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相无言
玉薄霜靠在墙边,他极力压制着体内的潮热,又是这样熟悉的感觉,像是会定期发作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捏着自己的指骨,想要将其清醒些,可越是压制,那股潮热就越明显,玉薄霜涨红着一张脸,涩气的模样令人遐想不断。
而琉笙则是闭目养神,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膝盖处晃荡着。
墓虫的毒对他来说,丝毫不受影响,只不过那虫子常年呆在地底,阴暗至极,再加上四处都是瘴气,它以死人白骨为食,毒性不大,可却恶心。
琉笙摸了摸自己的伤势,已经结了血痂,他望向还在燃烧的火堆。
这才去看向玉薄霜,在见到对方隐忍的痛苦神色时,这才发觉了对方的不对劲。
他先是敛了敛眉,而后又眯着眼去查看对方是怎么回事?
直到看到玉薄霜脖颈显露出的图案时,这才恍然大悟,他还在想难不成是因为帮自己吸了毒血导致的?只是现在一看,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被下了情蛊。
琉笙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心中起了趣味,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玉薄霜。
他又忽的想到了自己捡的那枚玉佩,倘若玉薄霜知道了这一切会是个什么表情?
琉笙站起身,衣摆晃动着,步伐缓慢走至他的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望着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
那副神情,就好似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老鼠一般,只是眼中的神情却是讽刺。
贺飞雪此人擅长伪装,尤其是擅用他的那张脸。
花言巧语,令人作呕。
可那般作呕的话还是入了玉薄霜的耳,入了他的心。
琉笙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眼中蕴含着不知名的情绪。
只是那抹笑实在是骇人,就好似在密谋什么一般。
玉薄霜将头埋在膝盖处,忍受着下体像是被万千小虫舐咬的触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额间满是细密的汗珠,双眼死死地紧闭着,嘴唇紧抿的模样属实是痛苦。
琉笙也只是嘴角带着笑,静静的看着。
直到瞥见他后脖间的痕迹越来越明显,这才清楚是情蛊发作到了极致。
只是有一点他觉得奇怪,贺飞雪为什么要在玉薄霜身上下情蛊?难不成只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对方?
玉薄霜将嘴角咬出了血,血珠顺着伤口落下,感受着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之中的腥气,就连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了起来。
他将衣袍拢紧了一番,想要遮掩住淫荡的下体,他再不济也是玉龙山庄的少庄主,该是清风明月,春风一度的少庄主。
怎么会是现在这样淫荡的躯体。
玉薄霜咬着牙,死死地压制着体内的淫欲,只是白皙的肤色早已被欲望染成了赤红。
因为痛苦,胳膊上的肌肤被他用指甲抠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琉笙虽听说过情蛊,但也未曾见过发作是何种模样。
如今一见,也不过是可怜。
玉薄霜睁开那双朦胧的眼,只是恍惚间,他将面前的人认错了。
“飞雪……是你吗?贺飞雪?”玉薄霜唇齿相碰,,小声呢喃着,他微微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琉笙的脸,却幻化成了贺飞雪的模样。
两道人影重叠在一起,玉薄霜彻底分不清了,他伸出手,握着面前之人的手,如此举动,倒显得有些疯癫,他诉说着在这期间的委屈,以及对他的感情。
琉笙在听到贺飞雪的名字时,又想到了他现在与春山待在一起,眼神瞬间变得冷漠。
他冷眼看着玉薄霜那副痴情的模样,只是越看越觉得可悲。
怀中的玉佩还尚存着余温,琉笙却觉得无比膈应,就像他对玉薄霜时好时坏时。
玉薄霜只是拉着对方的手,却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逐渐慌了心。
他又像以前一样,握着对方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袍,只是那人却将手收了回去。
玉薄霜红着一双眼,心中的委屈也逐渐放大,心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身上的情欲也更加严重,痛苦的声色落在琉笙的眼中。
他只是微微蹙眉,一脸的冷然。
直到玉薄霜的那滴泪砸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时。
他这才回过神。
琉笙像是窥见了玉薄霜藏在眼底的真情以及小心翼翼。
不知为何,他蓦的皱了皱眉,随后一掌向玉薄霜的后脖颈劈去,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墓室发出一声闷响,琉笙望着缓缓倒下去的人。
滴答滴答的水声在这时响起,墓室又归于一片宁静,就好似什么都发生一般。
琉笙眼睛平静的望着倒在地上的人。
直到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先是将手掌放到了心口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宛如擂鼓一般。
如此震动。
而此时,贺飞雪白着一张脸,一双狭长的眉正拧在一起,眼中满是杀气。
一双桃花眼,显得如此可怖,贺飞雪身负重伤,而他怀中的玉春山则是嘴角淌着血渍,陷入了昏迷。
贺飞雪在密林中穿梭,顾不得自己的那张俊脸沾染了多少血渍。
只是一昧的躲避着那群神秘人的追杀。
原先返回回程的时间被这群半路杀出的人硬生生延迟了半个月。
再加上玉春山中了蛊毒,急需救命,倘若不是因为这群人,他们早就回去了。
贺飞雪腰间别着那把熟悉的剑,他警惕的看着周围。
他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确认身后那帮人未追杀过来,他这才放松些,只是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将人放在一处空地,查看着玉春山的伤势。
贺飞雪皱着眉,望向对方时,眼中满是担忧。
毒好解,可蛊毒不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