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遗产里的黑页书(上)
黑书是科尔敦巫师使用的书,如果普通人找到黑书,千万不要把它读完,否则会被雠chou特恶魔找上门,他们将纠缠和折磨你一辈子。黑页书是撒旦邪语,而圣经是上帝圣言,无论是哪一本都不要读到最后。
——《黑书》
洗漱完穿上华丽的衣裳,再往手上、脖子上戴满曾祖父留给他价值不菲的首饰,最后伊万整个人看上去金光闪闪的。
如果不是生了一副好相貌、身材还不至于说臃肿,甚至可以称得上苗条,否则就像把一堆项链往冬瓜上面缠,没有任何的美感。
不过幸好,伊万对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不下十次,白皙的手掌完好无损,指关节还透着粉嫩的颜色。
看不出任何遭受酷刑的迹象,就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每每回想伊万都觉得身上被剥了层皮。
抚摸衣服上昂贵、与众不同的花纹和质感,和他以前穿的一比,那些都是什么破烂!
感受到被柔软的衣物包围的妥帖,伊万好像把噩梦里被扒下的皮囊重新穿回到身上,体贴的管家已经照他的吩咐把他的早点端到了他的手边。
那厚得直叫他重温噩梦、罪大恶极的帷幔,他一恢复就立刻命令管家去处理掉,连同一整张床。
醒来后腰酸背痛,没想到床褥底下不知被哪个看不顺眼他的仆人塞了几块石头!膈得他骨头都快散架了。
于是,换床、重新装潢宅邸加上找出那个对他心怀不轨的任务一同落到了管家头上。
伊万丝毫不怀疑那几块石头是管家放的,毕竟最后这些活都他来干,谁会给自己多找事做呢?
更何况,他的管家长得就不像是会做这种阴险伎俩的人。
他第一次见到管家的时候就在想——
怎么会有看起来这么气派的仆人啊?伊万发誓,就算他前二十一年的人生里见过最高贵的老爷少爷们加起来都没有他面前这个——据说是他父亲的爷爷,即他的曾祖父的管家来得华贵。
铂金色的头发妥帖地梳理好露出白亮的额顶,暗色的服装不仅没有消减他的存在感,反而奇特地强调出他突出、英俊的五官,几乎可以说是照着大众所一直认可的审美长的。
哪怕衣服的颜色不太抢眼但其材质一看就是伊万不敢碰坏、赔都赔不起的那种。
管家站在伊万面前高出他整整一个头可能还要多,看着他的绿眼睛里面没有对他这个乡下小子的不屑,非常的平和,那种眼神就像是他平等地看待所有的一切。
难得的,他从别人那感受到了尊重。
管家身上没有一丁点大户人家奴仆上有的趾高气昂,很尊敬且彬彬有礼地朝他——一个蓬头垢面、穿得也灰头土脸,那会还什么都不是的穷小子行礼。
而且他得承认,他那会儿故意把自己沾着油还有别的什么的手,故意在管家扶他上马车的时候递过去。
他实在是看过于洁白的东西不太顺眼,比如说管家戴着的手套。
管家面不改色地接过,可能出于礼仪、不过也可能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恶作剧。但过后必定是注意到了,换了双洁白如新的手套。
曾祖父死后,他继承了曾祖父留下的所有东西,其中就包括了管家和一众奴仆。
现在,他成了管家的新主人,称呼从“小少爷”换成了“尊敬的主人”,伊万更加名正言顺地使唤起管家做一大堆杂事。
出于某种卑劣的心思,他可不太愿意一个仆人比他还要光彩耀人。
但他叫他直接下命令叫管家穿个破烂又实在是有辱门楣,传出去也叫他这个主人脸上无光,便只能不停指使管家做这做那。但比较挫败的是,管家的形象管理一直做得很好,没让伊万瞧见一次他想看的。
倒是每次见他都面色如常地行礼道一句:“主人,日安。”
哈……“主人”这个称呼实在是过于美妙~
尤其是这么个有如上层绅士气度般的仆人恭敬地在你面前俯首,前所未有地满足了伊万的虚荣心。
虽说他很惊奇这么个人物居然在他曾祖父手底下签了卖身契,哪怕曾祖父死了,他能很肯定地说管家绝对有离开的选择,却也没有离开有些许震惊,反倒是留下来兢兢业业辅佐他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是的,他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对着大笔遗产他只想纵情挥霍,只要在他死前还有剩就行。
每天开瓶曾祖父珍藏的酒,吃着这片土地上长得最好的小麦做出来的面包,这周围很大的一片领地都是曾祖父留给他的遗产之一。
曾祖父还有个什么?反正听起来就很显赫的爵位名号。
但拥有这么个贵气逼人的亲戚,他父母却一直没跟他提过一星半点,这令他非常不解。
他第一次见老爷子就想问这个问题。
可他一照面就被那股久居上位的权势和那双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眼神震慑住了,再多的牢骚悉数封印回肚子里。
面对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对上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再躁动不安的鸡犬都会为之平静。
伊万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位据说是他曾祖父的老人,生怕一句错话让不计其数的财产离他远去。
老人窝在摇椅里,盖着与季节不相称的厚毯子,手指从厚毯子里探出如干枯地枝条般覆在一本很奇特的书上。伊万还是第一次见白墨书写的黑页书,情不自禁多看两眼。
这一举动很明显取悦了老人,他把手挪开,甚至把书往面前推了推,以便伊万更好地观察黑页书的细节。
“这本书会留给你的,如果你顺利通过了仪式的话。”老人说着转头望向窗外,艳阳下的庄园生机勃勃,而老人背后则是缀着浓墨般的黑影。
忽地,老人重重地咳嗽起来,伊万慌张地上前帮忙顺气,无措地瞟几眼房门,期待管家能懂事的快些进来搭把手。
果然没一会儿,管家就听到那快掀翻屋顶的咳嗽声过来了。
就在他即将踏过门槛进来时,老人突然抬头、脸色胀得通红,犀利的眼珠恶狠狠地、几乎是瞪着管家,鸡爪似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门槛。
管家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在老人的坚持下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退了回去。
伊万也不知其中关窍,左看看右看看,尴尬得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好在老人很快就缓和过来,脸色也不复凶狠平和了些许,简单问了几句他已逝父母的事就摆摆手让他回去。
却在他即将迈出房门的时候告诫他:“记住!绝不能让这些仆从们无所事事,我老了,都快使唤不动他们了。”
话音越说越弱,如他那日渐流逝的生命力一般。
伊万记住了曾祖父的箴言,况且有龃龉的是管家和老爷子,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乐此不疲地吩咐指挥上上下下的奴仆为他办事,像个土皇帝寻欢作乐。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夜幕降临了。
换的新床比之前的大了一倍,足够五个人并排睡都能伸展得开,帷幔只留了一层,正妥帖地撩在一旁。
躺在大床的正中心,整个房间一览无余,视野极好,边边角角缝隙都看得到。
但伊万就是觉得不太舒服。
总有扭曲的阴影在烛光无法点亮的角落招摇显摆。
闭上眼睛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阴影里面窃窃私语,一睁眼那种不安的感觉就会暂时消散,但总会在闭眼的时候卷土重来。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烦烦。
伊万很少会这么怪罪自己出众的听力,连外面溜进来的穿堂风、桌上被风卷起的页脚都听得清清楚楚……
等等?
哪来的书?
他又不读书?!
惊得伊万觉都不想睡了,立刻起身去找声音的源头——
窗边书桌的正中央,就摆着那本曾祖父手中的黑页书!
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完全没有把书放在这里的印象,而且这几日他都没碰过这本书。
伊万惊疑不定地叫来管家,他真的爱极了管家这个优点,随叫随到不会因别的事情而耽搁他的传唤,从不让伊万失望。
“主人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不多时就听到了管家那沉稳的声音。
“书!这本书是你放在这的?”伊万指着黑页书朝管家大发雷霆。
管家矢口否认,但也说不出到底是谁会这么捉弄主人。
其实管家否认的时候伊万就怀疑是不是他自己随手放的了,毕竟仆从们都不会碰老爷子的书的,却抹不开颜面,气生了一半自己熄火了。
高大的管家在他面前低着头,绿宝石般的眼睛实诚、更像是示弱般地看着他。
就这么一瞬间,伊万忽然福至心灵地知晓了,他掌控着他的奴仆的喜怒,管家再怎么也掩藏不了对他这个主人的敬畏,尊敬而又畏惧。
突然,伊万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书是谁放的已经不重要了:“你,今晚留下来陪我睡觉!”
“啊?”管家有些震惊,毕竟早上主人刚抱过他晚上就叫他陪睡,这都不像是正常的事。
“啊什么啊!没听见我的命令吗?给我上床去。”伊万中气十足地下命令。
“是,主人。”管家心底有些不愿,但没表现出来,遵从了命令。
身边有陪伴的安全感,伊万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后,那些角落里的黑影如有生命般凝聚成形甚至立体,甚至踏入了烛火照亮的范围。
如果伊万醒着,那么他一定会认出这个声音!
“你会阻拦我吗?”黑影低声问躺在伊万身边的管家。
管家根本就没有睡着,闻言翻身下床:“怎么会呢?”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轻快。
“我甚至还会感谢你来替我的班,”管家低头整理自己的服装,“实在是太好了,我本来还生怕打牌打到一半被他唤回来,可就便宜那些大傻子了!”
“还在跟东边森林里喜欢变成熊的森林守护神打牌?”黑影顺口问一句。
“不不不,那只熊太好骗了。最近在跟祂的邻居,那条狡诈的蛇打牌,那条蛇可有不少好东西。那么……主人我可就放心地交给你了。”说着管家身影如风一般逸散。
黑影无声地点了点头,恶意满满的眼神转向了床上尚且一无所知、正甜蜜酣睡的人类。
月光透过薄雾给河谷笼罩上淡淡的一层光辉,伊万茫然地站在森林边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知道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日安,罪人。”令伊万背后生寒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转头直接贴上站在他左肩后的视觉盲区的高大黑影,吓得他抖一激灵。
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弥漫,伊万想也不想就下跪求饶,唇舌冻住般语无伦次地哀求。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有数不清的珠宝、广阔的地产,够不够?还是你要我什么别的东西,我都可以双手奉上!”
“嘘嘘嘘”黑影制止他的乞求,指向下方的草地:“你仔细瞧瞧,眼不眼熟?”
伊万摸不着头脑顺着方向看去,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从小住到大的村庄外围放牧的地方,它要干嘛?
瞧见草丛中的阴影隐约像是是牛羊的形状,伊万脸色一白,不会和之前黑影提到偷走贡品的事有关吧?
反应过来,伊万头皮一紧,扭头看向黑影确认猜想,颈椎卡结似的发出细小又刺耳的咔咔噪音。
黑影一对墨点似的眼睛注视着他,看到他脸上惊恐、苍白、想到了什么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然了解他必然的命运了,肯定地点了点头。
看着伊万的脸色逐渐变得灰白、眼神透露出绝望的痛楚,黑影的嘴咧开了个极大的弧度,配合它诡异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嘲笑伊万你也有今天。
“偷走供奉导致与森林守护灵和牧羊人的约定和契据失效,村里近半牛羊走失,所以,让你来放牧那些死去牛羊的鬼魂不过分吧。”黑影说着惊悚的话语逼近伊万。
胸前两点传来一阵刺痛,伊万低头,却见两枚拇指大的铃铛分别挂在两边的乳头上!
黑影往他眼前一抹,霎时什么也看不到了!伊万惊惧得上下牙齿颤抖碰撞,这次是真的失去光明了!
手里塞进了块木板,但比寻常木板重一些,表面也被打磨得光滑许多。
伊万哆哆嗦嗦地被推搡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乳头上挂着的铃铛一路慌乱地响个不停。
腿撞上了什么毛毛的东西,伊万吓得往后一缩,被撞到的东西咩咩叫地回应了几声,是羊!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牛羊叫声。
“现在,你的左边是羊群、右边是牛群,合格的牧人会发现牛羊走失的时候敲铃铛呼唤牛羊回来,告诉我,你会是个合格的牧人吗?”黑影“温柔”地执起伊万的手,和上次握住的正好是同一只手。
面对明晃晃的威胁,伊万颤抖的唇舌只能违背心意地回答是。
黑影听了却非常满意,声音都带着几分雀跃:“那……我的罪人,就请你好好放牧吧。”
明明厌恶却扭捏出温柔的语调令伊万浑身发毛,他无法想象做不好的后果,也对他即将面临的事物惶惶不安。
迷茫地四处“张望”,只能凝神辨音。
牛哞、羊咩散乱又无序,大部分停在原地,但少有几只总是变换位置、有点分辨不清。
好像是左边有两道声音越来越远!
思及呼唤牛羊回归的方式,伊万咬咬牙用手去拨了拨左胸的铃铛,他还做不到自己握着木板抽自己乳头上的铃铛。
分量坠得乳尖一沉一沉地晃。
没有声音!为什么没有发出声音?!
伊万不信邪地去拨另一只铃铛,一样没有声音。
可他明明听见铃铛响过的,是了,走的过程中会摇晃。
试探地走几步,铃铛响了,但声音小得恐怕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牛哞声愈加远去,实在由不得他纠结更多了!狠下心握紧木板就往左胸一拍。
铃铛发出清亮的声音。
远处的牛哞停住了,轮到右边的羊群不安分了。
只能马不停蹄地抽右边挂着的铃铛,木板摸着不厚,明明他自己掌握不大的力道,但抽上去都快把铃铛连着乳尖一块打掉。
疼得他表情扭曲,伊万此时恨极了自己单薄的身材,每打一次铃铛就会隔着薄薄一层肌肤磕到肋骨上。
还有这群可恨的牛羊,怎么到处乱走!
过分的重量拉扯晃得乳尖都快承受不住,铃铛锐利的下沿不停地在胸口剐蹭,清晰地感受到寸寸碾过胸口筋络,连着手臂的脉络都一同拉紧的哆嗦。
间或顶着心脏,心室疯狂地带着铃铛一同震颤。
他逐渐从疼痛中挖掘出一丝与众不同的感触。
铃铛钩子穿过处痒得可怕,照着乳尖抽打的疼痛能有效地缓解下瘙痒,但很快就会迎来更加极端的酥麻和藏在皮肉深处的痒。
“哈……”总算都聚拢过来了,艰难地从自虐般的行径中缓和过来的伊万只觉心疲力竭、全身都在发热,直接一屁股坐下。
有几只牛羊好奇地靠过来。
虽然气味不怎么美妙,但它们贴过来赤条条的身躯终于有了温暖的倚靠,算得上些许慰藉。
顺手扯只小羊羔拉入怀中,伊万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才阖眼怀里的小羊羔不安分地到处拱,平时还没什么,但乳尖早已被抽得敏感不已,根本经不住羊毛的磨蹭,一下就唤醒了才平息不久的痒意。
连一点休息都不给他,伊万恼怒地推开羊羔。
没想到一颗喘着粗气的牛头靠了过来,热情地舔他的脸颊。
很快又有只牛凑过来,湿热的舌头舔舐起他的乳尖。
“给我都走开!”伊万用全身最大的力气都没办法推开它们,用力得胸前一直发出细微的铃声,痒意不断扩散。
就在他费劲地推着正舔他胸口的大脑袋时,背靠着的羊不堪借力地起身走了。失去依靠,伊万一下就往后栽倒。
又多了几根舌头在他身上舔舐,他全身都在发痒。
怎么挪转翻滚都躲不开,不是被喷着热气的牛鼻子顶回来就是撞到牛腿上,翻滚中草还戳得身上痒痒的。
舔得他身上湿漉漉的,水分还未充分挥发就又添一层。
不知道铃铛上是有什么再吸引它们,好几只一起舔。时轻时重地舔他胸、舔他咯吱窝,痒得他笑个不停,都快喘不上气了。
畜生就是畜生,掌握不好一点力道!伊万近乎于无地遮着胸口,愤恨地想着。
铃铛被舔得七扭八歪,勾连的乳尖也被舌头的力道拉扯得变形。
空气中隐隐能闻到一点腥甜的血味。
像是投放了什么让他们兴奋的东西般,牛群舔得更加卖力了!
“滚开啊哈!滚……哈哈哈”费力地推身上的一个个大脑袋,却怎么都是徒劳。
痒得他快疯了,却只能悲惨地忍受、无法逃脱。像困在蒸笼里,被逼着笑,一开始笑得没什么感觉,但笑着笑着就变成了折磨,笑到肚子痉挛了也停不下来。
身体在瘙痒的折磨下不受控制地抽筋、扭曲,大张着嘴巴竭力地哈气与肺拉扯有限的空气,强行的欢乐伴着铃铛轻快的伴奏不断地挤压肺部空气,演奏出奇异的韵律在肌肤上如涟漪般荡漾开。
被围在能充当热源的牛群里,牛舌不知轻重地在皮肤上碾压、辗转,被舔舐之处干后迅速变凉,触及热烘烘的空气,刺激得伊万不断战栗。
温度不断升温,乃至他肺缩成一团、几近不能呼吸。
脑袋阵阵发晕,逐渐无法思考,只觉周身被包裹得暖暖的,就像回归到母亲的怀中那般幸福。
就在伊万贪着那点稀少又原始的回忆,舒服到几乎要落泪的程度了。
一声怒喝惊醒了他,也惊散了团团围住他的牛群。
“只顾着玩牛群,羊群全被你放跑了!”黑影怒不可遏。
视力回归,巡视杂乱移动的牛腿间隙,却没有一条羊腿,伊万脸都白了。
黑影从地上拾起那块早就被伊万不知落在哪的木板,几乎是眨眼就闪现在他面前。
伊万这时才看清,哪是什么木板啊?分明是把令人胆寒的戒尺!
黑影握着戒尺唰唰就往他胸口上抽,快得伊万根本反应不过来!
伊万打自己的力道和这个力度对比简直是毛毛雨!铃声响彻整片森林。
疼得伊万毫不怀疑铃铛拽着脆弱的乳头一起被打掉了,一丝血线从铃铛穿过乳尖的孔洞中缓缓流出,胸口明显肿了起来,麻得快失去知觉。
黑影拿着戒尺轻蔑地拍了拍伊万的脸颊,戒尺上沾的血丝在他颧骨上留下一条血线:“好了罪人,你的惩罚才刚开始。”
伊万被黑影扔进马厩。
马厩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伊万慌乱地蜷腿抱紧自己。
马厩被一群看不清脸的黑色人影包围得水泄不通。
伊万惊恐地发现每个人影都手握一根缰绳,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形状。
“连羊都放不好!”不知哪个人影喊的,周遭人影一同附和、甩缰绳抽他。
“交给你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其中一个人影还愤怒地朝他吐口唾沫。
“该狠狠惩罚!”话落,所有人影同仇敌忾地挥舞缰绳,铺天盖地的缰绳抽向他。
霎时,鞭打的震响密集地追随着他。
伊万在狭小的马厩里惊慌地躲闪。
就这么点空间,被仇视的视线包围,哪里能逃得开呢?
艳红的鞭痕不断出现在伊万的背上、大腿小腿甚至是脸颊上,每一鞭的力道都是近乎抽裂肌肤,疼痛不断拖延他移动的速度。
铃铛随着他慌乱的步伐摇曳,那股可怕的痒意又卷土重来自乳尖扩散!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伊万脑子里,吓得他差点绊一跤。
随着胸前两点的痒意不断升腾,故意让胸口挨两鞭的念头逐渐强烈。
鬼使神差地,他竟然在跑动中“不小心”松懈了护着胸前的手臂。
就这么“恰好地”有一条缰绳得知了他的诉求,下一刻剧痛降临在乳尖!
先是麻痹般、后是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就按下几乎从骨肉深处渗出来的痒,酣畅淋漓的舒爽与近乎破裂的剧痛在他的乳尖纠缠得不分彼此。
他竟然还想让另一边尚在瘙痒的魔爪底下受难的乳头体会一下、或者在同一位置复刻一次刚才那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再一次“无意”间露出想要被鞭打的胸口拥抱疼痛,伊万肆意极了。
直接扔掉被践踏得一无是处的皮囊,如野兽般直白袒露出内心的想法让他自在极了,反正作为一个罪人做出什么事情也不稀奇不是?
正好也无处可逃。
最后伊万甚至直直站着任缰绳抽打,五指托着、挤出敏感、嫩极了的胸乳迎接鞭挞,被打得浑身都在颤抖灵魂都要出窍了,铃铛清脆地响个不停。
“啪”鞭子狠毒地落在脆弱的脚趾上,逼得伊万忍不住尖叫着跳起来。
他就像个陀螺从马厩的一端抽到另一端,直至浑身上下都被鞭打的痕迹填满。
等马厩周围的人影惩罚完散开,伊万胸口的铃铛被打掉一只,只剩个铃铛钩,穿过乳尖的洞都扩大了一圈,足以窥见里头粉嫩的软肉。另一只缓缓悠悠松松地挂着,乳尖肿得堪比樱桃。
清晨的阳光恰到好处的温度,不过分的暖意刚好能驱散黎明堆积的寒气。
“我们的,主人,居然想到去教堂祈祷,你怎么看这件事?”黑影的言语毫不掩饰地讥讽,它站在阁楼的窗户边上,一个它非常喜欢的绝佳观察位,几乎整个庄园还有外面的农田、磨坊都尽收眼底。
管家瞥了它一眼,视线又转回到羊肠小道上一步三顿的人影上。
他曾提议过坐马车去,但倔强的主人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从庄园能望到教堂洁白的十字架屋顶,瞧着不远,但仅靠双腿步行过去还是得费点时间。
“老神父就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几十年前……”管家的眼神放空,陷入往日的回忆。
黑影嗤笑一声,接过他未尽的话:“老头子赶走了这片土地上所有他认为威胁到他的巫师,但凡回来一两个……呵,倒霉的也不会是我们。”
“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管家无所谓耸耸肩。
“我一点也不担心。”
黑影递过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据说来了一个新神父,很年轻,但他递交的推荐信来自一位名声在外的神父,据说是个有真材实料的驱魔师……”
“看,他终于走到教堂了,就那个速度我差点怀疑他得走到天黑。”管家打断了黑影的话,很明显伊万的事情远比黑影谈的事情更吸引他,提起了几分兴致。
安静地目送伊万步入教堂,黑影有些不解:“他不知道他再也得不到上帝的仁慈了吗?”
“谁知道呢?仪式的那天晚上只有老爷子和他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管家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平铺直叙,“老爷子甚至没告诉他那个沉睡在池塘里的家伙,只有不知道才能那么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没有任何法力,他没有一点像个巫师。”黑影下了定论。
“不,你错了,他这种坏胚子才最适合当巫师。”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管家的声音变得非常愉悦,“如果不是老爷子被手中的权杖和昔日的荣光遮住了眼的话,我们的日子可远不如这般清闲。你爱盯就盯住他吧。”
“你要去哪?”赶在管家消失之前黑影问道。
“打牌。”尾音搭着风回来。
“赌鬼一个!没救了。”咒骂一句,黑影把视线转回到伊万身上。
远在百米之外的伊万不知道庄园里的事,他的目标明确地放在老神父身上——一个年逾六旬、身着肃穆教袍的老头,正跟农夫谈话。