把他按在墙角扇耳光,然后坐到门口崩溃地哭,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偶然听唐慕卿说过一次,说自己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后来被逼地流落风尘。
唐慕卿要跟那个法国人走的那天天气非常好,她提着一口新的手提箱子,旧的有豁口的那个已经堆在巷口垃圾堆里了,还花大价钱买了一身很法国的长风衣和小皮靴,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站在码头的时候漂亮地不像样。
唐慕卿以往也很漂亮,但是她的漂亮是夹着烟睥睨嫖客,看似高傲有架子,实际也是讨好的一种手段,她翘着光洁的小腿坐在暧昧的灯光里,只有拿出骄傲不可一世的派头才会有人甘心为她掏钱,嫖了这种漂亮有脾气的鸡他们会觉得有征服感。唐慕卿总说:“男人都是贱皮子。”
可是实际上她又离不开男人。
唐迟觉得唐慕卿确实有资本,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那天唐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生死不明的地狱,也还是在唐慕卿推他一把说去吧的时候跟着那个歪脖子男人上了船,他一步三回头,像是舍不得妈妈,唐慕卿脸上都是笑,唐迟抹了一把眼泪给唐慕卿挥挥手,说姐姐再见。
唐慕卿不许他叫妈妈,要叫姐姐,霍城把他们接回霍家的时候唐慕卿才开始要求他叫妈妈——不可以叫“妈”,要叫“妈妈”,唐慕卿说,这样显得亲。
所以唐迟一直叫他妈妈,用很乖的语气。
十七岁生日那天——实际上生日是不是那天唐迟不知道,他是跟唐慕卿到霍家才开始过生日的。
每次到他生日,唐慕卿就找霍城撒娇,要这要那,说是给唐迟的生日礼物。
十七岁那天,霍城来落霞湾吃饭,唐慕卿哄着霍城喝多了,过了一会儿叫唐迟去帝悦酒店拿东西,说霍城给她送的东西忘拿了。
狡兔三窟,霍家父子的落脚点很多,霍城尤其,帝悦是霍家旗下的星级酒店,唐迟一点都没怀疑,拿着房卡推开门就被按倒在沙发上。
霍持章好像被下药了,眼睛很红,鸡巴很硬,很粗暴地捅开唐迟干净干燥干涩的后穴把硬到快要爆炸的鸡巴捅进去,一下就出了血,像处子那样,霍持章好像更加兴奋,就着黏腻的血液在逐渐驯服的穴里进出,唐迟很拼命地挣扎,霍持章不大耐烦,掐着他的脖子用力地干,唐迟几乎要晕过去,趴在沙发上惨叫,眼泪鼻涕印满了帝悦总统套房里高档的小牛皮沙发。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很倒霉,遇见了霍持章被下药。
等霍持章做累了抱着他在羊毛地毯上睡过去,唐迟双腿颤抖地爬起来给自己清理,然后收拾干净自己被撕碎在地上的衣服,裹了一件浴衣按唐慕卿说的找到那个小盒子带回去,又在自己房间换好衣服才把东西拿给唐慕卿。
唐慕卿接过盒子看也不看就说好了,自己玩去吧。
唐迟玩不动,屁股很疼,他一瘸一拐回自己房间呆了很久,待到屁股没那么疼,反而头晕的时候才给徐闻洲打电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给徐闻洲,可能实在不知道这种委屈还能跟谁说。他说:“好疼啊,徐闻洲。”
他很茫然,很脆弱,可是没有宣泄的出口,唯一想到的对象也不能倾诉,唐迟觉得他要是告诉对方自己被霍持章睡了,徐闻洲估计也就是冷嘲热讽几句,说他有本事。
徐闻洲不知道小少爷哪儿疼,他忙着处理事情,嗯啊敷衍了几句,知道他两天没吃饭就叫人给他送了一餐饭。
后来霍持章把蓝钻的股份送给他,他就知道霍持章知道那天是谁了。
这些股份可能是补偿和封口费。
就在唐迟以为他们要心照不宣再也不提帝悦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霍持章再一次强迫他。
霍持章很小就在外面住,有一座别墅,他跟徐闻洲住在里面,唐慕卿打着让唐迟也参与一下生意上事情的主意,给霍城吹耳旁风,说这兄弟几个是不是应该住在一起,霍城就叫霍持章给唐迟分了一间房。
然后唐迟死皮赖脸住进来了,每天出现在霍持章的领地,早上好晚上好哥哥好地装乖,霍持章一向是无视,唐迟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也没有跟霍持章抢什么的野心,虽然日复一日坚持履行装可爱的义务扮演无害的花瓶角色,但也不太走心,有时候嘴上问着哥哥好,心里想的是徐闻洲那个杀千刀的又往黄片儿里掺了恐怖片。
自从帝悦套房里那件事之后他就很自觉地躲着霍持章,这里的房间已经很久没回来,也很久没见霍持章。
徐闻洲不知道跟谁打过架,鼻青脸肿地拉开门把光盘塞给他,然后叫他快点走,唐迟也准备快点走,但还是遇上了霍持章,对方从楼上下来,问他怎么最近不过来住。
唐迟心说因为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杂种,以前没招惹你都不敢跟你多说话,现在回来招你心烦不是找死吗?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问霍持章哥哥好,表明自己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杂种,被睡了就睡了,他安分守己,很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坚决不可能要死要活嚷嚷着公道或者借此顺竿上要求一些他不该肖想的东西。
唐迟只想活着。
甚至他还挺感谢霍持章的大方,虽然可能是为了一次性到位,但是45%的股份,不穷凶极恶挥霍的话,年的利润就够他们母子富贵一生了。
这样的话,就算将来霍城抛弃了唐慕卿,就算他们母子被赶出霍家,凭借这些钱他们也不至于饿死。
装完可爱准备走,但是对方忽然问他手里拿着什么,唐迟毫无准备,光盘上赤裸裸连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闯入霍持章眼帘。
对方面无表情看着唐迟手里骑乘的两个男人,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悦还是不屑,总之唐迟也不知道霍持章为什么会跟他出现在自己落了灰的房间一起看那张光盘,又为什么,视频里两个男人开始没多久,光盘里那个男人刚撅着屁股跪趴下镜头展示他洁白无毛的阴部的时候,他已经被霍持章的皮带捆起来按在床上了。
他捉摸不透霍持章的想法,但他确定,自己是不想跟霍持章有这种牵扯的,他们关系不好,但改变不了他们是兄弟,兄弟乱伦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唐迟觉得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功德,这么下去,可能将来在地府也要被拔舌头下油锅。
他不想被拔舌头下油锅,也不想折寿或者不得好死,唐迟是一个很怕死的胆小鬼,可是霍持章是暴君,他再怎么拒绝也是没有用的。
唐迟把一切归咎于十七岁生日那个错误的开始,他觉得霍持章可能是被强奸弟弟的快感迷惑了,再加上自己这张皮相,是个男人都想摸一摸尝一尝,可是就在上周末,他惹怒霍持章之后霍持章很残忍地告诉他,十七岁那场所谓的‘意外’的真相。
唐慕卿不知怎么,在富裕的生活里欠下巨债,主动找到霍持章,说自己的儿子长大了,皮相艳美,很卖得上价钱。
为了不让唐迟怀疑,唐慕卿还特意策划了一出好戏,就像那碗腥气十足的鱼汤一样,明明很好识破。
电话在接连不断的骚扰中关机了,另一边刚被强逼着喝完人指炖汤的唐慕卿惊魂未定,在又一次的忙音中崩溃,给唐迟留言:你不管妈妈了吗?
唐迟听见医生碎碎念叨少喝酒,尤其生病的时候,还有生病了一定要听医生的话,说着已经开始拆输液器,唐迟把脑袋闷在被子里打发人走:“不输,你回去吧。”
唐迟不想打针,医生说不行,二少交代了,唐迟要是不打针就联系他。
唐迟充耳不闻,一瘸一拐下床去找酒,酒柜被上了锁,打内线电话叫人来开酒柜,对方说二少交代了,最近不能给他酒。
二少二少,好像全世界都被徐闻洲几个字占满了。
唐迟四肢发软地陷进沙发里,医生走过来搀他:“床上躺着输可能舒服点。”
茶几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首饰盒,是那条项链,徐闻洲给他收好了,一切看得见看不见伤口徐闻洲都帮他敷了伤药,就好像徐闻洲是什么好哥哥,唐迟是什么掌上明珠一样。
唐迟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打电话给徐闻洲跟他说好疼了。
唐迟四肢发软,懒洋洋不想动:“我起不来,你叫徐闻洲来吧。”
医生很无奈,很为难地叹气,唐迟说:“那你就走,我真的很累。”
医生只好给徐闻洲打电话,可能在忙,挂断了,过了会儿才接通。
徐闻洲问怎么了,医生说唐迟不配合,并描述了唐迟赖在沙发里不动的样子。
徐闻洲好像看到唐迟瘫在沙发里拨弄不动,像一块软乎乎粘牙年糕,好不容易翻个面,又粘锅了,就像以前快睡着,他想再做一次,唐迟软乎乎倒下说困死了滚出去的时候那样。
徐闻洲心里软下来了,带着点恶劣说:“那你就给他打屁股针。”
又不是小孩儿了,医生噎了一下,唐迟眼皮扇了扇,懒洋洋抬起来,徐闻洲说:“电话给他。”
唐迟接起来,徐闻洲说:“我在忙,离得远,过去得一个小时,你听话一点。”
听起来像是会因为他闹着不肯看医生就赶回来一样。唐迟说:“我没想见你。”
徐闻洲顿了一下,那边很安静,唐迟不知道霍持章就在徐闻洲身边三十公分的地方听他给徐闻洲说话,徐闻洲刚才想出去接电话,被霍持章叫住,霍持章说:“就在这儿说。”
徐闻洲压低声音:“好了,听医生的话,晚上要是结束早,我就去看你。”
唐迟说:“你是个王八蛋。”
霍持章掐着烟弹了弹烟灰,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对面等徐二少讲完电话继续谈生意的老总打了个寒战,不知道寒意从何而来,又怕场子太干,勉强笑了笑,说二少和弟弟感情真好。
霍持章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那人只觉芒刺在背,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唐迟的身份众所周知,霍家家大业大产业众多,基本跟唐迟没什么关系,但是霍城对唐迟貌似还可以,也没听说霍持章不待见唐迟,唐迟偶尔狐假虎威仗着霍持章的东风耍一耍小少爷脾气,他还以为兄弟二人关系不错。
徐闻洲觉得牙酸,估摸着霍持章心里可能不舒服,他压低声音:“别闹了,听话,我叫人给你送点吃的。”
唐迟嗓子很哑,徐闻洲强迫他吹箫弄得他现在一出声就感觉喉咙有火在烧:“徐闻洲,你很烦啊,能不能别管我了。”
唐迟觉得徐闻洲脑子好像坏了,又是问自己为什么勾引他,又在跟霍持章一起做完那种事情之后扮演温柔妥帖的哥哥。
勾引是莫须有的事情,要是徐闻洲觉得他们窝在一起看一看片儿,互相打个飞机接个吻就是勾引的话他也无话可说,窑子里鸡鸭那么多,个个都能搂搂抱抱,你图钱我图色,男欢女爱各取所需。
徐闻洲心里浮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唐迟好像忽然不一样了,他心里出现一种惶恐和焦躁,碍于场合不好开口。
勉强说了几句话,唐迟嗓子很疼,稍微大声就难受地不行,他捂着眼睛回避太亮的光线,懒洋洋地吐字,打断徐闻洲心里乱糟糟不可名状的不适:“你不觉得你也很恶心吗?还是你也觉得作弄我好玩儿?徐闻洲,你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跟霍持章有什么区别吗?”
“你比霍持章还讨厌。”唐迟很平缓地吐出这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啪!
一只杯子跌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徐闻洲愣了一下,有一瞬间觉得碎在地上的不是杯子,是什么别的东西。
霍持章倒是没什么反应,碾灭烟头,淡定自若地喝了口水,像是没听到唐迟那些平淡的讥讽一样。
徐闻洲觉得霍持章的表情里有几分不屑,像是很冷的嘲讽:你看吧。
——和霍持章没什么区别,比霍持章还要讨厌。
这句话像什么咒语,箍在徐闻洲脑门上,但是徐闻洲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他以为自己跟霍持章是不一样的,至少他跟唐迟依偎在一起,搂着睡过觉,唐迟在霍持章怀里能睡着吗?
半晌,徐闻洲倏然笑出一声,屏幕上映出他古怪的嘴脸。
穿着旗袍的招待小姐姿势优雅地蹲下去清理徐闻洲脚下的玻璃碎,那位老总恍惚觉得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恶心”“讨厌”之类的字眼,看徐闻洲一眼,徐闻洲勾着嘴角,但是脸上没什么笑意,金丝眼镜后面狭长的眼睛形状锋利,带着几分骇人的戾气:“刚聊到哪儿了?”
那位老总不明白刚才春风和煦好说话的徐闻洲怎么忽然生气了,还没开口,徐闻洲点点头噢了一声,端起面前酒杯把玩两圈,猩红的液体挂在杯壁上流光溢彩:“对了,杨总说那块地转让想要几分利来着?”
本以为还会再拖延一会儿,至少能拖到入夜,然而徐闻洲忽然发难,门外冲进来乌泱泱一群人,乱糟糟打斗起来,霍持章起身踹开一个持刀马仔,徐闻洲抽出刀狠戾扎下去捅翻杨总推过来挡刀的炮灰,刀子扎在不知道那里,一瞬间他脸上溅满了血珠。
杨总不住地往后退,摇着手说一切都好说,先前不肯承认私吞的那批货也能交出来,徐闻洲充耳不闻,眼里只有面前挥刀的人。
贸然动手的后果就是局没做全,两人都受了点伤。
回到住所之后,徐闻洲单手拿着绷带裹胳膊,用牙咬着打结,包扎好拿起手机看,来电那一栏干干净净没有新的电话,本想问一问医生唐迟最后打没打针,拿起手机忽然笑了一声,然后把手机砸了出去。
唐迟可以的。
徐闻洲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一把拽倒身边的架子,光盘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带上匕首准备出门,拉开门,黑暗里,一尊塑像似的人立在门口。
霍持章脸上的血没擦,语调冷漠:“录像呢?”
就像上次一样。
唐迟经常跟徐闻洲厮混在一起,起初霍持章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他看到唐迟跟徐闻洲在厨房接吻。
霍持章在唐迟十七岁生日当天确认唐迟还没跟徐闻洲彻底发生关系才稍微找回一些理智,没有无声无息弄死这两个人。
他残忍地夺走唐迟的童贞,然后出现在徐闻洲门口冷冰冰地警告徐闻洲:“跟唐迟断了。”
徐闻洲不由自主把面前的霍持章跟那天的霍持章联系在一起,他的匕首插在兜里,霍持章肯定看到了。
徐闻洲没动,霍持章越过他走进徐闻洲的房间,地上乱七八糟散着一堆光盘,四顾着打量了一圈,最后很精准地定位到徐闻洲窗边的暗格。
霍持章伸手拉开了,三十多张没有图案的光盘出现在视野中,徐闻洲立刻扑过去阻挠,霍持章一脚踢在徐闻洲受伤的手臂,徐闻洲闷哼一声摔在一旁,霍持章冷冷道:“我其实一直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就唐迟那些话对徐闻洲的刺激性来说,恐怕是不短的一段时间。”
唐迟躺了四天,霍城交代他约刘家千金一起吃饭,唐迟不太想去,但是霍城已经叫人帮他们定了位子。
唐迟下午四点出门,七点半回了蓝钻。
唐迟心情还算好,结果刚进门,蓝钻的经理就迎了上来,说大少在这边。
余下的话没说,但是人守在这里,意思很明了。
唐迟不想见霍持章,兴趣恹恹:“你就说我没回来。”
经理拦在面前,表情很为难,唐迟转身往外走,经理快步追出来:“不是,大少等了半天了……”
唐迟不理会,快步走到门口,被两个保镖堵住了。
霍持章在负一层的包厢等了两个小时,唐迟在两个保镖的围堵下不情不愿踢开包厢门,里面只有霍持章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脚下放着两个没有标识的箱子。
霍持章在闭目养神,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保镖带上门出去了,霍持章招招手:“过来。”
唐迟迈开脚走过去坐到了霍持章身边另一个位置,霍持章睁开眼:“过来点。”
唐迟注意到霍持章搭载扶手上的一只手上面有伤口,“你受伤了?”
霍持章嘴角勾了一下:“关心我?”
唐迟微微白了霍持章一眼,很生硬地说:“没有。”
“怎么,生我的气?”霍持章忽然倾身把唐迟拽到怀里,“伤好了?”
唐迟挣了两下没挣开就放弃了,坐在霍持章腿上含糊地嗯了一声。
霍持章挑眉,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宽大的手掌贴在唐迟的腰侧暧昧地摩挲:“没好?”
唐迟没回答这个问题,低着眼眸说:“我有点累。”
“累?”霍持章掐住唐迟下颌:“做什么就累了?约会累还是不想见我才会累?”
“……”下午的行踪被知道,唐迟看他一眼:“他让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